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灵尘 第十一章 驻足
归元境主要在淬炼肉身，打通经脉，是今后修炼的根基，是故在归元境停留久些，底蕴自然较为深厚，这也是许多天资绝佳者可以凭借归元境的修为击败无极境修真者的原因。
而无极境，借天地之力以致无所穷极。乃是诸多修真者向往的目标，踏入无极境，便意味着可借周遭天地灵气为己用，不必一再消耗自身平日修炼积累的真元，故而实力会有质的飞跃。若是配合上乘法诀，神兵利器，其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慕南云十七岁达到归元九层，而今已过一年有余，仍未有突破迹象。玄清道长告诫慕南云不可操之过急，须得打好根基，慕南云体内万源心魔在逐尘洗心阵相助下被慢慢镇压，因而也在稳步前进。
这一阵子总不见王逸风，慕南云去他那儿找他时，只见王逸风埋头苦练，本来就壮实的身体再加上修炼灵尘门的“不动明王身”，整个人更显刚猛无比。一问之下原来是想门派试练时争个好名次，也好在夜莲面前表现一番，看来美女的督促力果然是不可小觑。
“南云，你还别说，我现在进步速度那叫一个快，门派试练之前估计能接近到无极四层，嘿嘿。”王逸风一边擦汗一边乐呵呵道。
“那是啊，有夜莲等着你呢，你还不得抓紧啊，小心被别人抢了去。”慕南云笑道。
“这我可不管，反正我早就认定，不管今后如何，我绝不放弃的，身为男人，怎能退缩呢！”王逸风说得斩钉截铁。
慕南云听得王逸风所说，略微出神，随即笑笑，不再言语。
一直以来，慕南云对于楚寒嫣绝无半点非分之想，甚至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大仇未报，不能考虑儿女之情，况且，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呢，那楚寒嫣天资绝艳，恐怕也未见得将自己放在心上吧？
有时这样想着，慕南云对于每天能见楚寒嫣一面就已甚为满足，怕一旦稍微更近一步，连如今的相见也求不得。
楚寒嫣乃天之骄女，和慕南云心底那番孤高不同，她身上清冷高傲的气质似乎是与生俱来，要她先放下身段也断然不可能，纵然她也不得不承认已有些放不下。
于是只好石桥一遇各东西，暗自牵绊未及言。
时间依然不紧不慢，一如桥下流水。
这天，楚寒嫣走到石桥处，却未见得那边想象中的身影，正微微失落，欲要离去，一个念头却不知怎的在脑海闪过。
也许，自己可以等一等呢？
楚寒嫣随即为自己这个念头而暗恼不已，楚寒嫣啊楚寒嫣，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可这个念头刚生，便如生根般挥之不去，原本要离开的步子却怎么也挪不开，楚寒嫣似乎觉得心底有什么在微微颤着，不断搅乱自己的思绪，弄得自己心神不宁，原本冰冷的脸上却已有丝丝的慌乱。
“就这一次，可以的吧？”楚寒嫣默默地，想要说服自己，“就一次而已，不会有什么的。”
……
当慕南云从洗心峰轻轻地走下来时，看见石桥对面一袭白衣的楚寒嫣，只觉得她今日好像有些不同，两人眼神交错时楚寒嫣好似还带些愠色，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知道，我竟是会等一个人的么？
慕南云自然不明所以，不管两人心里各自有何感触，有些事既然不能开口，那其中滋味只有自己体味。
后来，慕南云也会稍等片刻。
再后来，两人几乎每天都可见着。
要是外人看来，慕南云与楚寒嫣在石桥上擦肩而过，可谓再平常不过。既无只言片语，也无微笑点头，甚至有时未曾对视。只怕只是陌路而已。
谁知我缱绻意，终日思君矣。
谁知我心底情，未语自悦之。
缘分二字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慕南云常想。
只不过是那无名石桥上的偶遇而已，竟是何时，已然长住心间？世间难料亦如此罢。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便是一次次的相逢之间，门派试练已悄然临近。慕南云与楚寒嫣蓦然发现，原来，两年已经倏然而过。
