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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

    刘邵宏五十年代在西安上中学的时候,家境贫寒,当时靠母亲做针线活度日,有一天,母亲得了‘兰尾炎’是他陪母亲去的医院,外科大夫告诉他母亲;你这病要立刻做手术,不然的话,兰尾穿孔会要命的!问题是钱从哪儿来?总不能让母亲兰尾穿孔啊!当时他父亲在外地做生意是挣是赔根本不知道,很长日子没有见到父亲的人影。

    刘邵宏只能独自跑回家哭着向邻居借了些钱,虽然不够,总算能做手术了。

    母亲同意大夫的安排,当天就把母亲推到手术室里。

    在外科手术台上运用全麻,当麻醉到中途出现‘兴奋期’时,母亲突然大喊大叫;将来我要让我的孩子也当医生!当时直逗得在场医护人员都笑了起来。

    几年后,真应了母亲的心愿,刘邵宏中学毕业考上了西安市卫生学校医士班,毕业后被分配到某县医院工作。

    在他起身离家时,母亲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要当医生了,记住,这是为人行善积德的事,一定要当个好医生,可不敢图利害人啊!刘邵宏深深记住了母亲的话。

    工作三年后,刘邵宏再次参加高考被医学院录取,然而县卫生局和医院不同意让他上医学院,原因是怕他上了医学院毕业后从新分配回不到原来的县医院,刘邵宏虽然经过几次要求领导让他去医学院上学,领导就是不同意,父亲当时也不管,手续办不了你再日能也不能报到。在那个时代,谁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转换工作岗位,上学也不例外。刘邵宏没有办法,他只好听从了领导的安排转上‘省卫生干部进修学院’医师班,虽不是本科,也属于大专学历,他明白,学历不硬会给他一生仕途带来麻烦。

    在刘邵宏的信念里;这一生一定要做一个好医生,用母亲的话说;要行善积德为人民谋福利。他在学校里学习很用功,加上他在以前工作中刻苦学习积下了不少的医学知识,上医学课程中他感到不费力。有一次上微生物课时,老师讲课中有一位同学问老师;为什么在皮肤消毒时要用百分之七十五浓度的酒精而不是九十的浓度?应该说,浓度越高杀灭细菌的能力就越好啊!

    老师是一位刚从‘华西医学院’毕业不久的毕业生,她当时愣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出来,老师知道在坐的都是从基层工作岗位上经过几年工作锻炼出来的医务人员,她很谦虚地说道;这个问题容我下去查查书再回答你们,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在坐的那一位同学能回答这个问题可以站起来向大家说说。

    当时课堂上一片静默,经过一两分钟也没有人举手,刘邵宏见没有人回答,他就大胆的举起手,老师指指刘邵宏说;这位同学你向大家说说吧。

    刘邵宏站起身镇静的回答;百分之九十浓度高的酒精在接触细菌时很快将细菌外膜凝固,杀伤不到内部,细菌不会死亡,只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浓度酒精才能渗透到细菌内部有效的杀死细菌。

    老师流露出满意地神色点点头说;回答的很好,请你坐下吧。

    学期终结时令刘邵宏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学期评语里班主任给他写的是;‘不尊敬老师,让老师在课堂上下不来台。’刘邵宏不理解,是老师让他回答问题的,为什么变成不尊敬老师呢?他不服,他找见班主任说理。班主任回答他说;就是老师回答不出来你也不能回答,要维护老师的尊严。

    刘邵宏气得走出班主任办公室自语;是老师让我回答的,为什么变成不尊敬老师了呢?真不讲道理。他转身又去找微生物老师,要求她向班主任说明情况,最后班主任在微生物老师的说服下才把评语改正了过来。

    他们那届将要毕业时,文革运动开始了,刘邵宏的父母亲也被市里遣返回到县城,原因是父亲历史不好,他自己也被卷进学生闹革命的高潮里,他可没有兴趣批斗老师和各级领导,他当时跟着后面班的同学挤上了免费火车到各地去串联[漫游],实际上他是在全国许多地方游转了一圈,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家境历史不好自己不是红五类,闹不好自己吃不了兜着!政治这玩意儿最好是躲的远点!学医就是学医,象古代扁鹊,孙思妙,李时珍名医那样当个好医生是自己最终的目地。

