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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天下不负卿【上卷】 130

    落凡轻轻一笑,“难道你是万能的神?”

    季安荀难得的挑了一次眉,“也许前世,我就是万能的神……而你,大概就是个爱闯祸的糊涂仙子……所以,但凡有事,都需要我来庇护你。”

    落凡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别说神了,便是前世今生,也未必有呢。”

    “我信。”季安荀却认真道,“我想,在数万年前,我们就相爱了,不然,我何以对你一见钟情?”

    落凡坐起来,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说道,“越说越玄乎了,再说下去,都要讲鬼故事了……”

    清晨时,季安荀和落凡回到季府。

    意外地,看到季府外停了两顶软轿,随行的仆人衣着和气度也是不凡。

    落凡有些疑惑地看着季安荀,季安荀只是淡淡一笑。——他也不知。

    下了马,看到后面那顶轿子里的人先出来。

    那个女子,容颜清丽雅艳,气度高贵不凡,正是逸王妃,姚梦洁。

    落凡心下狐疑,她来做什么?

    却见她走到前面那顶轿子跟前,轻声说了什么,然后就见轿旁的丫鬟掀起了轿帘,一个和姚梦洁差不多年纪的女子从轿中慢慢走出——仿佛,从画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那女子从轿中出来,缓缓抬起头,却是一张美的让人忘记呼吸的脸。

    她容色绝俗,娇而不弱,柔而不软,真真是清如芙蓉,秀若芝兰,雅如百合

    那一双美目流波,更是荡人心魄,其风采嫣然,气度清华,更是鲜有女子能与之相比。

    落凡心想,这样的出众女子,即便身为女儿的自己,也是看得移不开眼,何况男子?

    姚梦洁和那女子走过来,姚梦洁笑着说,“季将军可是让我和公主好等啊。”

    季安荀面无表情地看姚梦洁一眼,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

    姚梦洁微有些尴尬,又笑拉着那女子的手,说,“公主,这位,便是季将军了。季将军,这位便是舒乐公主,皇上的意思,是叫公主在季将军府上住上几日,季将军没什么意见吧?”

    “说完了?”季安荀凉凉问道。

    姚梦洁笑容微僵。

    “要叨扰将军几日,舒乐心中实属不安。”龙舒乐秀美的声音轻柔淡然,好似晨时,朝阳下的淡淡水雾。

    “既然不安,大可不住。”季安荀不咸不淡漠然道。

    “这是父皇的意思,我亦不能违抗。”龙舒乐淡淡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季安荀冷漠地瞥她一眼后,拉着落凡进了府。

    姚梦洁见状,忙笑着劝慰,“季将军一向冷言冷语,公主莫怪。”

    进府后,管家立刻立刻迎上来,看了看季安荀身后跟着的龙舒乐,有些不知所措,“公子……”

    “随便找个地方给她住便是。”然后就拉着落凡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管家略带尴尬地陪着笑,“公主请随小的来。”

    龙舒乐只是淡淡一笑,没有不高兴的神情,倒是姚梦洁盯着落凡的背影,有丝丝狠意。

    *

    “季安荀,人家好歹也是公主,你这样,也太不给皇上面子了吧?”落凡笑问道。

    “你希望我善待她?”季安荀嘴里飘出凉飕飕的一句话。

    “这个嘛……”好像都不合适,“可是,那么漂亮的大美人,你舍得冷落她?”

    “你这是在吃醋?”

    “我有必要吃醋吗?”

    “这还差不多,”季安荀笑道,“她如何美,又与我何干?何况,你觉得,我见过的美人,会少吗?”

    落凡瞪了瞪眼睛,脱口道,“你不会还有很多风流债吧?”

    季安荀皱眉看她,“是年轻的时候,陈叔给我看过很多女子的画像,总希望我能早日娶妻,不过,每次都让他失望了。”

    “这还差不多。”落凡双手搂着季安荀的脖子,笑着说道。

    “咳咳……”附近传来一阵轻咳声。

    落凡和季安荀侧头看去,正是姚梦洁和龙舒乐站在那儿,好似看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落姑娘,你一个未嫁女子,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节的好。”姚梦洁好心劝道。

    落凡好似听到什么怪异的事一般,笑道,“我又不是跟逸王爷搂搂抱抱,逸王妃何必心忧?”