石桥边上柳丝两度枯荣，甚至石桥上的青苔也不知历经多少繁荣凋零，可慕南云与楚寒嫣却还是那般默默地擦肩而过，甚至一个问候都没有。
两个春夏秋冬啊！
也许，缘分便是在不经意的时间不经意的地点，不经意地偶遇彼此。那么，若是在一个个看似不经意的瞬间，都已然错过，又该如何？
两人之间似乎已默契非常，然而无论有时慕南云心里如何想开口，可每当见着时，便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竟不知如何说起。
如今有太多话，究竟要什么样的开头？
楚寒嫣虽然依然面若冰霜，虽然她一再想说服自己，但最终无奈地发现，正是这样看似了无痕迹的点点滴滴，却让她怎么也无法忘怀。
有些事的确说不出它哪里好，甚至毫无特别，但奇怪的是，人就是忘不掉。
都是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彼此，不求其他，只求月朗星稀时你会出现。月下白衣胜雪，桥上星辉如梦。
只当是心底最深的秘密吧，只属于你我。
灵清峰这几日颇为热闹，众人都在为即将开始的门派试炼作最后冲刺，各种切磋交流自是越发频繁。慕南云经常和师兄们一起修炼，同时研习逐浪刀诀第二式“浪起云翻”。
今天又是陆秋晨缠着李凡要比试，李凡受不住陆秋晨在说到比武时比自己还啰嗦的嘴，遂决定今天好好打一场，看着修炼场上围着的几十个人，慕南云也挤进去看个究竟。
这两人，俱是灵清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也是灵尘门的翘楚，自然受到关注。
陆秋晨身着青色两色长袍，手摇九天玄罡扇，一双闪亮的眸子里尽是对比试的兴奋，这从他越摇越快的扇子上就可以看出来……
而李凡一身紫色，手持一柄名为“紫风”的紫色长剑，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紫光，一脸严肃地盯着陆秋晨。慕南云觉得李凡这么认真起来倒也正派得多，不像平时那般多嘴，不禁莞尔。
李凡忽然将“紫风”斜指蓝天，道：“慢着，先说好，我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陆秋晨你骚扰大好青年，破坏灵清峰清净，打扰师父修行，看我今天……”
“看招！”陆秋晨听李凡一开口就后悔不迭，不等他说完，直接一记惊雷指就甩了过去。
“哇，你有没有起码的修真道德啊，我还没说完呢，哎！”李凡一面剑花飞舞，挡过惊雷指，一面道。
陆秋晨不理他，又是两记惊雷指。
“哼，是你逼我的，你也看招！”李凡终于不再废话，手中“紫风”剑招式一变，朝陆秋晨攻去。
“紫风”剑宽不过两指，属于较为灵动的剑，李凡修的是灵尘门极富盛名的剑诀“飞花十二式”，剑出飞花，华丽异常却凶险万分。
“桃之灼灼兮，见之忘言！”李凡言毕一剑挑出，顿时紫色的剑气飞舞而出，弥漫在李凡身前两丈，宛若紫色的桃花盛开，美得令人忘却此番还是在比试。
陆秋晨面对紫色剑花也是微微一滞，没想到这剑诀还有迷人心智的效果，当即大喝一声，两手食指以极快的速度各点出三指：“惊雷指，三才式！”
只见六道电光夹着霹雳之声呼啸而出，迎上李凡那团飞舞而来的剑花。
“砰砰砰！”一阵刺耳的空气爆裂声从场中散开去，地上被激起阵阵烟尘。
“哈哈，好！再来！”陆秋晨大笑道。
“如你所愿，菊之傲霜兮，见者惊魂！”李凡话音一落，又是漫天飞舞的剑花，只是变成傲霜而开的菊花，此招一出，立刻就惊气满场的肃然之气，仿佛真有惊魂之效。
“惊雷指，四象破敌！”陆秋晨两手又各自四指点出。
“轰——”声势较之前大出几番，地上石板也不住发出开裂的声音。
慕南云也暗惊于两人的实力，自己遇上必败无疑。
“兰之幽幽兮，闻者失心！”
“惊雷指，五行齐出！”
见两人又施展起来，一些师兄都心惊，者两人天赋绝佳，自己入门这么些年，修为还未必及得二人。
……
“我已施展到第六招，你竟然也能接下，佩服！”李凡满脸大汗，气喘嘘嘘道。
“我的九天玄罡扇配合惊雷指也没赢你，我也佩服的很！”陆秋晨虽然也汗如雨下，但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兴奋，“哈哈哈，过瘾！”
“今天不打了，免得消耗过多，还有几天就得门派试炼。”李凡道。
