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章 秀才与女土匪（1）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几个丫环叫嚷着跑进厅堂。
赵振清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丫环们道：“小姐不见了，老爷这是小姐留下的信。”丫环将一封信，交给了赵振清。他接过书信，急忙打开观瞧。看罢之后，急得一跺脚“哎，这个丫头。”
赵文白正从厅下走上来道：“爹，怎么了？什么事情让您这么着急？”
赵振清道：“你妹妹走了，这是她留下的信。”赵文白接过书信一看。
书信写道：
父兄均启：
父兄容禀，父亲年迈，已逾花甲。儿，本应堂前尽孝，侍奉左右。然，许多年来，蒙父亲教诲，兄长爱护，儿心铭记。赵家世代书香，仁德传家。父亲德厚，赠医施药，布施乡泽。时，周济百姓，解民水火。儿，引以为荣。
兄长待妹，爱护有佳。妹每遇危难之际，兄必挺身而出。兄长厚爱，妹铭感五内。妹知兄长博学，学贯古今。如今国破家亡，百姓流难，日寇环伺，铁骑入侵。此正当兄长展其才华，施其抱负之时。岂能空负栋梁，老死山林？妹言于此，望兄思之。
父亲见谅，儿虽女流，然报国之心，不弱于人。每每见到，日寇侵我国土，杀我同胞，辱我姐妹，儿心如刀绞。儿决心投身军旅抗击日寇，放弃高床暖枕，以探求救国救民之路。
万望父兄请恕孩儿，不告而别之罪，不孝女文绣拜别！
赵文白看罢了书信道：“爹，我去把她找回来。”
赵振清道：“你上哪找去啊。”
赵文白道：“文绣一个女孩，我不放心。我去找她。”
赵振清道：“好吧！这样也好，你找到文绣之后，也不要回来了。去广东吧。找你世伯卢粤民去。”
赵文白道：“爹，你是说以前总来咱们家的卢世伯。”
赵振清道：“是的，以前你和文绣还小。你卢世伯十分喜欢你好学。就把他的女儿卢雅婷许配给你了。你们是有婚约的。无论能不能找到你妹妹，你就去广东。那边还是太平的，你顺便完婚，也了却我一桩心事啊。”
赵文白道：“爹，我知道了。”
喜子一直是赵文白的书童，是老管家福伯的儿子。赵文白打典好行囊，就要准备上路了。喜子背着行李，跟在后面。老管家福伯叮嘱着儿子一定要照顾好少爷。就这样主仆二人，离开了赵家。
喜子问：“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啊？”
赵文白道：“文绣说投身军旅，我想一定是去找国军了。听说现在国军就在衢州，咱们去衢州。”
喜子道：“那咱们呆走西门。”
二人直奔西门而来，西门此时已经让日军设上了卡子。还有几个伪军在站岗。但是并没有遇到什么样的阻拦，就顺利的出了城。
二人边说边聊，到傍晚时分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角下，出现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名字很耀眼叫龙门客栈。
店小二见到他们俩，热情跑了过来。“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再往前走，二位可就要路宿街头了。”
赵文白问店小二：“再往前走是哪啊？”
店小二道：“回爷话，再往前走就是龙门山了，小店名字叫龙门客栈，其实啊这叫伏龙岭，离龙门山还有好几里呢。”
赵文白道：“那好，今天我们就住这了。小二先给我们整点吃的。”
店小二应道：“好了您那，二位客官跟我走。”
店小二把二人领进客栈，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店小二问：“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喜子问：“你这都有什么呀？”
店小二说：“那品种可多了，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喜子一下子打住了店小二的话：“停，停，停……”
喜子有点不信问：“说这么多，你这都有？”
店小二一呲牙道：“一样也没有。”
喜子道：“都没有，说这么多，你不是馋我吗？”
店小二道：“不瞒二位，我和我们掌柜的，以前都是北平人，开得那是大饭馆。跟全聚德差不多，魁星楼听过没，那就是我们开的。要说以前我们掌勺的大师父，那是皇宫的御厨。给慈禧太后都做过满汉全席，每天到我们馆子里吃饭的人，那都呆排队。”
喜子道：“是吗？那你们怎么跑这来了？”
店小二道：“这不是全让小鬼子闹的吗？北平让小鬼子给占了，我们得罪一汉奸，实在干不下去了。刚才看二位一脸愁容，全当说个笑话，二位别介意。”
