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九十一章：冷月霜路
知道了儿子和女儿要回来后，潘莲花非常高兴。自打儿子出了那事以后，已经有一年多没见着儿子了。儿子胖了，还是瘦了？潘莲花肯定儿子是瘦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任谁也没法一下子就缓过劲来。想到这儿，潘莲花心里就恨起了那个陷害儿子的小子！听欢欢说，那小子就是晓阳他们老总的儿子。虽然老总待晓阳不错，但生出这样的儿子也够让他丢脸的了。现在，儿子的事终于澄清了，可另一桩一直横亘在潘莲花心里的事情却更加突出地摆在了她的面前：那就是儿子的婚事。儿子都快三十了，和他一起光着腚长大的伙伴大都娶妻生子，生的娃都快要上学了。头几年，她也曾请人帮忙给儿子介绍过几个女孩，可儿子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回避。渐渐地，她看出了端倪，儿子喜欢欢欢。那段时间，她内心也特别矛盾、难过：欢欢是自己收养的女儿，这事儿搁哪儿肯定都会引起人家的非议。潘莲花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咋了，总是一次次地把她和她的家庭推到风口浪尖上。可潘莲花并没有掐灭儿子内心的这点光亮，一方面，她确实喜欢欢欢；另一方面，她觉得，即使受再大的委屈，也不能让儿子生活在遗憾和悲哀里。潘莲花一直盼望着儿子和欢欢有个完满的结局，然而，眼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这种希望却还像风一样抓不着影儿，潘莲花真的急了。今天，知道了他们一起回家，她心里盘算着，不管咋样，今儿个，她一定得把这事和欢欢挑明了。
潘莲花纷乱的思绪直至晓阳和潘欢踏进院门时才暂告结束。两声亲切的呼喊让潘莲花的内心充满了喜悦。晓阳和潘欢走进屋内，把他们以及林明章带给母亲的礼物放到桌上。晓阳在靠墙的一把红色实木条椅上躺了下来：“终于又回到家里了。”他感叹道。
潘莲花挨个儿看了看儿子和女儿，嘴里说道：“欢欢是越来越漂亮了，阳儿瘦了，不过精神头还不错。妈还真怕你从此就焉了。”
晓阳从条椅上坐了起来：“妈，我是吃你的奶长大的。你啥事都能扛住，我还能是泥捏的吗？”
潘莲花从里屋抓了些花生瓜子，把桌上的礼品挪了挪位放到桌上：“你别说，现在这些孩子也真够让人操心的。就拿我救过的那娃来说吧，肯定是有啥事兜不住了才逃到我们这疙瘩来的，要不，他咋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
“走了就走了。妈，以后别再琢磨这事了。那孩子是啥人，由着他去，反正也不关您的事了。”晓阳道。
“也是。”潘莲花嘀咕道，又转头看了看屋外的天，发现已经快响午了，便转身对坐在条椅上的晓阳道：“我光顾了说话，都已经响午了，你们的肚子一定饿了。阳儿，你到园子里摘些菜，再到厨房把腊肉和干鱼取一些下来用水泡着，待会我来做饭。”
“我去吧。”潘欢说道，从椅子上站起来。
“让他去吧，我们娘俩说会儿话。”潘莲花阻止道。
“好咧。”晓阳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通往厨房和自留地的后门走去。
屋子里只留下母女二人。潘莲花坐到潘欢旁边，亲切地握住潘欢的一只手：“欢欢，有件事，妈一直想和你说，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您对我还客气。有什么事，您说吧。”潘欢奇怪地看着母亲的脸道。
潘莲花稍稍地理顺了一下思路，然后，用充满怜爱的柔和的声音说道：“你在我们家也生活了快二十年了，打小啊，妈就喜欢你，妈和你投缘。说真的，妈害怕你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
潘欢吃了一惊，难道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不能啊，哥和自己才刚刚到家，还来不及对妈说什么呢。可妈的葫芦里到底埋的什么药呢？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不会离开的。”潘欢对母亲说道。这个家给了她那么多的关爱，她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听了潘欢的话，潘莲花笑了。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潘欢的脸：“做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转而又握住潘欢的手道：“可做儿媳就不一样了。做我的儿媳吧。”
“妈，你说什么呢，我和哥是兄妹。”潘欢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冒出这种想法。她惊慌失措地松开母亲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这孩子，现在都啥年月了，咋比妈还封建呢。妈也只是有这个愿望，不会勉强你。欢欢，实话对你说了吧，妈是替你哥说这些话的。其实，你哥他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他嘴笨，面皮子又薄，不知道给咋表达。”
