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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304

    阿白是鬼,走路不会出声的,也从不会惊醒她!而且——她洗过*澡*后,把手鐲放在了浴室的梳妆台上,忘记了解开上面有封印作用的麻花丝了。

    ‘唉!大概阿百也累了,早就潜身在手鐲裡睡著了,根本没有提醒她!’

    那麼是谁在房间裡?她明明锁过门了!难道是小偷?!

    咕咚』一声重响,又传来一阵『咕嚕嚕』的物体滚动声,好像什麼东西倒了,滚到了浴室的门边!

    嘘——

    一个男人的声音提醒浴室边的『小偷』要小心。受惊得杜金娟更加不敢动弹,因為那声音竟然来自她身后那侧床头灯的方位!

    不止一个『贼』进入她的房间了吗?她要怎麼办?她现在手无寸铁,目前阿白也不能出来帮她!如果她自己跳起来和呼救或者搏斗的话,她身上的睡衣很性*感,假如对方见*色*起意,不止劫财还要劫色怎麼办?

    她的冷汗直流,没想到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好热啊——我喘不过气——放我出去——真的好热啊!求求你!放开我!”

    随后一片『呜呜』的哭声传来!

    全是男人的声音!

    这一切让杜金娟毛骨悚然!

    尤其在她脑袋后面、也就是床头灯的位置传来的异物存在感,让她再也无法缩在被窝裡继续装睡,『腾』的一下翻身坐起,迅速的扑过去拧亮前面一侧的床头灯。

    温暖的黄色灯光瞬间亮起,在房间内扫出一个昏暗的半圆,但只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浴室门口还是处在黑暗之中。

    杜金娟瞪大眼睛,想要看透那一片黑暗,生恐那裡有什麼异动。然而好像与她有感应一样,又一声『咕咚』声慌慌张张的响起!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她又扑过去开另一侧的床头灯,完全忘了刚才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正是出自那一侧!

    她的动作又急又乱,手掌一下抚到了瓷製的檯灯底部,但还没有摸到开关,就有一种火烫火烫的感觉传来!她下意识的缩手,却没料到手被粘到那瓷座上,一扯之下,竟然连檯灯也拖回到床上!

    “救救我,好热啊!”檯灯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哭腔。

    杜金娟『啊』的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跳下床来,什麼也顾不得了,直接扑向浴室——阿白在那裡,她生前是了不起的雅禁,一定会有办法!

    随著她闯到浴室门口,正好看到一隻花瓶歪倒在地上,正费力的想要『爬』起来,像一隻要翻过壳的乌龟!

    咕咚咕咚——

    花瓶又挣扎了两下,终於『站』了起来!

    这花瓶是摆在房间桌子上的装饰品,雪白的瓶身上隐隐露出淡红色的花纹,极其漂亮,杜金娟爱它朴素中的华丽,还曾在睡前把玩了一阵。

    而此刻这本该没有生命的物件正鬼附身一样站在当地,仰著头『看』她,黑洞洞的瓶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杜金娟完全骇住了,呆立在浴室门口不能动弹,直到浴室中有声音叫她,才让她在大惊之下意识到那是阿百,慌忙闯了进去!

    那隻银手鐲就摆在梳妆台上,散发著一点点银光。的确是阿白在叫她!

    她冲过去拿起手鐲,当它温凉的质感在她手心裡荡漾开。才让她感觉那一直徘徊不去的火烫感渐渐消失了。她试图解开那有封印力的麻花丝,但越是心急,越是慌乱就越是解不开!而门外却持续不断的传来脚步声,还有开门声!

    这吓了杜金娟一眼,以為是浴室门被打开了,手上一用力,麻花丝被扯了下来!

    “出了什麼事?我听到你叫了一声!”阿白关切的问,「你看你,脸上全是汗!」

    “你、、、、、、你没感觉吗?”杜金娟看著浴室的门,还关得好好的。现在有阿百陪著她,她感觉安全得多。但是和意外阿白竟然对外面那麼邪异的事竟然没有感应,「花瓶——花瓶和檯灯都活了,一直说热,要我救,还像男人一样哭!」

    阿百见杜金娟脸孔雪白,身体也瑟瑟发抖。连忙穿墙而过,杜金娟则打开浴室门紧跟了出去。可是房间裡的情况却让她们面面相覷——什麼异常也没有,那个白色花瓶还好好的摆在桌子上,檯灯也正常极了。

    明亮异常!