    姚梦洁脸色一变,季安荀也沉了眼眸。

    “落姑娘,你误会婶婶的意思了——毕竟,光天化日下,姑娘还是注意些的好,虽然姑娘行得端正,却总免不了瓜田李下之嫌,总是会有闲言碎语的。”龙舒乐好意道。

    “那公主以未嫁之身跑到一个男人家里住着,就不担心明日流言满天飞?”落凡问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我明白了,到时流言一起,为了保住公主和皇室的名声,季安荀就不得不娶公主了,嗯……皇上这一招还真高,我落凡佩服。”

    龙舒乐没料到落凡会说的这么直白,脸微微红了。

    “都说落姑娘温柔端庄,识大体,今日说话,怎么这般尖酸刻薄?”逸王妃面色不善道。

    落凡冷笑,“逸王妃,这里没别人,你又何必做戏?我早就说过,我非善良之辈,你若是惹怒了我,我只消动动手指,便能要了你的性命,而且,还是不知不觉。”

    “你!”姚梦洁被气得脸色发白,“落凡,你不过是恼怒逸王爷娶了我而非你,又何必在此挖苦公主?”

    “我有吗?”落凡眼神极其无辜地看着她。

    “公主,我们走……何必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保不准哪日就丢失了性命。”姚梦洁说罢就拉着龙舒乐往外走。

    龙舒乐走之前,还施施然行了一礼。

    落凡无奈地撇撇嘴,还真是无聊。转头,看着季安荀脸色不大好,担心道,“你怎么了?”

    “你,还在乎龙泽禹?”季安荀定定地看着落凡。

    落凡愣了一下,想起刚才自己那句话,……好像,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她又搂着季安荀的脖子,认真道,“季安荀,虽然我和龙泽禹有过一段情,但是,我早已放下,否则,我又怎会敞开心的接纳你?季安荀,只要你不负我,我就绝对不会负你。”

    季安荀好似终于松了口气般,神情愉悦,却也肃容道,“我百里尘发誓,即便负了这天下,也绝不负你落凡。”

    落凡看了他一会儿,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季安荀,你怎么会说这么多甜言蜜语啊?”

    季安荀愣……她怎么总是这么轻易地打破这样温馨的气氛啊?

    落凡忽然抬头,有些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说你叫百里尘?”

    季安荀淡淡一笑,“是,我的真名,百里尘。”

    落凡皱了皱眉,立刻就去扒季安荀的衣领,扒开之后,还在他的脖颈间摩挲,好似找东西……

    季安荀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找东西啊……怎么没有啊……”落凡松开手,模样很是困惑。

    “你找什么?”

    “嗯……”落凡想了想,从自己的衣衫里掏出那块刻着一个“凡”字的玉佩,递在季安荀眼前,“就是这个,我以为你有的……小时候我听我义父说,好像这本是一块完整的玉佩,分成两半,一半给百里的儿子,另一半给他未来的儿媳妇,给他儿子的玉佩上刻着一个‘尘’字,而我的玉佩上就刻着‘凡’字,我想,你既然你叫百里尘,大概就是我义父口中的百里的儿子吧,可是,你怎么会没有呢?”

    说完,抬头,看见季安荀脸色惨白若雪,唇上的血色也褪得干净,眼眸里,是震惊,是难以置信,还有前所未有的痛苦。

    落凡一惊,忙道,“你怎么了?”

    季安荀指着那块玉佩,颤颤地问,“这,这玉佩是你的?是不是你捡来的?”

    落凡皱着眉细细想了一番,“我记得,十六年前,我好像是被人从悬崖下扔下去的,碰巧被我义父义母捡到了……那个时候,我好像刚出生,这块玉佩,好像,一直就戴在我身上。我义父说,这大概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有问题吗?”