陆秋晨想想也是，便不再坚持，双双收手。
慕南云在旁边看得心潮澎湃，自己已然达到归元境极限，很快就可以突破，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少实力。慕南云暗暗期待着。
……
明天就是门派试练，每次试练方式都不同，所选的地方也不一样，明天大概就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再来洗心峰。慕南云忽然想到。
今夜无月。
子时将近，慕南云停止修炼，走下山去。
繁星满天，星河横亘，抬头所见，乃是无垠的浩瀚。
远远的，慕南云就看见楚寒嫣站在石桥中央。在别人看来这平常的很，可慕南云却知道，两人两年来可从未停下来过，每次堪堪擦肩而已。
于是慕南云忽然觉得一颗心都颤抖起来，连带着，整个人都好像在这片星空下踉跄。那星光下的白衣啊，你是在看风景，还是在等我？
是如往常般走过去，还是？慕南云踏上石桥时，突然间心底一个声音问自己。
因为从来相遇匆匆，慕南云也从未想到楚寒嫣竟会停在石桥上，虽然潜意识里期待有如此的场景，可是真的发生时，慕南云却又觉得美好得有些难以置信。
于是慕南云缓缓地、轻轻地，深深呼吸。
走到石桥中间，楚寒嫣的身后，慕南云停下脚步，两年间第一次停下来！
可是他却仍然不敢转过身去，和楚寒嫣并肩而立，生怕自己会错佳人意，唐突伊人。于是慕南云轻移脚步，背对着楚寒嫣，静静地站在如许星空下。
身后那道白衣身影，竟也有一丝颤抖。
也许，百世千世的相伴，也比不得此时的一刻！
慕南云和楚寒嫣忽然都微笑起来，纵然背对着，依然可以感受到彼此暗涌的喜悦。如此，足矣，足矣。
沐浴在星辉下的洗心峰和碧寒峰，却如同沉睡千年的梦境被唤醒，竟都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辉，如梦似幻。
洗心峰中的逐尘洗心阵，突然间透出金色的光芒，而碧寒峰则也隐隐有金光闪烁，像是在呼应洗心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地强盛。
慕南云和楚寒嫣对这异象却视而不见。这样的时光，哪怕多一刹那也甚好，其他的事，今晚就通通忘却吧！
红尘纷乱，唯愿知音偶得我心而已。
而无极境，借天地之力以致无所穷极。乃是诸多修真者向往的目标，踏入无极境，便意味着可借周遭天地灵气为己用，不必一再消耗自身平日修炼积累的真元，故而实力会有质的飞跃。若是配合上乘法诀，神兵利器，其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慕南云十七岁达到归元九层，而今已过一年有余，仍未有突破迹象。玄清道长告诫慕南云不可操之过急，须得打好根基，慕南云体内万源心魔在逐尘洗心阵相助下被慢慢镇压，因而也在稳步前进。
这一阵子总不见王逸风，慕南云去他那儿找他时，只见王逸风埋头苦练，本来就壮实的身体再加上修炼灵尘门的“不动明王身”，整个人更显刚猛无比。一问之下原来是想门派试练时争个好名次，也好在夜莲面前表现一番，看来美女的督促力果然是不可小觑。
“南云，你还别说，我现在进步速度那叫一个快，门派试练之前估计能接近到无极四层，嘿嘿。”王逸风一边擦汗一边乐呵呵道。
“那是啊，有夜莲等着你呢，你还不得抓紧啊，小心被别人抢了去。”慕南云笑道。
“这我可不管，反正我早就认定，不管今后如何，我绝不放弃的，身为男人，怎能退缩呢！”王逸风说得斩钉截铁。
慕南云听得王逸风所说，略微出神，随即笑笑，不再言语。
一直以来，慕南云对于楚寒嫣绝无半点非分之想，甚至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大仇未报，不能考虑儿女之情，况且，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呢，那楚寒嫣天资绝艳，恐怕也未见得将自己放在心上吧？
有时这样想着，慕南云对于每天能见楚寒嫣一面就已甚为满足，怕一旦稍微更近一步，连如今的相见也求不得。
楚寒嫣乃天之骄女，和慕南云心底那番孤高不同，她身上清冷高傲的气质似乎是与生俱来，要她先放下身段也断然不可能，纵然她也不得不承认已有些放不下。
