第1卷 第三章 赤廿（中）
见郭老头靠近，周衷心中渐渐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一旁的小杨见状赶紧将两人拉开，然后打岔道：“郭老做事一向不会拖泥带水的，安啦安啦。”
周衷一看小杨这岔打的突然，顿时明白了什么，所谓内行看门道。赤廿的众人，各有各的手艺，最忌讳的便是偷师挤兑，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看来这善后与擦屁股的事正是郭老头所擅长的，周衷想想幡然醒悟，补锅匠，不就是补锅之漏么？这与善后，处理后事根本就是同一个道理，自己刚刚这一问，便有了喧宾夺主之嫌，难怪郭老头那一下如此不友善。
想到此处，周衷赶紧站起身来向郭老头鞠了个躬，满脸歉疚道：“请郭老原谅，小子刚才一下兴起忘了规矩，如有冒犯，还请郭老宽恕宽恕。”
郭老头点点头，笑而不语。小杨见气氛有所缓和，便趁机岔开话题道：“我看今天也不早了，要么大家解散吧，明天趁早出发。”众人一听也该如此，都同意了小杨的建议。周衷出钱在不远处的小旅馆开了两个标准间，一夜无事，转眼便到了次日凌晨，小杨五点多钟就来催众人起床，一行人浩浩荡荡都挤上了周衷的那辆出租车。周衷上车前特意细细观察了后座，谁知那里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且不说尸体，就连原本溅在坐垫上的血渍也荡然无存，于是心中不禁对郭老头的手段大加赞赏。
沿途由小杨一路指点方向，横穿过上海主城区，历经2小时，便来到了宝山区北郊一处别墅门口，四人下了车，别墅内出来一个门童，问周衷要来车钥匙，便去负责停车。四人则由小杨领着朝别墅侧门走去。到了门口，小杨很有节奏地敲了敲门，一位年逾60的侍者打开了门，小杨与这侍者交流着，周衷正好无聊，便四处打量着，透过窗口往别墅内看去，只见一群年龄不一的孩子们坐在凳子上，面朝着同一个方向，似乎像是一间私立的学校，而那老师却只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姑娘，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朴素却整齐。五官虽不算完美，却搭配得当，且皮肤白皙，扎着双马尾，整个人透出一股清新的感觉。那姑娘似乎也不开口，只是在用手对学生们比划着什么，周衷一看，便知这应该是一间私立的聋哑学校，类似这样的学校，在上海也有不少，只是学费昂贵，很少有家庭能够负担得起。
周衷正看得入迷，一旁的梁巨大不知轻重地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跟着小杨进屋了，于是四人进了这别墅的侧厅。谁知这虽是同一间别墅，而这侧厅与大堂之间却隔着一道结实的木门，门上用铁锁牢牢地锁住，婉若两个世界一般。那名侍从带着四人往里面走去，打开一扇小门，便直接来到别墅的后花园，众人沿着一条幽深的走廊绕过花园中间的水池，走廊四周爬满各种植物，即使是在这炎炎夏日，也透出一股幽幽的阴凉。
四人紧跟着侍从来到走廊的尽头，此处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每层有四间房，侍从继续领着四人往前走，直到第一间房与第二间房中间的墙壁处停了下来，伸出双手贴在墙壁上摸索着，四人不解地面面相觑。
过了大约半分钟时间，侍从的双手停了下来，却依然贴在墙壁上，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用力往墙上一推，谁知一瞬间那墙竟然不见了，原本墙壁的位置显出一个向下的楼梯，那宽窄只能容纳一个人走。侍从侧过身，对着四人微微一鞠躬，说了一声“请”。四人惊讶无比，最后也不便多问，便由小杨带头，郭老头垫后，陆续下了楼梯。
楼梯下面漆黑一片，郭老头性子急，正要回头问那侍从，谁知才一回头，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壁上，众人一回头，只见那已经消失的墙壁竟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背后。郭老头摸着额头狠狠地啐了一口，这时四周突然亮了起来，原来这下面是一个大厅，四周墙壁上皆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画面上无一不是一名将士身披铠甲力战群敌。四人将各幅图都看了一遍，大家都没有艺术细胞，因此也没多大劲头，这时小杨突然说了一句：“咦？这里有扇门。”于是掀起一幅画，画后面一扇半开着的门，门后也是漆黑一片，似乎要故意引大伙进去，小杨正要往门内走去，梁巨大喊了一声“有吃的”。其余三人循声望去，刚才只顾看这四面墙壁上的画，却没注意到这大厅中央摆着两张桌子，每张桌子各配了两张椅子，桌子上各式酒菜一应俱全，左边桌子上写着“接风”，右边桌子上写着“洗尘”，众人想想，自从昨晚初次见面直到现在一直是粒米未进，现在肚子早就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倒不如先吃个饱再走也不迟，于是也无所顾及地坐下大口吃喝起来。
