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记忆
楚阔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萧凛就这样呆了一会，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痛之感，没有人打扰他。
过了半晌，似是自言自语般，他开始低声诉说了起来“我该相信她的。”他喃喃道。
“我本以为我可以护她周全，哪怕是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她是那个罪魁祸首，我心里也几乎已经那样以为，可是哪怕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我也没有办法离开她。”
“我以为我可以救下她，然而带她远走高飞，然而我错了，我伤了她的心，她是因为我而死的，没有人可以杀死她，除非是她自己愿意。”
“她选择去死，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心，是我的不信任彻底摧毁了她的希望。”
南风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少有的认真。
楚阔神情依然随意，他喝了口酒后道“你也不用这样，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你毕竟也是耗损自身修为帮她保住的神魂，让她能够入得轮回，这已经不容易了。”
萧凛听了这话，露出一丝苦笑，“不容易吗？如果不是我们冤枉了她，她又怎么会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纵使我保住了她的神魂，她却要受这万世轮回之苦，又有谁来弥补呢？”
楚阔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清楚这是萧凛心里的一道坎，没有人可以帮他。
“这么多年，辛苦您了。”萧凛沉默半晌后突然道。
楚阔全不在意的大大咬了一口鸡腿上的肉，含糊应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萧凛莞尔一笑，道“您一点都没变，当年我帮我找到菩提树凝聚柳璃魂魄的时候，您也是这样说的，这么多年过去，您这个习惯倒是一点都没变。”
楚阔没有理会他的回忆，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吃肉，萧凛也全不在意。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朝门外四处望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里也没变。”
楚阔没好气的道“当然没变，要不是我拼着这条老命帮你保住这里，你以为它会一点都不变么。”
萧凛一笑，回过头，道“那几个老家伙还在么？”
楚阔点点头，道“在是在，不过他们隐居在那边的山林里，很少出来，只有阁院来了生人或者是遇到什么危机的时候才会出来。”
萧凛一笑，道“他们果然也还是这个样子。”
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突然有谈笑声传来，紧接着几名年轻的弟子便走了进来。
人不多，只有十几个的样子，个个看起来都灵秀异常。
一个个见了楚阔并没有拘谨的样子，反而是很随意的依次坐了下去。
见到大师兄，顿时有几个年轻的师弟凑了上去，很是亲热的打了招呼，这许多年不见，师兄弟之间总是还有些情谊在的。
他们一个个朝萧凛投来好奇的目光，却都没有出声发问，只是安静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萧凛一一点头回应，眼里的神色却愈发变得激动起来。
大师兄抬抬眼，道“这是你们小师弟。”
众弟子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一个个都过来十分热情的与萧凛打招呼。
阁院这个地方很少有生人到此，所以突然有客到访，大家更显得格外热情。
萧凛也很积极的回应了众人，只是他瞥向楚阔的目光中额外带了感激。
楚阔摆摆手，道“赶紧吃，吃完了该干嘛干嘛去。”
众弟子并没有很在意楚阔的话，依旧有说有笑的吃着。
萧凛嘿嘿一笑道“老师，您这威信也不怎么样嘛。”
楚阔闻言，恼火的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这些小兔崽子太不听话。”
众弟子闻言，一哄而笑，肆无忌惮的与楚阔开起了玩笑。
大师兄面孔一板，道“尊师重道，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
席间顿时安静下来，原本撒欢的众位师弟师妹顿时乖乖的安静吃饭，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个大师兄的脾气，平时怎么都好，只是对于礼节方面格外的认真，一旦恼起来，那也是极其可怕的。
所以他们并不太畏惧楚阔，反而是畏惧大师兄更多一些。
平时他们的大多数事情都是由大师兄负责的，楚阔很少会亲自过问，而最近这些年，两人一同出行，山上的众人便少了很多拘束。
如今大师兄回来了，他的威严却半分未改。
众位弟子吃过饭后便被楚阔打发了，只剩了几个人相对而坐。
大师兄沏了一壶上好的茶叶，恭敬的站在楚阔身后。
萧凛抬眼笑笑，道“老师，谢谢您。”
楚阔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说句谢谢就完事啦？你知道我把这些小崽子聚在一起花了多少时间？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萧凛笑笑，道“我知道，所以才说辛苦您老人家了，有了他们在，我心里更添了几分底气。”
楚阔道“你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他们，他们也并不记得自己以前的身份，什么时候说你自己决定吧，如今你已经回来了，这个烂摊子就还给你了。”