    后来在学生下乡插队落户的时候,他又回到自己县里的一个山区工作。用革命委员会负责人的话说;他家历史不好他必需到山区去锻炼去接受农工再教育再改造。

    刘邵宏又被分到离县城较远的山区公社卫生院工作。

    这个卫生院坐落在山中腰大路边的村落里,这个村落充其量有百十来户人家,周围的村子分散在方圆三四十里绵延起伏的山丘和山川里,病人来卫生院看病就得上山下沟来回走二三十里地。

    卫生院当时是租赁村民的一所院子,因为这家房主成分不好在文革中被批斗,后来房主郁闷得病而离世,妻儿搬出该院到娘家居住,一所空荡荡的院子就被公社征用。那时县卫生局资金太少,盖新卫生院不可能,经县卫生局和公社共同协商经得房主同意,就将这所院子暂时让卫生院租用。该院前后是五间,正三间是空砖窑两偏间是平房,卫生院里连刘邵宏算下来一共是七个人,院长姓马,叫一民,个高身壮,曾经在解放军里当过卫生员,解放前,部队一起南下到广东,他因为眷恋家乡中途跑了回来,不管咋样,他总算是老革命,现在也有四十岁了,他的老家就是这个公社的蔡家坡村。起初,县卫生局派其他的医生到这个公社卫生院当院长,边远山区,交通不便,条件又差,谁也不愿意来这里工作!卫生局只好让马一民当这个卫生院院长。

    每天病人不多,就是三两个人,刘邵宏本想在农村好好干,把那青春火热的欲望供献给山区农村也好得到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他决心一下,自己就进城到新华书店购买了不少医书,天天自学,时时把精辟的东西记在笔记本里,他总想在实践中提高自己,有朝一日总会成为一名好医生。

    他给自己定了规划;要把常见病通过自己的手治好不下山,他觉得不能总呆在家里等待病人,要出去,到山村里去,他知道有些病人是不能翻山越岭来卫生院看病的,要自己去找病人。每天吃过早饭,他背上药箱顺着山间小路到村里找病人去了。

    刘邵宏每天一个人走在峡谷山岭弯坡上,四周是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山林,半山腰开辟着一层一层农田,树林里除了鸟雀啁愀之外四周显得很宁静,他一个人也显得孤寡无助,为了驱赶孤独的烦恼,于是他在山间小路上干脆引颈高歌,唱的好坏反正没有人出来评价,可是,却会引出来披着一身灰花纹大尾巴纵跃的小田鼠。

    由于他多日去村里找病人看病,村民们也就和刘邵宏建立起来了感情,只要他一进村,村民们都热情地招呼他;刘医生来啦!刘医生到我家里吃饭吧!家里谁要是得了病,马上会有人将他领进家里看病。

    有一天,刘邵宏走到一架山梁上,这里住着十来户人家,都是姓高所以叫’高望庄’,从村里最高处向下眺望,可以浏览四周山垣沟壑。其中一家闺女年约十八岁,长得眉青目秀薄小的嘴唇乌黑的头发搭在肩上散发着迷人的俊美,使人以为是仙女下凡,然而叫人心里不平衡的是,她的双颊却显乌青,口唇发紫,她得了’风湿性心脏病’闺女的母亲总想着谁能把自己的闺女治好。就是砸锅卖铁再花些钱也愿意。

    刘邵宏的到来给她们带来了希冀!她们把他请到家里让他给闺女治病。

    刘邵宏经过检查,发现这闺女心脏扩大,两个办膜损伤严重伴有‘心力衰竭’并有双下肢浮肿,肝大合并腹水,这样的病情要想治好只能将心脏办膜修补,从临床角度来说;心脏扩大出现‘心衰’手术的条件已经丧失。再说了,当时她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做这样的手术。只能咱时用药物维持以减轻病人的痛苦!