赵文白笑道：“那谢谢了，说正经的吧，你这到底有什么呀？”
店小二道：“不怕二位笑话，现在这世道，也就能整点家常便饭。”
赵文白道：“那你就看着给我整点就行。”
店小二应道：“好了您那。”
不一会，饭菜做好了。店小二把菜上来，主仆二人一边吃，一边和店小二闲聊。
喜子问道：“小二，听说衢州有国军啊？”
店小二道：“有，衢州现在是临时的兵站，前些日子，从我这路过不少当兵的，都往徐州那调呢！听说那边正在打大仗子。有中央军、晋绥军，西北军、东北军、两广的桂军还有不少川军，川军都穿着草鞋，那衣服破的，跟叫花子似的。我就纳闷了，就前些日子，听说在上海，南京。中央军都没挡住小鬼子，就凭他们。那不是白白送死吗！不过呀，最苦的还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听说在南京啊，那叫一个惨阿。”
赵文白道：“那衢州离这还有多远？”
店小二道：“至少还呆走三五天的路程。不过我呆给您提个醒，从我这再往前走，可就不怎么太平了。这是伏龙岭，再往前走三四里，就是龙门山，过了龙门山，就是卧虎坡。这两个地方，都有土匪。本来呀这伏龙岭也有土匪，不过前两天让龙门山的给灭了。”
赵文白道：“你个店小二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店小二道：“我这是客栈，来往的人多呀！人多嘴就杂，都是听来往的客人们说的。”
赵文白道：“这路上有这么多土匪，来往的客人还这么多。”
店小二道：“您有所不知，这两个地方的土匪，不一样。都是义匪。只劫富，不劫贫。另外劫了财，也不取人性命。遇到太困难的，兴许还给个三瓜两枣的。不过一看您二位这穿戴，怎么瞧都不像没钱的主。由其是少爷，一看就是大户出来的，有学问的人，斯斯文文的。您二位要想过去，还真有点悬？”
喜子有点害怕了道：“少爷，明儿咱换身衣服再走吧”
赵文白似乎来了兴趣，接着问店小二：“你能给我讲讲，卧虎坡和龙门山上土匪的事吗？”
店小二接着道：“既然客官愿意听呢，小的我也就多多嘴。卧虎坡的土匪以前不这样，遇见什么人劫什么人，就看谁倒霉了。以前这个卧虎坡大当家的叫金钱豹，后来呀不知道在哪来个姓孙的，把他给宰了，才改了规矩。龙门山一直是这规矩，龙门山以前老当家是金三爷，那是有名绿林英雄。后来，金三爷死了，这龙门山传给了他的女儿金玉娇，绰号玉玲珑。听说这姑娘，不单枪打的准，还有一身好武艺，人长得还漂亮。就是二十多岁了，还没嫁人呢！明儿二位上路的时候，可小心着点。万一让人劫上山去，少爷一表人才又有学问，非当了压寨相公不可。”
喜子道：“那是，我们家少爷那不是一般的有学问。哎不对，那玉玲珑长得再漂亮也不行啊！谁敢娶个女土匪呀？”
店小二道：“谁说不是呢！那可是瞪眼就宰人的主儿，这谁要是娶了她，万一把她惹着了，晚上跟她睡一被窝。趁你不备把你脑袋拧下来都有可能。”
说到这里，忽然耳边传一声暴喝，“店小二”，声音很尖，是个女人的声音。店小二回身一看。原来有三个姑娘，已经坐在了另一张桌子上，其中有个穿黑衣服的女子气呼呼的看着她，还有一个白衣服的女子，笑呵呵的看着他。她们三个什么时候进来的，根本没注意。
中间的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绿衣，看材料应该是绿色缎子，头上带着一个绿色的斗笠，斗笠上垂下的轻纱，挡住了整个面容，脖项间戴着一块玉如意。另外两个姑娘，一左一右，穿着是一黑一白。
店小二一看就明白了，赶紧跑了过去。笑道：“呦三位姑娘，对不住，光顾着跟那二位客官聊天来着。没注意你们进来，小的给您赔不是了。”
穿黑衣服的女子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脖领子，操着满嘴的四川话道：“你个龟儿子，你刚才讲哪个话里？”
那个穿白衣的女子，噗呲一笑。也是一口四川话：“啊呦，黑姐姐，人家说要给大当家地，找烙公里。你急个啥子吗？”
黑衣女子，白了一眼赵文白道：“呸，他也配。”
店小二一脸无奈表情：“两位姑奶奶，你们说的什么呀，我一句也没听懂。”
中间穿绿衣的女子，终于说话了：“小黑，小白。别惹事儿！”穿黑衣服的女子，这才放下手。
绿衣女子说：“小二，给我们整点吃的，要快。吃完了我们要赶路。”店小二答应一声，转身跑下去了。不屑片刻，饭菜备齐了。
店小二又跑到了赵文白这，此时赵文白和喜子，刚刚吃完。
店小二道：“这位少爷，我们掌柜的，十分敬佩有学问的人，不知道您能否赏个脸，您给留个墨宝。我们掌柜的说了，这顿饭算小店请客。”