“我他娘狼腿儿子的，这酒是茅台啊。”郭老头嘴里还含着一只鸡腿便喊了出来，“依老头子的经验，这他娘至少是过了百年陈酿的茅台啊。”
经郭老头这么一说，周衷也不禁尝了一口，的确是香醇浓郁，似乎闻一口便要醉的一般，只可惜在场的人都不懂酒，只会吃喝。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四人来到门前，继续由小杨领头，挨个走进那扇门。这时门后也亮了起来，之前的那个挂满壁画的大厅却又重归一片黑暗。只见眼前的这也是间大厅，与前者不同的是，这间大厅更大，一眼望不到边，且遍地都是雕像，与之前的壁画相同，全是各种身披铠甲的将军。四人在雕像丛中穿来穿去，在细心的周衷提示下，大家已经发现了这间大厅的天花板正中间大大地用隶书写着三个字——“英魂林”。
周衷心想，这里似乎都在纪念着一些中国历史名将，于是一个个看去，果然，每一座雕像的铠甲上都写着名字，“廉颇”、“卫青”、“岳飞”、“戚继光”等等，甚至在大厅的尽头，还有“杨靖宇”、“董存瑞”、“黄继光”等近代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抗美援朝战争中的战斗英雄，细细数来，整个大厅约有大小雕像百余座，似乎纪念的并不是这些人物，而是我中华民族顽强斗争的精神。
待周衷回过神来，见梁巨大、郭伍二人已无精打彩了，便喊着他们，并叫上小杨一道继续往前走去，这大厅尽头又是一扇门，然而这扇门与之前那扇完全不同，是一扇古典的拱门，门上两道门环金光灿灿。
梁巨大一见大家都站着发呆，立马便伸手要去推，周衷和小杨一看立马急了，如果此处安插了一扇这样的门，这就意味着客人应该先轻轻敲响门环，待得到主人的同意后方可进门，否则就被视为无礼，尤其是在我国古代，那是极为重视礼节的，如果未经主人允许便闯入，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家丁用棍棒轰出去。
因此见梁巨大伸手要去推，周衷和小杨都去阻挡，可梁巨大那千斤之力单凭他俩恐怕难以撼动半分。眼见着梁巨大那只肥猪手快要碰到门了，这时郭老头眼明手快，赶紧从背后抽出那口铁锅，往梁胖子额头上狠狠挥过去，只见梁胖子往前的势头立马被止住，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疑惑地看着郭老头。郭老头看也不看他，嘴里冷冷地蹦出几个字：“死胖子，没规矩。”
周衷与小杨相视一笑，幸亏郭老头有能耐，能阻止得了庞巨大，否则就要失礼于人了。周衷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地扣响了门环，过了一会，门那头传出一声吱吱呀呀的声音，似是有人在开门，周衷和小杨立马端正地站在门口。此时门已打开，可门后却不见人影，四人正好奇着，门内传出一声清脆如铜铃般的女声：“四位既然已经来到，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呢？难道是看不起小妹我吗？”
四人闻声走进门内。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小屋，小屋后面是一块屏风，整间屋子的格调与那扇拱门格格不入，屋子中央一名身着旗袍的女子正面对着四人来的方向坐着，在她面前摆着一张巨大的刺绣工具台，那女子抬头望了四人一眼，便低下头去继续她的刺绣。
周衷走近一看，见那刺绣台上绣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图案，东一块西一块，似乎一点规律也没有，完全就像是孩子随意摆出的泥巴一般，即使细细去看，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周衷还在仔细地看着，一旁的梁巨大却粗着嗓门大笑了起来：“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原来也是个不懂绣花的妹子啊，看这绣的是什么啊，整一个像老子拉的稀屎一样，而且啊，还溅的四处都是。哈哈哈哈。”
小杨听梁胖子口不择言，怕是要得罪人了，也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尴尬地看着这名女子。谁知这女子也不生气，反而用手掩着嘴淡淡地笑了笑，另一只手则快速地在刺绣台上飞舞起来，最多过了五分钟，这句女子吁了一口气，便站了起来往后面的屏风走去。