    刘邵宏看着病人那种渴望求生的眼神,她半靠在窑窗边望着外面远方的山山水水,她是多么期盼着能够活下去!生命的顽强,促使她一直坚强的支撑着!然而作为他这个乡村医生除了应用点药物外,再就无能为力了。

    经过了两个月的治疗,这个姑娘还是被病魔从刘邵宏手中夺走,她静静的死在了家里!

    八九月份,夏日的暑热还没有离去,久日无雨,这样的气候犹如将人们焖罩在蒸笼里,就是地里的庄稼也久经干旱全都搭拉着脑袋卷曲着叶脉,太阳似乎有意在惩治地里的生灵。某日下午,四个村民从远处山沟里大汗淋漓的抬到公社卫生院一位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他一直高烧不退,病人处于昏迷状态。

    刘邵宏问;我在前两天去你们村里,你们怎么没有告诉我呀?

    病人的父亲回答;我原以为孩子是受热中暑了我给他喂了点退烧药,不管用,谁会想到这孩子两天了不退烧,不吃不喝反倒昏迷了!我这才慌了手脚把他抬来找你。

    刘邵宏叫家人把病孩子抱到门诊检查床上,测量体温是三十九度!病情沉重,昏睡不醒,各项神经反射都很正常,再仔细询问家属病况,家属也说不出新的表现来,他考虑一阵后,让病人住在病房里。所谓的病房,只不过是在诊室的隔层后面多放了两张木板床而已。他马上给病人开了处方,打针输液,并且加用凉水擦拭全身尽快退烧。晚上,再测量体温,是三十八度,只下一度。第二天下午又高到三十九度六!怎么回事?刘邵宏一时不解,于是他决定第二天一早採血样让家属送到县人民医院化验。

    当天中午,家属从县城返回将化验单交给刘邵宏,刘邵宏看到化验单上的白血球不高,他忽然明白,原来病人得的是‘肠伤寒病’!这种病在老师教导里特别提到;伤寒病人就是发烧,病到后期如果梢有疏忽会因为肠穿孔而死亡!他心里想;一定要治好这个孩子,‘高望庄’那位姑娘没有条件治疗使她离开了人世,而这个孩子有条件有办法一定要治愈他。

    马院长听说病人得的是‘肠伤寒’吓得立刻让病人转院到城里去,‘肠伤寒’是传染病,他认为这样的病在这里治不了,如果死在这里更麻烦!病人家属唉告马院长;院长,山高路远,交通又不方便,我一个农民怎么能去呢?再说了,就是到了城里,我也花不起钱呀!我知道刘医生能看了我孩子的病,你就让他治吧。

    刘邵宏理解家属的难处,肠伤寒这个病又不是没有办法治疗,他对马院长说;院长,这个病用‘氯酶素’再加用中药‘葛根黄芩黄连汤’可以治好,他们不愿意转院,就在咱们这里住院治疗吧。

    伤寒这种病要死人的!如果这孩子出了问题,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马院长瞪着一双眼珠说。本来四十岁的马院长一身肉膘,眼大嘴阔,平时说话瓮声瓮气,这个时候他不高兴,说话声调更高能震动的墙土落下来。

    孩子父亲拍着胸脯激动的对马院长说;马院长,你是这个公社的人,你知道抬一个病人进城有多难!刘医生说啦,他有办法治好我的娃,我相信他,让他治,就是出了问题,我不找你们的麻烦!由我顶着!

    马院长看到家属硬不走,又是他自己承担责任,再不好说什么,只好对刘邵宏说;刘医生,那你就给他孩子治吧,你可得小心点!

    刘邵宏见马院长松了口,马上领着家属到诊室开药输液。

    人生建功立业要走的路并不是那么顺利,刘邵宏在为这个病人操劳精心治病的过程中,院里另一位人员叫段开源,他除了在药房抓药外,还兼管预防卫生,论年龄要比刘邵宏大三岁,为人狡猾,善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本来是个农民,不知道怎么他得到了公社主任的赏识才将他安插到卫生院工作。他背着刘邵宏对马院长说;马院长,这个孩子不能在咱们院里住,伤寒这个病太厉害!会传染给别人,闹不好病人死在这儿咱们还真负不起这个责任!我看还是让病人走吧。

    马院长回答;我已经答应让刘医生治了,今天总走不了吧?再看看一两天,如果病情有变,我马上让他们抬走!