赵文白一听，说道：“这算什么呀，饭钱我们照付。这样吧，小二我给你们客栈留副对子。你取笔墨去吧。”
店小二答应了一声，随及残席撤下，准备好了笔墨纸研文房四宝。赵文白提起笔来，不假思索写下了一副对子。
上联：日至西矣君何望
下联：鸡既鸣兮我不留
店小二接过一看说道：“好，配我们这客栈，真应景。明儿我们就表起来挂外头。”
正在这时，那个绿衣女子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呸！真酸！”声音很小，但还是让赵文白给听见了，不过赵文白没有理睬。
三名女子，吃完了晚饭，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店小二给赵文白二人开了一间上房。
次日天明，店小二给他们主仆二人，找来了两件破衣服，让他们换上。赵文白一闻这破衣服的味道，都有点发霉了。
喜子道：“少爷，你就凑合着吧，还是安全点好。”
赵文白想想也是，再不怎么情愿，也把破衣服换上了。一切准备完必之后，主仆二人这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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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见谅，儿虽女流，然报国之心，不弱于人。每每见到，日寇侵我国土，杀我同胞，辱我姐妹，儿心如刀绞。儿决心投身军旅抗击日寇，放弃高床暖枕，以探求救国救民之路。
万望父兄请恕孩儿，不告而别之罪，不孝女文绣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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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清道：“你上哪找去啊。”
赵文白道：“文绣一个女孩，我不放心。我去找她。”
赵振清道：“好吧！这样也好，你找到文绣之后，也不要回来了。去广东吧。找你世伯卢粤民去。”
赵文白道：“爹，你是说以前总来咱们家的卢世伯。”
赵振清道：“是的，以前你和文绣还小。你卢世伯十分喜欢你好学。就把他的女儿卢雅婷许配给你了。你们是有婚约的。无论能不能找到你妹妹，你就去广东。那边还是太平的，你顺便完婚，也了却我一桩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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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见到他们俩，热情跑了过来。“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再往前走，二位可就要路宿街头了。”
赵文白问店小二：“再往前走是哪啊？”
店小二道：“回爷话，再往前走就是龙门山了，小店名字叫龙门客栈，其实啊这叫伏龙岭，离龙门山还有好几里呢。”
赵文白道：“那好，今天我们就住这了。小二先给我们整点吃的。”
店小二应道：“好了您那，二位客官跟我走。”
店小二把二人领进客栈，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店小二问：“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喜子问：“你这都有什么呀？”
店小二说：“那品种可多了，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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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白笑道：“那谢谢了，说正经的吧，你这到底有什么呀？”
店小二道：“不怕二位笑话，现在这世道，也就能整点家常便饭。”
赵文白道：“那你就看着给我整点就行。”
店小二应道：“好了您那。”
不一会，饭菜做好了。店小二把菜上来，主仆二人一边吃，一边和店小二闲聊。
喜子问道：“小二，听说衢州有国军啊？”