    “嘘!”阿百打断了杜金娟的话,慢慢飘到桌边去,对著那个花瓶看了又看,然后又去看那盏檯灯。

    “喂,怎麼样?”杜金娟心急的问。

    “很正常的。没有鬼气!”

    “啊?!可是我、、、、、、难道是我做了噩梦?”杜金娟半信半疑的蹭到床边,壮著胆子极快的摸了一下檯灯,手感微凉,没有丝毫的温热感,更不用说火烫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虽然刚才的感觉太真实了。可是现在面对著摆在眼前的事实,她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被魘住了。

    而正当她以為是自己闹了笑话,慌报军情时,阿百却吸了吸鼻子,「这房间有生人味,有人进来过!不过你别怕,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就是说刚才进了小偷了?我听到的脚步声难道是——”

    “我也不知道,可我觉得刚才吓到你的不是幻觉或者噩梦,有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的故意吓唬你。或者确实有怪东西,你一进浴室后它们就又离开了!”

    杜金娟一时没有说出话,因為阿白得出的结论有点出乎她的预料。想了一会儿,她抓起床上的衣服:「如果是鬼,你来解决;如果是人,我这就去找店老闆。我想起来了,今天他对我的态度一直怪怪的,妈的!说不定问题就出在他那裡!」

    “小娟!你不要冲动哪!”阿白拦住胡乱穿著衣服的杜金娟,「现在这麼晚了,咱们又没有证据,怎麼好去打扰别人,如果弄错了,不是很失礼吗?这样,反正现在一切平安了,你再睡一会儿,我来保护你。明天一早,你去试探一下店老板,然后我们从村子回来再想对策。」

    杜金娟想了一下:「也好,是不该打草惊蛇。假如你一出来,他们就吓得跑了,估计也没有多麼厉害,了不起是一间黑店!哎,我总改不了莽撞的个性!」

    “可是有人就是爱你这横冲直撞的性子呢!”阿百微笑著,开了个玩笑。

    杜金娟没回嘴,但心裡有点成就感。

    阿百才和她回来的时候非常拘谨羞怯,如今快乐轻快了许多,如果不是她一心念著要找宋伟强,罗灿又说‘人类不宜和灵体长期待在一起’,她真想和阿百做永远的朋友!

    之后,她和阿百又研究了一下明天试探店老闆的事,然后就回到床上去继续睡觉,可是一旦平静下来,就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有阿百在,她不害怕了,不过却好奇了起来。

    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鬼,倒没什麼。或者出於恶意恐吓,或是有事找她帮忙,不会有其它解释。

    如果是人,而且还是店老闆就奇怪了。她没带什麼钱,也没有贵重首饰,说是图财害命说不通;她一辈子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当然也没有恩怨,更说不上仇杀;如果是為了她的美*色。

    她相信自己还没美到那个地步,况且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店老闆对她的兴趣决不是那方面的。

    难道他有什麼冤情找她帮忙?可是什麼冤情要採取吓唬人这种可怕又恼人的方式?!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著,直到天快亮时才又瞇了一会儿,可就这麼一小会儿,她又做了个怪梦,但醒来时却完全忘了,只隐隐记得她走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城镇裡。

    更奇怪的是,早上找店老闆时,他竟然不在,据说天一亮时就出门办事了。

    这也太巧合了,还是他根本是躲自己?

    杜金娟本想深究一下。可一大队人开著三辆车等她一起下乡去进行普法宣传,她不得不先放弃这个计划,急忙把阿百重新封印在手鐲中就离开了。

    这一天极其难熬,不仅是没修过的路极其颠簸,差点让她把昨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而更让她差点呕吐的是这一天的工作情况。

    好好的普法宣传成了副镇长廖达的个人报告会外加其它几个官员的分项报告会,还有长达几个小时的记者访谈和电视录像!

    其它三个地方都没有像他们这样的! 这使她心裡暗暗发誓,明天就算用腿走,也要自己去下一个村,再也不和这些人在一起!

    直到黄昏时分,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离开,车尾后扬起的尘土是当天唯一留下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觉得噁心的缘故。回程才一过半,天色忽然变了。晴朗的夏日黄昏突然阴暗了下来,狂风大作,感觉乌云直压下来一样,把三辆车,十五个人死死的按在了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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