梁胖子无意间又看了一眼刺绣台，此刻的画面已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梁胖子被惊的“哇”地叫出了声，此时不止是梁胖子，甚至是周衷和小杨，都被彻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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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衷一看小杨这岔打的突然，顿时明白了什么，所谓内行看门道。赤廿的众人，各有各的手艺，最忌讳的便是偷师挤兑，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看来这善后与擦屁股的事正是郭老头所擅长的，周衷想想幡然醒悟，补锅匠，不就是补锅之漏么？这与善后，处理后事根本就是同一个道理，自己刚刚这一问，便有了喧宾夺主之嫌，难怪郭老头那一下如此不友善。
想到此处，周衷赶紧站起身来向郭老头鞠了个躬，满脸歉疚道：“请郭老原谅，小子刚才一下兴起忘了规矩，如有冒犯，还请郭老宽恕宽恕。”
郭老头点点头，笑而不语。小杨见气氛有所缓和，便趁机岔开话题道：“我看今天也不早了，要么大家解散吧，明天趁早出发。”众人一听也该如此，都同意了小杨的建议。周衷出钱在不远处的小旅馆开了两个标准间，一夜无事，转眼便到了次日凌晨，小杨五点多钟就来催众人起床，一行人浩浩荡荡都挤上了周衷的那辆出租车。周衷上车前特意细细观察了后座，谁知那里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且不说尸体，就连原本溅在坐垫上的血渍也荡然无存，于是心中不禁对郭老头的手段大加赞赏。
沿途由小杨一路指点方向，横穿过上海主城区，历经2小时，便来到了宝山区北郊一处别墅门口，四人下了车，别墅内出来一个门童，问周衷要来车钥匙，便去负责停车。四人则由小杨领着朝别墅侧门走去。到了门口，小杨很有节奏地敲了敲门，一位年逾60的侍者打开了门，小杨与这侍者交流着，周衷正好无聊，便四处打量着，透过窗口往别墅内看去，只见一群年龄不一的孩子们坐在凳子上，面朝着同一个方向，似乎像是一间私立的学校，而那老师却只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姑娘，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朴素却整齐。五官虽不算完美，却搭配得当，且皮肤白皙，扎着双马尾，整个人透出一股清新的感觉。那姑娘似乎也不开口，只是在用手对学生们比划着什么，周衷一看，便知这应该是一间私立的聋哑学校，类似这样的学校，在上海也有不少，只是学费昂贵，很少有家庭能够负担得起。
周衷正看得入迷，一旁的梁巨大不知轻重地拍了他一下，示意他跟着小杨进屋了，于是四人进了这别墅的侧厅。谁知这虽是同一间别墅，而这侧厅与大堂之间却隔着一道结实的木门，门上用铁锁牢牢地锁住，婉若两个世界一般。那名侍从带着四人往里面走去，打开一扇小门，便直接来到别墅的后花园，众人沿着一条幽深的走廊绕过花园中间的水池，走廊四周爬满各种植物，即使是在这炎炎夏日，也透出一股幽幽的阴凉。
四人紧跟着侍从来到走廊的尽头，此处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每层有四间房，侍从继续领着四人往前走，直到第一间房与第二间房中间的墙壁处停了下来，伸出双手贴在墙壁上摸索着，四人不解地面面相觑。
过了大约半分钟时间，侍从的双手停了下来，却依然贴在墙壁上，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用力往墙上一推，谁知一瞬间那墙竟然不见了，原本墙壁的位置显出一个向下的楼梯，那宽窄只能容纳一个人走。侍从侧过身，对着四人微微一鞠躬，说了一声“请”。四人惊讶无比，最后也不便多问，便由小杨带头，郭老头垫后，陆续下了楼梯。
楼梯下面漆黑一片，郭老头性子急，正要回头问那侍从，谁知才一回头，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墙壁上，众人一回头，只见那已经消失的墙壁竟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背后。郭老头摸着额头狠狠地啐了一口，这时四周突然亮了起来，原来这下面是一个大厅，四周墙壁上皆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画面上无一不是一名将士身披铠甲力战群敌。四人将各幅图都看了一遍，大家都没有艺术细胞，因此也没多大劲头，这时小杨突然说了一句：“咦？这里有扇门。”于是掀起一幅画，画后面一扇半开着的门，门后也是漆黑一片，似乎要故意引大伙进去，小杨正要往门内走去，梁巨大喊了一声“有吃的”。其余三人循声望去，刚才只顾看这四面墙壁上的画，却没注意到这大厅中央摆着两张桌子，每张桌子各配了两张椅子，桌子上各式酒菜一应俱全，左边桌子上写着“接风”，右边桌子上写着“洗尘”，众人想想，自从昨晚初次见面直到现在一直是粒米未进，现在肚子早就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倒不如先吃个饱再走也不迟，于是也无所顾及地坐下大口吃喝起来。
