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涡 发飙
周默一吸完粉，全身血液流畅翻翻不止，轻飘飘的直想跳舞，便忘记了老陈的嘱咐，又去KTV跳舞。
震耳欲聋的音乐，节凑明了的节拍，周默狂热不已，他喝完酒，搂着一女子摇头晃脑极尽欢畅。瘦子走过来，边跳边道：“周哥，好久没看到您了，还好吧？”
“好个屁！那东西没啦，还有没有货？”
“有，廖哥也在，要不，过去聊聊？”
“好，正想找他呢。”周默把刚才最后一包粉吸掉后便没库存了，半夜或明天烟瘾上来时没粉可挡不住，一听说廖老板也在，兴奋起来，忙跟瘦子过去。“廖老板好。”
“周老板好，最近怎么样？几天没拿货了？”
“周哥，周老板，最近不是手头紧吗？能否再赊一些，过几天还您。”
“几天呀？你可是我养的，我也没那么多资金帮你垫上。十一万三千啦，三天，三天后还不了钱我找人剁了你。”廖老板面露凶光，周默吓得一跳。他知道自己已经向另一个老板拿货，且数额远远大于他，房子就是被那另外的老板抵押去的，但廖老板资金没那么雄厚，不让他欠太多，所以有现金时就找他买，方便。
“我说周默，你小子吸的量不大嘛，一年时间才吸这么点，而且欠我的钱也是断断续续的还掉一部分。不会是向别人买吧？”廖老板突然猜到，厉声问：“我等你不好吗？让你欠了十几万元还敢向其他人拿货，想断我生意呀？”
“没没没，”周默摆手道：“我历来可都是向你拿货的，只是手头较紧，没办法天天拿。”
“谅你也不敢。”正说着，一帮人来到对面的另一组沙发上坐下来，周默不经意看了一眼，是他！逼他抵押房子的老大徐恩典。他迅速站起来挪步离开，想躲开他们的视线，却让徐恩典的一个手下林杰看到了。
“那不是周默吗？”林杰问道：“周大哥，我们在此，过来坐坐。”
徐恩典转过肥胖胖的猪头，沙哑声道：“周默，过来聊聊，最近工作忙吗？”
周默见状，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打招乎道：“徐老板好，这么巧？”
“巧吗？我可是常在此等你的大驾。最近忙些什么事，都没联系。不会是向其他人进货了吧？”
“没没没，我只向大哥您拿货。”周默低声下气道。却被瘦子听到了，瘦子向廖老板耳语一阵，廖老板站起来抱拳道：“道上的朋友请了，官有官道，贼有贼义。这周默长期拿我的货，是我的老客人了，请别打岔。”
“你算哪根葱？敢来抢我们的客人，敢对我们老大这么说话。”林杰怒道。
“客人？周默使用我们的产品一年多了，你算什么，也来横插一脚。”廖老板也不示弱，扳起脸道。
“是吗？周默。”徐恩典拍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一字一句道。
“是，不是，噢，不对，不是。”周默语无伦次，不知该说“是”还是“不是”。
“哼，周默，你说什么？”廖老板怒目道。
“不是，是，那个。。。。。”迟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夹在中间的周默慌得六神无主，左右为难。这边的徐恩典随时都可能去收房子，那边的廖老板欠他十几万随时都可能被他砍，自己他妈的混成这模样，到底是为什么？我一个国家干部，市电力公司副总，在公司里风光耀武，春风得意，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指手划脚的何等威风，现在却在此受他们俩的窝囊气，他们不过是社会上的渣滓一个，随时都会被公安机关执法的，而我却与他们为伍，且对他们唯唯诺诺，丝毫不能得罪。这是为何？自己干嘛活得这么累！
见周默不言，徐恩典道：“周默，我看你是活腻了。上。”
“等等，徐老板，房子已经给你作抵押了，你还想怎样？说起来你还欠我钱呢？”周默反讥道。
“你他妈的周默，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我不知道呀，那房子是你与老婆的共有财产，虽然你写了协议，可我拿得走那房子吗？打官司我最多也只能得一半的房钱，你他妈的想蒙我不是？”
“什么？他欠你的钱，用房子作抵押，他妈的周默，欠我的钱呢？”廖老板走上前去，朝周默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周默捂着脸退步道：“廖哥，廖哥，你听我解释，我，”
“你他妈的别解释了，上，先揍一顿再说。”瘦子等人一跃而上朝周默拳打脚踢一番，然后道：“你重新写上欠条给我，利息二角，十天内不还钱，我大卸你八块。”廖老板凶光毕露，恶狠狠道。周默无奈，拿起笔刚要写欠条，那边的徐恩典道：“狗娘养的周默，到处欠债吸粉。我这里的债你根本还不清了还写欠条给人家，我看不用等十天了，我现在马上剁了你，上。”他示意林杰等人也上去狠揍一顿，林杰敲碎了酒瓶朝周默捅去。那边的廖老板也叫瘦子等再往他身上招乎，周默双手护着头缩在地上任凭他们的拳打脚踢，这时看到林杰用酒瓶朝自己招乎，一急而起，拿起桌上的水果扔向林杰，接着再掀起小椅子，抡起来往林杰身上砸下，林杰根本没想到周默会还手，稍顿了一秒钟，周默的椅子狠狠在砸在他的头上，只听“哎哟”一声，林杰轰然倒下去，鲜血往外喷。
“死人啦。”随着一声惊呼，众人一哄而散，徐恩典路得比兔子还快，廖老板也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在飞跑，那些平日里充当打手的虾兵蟹将一看不对劲也跑开了。剩下周默愣在当地不知所措，手里还拿着椅子。。。。。。
说到这里，老陈痛苦地闭上眼，而陈宝琳却是惊讶得合不上嘴。没想到自己全然不管的老公会在外面干出如此荒唐之事。索贿，养小三，吸毒，杀人。天哪，这是什么啦？我是在听故事吗？