于是只好石桥一遇各东西，暗自牵绊未及言。
时间依然不紧不慢，一如桥下流水。
这天，楚寒嫣走到石桥处，却未见得那边想象中的身影，正微微失落，欲要离去，一个念头却不知怎的在脑海闪过。
也许，自己可以等一等呢？
楚寒嫣随即为自己这个念头而暗恼不已，楚寒嫣啊楚寒嫣，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可这个念头刚生，便如生根般挥之不去，原本要离开的步子却怎么也挪不开，楚寒嫣似乎觉得心底有什么在微微颤着，不断搅乱自己的思绪，弄得自己心神不宁，原本冰冷的脸上却已有丝丝的慌乱。
“就这一次，可以的吧？”楚寒嫣默默地，想要说服自己，“就一次而已，不会有什么的。”
……
当慕南云从洗心峰轻轻地走下来时，看见石桥对面一袭白衣的楚寒嫣，只觉得她今日好像有些不同，两人眼神交错时楚寒嫣好似还带些愠色，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可知道，我竟是会等一个人的么？
慕南云自然不明所以，不管两人心里各自有何感触，有些事既然不能开口，那其中滋味只有自己体味。
后来，慕南云也会稍等片刻。
再后来，两人几乎每天都可见着。
要是外人看来，慕南云与楚寒嫣在石桥上擦肩而过，可谓再平常不过。既无只言片语，也无微笑点头，甚至有时未曾对视。只怕只是陌路而已。
谁知我缱绻意，终日思君矣。
谁知我心底情，未语自悦之。
缘分二字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慕南云常想。
只不过是那无名石桥上的偶遇而已，竟是何时，已然长住心间？世间难料亦如此罢。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便是一次次的相逢之间，门派试练已悄然临近。慕南云与楚寒嫣蓦然发现，原来，两年已经倏然而过。
石桥边上柳丝两度枯荣，甚至石桥上的青苔也不知历经多少繁荣凋零，可慕南云与楚寒嫣却还是那般默默地擦肩而过，甚至一个问候都没有。
两个春夏秋冬啊！
也许，缘分便是在不经意的时间不经意的地点，不经意地偶遇彼此。那么，若是在一个个看似不经意的瞬间，都已然错过，又该如何？
两人之间似乎已默契非常，然而无论有时慕南云心里如何想开口，可每当见着时，便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竟不知如何说起。
如今有太多话，究竟要什么样的开头？
楚寒嫣虽然依然面若冰霜，虽然她一再想说服自己，但最终无奈地发现，正是这样看似了无痕迹的点点滴滴，却让她怎么也无法忘怀。
有些事的确说不出它哪里好，甚至毫无特别，但奇怪的是，人就是忘不掉。
都是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到彼此，不求其他，只求月朗星稀时你会出现。月下白衣胜雪，桥上星辉如梦。
只当是心底最深的秘密吧，只属于你我。
灵清峰这几日颇为热闹，众人都在为即将开始的门派试炼作最后冲刺，各种切磋交流自是越发频繁。慕南云经常和师兄们一起修炼，同时研习逐浪刀诀第二式“浪起云翻”。
今天又是陆秋晨缠着李凡要比试，李凡受不住陆秋晨在说到比武时比自己还啰嗦的嘴，遂决定今天好好打一场，看着修炼场上围着的几十个人，慕南云也挤进去看个究竟。
这两人，俱是灵清峰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也是灵尘门的翘楚，自然受到关注。
陆秋晨身着青色两色长袍，手摇九天玄罡扇，一双闪亮的眸子里尽是对比试的兴奋，这从他越摇越快的扇子上就可以看出来……
而李凡一身紫色，手持一柄名为“紫风”的紫色长剑，在阳光下闪耀着绚丽的紫光，一脸严肃地盯着陆秋晨。慕南云觉得李凡这么认真起来倒也正派得多，不像平时那般多嘴，不禁莞尔。
李凡忽然将“紫风”斜指蓝天，道：“慢着，先说好，我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陆秋晨你骚扰大好青年，破坏灵清峰清净，打扰师父修行，看我今天……”
“看招！”陆秋晨听李凡一开口就后悔不迭，不等他说完，直接一记惊雷指就甩了过去。