萧凛闻言，赶忙拒绝，“老师，别啊！你可不能再这个时候抛弃我啊！再说了，他们十二个现在的实力也还没有恢复，我以后还要仰仗老师您多多教诲啊！”
楚阔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真当我是免费劳力啊！还没完了是不是。”
萧凛嘿嘿一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这么低，又怎么管得了他们。我虽然记忆已经回来了，可是当年的全部修为都用在了修复柳璃的神魂上面，如今还是要重头开始。”
楚阔摸摸胡子，道“这倒也是。”
萧凛连忙点头附和。
楚阔哀怨的叹了口气，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萧凛敛起笑容，认真道“域外天魔就快入侵，如今世上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觉危机已近，我能做的，现在只能是尽可能的调动起能够调动的力量，如今天魂大陆上已经没有神的存在，想要对抗天魔，唯有万众一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楚阔挑挑眉，道“这个恐怕还有些困难，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听你的，就算他们听了你的，想要他们万众一心，只怕还有些困难，尤其是九天之上，这些年来，势力割据极其严重，积怨已久，想要化解又哪有那么简单。”
萧凛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楚阔突然狡黠地一笑，道“现在你要上去，只怕那些人是求之不得呢，你身上有神印的事可是众人皆知啊。”说罢，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萧凛。
萧凛没好气的白了楚阔一眼，道“我不说我是龙子，谁又能知道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楚阔不以为是的撇撇嘴，道“至少柳璃那丫头的师父，光明大神官就知道，而且你还放他走了，哦不不……是你从他那跑了。”
萧凛皱皱眉，也觉得这事有些难办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楚阔问道。
萧凛道“还能怎么办，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事情迫在眉睫，这件事就是做不得我也是试试。”
楚阔长长的哦了一声后开始继续饮他的茶，没再说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大师兄突然问道。
萧凛抬头看了看大师兄脸上关切的神色，道“过几天就走吧，南风还有小白就拜托给你了，还没那十二个小子，让他们快点成长起来吧。”
大师兄点点头，而后突然问道“你打算一个人去？不带着他们两个么？”
萧凛摇摇头，道“我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又何苦拖累他们两个，让他们留在这里吧，一旦我失败了，你们也好重新组织起一股力量。”
还没等他说完，南风瑾突然站了起来，他的神情分外的严肃，少年英俊的面孔上闪着太阳的光泽。
他郑重的看了萧凛一眼，道“大哥，我跟你一起。”
萧凛就这样呆了一会，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痛之感，没有人打扰他。
过了半晌，似是自言自语般，他开始低声诉说了起来“我该相信她的。”他喃喃道。
“我本以为我可以护她周全，哪怕是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她是那个罪魁祸首，我心里也几乎已经那样以为，可是哪怕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我也没有办法离开她。”
“我以为我可以救下她，然而带她远走高飞，然而我错了，我伤了她的心，她是因为我而死的，没有人可以杀死她，除非是她自己愿意。”
“她选择去死，是因为我伤了她的心，是我的不信任彻底摧毁了她的希望。”
南风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少有的认真。
楚阔神情依然随意，他喝了口酒后道“你也不用这样，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你毕竟也是耗损自身修为帮她保住的神魂，让她能够入得轮回，这已经不容易了。”
萧凛听了这话，露出一丝苦笑，“不容易吗？如果不是我们冤枉了她，她又怎么会落得形神俱灭的下场，纵使我保住了她的神魂，她却要受这万世轮回之苦，又有谁来弥补呢？”
楚阔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清楚这是萧凛心里的一道坎，没有人可以帮他。
“这么多年，辛苦您了。”萧凛沉默半晌后突然道。
楚阔全不在意的大大咬了一口鸡腿上的肉，含糊应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萧凛莞尔一笑，道“您一点都没变，当年我帮我找到菩提树凝聚柳璃魂魄的时候，您也是这样说的，这么多年过去，您这个习惯倒是一点都没变。”
楚阔没有理会他的回忆，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吃肉，萧凛也全不在意。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朝门外四处望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里也没变。”
楚阔没好气的道“当然没变，要不是我拼着这条老命帮你保住这里，你以为它会一点都不变么。”
萧凛一笑，回过头，道“那几个老家伙还在么？”
楚阔点点头，道“在是在，不过他们隐居在那边的山林里，很少出来，只有阁院来了生人或者是遇到什么危机的时候才会出来。”
萧凛一笑，道“他们果然也还是这个样子。”