    段开源又说;刘医生是为了显能!他才不考虑咱们这里的条件呢!

    马院长不再说话,段开源无趣的只好走出办公室。

    住院第三天,就是病人发烧第五天,病人的体温开始下降,上午是三十八度五,到下午又降到三十七度八,孩子那消瘦的颜面慢慢睁开了眼睛,第一次叫;妈,爸,我肚子饿!一直守候在床前的孩子妈高兴的答应;孩子,你可转过来了!好,好,妈给你拿吃的去。

    刘邵宏不时的到床前看待孩子,他进门看到病孩苏醒而且要吃的,他完全清楚;这种病进入‘恢复期’,病人一般都感到肚子饿要吃的,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梢有不慎,容易造成病人肠道穿孔!他赶快阻止孩子妈说;你不要急,孩子饿要吃的说明病情是好转了,你不能让病人吃硬东西,特别是饼子馒头,要让他吃软的稀的量要少慢慢加量,因为他的肠子还没有完全修复稍不注意会造成肠穿孔!

    那我给孩子吃什么呀?妈妈不懈的问。

    你给他熬点稀粥,米要烂,或者给他做点鸡蛋拌汤,少吃点。刘邵宏说。

    马院长一棵忐忑不安的心这时候总算放下来,他再看到病孩坐起身时,他的脸上也锭开了笑容,他对刘邵宏说;还是你行,你对这孩子操了不少的心,我相信你的医术,好好干!

    从此马院长对刘邵宏的技术认可下来。

    好事不长,马院长干了不到两年得‘胃癌’回家了,县卫生局又调来一位姓朱的院长,据说,他原是白河镇卫生院的院长,一次他给病人看病输液用药不当,造成一个病儿死亡,病儿家属告的不行,卫生局只好将他调到这里,要不是事出有因,让他到这个山区里当院长,他才不来呢!

    朱院长比刘邵宏大十来岁,自持是老医生有经验,对看似大孩子的刘邵宏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每到上班时放着院长办公室不坐就独占了那唯一的诊断室,刘邵宏好在惹不起院长,反正自己下乡习惯了,每天早晨起床吃过早饭,背上药包唱着歌走向了山沟坡梁。到下午才回到卫生院,把药账算清自己就是看书去不去诊断室无所谓。每到晚上,他独自坐在山梁上迎着凉风吹笛子,那笛声飘向山头沟壑直飘的很远自感惬意。

    院里其他人都有事没事的聚集在朱院长的办公室里聊侃打扑克。有时候摆上一桌酒菜大吃大喝,这些钱是谁掏的?没有人过问,刘邵宏不去吃,更不关心这些事了。

    县卫生局给所有卫生院分下几匹白布,为了让做工作衣和接产消毒巾,可是这里卫生院病人少平时上班又不穿工作衣,接产大多都是村里的收生婆,没有外科,更谈不上做手术,似乎白布没有什么用场,就在朱院长他们吃喝之中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把这些白布私自分开拿回家,对每个人家里来说用处可就大了!朱院长说;你们都同意分,可是缺一个人表态,得问问刘医生再说。

    段开源说;给他分布他能不要?院长,问不问没有啥,你给他拿去就得了。

    朱院长说;别,有一个人不同意,咱们分后,他要是反映到卫生局我怎么说?挨克的是我!不是你们。

    随后朱院长找到刘邵宏说;咱们有几匹白布没法用,同志们建议给大伙分了,你看咋样?

    刘邵宏摆摆手说;我知道这些白布是让做工作服和做消毒巾的,要分你们分吧,反正我是不要。

    朱院长愣了一会儿说;你不要?那就算了吧。

    院里几个人还掂记着那几匹白布问起朱院长;院长,你问了刘医生吗?可以分了吧?

    朱院长说;人家不要咱们敢分?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就不敢分,以后再说吧。

    段开源说;人家是大学生,刘医生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朱院长生气地说;他看不起我?哼,我还看不起他呢!等着吧,以后有他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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