    季安荀脸色更加白,一丝血色也没有,眼里,好像承受着天崩地裂的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季安荀,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这玉佩有问题吗?季安荀,你说话啊,你别我吓我啊!”

    季安荀看了他好久好久,久到落凡急的掉下了眼泪,才有些疲惫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玉佩看起来有些眼熟而已……天下之大,叫百里尘的也不止我一个……”

    “你,真的没事?”落凡担忧地再问。

    季安荀淡淡一笑,“没事!”心中却是疼痛万分,犹如刀割!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落凡心中觉得奇怪,可是见季安荀好似非常疲累,甚至有些绝望的样子,也不好再问什么。

    *

    回到水府,伊娃和上官云斐都不在,也不知道又跑去哪儿玩了。

    这两个人,才好像真是不知何为忧愁。

    尤其伊娃,又是被掳,又是被陷害,又是遇刺的,还能如此乐观,天天开心的无忧无虑,她真的有些羡慕呢。

    虽然平日里自己没做过什么事,可总觉得自己又要担心这个,又要担心那个,还得防这个防那个,可真是累啊!

    现在总算闲下来,想了一些事,总觉得有些蹊跷。

    她去跟太后示威之后,太后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她不过是跳梁小丑,去慈宁宫演了场笑话而已。

    还有伊娃的身世,舒翰已经知道了,他有没有机会跟皇上说?若是伊娃知道了后,会怎样?她的亲生母亲,还有外公,竟然不惜对她下杀手!

    那个三皇子虽是有些可恶,却也算得大恶人,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怎样?从万人之上的皇子跌落成最普通的百姓,不但没了锦衣玉食,甚至有可能会是最底层的劳苦民工。

    *

    入夜,伊娃玩得尽兴回来后就到了落凡的院子里和她东拉西扯了许多。

    愈是看到伊娃乐天的模样,落凡心中愈是担忧,不知伊娃要如何承受可能来临的那场变故。

    伊娃玩了一天,有些累,和落凡聊了许久后就呵欠连天,便回去睡下了。

    此时,夜色宁静,如水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一袭白衣的落凡身上,泛着莹白圣洁的光。

    落凡从脖子上取下玉佩,放在书桌上,端详着,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端详它。那半块白玉玉佩一面刻着凡字,另一面,她仔细看了下,是一只很漂亮的鸟,尾羽比孔雀还要漂亮许多倍……她想了好一会儿,莫非是传说中的凤凰?那,另半块上刻的,岂不是龙纹?

    可是,一般人家哪里敢在玉佩上刻龙刻凤?不过,若只是简单的龙凤呈祥的含义呢?

    龙凤呈祥?落凡微微一笑,那么那个人是谁?

    脑海中,闪过季安荀的影子。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应该就是季安荀,极是百里尘,可他为何否认?而且,那时,他的表情为何那么痛苦,绝望?

    晕黄的烛光下,清幽的月光下,白衣少女握着玉佩,蹙紧了细眉。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水荣在外面问道,“凡儿,睡了吗?”

    落凡回神,放下玉佩,一面应道,一面前去开门。

    “干爹,这么晚了,有事吗?”

    水荣进了屋子,说道,“没什么,只是,听说皇上让舒乐公主住进了季府,所以,来看看你。”

    落凡轻轻一笑,“干爹不必担心我,季安荀他……不是龙泽禹。”

    水荣的笑容中有些叹息,“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季将军虽然当众表明他不愿娶公主,皇上也只是略微惩戒了他,可他毕竟是臣子,若再忤逆皇上,难保不会真的触怒皇上,他毕竟不是皇上的兄弟,皇上也不一定会手下留情。”

    落凡轻轻哼了一声,“如果皇上连功臣也要斩杀,岂不令朝中大臣,天下百姓心寒?这样的皇上,和暴君有何分别?”