“我他娘狼腿儿子的，这酒是茅台啊。”郭老头嘴里还含着一只鸡腿便喊了出来，“依老头子的经验，这他娘至少是过了百年陈酿的茅台啊。”
经郭老头这么一说，周衷也不禁尝了一口，的确是香醇浓郁，似乎闻一口便要醉的一般，只可惜在场的人都不懂酒，只会吃喝。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四人来到门前，继续由小杨领头，挨个走进那扇门。这时门后也亮了起来，之前的那个挂满壁画的大厅却又重归一片黑暗。只见眼前的这也是间大厅，与前者不同的是，这间大厅更大，一眼望不到边，且遍地都是雕像，与之前的壁画相同，全是各种身披铠甲的将军。四人在雕像丛中穿来穿去，在细心的周衷提示下，大家已经发现了这间大厅的天花板正中间大大地用隶书写着三个字——“英魂林”。
周衷心想，这里似乎都在纪念着一些中国历史名将，于是一个个看去，果然，每一座雕像的铠甲上都写着名字，“廉颇”、“卫青”、“岳飞”、“戚继光”等等，甚至在大厅的尽头，还有“杨靖宇”、“董存瑞”、“黄继光”等近代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抗美援朝战争中的战斗英雄，细细数来，整个大厅约有大小雕像百余座，似乎纪念的并不是这些人物，而是我中华民族顽强斗争的精神。
待周衷回过神来，见梁巨大、郭伍二人已无精打彩了，便喊着他们，并叫上小杨一道继续往前走去，这大厅尽头又是一扇门，然而这扇门与之前那扇完全不同，是一扇古典的拱门，门上两道门环金光灿灿。
梁巨大一见大家都站着发呆，立马便伸手要去推，周衷和小杨一看立马急了，如果此处安插了一扇这样的门，这就意味着客人应该先轻轻敲响门环，待得到主人的同意后方可进门，否则就被视为无礼，尤其是在我国古代，那是极为重视礼节的，如果未经主人允许便闯入，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家丁用棍棒轰出去。
因此见梁巨大伸手要去推，周衷和小杨都去阻挡，可梁巨大那千斤之力单凭他俩恐怕难以撼动半分。眼见着梁巨大那只肥猪手快要碰到门了，这时郭老头眼明手快，赶紧从背后抽出那口铁锅，往梁胖子额头上狠狠挥过去，只见梁胖子往前的势头立马被止住，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疑惑地看着郭老头。郭老头看也不看他，嘴里冷冷地蹦出几个字：“死胖子，没规矩。”
周衷与小杨相视一笑，幸亏郭老头有能耐，能阻止得了庞巨大，否则就要失礼于人了。周衷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地扣响了门环，过了一会，门那头传出一声吱吱呀呀的声音，似是有人在开门，周衷和小杨立马端正地站在门口。此时门已打开，可门后却不见人影，四人正好奇着，门内传出一声清脆如铜铃般的女声：“四位既然已经来到，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呢？难道是看不起小妹我吗？”
四人闻声走进门内。这是一间极其普通的小屋，小屋后面是一块屏风，整间屋子的格调与那扇拱门格格不入，屋子中央一名身着旗袍的女子正面对着四人来的方向坐着，在她面前摆着一张巨大的刺绣工具台，那女子抬头望了四人一眼，便低下头去继续她的刺绣。
周衷走近一看，见那刺绣台上绣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图案，东一块西一块，似乎一点规律也没有，完全就像是孩子随意摆出的泥巴一般，即使细细去看，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周衷还在仔细地看着，一旁的梁巨大却粗着嗓门大笑了起来：“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原来也是个不懂绣花的妹子啊，看这绣的是什么啊，整一个像老子拉的稀屎一样，而且啊，还溅的四处都是。哈哈哈哈。”
小杨听梁胖子口不择言，怕是要得罪人了，也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尴尬地看着这名女子。谁知这女子也不生气，反而用手掩着嘴淡淡地笑了笑，另一只手则快速地在刺绣台上飞舞起来，最多过了五分钟，这句女子吁了一口气，便站了起来往后面的屏风走去。
梁胖子无意间又看了一眼刺绣台，此刻的画面已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梁胖子被惊的“哇”地叫出了声，此时不止是梁胖子，甚至是周衷和小杨，都被彻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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