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6073
第七十三章
外厅里,客栈的伙计正挨个擦桌子擦得认认真真，就看见昨日入住的客人一脸死了爹娘一样的表情风风火火的就要冲出门，伙计犹豫着是不是该关心的拦下问问什么情况，那边客人又风风火火的退回来了。
阿图拉住伙计：“...房里的...那位...下来时要问起我,就说...没见到，不知道...记住了？”
阿图双唇抿成了一条缝,脸上表情端的那叫个凶神恶煞，小伙计被唬了一跳,回过神来,吓人的客人已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一直在角落里站着没大存在感的掌柜对小伙计摇摇头直咂嘴：“就当没看见——啧啧,等下那屋里的小少爷闹起来咱们把事情都撇干净找辆车把人送走就完事了。”
伙计诺诺的应了，继续埋头擦桌子。掌柜的还在那里嘟囔：“现在这些年轻的少爷小姐们不经过爹娘的坎就在外面和一些不着调的人厮混...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哦...”
......
阿图抬头看看和他心情一样灰蒙蒙的天空，苦笑的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他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了，避开街巷里一直巡逻抓捕病人的士兵，专门捡人少的地方走。主人，应该已经醒过来了。自己方才出手很快，主人的脖子应该会很不舒服。想到这点上，阿图抬起自己的右手，罪恶的恨不得把它卸掉。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天下之大，他只需要找一个地方安静的死掉就好了。反正身体就快要到达极限，阿图想离开他心尖上的主人远一些，又想离有着他和主人美好回忆的地方近一些，出了客栈就一直向着湘山的小道走。
路边依旧堆着厚厚的积雪，阿图喘着粗气，脚步有些不稳。连续的高热，肚子里没有食物，连水也只喝了唐元喂的那么一口，超负荷走了这么久，阿图支撑不住眼冒金星的一屁股坐到路边，伸手抓起一把雪就往嘴里塞。
...傻子...吃雪...多凉啊...
阿图嘴里正含着冰凉的雪蛋蛋，突然神经质的回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
冬天的小风儿凉飕飕的，身后除了雪地上的一片脚印外什么都没有。阿图不只是失落还是庆幸的重新放空目光，咂吧咂吧嘴，艰难的将冰水咽下去湿润了火烧般的喉咙，又开始发起呆来。
“...又笨又傻...”
——唐元一直跟在阿图的后边。用飘的。
他清晰的看见刚才阿图被雪凉的一个激凌，身体都抖了两下的傻样。从阿图一下把他敲晕后，唐元就发现自己成了阿图的背后灵了。这一路，阿图发烧发傻发呆发蒙他都看在眼里，心中一片叹息，总是控制不住去抱阿图那颗垂头丧气大脑袋，然后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是半透明状态，什么都碰不到...
唐元心里难受，看着阿图像完全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自己也比他好过不到哪里去。父母，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世界里的自己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宏图大略，又不追求什么名声权利，找个伴儿平淡幸福的一辈子就是他的追求。眼下，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那个可以互相信任互相喜爱的那个人了...可是，他的运气不怎么好，自己刚格式化了病毒，这个人又感染了。在这里，一感染，就等于被判了死刑...真真是，在自己无限期待未来的时候，降下来的晴天霹雳...
这个人要是离开了，唐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以后就这么百度聊赖的孤独过完余生。
毕竟，又有谁会再像阿图这个傻子一样，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到这种地步。又有谁会让自私胆小又洁癖的自己再次，动了心呢...
...动了心，所以才会变成灵魂也跟在他身后的么？
不知道这飘飘状态会到什么时候结束，如果阿图真的...死了，是否也会变成这样的状态...
那样的话——唐元看看自己半透明的胳膊，那样的话，自己也自杀算了。反正，他一个人，没有牵挂，也活够了，身在不属于自己的异世，活着也没意思。运气好的话，0000发现自己非正常死亡非要让自己继续人生的话，自己再死皮赖脸求求他看看能不能治好阿图...