    水荣微皱眉,“凡儿,这样的话,日后莫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我知道,干爹,所以,我只是在您面前说说而已。”

    水荣轻叹一声,往书桌走去,说道,“虽然季将军有功,但皇上若存了心思,随便一个罪名都能让他万劫不复,所以……”水荣的声音陡然顿住,落凡看他一眼,看到水荣睁大着眼睛,震惊地无以复加的表情,好似看到河水倒流一般。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正是自己放在桌上的玉佩。

    落凡心中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来一般,她缓步走到书桌前,拿起玉佩,轻声说,“这个玉佩,我自小便戴在身上,义父说,这大概是我生父生母留给我的……”

    水荣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眼中,却有了湿意。他颤颤地伸出手指着玉佩,又指着落凡……“这,这上面,是不是,是不是刻着,一个凡字?你,你什么时候出生的?”水荣突然激动道。

    “我义父说,我是十六年前,四月初七的晚上,被人从断魂崖上扔下去的……”落凡静静地看着水荣,声音也隐隐有些颤抖。

    她一直告诉自己,告诉大哥,她与自己生父母从未见过,他们于她,只有生她之情,所以,她从未有过要去找寻他们的念头……可如今,真相好似就在眼前,她不知为何,也很激动,很颤抖忐忑,还有些害怕……害怕,这个即将揭开的真相,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原来,她还是很在意她此生的父母的。

    “十六年,四月初七,断魂崖……”水荣颤抖的重复着,“凡儿,你,你就是我,我死去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凡儿啊……”

    他老泪纵横,她泪水轻流。

    难怪初次见到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难怪自己总是莫名的关心着她的一切……这就是血脉相连啊……

    没想到,自己敬佩的这个多年未娶的老将军,竟然就是自己的生父……

    皎洁的月光,柔柔的洒下。

    无心冷月,看着一场认亲的戏。

    父女俩抱在一起,泪落无声。

    水荣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只知道,他的女儿还活着,这便是他此生最高兴的事了,即便立刻死去,他也死而无憾了。

    落凡也是激动开心,但终归不够水荣那么激动。

    两人哭了一会儿,水荣才叹道,“好孩子,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落凡摇头,“没有受委屈,义父义母都带我很好,我这一身本领,都是他们传授的。”

    “好,好,好……”

    两人一时激动下,都不知再多说什么好,最后还是水荣劝落凡早些睡下,见她真的睡了,才离开。

    只是,月下,这位镇国大将军,眉宇间,却有哀伤与内疚,一闪而过。

    *

    夜深人静时,万万家灯火灭。

    绝影宫,陈叔早已睡下,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陈叔醒来第一反应便是尘儿又出事了?

    他急忙起身,点了油灯,开门,正看到一脸憔悴不堪的季安荀站在那儿,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眼窝深陷,还有浓浓的酒意随风而来。

    “尘儿,你怎么了?”陈叔担心的问道。

    这么多年,除了主子一家出事那年,尘儿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绝望过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叔……”季安荀低低的嗓音暗哑不已,好似被火炭烧过喉咙一般,说不出话来。

    陈叔大惊,立刻扶着季安荀进屋,“尘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个样子?”

    季安荀身体一僵,苍白的面色在晕黄的油灯下,更显枯槁,好似没了生气的干尸一般,他看着陈叔,又好似看着虚空,暗哑的声音透着绝望的痛苦,“落凡,是水荣的女儿……”

    “什么?”陈叔惊得手一松,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安荀,“怎么可能?水荣的女儿,明明,我明明把她扔下了悬崖……”

    季安荀绝望地闭了眼眸,苦涩道,“她被人救了……”

    陈叔愣了半天,那张脸,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不知是惊恐,还是心疼。

    难怪初时见到落凡时,就有些心惊,莫名的害怕着,内疚着,各种繁复情绪交织。

    好久好久,屋子里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直到油灯“噼啪”的爆了一声。

    陈叔长叹了一声,“尘儿,你打算如何?”这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季安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闭着眼。那张冷峻的容颜,因为痛苦而绷得紧紧的。

    “尘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陈叔都会赞同,毕竟,落……”陈叔“落”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那个名字,“毕竟,她当年,就已经遭到惩罚了,不过是天意而已……”

    季安荀慢慢睁开眼睛,绝望犹在眸中,但,更多的是不死不悔的坚毅,好像,还有那么点甘愿万劫不复的决然!