店小二道：“有，衢州现在是临时的兵站，前些日子，从我这路过不少当兵的，都往徐州那调呢！听说那边正在打大仗子。有中央军、晋绥军，西北军、东北军、两广的桂军还有不少川军，川军都穿着草鞋，那衣服破的，跟叫花子似的。我就纳闷了，就前些日子，听说在上海，南京。中央军都没挡住小鬼子，就凭他们。那不是白白送死吗！不过呀，最苦的还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听说在南京啊，那叫一个惨阿。”
赵文白道：“那衢州离这还有多远？”
店小二道：“至少还呆走三五天的路程。不过我呆给您提个醒，从我这再往前走，可就不怎么太平了。这是伏龙岭，再往前走三四里，就是龙门山，过了龙门山，就是卧虎坡。这两个地方，都有土匪。本来呀这伏龙岭也有土匪，不过前两天让龙门山的给灭了。”
赵文白道：“你个店小二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店小二道：“我这是客栈，来往的人多呀！人多嘴就杂，都是听来往的客人们说的。”
赵文白道：“这路上有这么多土匪，来往的客人还这么多。”
店小二道：“您有所不知，这两个地方的土匪，不一样。都是义匪。只劫富，不劫贫。另外劫了财，也不取人性命。遇到太困难的，兴许还给个三瓜两枣的。不过一看您二位这穿戴，怎么瞧都不像没钱的主。由其是少爷，一看就是大户出来的，有学问的人，斯斯文文的。您二位要想过去，还真有点悬？”
喜子有点害怕了道：“少爷，明儿咱换身衣服再走吧”
赵文白似乎来了兴趣，接着问店小二：“你能给我讲讲，卧虎坡和龙门山上土匪的事吗？”
店小二接着道：“既然客官愿意听呢，小的我也就多多嘴。卧虎坡的土匪以前不这样，遇见什么人劫什么人，就看谁倒霉了。以前这个卧虎坡大当家的叫金钱豹，后来呀不知道在哪来个姓孙的，把他给宰了，才改了规矩。龙门山一直是这规矩，龙门山以前老当家是金三爷，那是有名绿林英雄。后来，金三爷死了，这龙门山传给了他的女儿金玉娇，绰号玉玲珑。听说这姑娘，不单枪打的准，还有一身好武艺，人长得还漂亮。就是二十多岁了，还没嫁人呢！明儿二位上路的时候，可小心着点。万一让人劫上山去，少爷一表人才又有学问，非当了压寨相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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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黑衣服的女子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脖领子，操着满嘴的四川话道：“你个龟儿子，你刚才讲哪个话里？”
那个穿白衣的女子，噗呲一笑。也是一口四川话：“啊呦，黑姐姐，人家说要给大当家地，找烙公里。你急个啥子吗？”
黑衣女子，白了一眼赵文白道：“呸，他也配。”
店小二一脸无奈表情：“两位姑奶奶，你们说的什么呀，我一句也没听懂。”
中间穿绿衣的女子，终于说话了：“小黑，小白。别惹事儿！”穿黑衣服的女子，这才放下手。
绿衣女子说：“小二，给我们整点吃的，要快。吃完了我们要赶路。”店小二答应一声，转身跑下去了。不屑片刻，饭菜备齐了。
店小二又跑到了赵文白这，此时赵文白和喜子，刚刚吃完。
店小二道：“这位少爷，我们掌柜的，十分敬佩有学问的人，不知道您能否赏个脸，您给留个墨宝。我们掌柜的说了，这顿饭算小店请客。”
赵文白一听，说道：“这算什么呀，饭钱我们照付。这样吧，小二我给你们客栈留副对子。你取笔墨去吧。”
店小二答应了一声，随及残席撤下，准备好了笔墨纸研文房四宝。赵文白提起笔来，不假思索写下了一副对子。
上联：日至西矣君何望
下联：鸡既鸣兮我不留
店小二接过一看说道：“好，配我们这客栈，真应景。明儿我们就表起来挂外头。”
正在这时，那个绿衣女子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呸！真酸！”声音很小，但还是让赵文白给听见了，不过赵文白没有理睬。
三名女子，吃完了晚饭，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店小二给赵文白二人开了一间上房。
次日天明，店小二给他们主仆二人，找来了两件破衣服，让他们换上。赵文白一闻这破衣服的味道，都有点发霉了。
喜子道：“少爷，你就凑合着吧，还是安全点好。”
赵文白想想也是，再不怎么情愿，也把破衣服换上了。一切准备完必之后，主仆二人这才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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