目的非常明确啊，唐元自嘲的笑着摇头。
自己有什么样的未来，反正现在都在阿图的手上。
阿图...唐元抬起眼看着身边的男人。
...这傻汉子在干嘛呢呢呢呢？！！
人家都蹲地上活泥巴，这丫撅屁股...玩冰雕？
唐元瘫着一张脸看着阿图撅着屁股对面前的一个大型雪球这边拍拍那边打打，忙的热火朝天金光四射（？）...恨不能上前踢他一脚，不是头疼吗？不是恶心吗？不是浑身无力吗？你丫这是在干啥？瘟疫病毒还没有毁掉你的身体，已经先把你的脑子毁掉了吗吗吗吗？
阿图爬到一边扒开积雪翻到几根枯枝和冻得硬邦邦的土坷垃，对着雪球仔细打磨着。
唐元不飘了，就立在阿图的身边看着他认真到执拗的脸。阿图这样玩雪人也好，如果自己的身体等下醒过来，自己还能沿着来时的痕迹找到他...如果他没等到自己来找他...也不能让他的身体孤零零地呆着。
雪球在阿图的手里已经不是刚才的又扁又圆的样子了，中间被掏出，不平滑的地方被阿图用自己的体温慢慢磨平，已是快要完成了。
唐元心中惊涛海浪，阿图这家伙竟然用积雪弄成了个——口沿外撇，腹部宽深丰圆的，宫碗。还是大型的...贵族才有资格用的形状。
阿图拿着枯枝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在碗壁上雕着繁复花纹，嘴角带着笑。
唐元伸出半透明的手附在阿图冰的发紫的手上。即使在飘飘状态，唐元还是感觉到眼眶发热，喉咙发紧，想哭——他只说了一句客栈的碗碟好看，阿图就许诺以后亲手给自己做更好的...他现在，是在实现他自己的诺言。
阿图突然身体一僵，一笔画错，将脆弱的碗沿插了个对穿。阿图直起头来紧张的打量周围良久，确认什么都没有后，才茫然的低头，不知所措的看着被他一笔破坏掉的碗。
阿图趴在地上的姿势看起来非常滑稽，唐元看着却是无比的心酸，想对他说已经可以了，他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可任唐元怎么喊怎么叫，阿图都听不见。
然后阿图毁掉了那个碗。
再然后重新团雪，一点一点磨，一点一点捏，比刚才更加小心的画。
唐元木木的飘在他身边，看着阿图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扭着身体，就为了雕一个没有丝毫使用价值的雪碗——唐元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缩一缩的疼。
阿图看着端正的立在雪地上的碗露出个还算满意的笑容，眨眼间就想到以后主人捧着自己做出的碗碟细嚼慢咽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唐元一直贴在阿图的身边，看着他微笑到红了眼睛再到窝了两泡泪，最后抽着鼻子捧了雪将碗埋起来，做成土坟的形状——像是埋葬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阿图轻轻叹了口气，费力的起身，继续他的道路。
唐元一路随行。
......
最近二王爷过的十分不好。不仅是伤口疼导致的休息不好，而且接二连三的噩梦也让二王爷的破脾气更上了一层楼。五王爷从浑身哆嗦的小兵手里接过连信封都破破烂烂的信，很好心的让快要吓破胆的小兵退下了。
二王爷因为浑身绷带行动不便，五王爷索性就替他把信摊开才放到他面前，二王爷顶着比他脸色还黑的黑眼圈囫囵吞枣的看了会儿，突然定住了，眉头皱成了个疙瘩，不可置信的又从头开始读，末了，阴沉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苍白，看的五王爷也紧张起来——难道除了这边的战事，王城里也出事了？
二王爷动动脖子示意五王爷把信撤走后就开始走神，五王爷拿着信纠结的不得了，二哥不出声，他再想看也不敢看。
二王爷从放空状态下回神，看到自己弟弟可怜的小眼神，有些迟疑的开口：“...老五你，你——你...”
五王爷你了半晌，到底没有你出下文来，最终泄气的叹了一声：“...算了，让人给老三...不，你亲自去给老三送信，就说，老子...不动，哪里都不去。”
看着老五一脸迷茫的样子，二王爷勉强扯出抹笑容，难得和颜悦色了一回：“...让斧子跟着你走，路上小心点儿。”
听到二王爷说到的人，五王爷的脸扭曲了一瞬，接着反应过来，心中的不安扩大了，就觉得手里的信上真的写了不同寻常的事儿，越发想看，但是军规在那儿，不得不从：“到底怎么回事儿？！三哥说什么了？就是送个信，您还让军师跟着我...哥，是不是，王城那边...”