潘欢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哥哥会在自己的生活里转换角色。在她的心里，他们兄妹的那种情感已经逾越了血缘的鸿沟，那么真实而自然地存在着，一下子要打破它，对潘欢来说真的很难，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心有所属。可这个家养育了她这么多年，母亲和哥哥都有这样的心愿，她又怎么能忍心拒绝呢。潘欢在心里不住地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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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莲花纷乱的思绪直至晓阳和潘欢踏进院门时才暂告结束。两声亲切的呼喊让潘莲花的内心充满了喜悦。晓阳和潘欢走进屋内，把他们以及林明章带给母亲的礼物放到桌上。晓阳在靠墙的一把红色实木条椅上躺了下来：“终于又回到家里了。”他感叹道。
潘莲花挨个儿看了看儿子和女儿，嘴里说道：“欢欢是越来越漂亮了，阳儿瘦了，不过精神头还不错。妈还真怕你从此就焉了。”
晓阳从条椅上坐了起来：“妈，我是吃你的奶长大的。你啥事都能扛住，我还能是泥捏的吗？”
潘莲花从里屋抓了些花生瓜子，把桌上的礼品挪了挪位放到桌上：“你别说，现在这些孩子也真够让人操心的。就拿我救过的那娃来说吧，肯定是有啥事兜不住了才逃到我们这疙瘩来的，要不，他咋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
“走了就走了。妈，以后别再琢磨这事了。那孩子是啥人，由着他去，反正也不关您的事了。”晓阳道。
“也是。”潘莲花嘀咕道，又转头看了看屋外的天，发现已经快响午了，便转身对坐在条椅上的晓阳道：“我光顾了说话，都已经响午了，你们的肚子一定饿了。阳儿，你到园子里摘些菜，再到厨房把腊肉和干鱼取一些下来用水泡着，待会我来做饭。”
“我去吧。”潘欢说道，从椅子上站起来。
“让他去吧，我们娘俩说会儿话。”潘莲花阻止道。
“好咧。”晓阳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通往厨房和自留地的后门走去。
屋子里只留下母女二人。潘莲花坐到潘欢旁边，亲切地握住潘欢的一只手：“欢欢，有件事，妈一直想和你说，可不知道怎么开口？”
“您对我还客气。有什么事，您说吧。”潘欢奇怪地看着母亲的脸道。
潘莲花稍稍地理顺了一下思路，然后，用充满怜爱的柔和的声音说道：“你在我们家也生活了快二十年了，打小啊，妈就喜欢你，妈和你投缘。说真的，妈害怕你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
潘欢吃了一惊，难道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不能啊，哥和自己才刚刚到家，还来不及对妈说什么呢。可妈的葫芦里到底埋的什么药呢？
“妈，你想哪儿去了，我不会离开的。”潘欢对母亲说道。这个家给了她那么多的关爱，她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听了潘欢的话，潘莲花笑了。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潘欢的脸：“做女儿终究是要出嫁的。”转而又握住潘欢的手道：“可做儿媳就不一样了。做我的儿媳吧。”
“妈，你说什么呢，我和哥是兄妹。”潘欢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冒出这种想法。她惊慌失措地松开母亲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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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欢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哥哥会在自己的生活里转换角色。在她的心里，他们兄妹的那种情感已经逾越了血缘的鸿沟，那么真实而自然地存在着，一下子要打破它，对潘欢来说真的很难，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心有所属。可这个家养育了她这么多年，母亲和哥哥都有这样的心愿，她又怎么能忍心拒绝呢。潘欢在心里不住地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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