陈宝琳怔了片刻，终于醒悟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呀，怎会这样，我该怎么办呀？”
“那个人死了吗？周默现在在哪个拘留所里？”老邪问道。
“因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死了，现在周默被关在三号拘留所里。”老陈道
“能见他吗？我们去看看。”老邪问。
“不行，我去过了，见不到。”老陈缓缓道：“其实见了也没用。索贿，我可以找人抹杀掉，吸毒也不是没得救，关健是杀了人，那是要偿命的。谁都无法帮他。”
“牢是坐定了，但是周默罪不至死，听你刚才的描述，基本上可以认为是防卫过当，但是否成立关健在律师的辩护。我们目前的任务是去找律师商谈。”
“对，找律师，我都老糊涂了，忘记办正事。”
“爸，我妈问起我该如何回答呢。”陈宝琳问她爸。
“先不要告诉她，慢慢地找机会让她知道，否则她的心脏病会受不了。”
“现在怎办？我们一起去找律师？”陈宝琳问道。
“不，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律师，等候我的消息。”
“等等，宝琳呀，我想知道，你对周默的态度。若是觉得他无药可救了，就不必花太大的力气，让法律来公平审判。”
“爸，现在我头脑好乱，能救的先救他出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救出来是不可能的，只是判重判轻而已。”
“我们尽力吧，尽管他待我不好，但我们不能坐视不救。”
“错了，不是坐视不救，而他咎由自取，我们能做的是尽量让他少坐几年牢房。”
“我先回去，头痛得很。”陈宝琳摇头道。
“行，你们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老陈知道，在市里工作一辈子了，找点关系还是有的，只是判决轻重而已，他打定主意，让陈宝琳别回去休息，他自己忙碌于周默的事。
陈宝琳回到公司，怕自己的形象引起人们的注意，便直接到七楼老邪办公室。陈琪赵一斌刚好外出。陈宝琳乘机趴在老邪身上痛哭一场。“怎么办？ 我该如何是好？”
“别哭，别哭。会有办法的，你爸已经在找人了。”陈宝琳全身趴在老邪身上，二个原生质富有弹性逗得老邪淫意顿生。伸出手来摸索馒头，见陈宝琳未加阻止，便探入胸衣内抓住小豆豆玩弄起来。
“别碰，不舒服。”陈宝琳哭声嘎然停止，“我干嘛要为他哭？待我那么差，连基本的需求都无法满足，我不是白掉眼泪了？不哭了。”她擦干了泪，抬起头问道：“你与你家的母老虎关系怎样了？要不要离？”
“有考虑过，但离不了。”老邪一怔，陈宝琳问此话的目的很明显，千万不能掉入这个坑内，若有离婚的机会，与小罗结婚不是更好吗？至少可以对得起小萝卜头。但自己与小莹的关系再差，也不能告诉陈宝琳，此刻的她精神极度空虚，一有机会自己会被她粘住不放的。
“你们不是真心想离吧？”她问道：“若要离婚怎么可能离不了。”
“离婚很容易，离婚的方式也很多，我可以跑去天涯海角或出国多年造成事实离婚，但我考虑过了，离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极大的伤害，对年迈的父母更是沉重的打击，所以，”
“所以只能拖，只能顺从是吧？”
“不，是顺其自然。”
“喔，”陈宝琳一时无语，老邪也抽出玩弄她豆豆的手道：“其实男人活得很累，既要努力拼搏，又要顾有家庭，还得顾及孩子与父母，总之一个人活在社会，不是孤立存在的，总与他人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顾此失彼，有时也想一了百了，但那样太自私了，自己走后，遗留下来的问题仍无法解决，所以只能自己默默承担所有的职责：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为人友。一想到这些，我头就痛啦，常常自责不已。我几乎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一个丈夫的义务，一个儿子的孝心，一个朋友的热心，我才是没用的人。”
“说得那么没用，干脆我们一起过吧？”
老邪就怕陈宝琳说出此意，忙笑笑推辞道：“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象我这种眼高手低头脑简单之人，最符合这句话的含义，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别抬高我了。我自杀的念头产生过千百遍了。”
“但你不是还坐在这里吗？”她摸着老邪的脸蛋道，“所有的同学都老了，只有你显得好年轻，充满活力。干嘛想不通呢。”
“我也老啦。”老邪叹口气道：“若让我再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坐在办公室里好好享受空调吹拂的工作，整天东奔西走的好累好累。”
“没事，累了家里得不到温暖，以后就去我那里，我帮你解除疲劳。”陈宝琳显然也明白我意，只想保留美好的往来关系，结婚与离婚都是费时耗力之事，不如听之任之。
此刻听到陈琪小赵的说话声，二人外出回来了，陈宝琳赶快离开老邪身体，站在办公桌边与他说话，见陈琪进来，问道：“工作怎么样了？是否学到一些基本的知识了？”
“是，黄总让我们去看紫檀市场，联系下鸡爪业务，有些长进了。”
“好，勤快些，多向黄总请教，他的经验好丰富。”
“会的，陈姐放心，我们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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