二王爷突然面无表情起来，用下巴比比老五手里的信：“现在就烧掉，然后你去收拾收拾，今夜就离开...斧子那边，老子会和他谈好了...”
五王爷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二王爷不带感情的脸，想着二哥现在受伤没法阻止他，一咬牙，头一次违了二哥的意，背过身就把信展开了，把二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当成了背景——等下他自领军棍还不成么。
只不过这一看不要紧，五王爷也苍白了，回头大惊失色的看着咬牙切齿的二王爷，晃晃手里的信，讷讷出声：“...人贩子毒晕了父王，还串通大哥逼宫？咱们这边伤亡这么多的兄弟...都是大哥有意把我们出卖了？”
二王爷不语，剧烈起伏的胸膛才能说明他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五王爷气极而笑：“...他们都是傻子吗？这东江的奴隶还没消停，边境这边又不安分，瘟疫泛滥死亡惨重，国都快破了他们还有这个闲工夫争王位...”
二王爷深呼吸几口，很是疲惫的闭了闭眼睛：“...看完了就滚吧。”
五王爷又将信上的内容细细读了一遍，自己点了蜡烛将信烧成灰烬后才扭头对榻上的二王爷行了个礼：“二哥，弟弟不走，信儿我会让人给三哥送去...军师也不会走...您赶也没用...弟弟告退去领军棍了。”
五王爷前脚刚出了大帐，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和自家二哥咬牙切齿的呻吟声。
小五王爷：哥不是说瓷器摆件什么的太文艺了不是你的style所以死活不往帐子里放的么？所以你到底摔碎了啥儿？
老二王爷：...老子吃药的碗，怎么着！！（瞪眼）
小五王爷：...那可是弟弟亲自看着火候煮的药，您一口都没喝就...（撇嘴嘟囔）反正咱们所有人都知道您害怕吃药，我就说么，平时生气都是踹桌子的，这次竟然会摔东西了啧...
老二王爷：...艹，你赶紧给老子滚去和亲！！！
外厅里,客栈的伙计正挨个擦桌子擦得认认真真，就看见昨日入住的客人一脸死了爹娘一样的表情风风火火的就要冲出门，伙计犹豫着是不是该关心的拦下问问什么情况，那边客人又风风火火的退回来了。
阿图拉住伙计：“...房里的...那位...下来时要问起我,就说...没见到，不知道...记住了？”
阿图双唇抿成了一条缝,脸上表情端的那叫个凶神恶煞，小伙计被唬了一跳,回过神来,吓人的客人已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一直在角落里站着没大存在感的掌柜对小伙计摇摇头直咂嘴：“就当没看见——啧啧,等下那屋里的小少爷闹起来咱们把事情都撇干净找辆车把人送走就完事了。”
伙计诺诺的应了，继续埋头擦桌子。掌柜的还在那里嘟囔：“现在这些年轻的少爷小姐们不经过爹娘的坎就在外面和一些不着调的人厮混...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哦...”
......
阿图抬头看看和他心情一样灰蒙蒙的天空，苦笑的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他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了，避开街巷里一直巡逻抓捕病人的士兵，专门捡人少的地方走。主人，应该已经醒过来了。自己方才出手很快，主人的脖子应该会很不舒服。想到这点上，阿图抬起自己的右手，罪恶的恨不得把它卸掉。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天下之大，他只需要找一个地方安静的死掉就好了。反正身体就快要到达极限，阿图想离开他心尖上的主人远一些，又想离有着他和主人美好回忆的地方近一些，出了客栈就一直向着湘山的小道走。
路边依旧堆着厚厚的积雪，阿图喘着粗气，脚步有些不稳。连续的高热，肚子里没有食物，连水也只喝了唐元喂的那么一口，超负荷走了这么久，阿图支撑不住眼冒金星的一屁股坐到路边，伸手抓起一把雪就往嘴里塞。
...傻子...吃雪...多凉啊...
阿图嘴里正含着冰凉的雪蛋蛋，突然神经质的回头呆呆的看了一会儿。
冬天的小风儿凉飕飕的，身后除了雪地上的一片脚印外什么都没有。阿图不只是失落还是庆幸的重新放空目光，咂吧咂吧嘴，艰难的将冰水咽下去湿润了火烧般的喉咙，又开始发起呆来。
“...又笨又傻...”