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突然有谈笑声传来，紧接着几名年轻的弟子便走了进来。
人不多，只有十几个的样子，个个看起来都灵秀异常。
一个个见了楚阔并没有拘谨的样子，反而是很随意的依次坐了下去。
见到大师兄，顿时有几个年轻的师弟凑了上去，很是亲热的打了招呼，这许多年不见，师兄弟之间总是还有些情谊在的。
他们一个个朝萧凛投来好奇的目光，却都没有出声发问，只是安静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萧凛一一点头回应，眼里的神色却愈发变得激动起来。
大师兄抬抬眼，道“这是你们小师弟。”
众弟子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一个个都过来十分热情的与萧凛打招呼。
阁院这个地方很少有生人到此，所以突然有客到访，大家更显得格外热情。
萧凛也很积极的回应了众人，只是他瞥向楚阔的目光中额外带了感激。
楚阔摆摆手，道“赶紧吃，吃完了该干嘛干嘛去。”
众弟子并没有很在意楚阔的话，依旧有说有笑的吃着。
萧凛嘿嘿一笑道“老师，您这威信也不怎么样嘛。”
楚阔闻言，恼火的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这些小兔崽子太不听话。”
众弟子闻言，一哄而笑，肆无忌惮的与楚阔开起了玩笑。
大师兄面孔一板，道“尊师重道，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
席间顿时安静下来，原本撒欢的众位师弟师妹顿时乖乖的安静吃饭，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个大师兄的脾气，平时怎么都好，只是对于礼节方面格外的认真，一旦恼起来，那也是极其可怕的。
所以他们并不太畏惧楚阔，反而是畏惧大师兄更多一些。
平时他们的大多数事情都是由大师兄负责的，楚阔很少会亲自过问，而最近这些年，两人一同出行，山上的众人便少了很多拘束。
如今大师兄回来了，他的威严却半分未改。
众位弟子吃过饭后便被楚阔打发了，只剩了几个人相对而坐。
大师兄沏了一壶上好的茶叶，恭敬的站在楚阔身后。
萧凛抬眼笑笑，道“老师，谢谢您。”
楚阔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说句谢谢就完事啦？你知道我把这些小崽子聚在一起花了多少时间？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萧凛笑笑，道“我知道，所以才说辛苦您老人家了，有了他们在，我心里更添了几分底气。”
楚阔道“你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他们，他们也并不记得自己以前的身份，什么时候说你自己决定吧，如今你已经回来了，这个烂摊子就还给你了。”
萧凛闻言，赶忙拒绝，“老师，别啊！你可不能再这个时候抛弃我啊！再说了，他们十二个现在的实力也还没有恢复，我以后还要仰仗老师您多多教诲啊！”
楚阔白了他一眼，道“你还真当我是免费劳力啊！还没完了是不是。”
萧凛嘿嘿一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这么低，又怎么管得了他们。我虽然记忆已经回来了，可是当年的全部修为都用在了修复柳璃的神魂上面，如今还是要重头开始。”
楚阔摸摸胡子，道“这倒也是。”
萧凛连忙点头附和。
楚阔哀怨的叹了口气，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萧凛敛起笑容，认真道“域外天魔就快入侵，如今世上的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觉危机已近，我能做的，现在只能是尽可能的调动起能够调动的力量，如今天魂大陆上已经没有神的存在，想要对抗天魔，唯有万众一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楚阔挑挑眉，道“这个恐怕还有些困难，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听你的，就算他们听了你的，想要他们万众一心，只怕还有些困难，尤其是九天之上，这些年来，势力割据极其严重，积怨已久，想要化解又哪有那么简单。”
萧凛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楚阔突然狡黠地一笑，道“现在你要上去，只怕那些人是求之不得呢，你身上有神印的事可是众人皆知啊。”说罢，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萧凛。
萧凛没好气的白了楚阔一眼，道“我不说我是龙子，谁又能知道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楚阔不以为是的撇撇嘴，道“至少柳璃那丫头的师父，光明大神官就知道，而且你还放他走了，哦不不……是你从他那跑了。”
萧凛皱皱眉，也觉得这事有些难办起来。
“你打算怎么办？”楚阔问道。
萧凛道“还能怎么办，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事情迫在眉睫，这件事就是做不得我也是试试。”
楚阔长长的哦了一声后开始继续饮他的茶，没再说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大师兄突然问道。
萧凛抬头看了看大师兄脸上关切的神色，道“过几天就走吧，南风还有小白就拜托给你了，还没那十二个小子，让他们快点成长起来吧。”
大师兄点点头，而后突然问道“你打算一个人去？不带着他们两个么？”
萧凛摇摇头，道“我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又何苦拖累他们两个，让他们留在这里吧，一旦我失败了，你们也好重新组织起一股力量。”
还没等他说完，南风瑾突然站了起来，他的神情分外的严肃，少年英俊的面孔上闪着太阳的光泽。
他郑重的看了萧凛一眼，道“大哥，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