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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一0四章:岁月之痕

    “我叫卢锋。其实,我也不是S市人,我老家在离S市近百公里的B县。不过,我来S市已经好几年了,在离这儿不远的胜利街有一家小小的建材店。”小伙子接过梁中天递过来的香烟说道。灯光下,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健康的颜色。

    “行啊。你比我强,在S市,我除了墙角的那支破皮箱,啥也没有。”梁中天指了指墙角的皮箱。

    “我家在农村,从小我就向往城市的生活。高考落榜以后,心里憋屈,就只身来到了S市闯荡。我做过许多事:餐馆给人跑堂、买过小报、站过门店,还捡过垃圾。后来,有一天,家里突然托人找到我,对我说,我大伯从台湾回来了,想见见所有的亲人,让我赶紧回去。我匆匆忙忙赶回家里见到了这位大伯,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还说一口流利的家乡话。听妈妈说,他在台湾没有结婚。我父亲他们就两兄弟,为这位大伯,我们家以前可没少受罪。我是我们这辈中唯一的男丁,所以,大伯很喜欢我。临走的前夜,他拉着我的手问我以后想做些什么?我告诉他,想留在城里,如果有钱,想自己做些生意闯出一条路。他说我有志气,并答应给我做生意的本钱。他真的给了我一笔钱。我怀揣着这笔钱重新来到了S市。我虽然年轻,没什么做生意的经验,但我相信自己的头脑不比别人差。经过一番考察推敲,我决定做建材生意。因为我发现这个城市的建设一年比一年在加大,这一行应该有得做。而且相对于其它行业,它的竞争没那么激烈,门面也无需租在租金较高的闹市区。我在胜利街租了两间门面。这里虽然远离闹市区,但开发和建设的项目相对集中。一切事情办妥以后,我就把母亲接来帮我照看门店。起初,生意不太理想。渐渐地,局面开始打开了。就在生意稍有起色的时候,我父亲突然去世了。母亲不愿意把家里的事撂下,便和我商量要回到老家去。就在这时,我结识了杨子。”卢锋猛吸了两口烟,眼神里露出复杂而奇怪的光。“杨子是四川人,原先在一家老乡开的餐馆里打工。”卢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天,我到一家工地去收水泥款。由于签字的经理不在,且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便就近来到这家餐馆吃饭。就这样,我认识了杨子。说实在的,扬子确实漂亮。嫩嫩的皮肤白皙而光洁;细细的鼻梁和大大的眼睛像是被精确计算过似的,那么匀称地分部在她的脸上。当她第一次对我展开笑容时,我就知道我的灵魂已不再属于我自己了。那些日子,我像着了魔似的,无论自己多么没有时间,都会想方设法赶到这家餐馆吃饭。她也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们越来越亲近。母亲离开后,我就让她来到了我的店里。很快,我们就同居了。”卢锋说到这儿,用上齿咬了一下下唇。随后,又用眼睛看了一眼梁中天,发现他并没有现出闷的神态,便接着说了下去:“一个人,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一旦进入一段感情,头脑就容易发热。我傻痴痴地相信自己已经把握了幸福。既然已经如此,我当然不在乎她把我的一切当成她自己的紧握在手中。大约几个月前,我们的关系开始紧张。她整天精神恍惚,动不动就发脾气。我极力地迁就和忍让她,心想,等过了这阵或许就好了。直到几天前,我发现她突然失踪了,并且卷走了我所有的财产。我蒙了,不知所措。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之后,我开始发疯似的寻找她,可是,她就像一阵飘散的烟雾,再也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

    “就为了这,你才想不开?”

    “我只是想到海边冷静冷静,一时昏了头,就-----”卢锋打住话头,没再说下去。

    “你报警了吗?”梁中天问道。

    卢锋摇了摇头:“我不相信她会真的离开我。我们都商量好了,明年,怎么着我们也得在城里买套房子把婚事办了。”

    “我看还是报警吧。不管怎样,警察总是比我们有办法。”梁中天坚持自己的观点。

    卢锋犹豫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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