——唐元一直跟在阿图的后边。用飘的。
他清晰的看见刚才阿图被雪凉的一个激凌，身体都抖了两下的傻样。从阿图一下把他敲晕后，唐元就发现自己成了阿图的背后灵了。这一路，阿图发烧发傻发呆发蒙他都看在眼里，心中一片叹息，总是控制不住去抱阿图那颗垂头丧气大脑袋，然后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是半透明状态，什么都碰不到...
唐元心里难受，看着阿图像完全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自己也比他好过不到哪里去。父母，已经不再需要这个世界里的自己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宏图大略，又不追求什么名声权利，找个伴儿平淡幸福的一辈子就是他的追求。眼下，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那个可以互相信任互相喜爱的那个人了...可是，他的运气不怎么好，自己刚格式化了病毒，这个人又感染了。在这里，一感染，就等于被判了死刑...真真是，在自己无限期待未来的时候，降下来的晴天霹雳...
这个人要是离开了，唐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以后就这么百度聊赖的孤独过完余生。
毕竟，又有谁会再像阿图这个傻子一样，对自己这么死心塌地到这种地步。又有谁会让自私胆小又洁癖的自己再次，动了心呢...
...动了心，所以才会变成灵魂也跟在他身后的么？
不知道这飘飘状态会到什么时候结束，如果阿图真的...死了，是否也会变成这样的状态...
那样的话——唐元看看自己半透明的胳膊，那样的话，自己也自杀算了。反正，他一个人，没有牵挂，也活够了，身在不属于自己的异世，活着也没意思。运气好的话，0000发现自己非正常死亡非要让自己继续人生的话，自己再死皮赖脸求求他看看能不能治好阿图...
目的非常明确啊，唐元自嘲的笑着摇头。
自己有什么样的未来，反正现在都在阿图的手上。
阿图...唐元抬起眼看着身边的男人。
...这傻汉子在干嘛呢呢呢呢？！！
人家都蹲地上活泥巴，这丫撅屁股...玩冰雕？
唐元瘫着一张脸看着阿图撅着屁股对面前的一个大型雪球这边拍拍那边打打，忙的热火朝天金光四射（？）...恨不能上前踢他一脚，不是头疼吗？不是恶心吗？不是浑身无力吗？你丫这是在干啥？瘟疫病毒还没有毁掉你的身体，已经先把你的脑子毁掉了吗吗吗吗？
阿图爬到一边扒开积雪翻到几根枯枝和冻得硬邦邦的土坷垃，对着雪球仔细打磨着。
唐元不飘了，就立在阿图的身边看着他认真到执拗的脸。阿图这样玩雪人也好，如果自己的身体等下醒过来，自己还能沿着来时的痕迹找到他...如果他没等到自己来找他...也不能让他的身体孤零零地呆着。
雪球在阿图的手里已经不是刚才的又扁又圆的样子了，中间被掏出，不平滑的地方被阿图用自己的体温慢慢磨平，已是快要完成了。
唐元心中惊涛海浪，阿图这家伙竟然用积雪弄成了个——口沿外撇，腹部宽深丰圆的，宫碗。还是大型的...贵族才有资格用的形状。
阿图拿着枯枝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在碗壁上雕着繁复花纹，嘴角带着笑。
唐元伸出半透明的手附在阿图冰的发紫的手上。即使在飘飘状态，唐元还是感觉到眼眶发热，喉咙发紧，想哭——他只说了一句客栈的碗碟好看，阿图就许诺以后亲手给自己做更好的...他现在，是在实现他自己的诺言。
阿图突然身体一僵，一笔画错，将脆弱的碗沿插了个对穿。阿图直起头来紧张的打量周围良久，确认什么都没有后，才茫然的低头，不知所措的看着被他一笔破坏掉的碗。
阿图趴在地上的姿势看起来非常滑稽，唐元看着却是无比的心酸，想对他说已经可以了，他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可任唐元怎么喊怎么叫，阿图都听不见。
然后阿图毁掉了那个碗。
再然后重新团雪，一点一点磨，一点一点捏，比刚才更加小心的画。
唐元木木的飘在他身边，看着阿图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扭着身体，就为了雕一个没有丝毫使用价值的雪碗——唐元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缩一缩的疼。
阿图看着端正的立在雪地上的碗露出个还算满意的笑容，眨眼间就想到以后主人捧着自己做出的碗碟细嚼慢咽的样子，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唐元一直贴在阿图的身边，看着他微笑到红了眼睛再到窝了两泡泪，最后抽着鼻子捧了雪将碗埋起来，做成土坟的形状——像是埋葬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阿图轻轻叹了口气，费力的起身，继续他的道路。
唐元一路随行。
......