“哇，你有没有起码的修真道德啊，我还没说完呢，哎！”李凡一面剑花飞舞，挡过惊雷指，一面道。
陆秋晨不理他，又是两记惊雷指。
“哼，是你逼我的，你也看招！”李凡终于不再废话，手中“紫风”剑招式一变，朝陆秋晨攻去。
“紫风”剑宽不过两指，属于较为灵动的剑，李凡修的是灵尘门极富盛名的剑诀“飞花十二式”，剑出飞花，华丽异常却凶险万分。
“桃之灼灼兮，见之忘言！”李凡言毕一剑挑出，顿时紫色的剑气飞舞而出，弥漫在李凡身前两丈，宛若紫色的桃花盛开，美得令人忘却此番还是在比试。
陆秋晨面对紫色剑花也是微微一滞，没想到这剑诀还有迷人心智的效果，当即大喝一声，两手食指以极快的速度各点出三指：“惊雷指，三才式！”
只见六道电光夹着霹雳之声呼啸而出，迎上李凡那团飞舞而来的剑花。
“砰砰砰！”一阵刺耳的空气爆裂声从场中散开去，地上被激起阵阵烟尘。
“哈哈，好！再来！”陆秋晨大笑道。
“如你所愿，菊之傲霜兮，见者惊魂！”李凡话音一落，又是漫天飞舞的剑花，只是变成傲霜而开的菊花，此招一出，立刻就惊气满场的肃然之气，仿佛真有惊魂之效。
“惊雷指，四象破敌！”陆秋晨两手又各自四指点出。
“轰——”声势较之前大出几番，地上石板也不住发出开裂的声音。
慕南云也暗惊于两人的实力，自己遇上必败无疑。
“兰之幽幽兮，闻者失心！”
“惊雷指，五行齐出！”
见两人又施展起来，一些师兄都心惊，者两人天赋绝佳，自己入门这么些年，修为还未必及得二人。
……
“我已施展到第六招，你竟然也能接下，佩服！”李凡满脸大汗，气喘嘘嘘道。
“我的九天玄罡扇配合惊雷指也没赢你，我也佩服的很！”陆秋晨虽然也汗如雨下，但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兴奋，“哈哈哈，过瘾！”
“今天不打了，免得消耗过多，还有几天就得门派试炼。”李凡道。
陆秋晨想想也是，便不再坚持，双双收手。
慕南云在旁边看得心潮澎湃，自己已然达到归元境极限，很快就可以突破，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少实力。慕南云暗暗期待着。
……
明天就是门派试练，每次试练方式都不同，所选的地方也不一样，明天大概就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再来洗心峰。慕南云忽然想到。
今夜无月。
子时将近，慕南云停止修炼，走下山去。
繁星满天，星河横亘，抬头所见，乃是无垠的浩瀚。
远远的，慕南云就看见楚寒嫣站在石桥中央。在别人看来这平常的很，可慕南云却知道，两人两年来可从未停下来过，每次堪堪擦肩而已。
于是慕南云忽然觉得一颗心都颤抖起来，连带着，整个人都好像在这片星空下踉跄。那星光下的白衣啊，你是在看风景，还是在等我？
是如往常般走过去，还是？慕南云踏上石桥时，突然间心底一个声音问自己。
因为从来相遇匆匆，慕南云也从未想到楚寒嫣竟会停在石桥上，虽然潜意识里期待有如此的场景，可是真的发生时，慕南云却又觉得美好得有些难以置信。
于是慕南云缓缓地、轻轻地，深深呼吸。
走到石桥中间，楚寒嫣的身后，慕南云停下脚步，两年间第一次停下来！
可是他却仍然不敢转过身去，和楚寒嫣并肩而立，生怕自己会错佳人意，唐突伊人。于是慕南云轻移脚步，背对着楚寒嫣，静静地站在如许星空下。
身后那道白衣身影，竟也有一丝颤抖。
也许，百世千世的相伴，也比不得此时的一刻！
慕南云和楚寒嫣忽然都微笑起来，纵然背对着，依然可以感受到彼此暗涌的喜悦。如此，足矣，足矣。
沐浴在星辉下的洗心峰和碧寒峰，却如同沉睡千年的梦境被唤醒，竟都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辉，如梦似幻。
洗心峰中的逐尘洗心阵，突然间透出金色的光芒，而碧寒峰则也隐隐有金光闪烁，像是在呼应洗心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地强盛。
慕南云和楚寒嫣对这异象却视而不见。这样的时光，哪怕多一刹那也甚好，其他的事，今晚就通通忘却吧！
红尘纷乱，唯愿知音偶得我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