    *

    次日清晨,水荣早早去上朝了,落凡洗漱后准备去找伊娃,也准备告诉伊娃,她是水荣的亲生女儿这个振奋消息,不然,若是伊娃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话,肯定埋怨死她了。

    天气晴朗,夏日清晨,阳光洒在身上,很是温暖舒服。

    刚出了院子,就见到伊娃快快乐乐地蹦过来,一边喊道,“凡儿凡儿,今儿带你去个好地方玩。”身后,上官云斐像是跟屁虫一般跟着。

    落凡拽住伊娃,轻笑道,“去玩可以,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伊娃漂亮的脸蛋凑过来,笑嘻嘻道,“什么事啊?该不会,是你和季石头私定终身了吧?”

    落凡无奈地嗔了她一眼,轻轻点着她的额头,“你这小脑瓜里,怎么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呀?”

    “那是什么事啊?除了这事,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郑重地告诉我哟……”伊娃一脸好奇地看着落凡。

    落凡张张嘴,正要说,前面却传来管家急促不安的声音,“小姐,不好了,老爷出事了,老爷出事了……”

    落凡和伊娃两人一愣,对视一眼,心中大惊,拔腿就要去问管家,却见管家已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两位小姐,老爷出事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落凡焦急问道。

    “老爷被抓起来了!”

    “什么?”落凡和伊娃齐齐惊道。

    正震惊的时候,院子里又传来声音,“圣旨到!”

    落凡心下一沉,到底出什么事了?

    疑惑间,龙泽禹手拿圣旨带着禁卫军已经出现在她们眼前。

    “臭王爷,你想干什么?”伊娃死死地瞪着龙泽禹。

    “落凡伊娃接旨。”是龙泽禹公事公办的冰冷嗓音。

    伊娃还想再说什么,落凡拽了拽她的衣角,院子里,立刻跪了一地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振国大将军水荣居功自傲,数十年来所犯之罪,罄竹难书,如今罪证确凿,已打入天牢,将军府一干人等难逃干系,府中三十口人全部抓入天牢,钦此!”

    “怎么会这样?爹爹犯什么罪了?”伊娃不甘心地站起来,扯着嗓音喝道。

    龙泽禹却没有理会她,只对身后的禁卫军吩咐道,“全部抓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过。”

    “是!”

    一时间,整个水府,鸡飞狗跳,哭喊声不绝于耳。

    “龙泽禹,我爹到底犯了什么罪,要竟要抄家?”落凡冷冷地看着他。

    龙泽禹微皱了一下眉,“只一条私吞兵符,就足以抄家了。”

    “私吞兵符?”落凡冷笑,“我爹怎会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之事?”在他眼里,水荣一直都是个忠厚的军人,耿直的大将军,连圆滑都称不上,又怎会胆大到私吞兵符?“哼,不过是功高震主,皇上心怯了吧?他果然是心狠到随便一个借口就要诛杀功臣!”

    龙泽禹心颤了一下,落凡看得可真清楚。只是,这其中,自然也还有她看不到的隐情。

    “凡儿,你的意思是爹是被冤枉的?”伊娃问道。

    落凡一直冷冷地盯着龙泽禹,冷声道,“功过是非,自有历史评说,我就不信皇上能只手遮天!龙泽禹,替我转告皇上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龙泽禹皱眉,声音也冷了几分,“落姑娘,看在你救爹心切的份上,你刚刚说的话,本王不予计较!来人呐,把她们带走!”又转头看着上官云斐,说道,“世子,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到本王的府邸上住些日子吧。”

    上官云斐看了眼伊娃,说道,“多谢王爷好意,云斐,自有安排。”

    “凡儿,怎么办?”伊娃看在落凡。

    落凡冷冷盯了会儿龙泽禹,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罢,转身去了她住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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