最近二王爷过的十分不好。不仅是伤口疼导致的休息不好，而且接二连三的噩梦也让二王爷的破脾气更上了一层楼。五王爷从浑身哆嗦的小兵手里接过连信封都破破烂烂的信，很好心的让快要吓破胆的小兵退下了。
二王爷因为浑身绷带行动不便，五王爷索性就替他把信摊开才放到他面前，二王爷顶着比他脸色还黑的黑眼圈囫囵吞枣的看了会儿，突然定住了，眉头皱成了个疙瘩，不可置信的又从头开始读，末了，阴沉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苍白，看的五王爷也紧张起来——难道除了这边的战事，王城里也出事了？
二王爷动动脖子示意五王爷把信撤走后就开始走神，五王爷拿着信纠结的不得了，二哥不出声，他再想看也不敢看。
二王爷从放空状态下回神，看到自己弟弟可怜的小眼神，有些迟疑的开口：“...老五你，你——你...”
五王爷你了半晌，到底没有你出下文来，最终泄气的叹了一声：“...算了，让人给老三...不，你亲自去给老三送信，就说，老子...不动，哪里都不去。”
看着老五一脸迷茫的样子，二王爷勉强扯出抹笑容，难得和颜悦色了一回：“...让斧子跟着你走，路上小心点儿。”
听到二王爷说到的人，五王爷的脸扭曲了一瞬，接着反应过来，心中的不安扩大了，就觉得手里的信上真的写了不同寻常的事儿，越发想看，但是军规在那儿，不得不从：“到底怎么回事儿？！三哥说什么了？就是送个信，您还让军师跟着我...哥，是不是，王城那边...”
二王爷突然面无表情起来，用下巴比比老五手里的信：“现在就烧掉，然后你去收拾收拾，今夜就离开...斧子那边，老子会和他谈好了...”
五王爷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二王爷不带感情的脸，想着二哥现在受伤没法阻止他，一咬牙，头一次违了二哥的意，背过身就把信展开了，把二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当成了背景——等下他自领军棍还不成么。
只不过这一看不要紧，五王爷也苍白了，回头大惊失色的看着咬牙切齿的二王爷，晃晃手里的信，讷讷出声：“...人贩子毒晕了父王，还串通大哥逼宫？咱们这边伤亡这么多的兄弟...都是大哥有意把我们出卖了？”
二王爷不语，剧烈起伏的胸膛才能说明他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五王爷气极而笑：“...他们都是傻子吗？这东江的奴隶还没消停，边境这边又不安分，瘟疫泛滥死亡惨重，国都快破了他们还有这个闲工夫争王位...”
二王爷深呼吸几口，很是疲惫的闭了闭眼睛：“...看完了就滚吧。”
五王爷又将信上的内容细细读了一遍，自己点了蜡烛将信烧成灰烬后才扭头对榻上的二王爷行了个礼：“二哥，弟弟不走，信儿我会让人给三哥送去...军师也不会走...您赶也没用...弟弟告退去领军棍了。”
五王爷前脚刚出了大帐，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和自家二哥咬牙切齿的呻吟声。
小五王爷：哥不是说瓷器摆件什么的太文艺了不是你的style所以死活不往帐子里放的么？所以你到底摔碎了啥儿？
老二王爷：...老子吃药的碗，怎么着！！（瞪眼）
小五王爷：...那可是弟弟亲自看着火候煮的药，您一口都没喝就...（撇嘴嘟囔）反正咱们所有人都知道您害怕吃药，我就说么，平时生气都是踹桌子的，这次竟然会摔东西了啧...
老二王爷：...艹，你赶紧给老子滚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