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一天的活儿
豪俅早上七点就到公路上等车子，公交司机认得豪俅，到了他面前就停下来，到厂里，豪俅走进丙座车间大楼，才发现楼梯围栏有些不同，大利圆的楼梯围栏，是用白色合金钢做成的，台阶还有镶着两条铁条儿，其它方面是用瓷夸铺成的，显得豪华。
进入车间，继续做上夜班的维修人员留下的工作，维修组的矮胖子见了他们来了，就站起来了，不停地叫：真是烦死人了，真是烦死人了，我要回家，我一刻也不喜欢呆在这里，真是烦死人了，修来修去，把自己修疯了，那一天也叫医生修理我。
“示波器呀，示婆器，整天看着你这个东西，现在医生也用这个看病人，这东西真好用，即能修机器，也能修理人，嘿嘿。”
“走吧，走吧，别发疯了，赶快回去睡觉，晚上八点还要上班呢，嚷什么嚷。”一个年轻抓住胖子的后衣领，往前推。
“这样要我的命。”胖子缩着脑袋，晃了晃。“虽然疼，被你提了一下，脑袋清醒多了。”
“妈的，拖着这要命的身子回去了，又要陪老婆上床，在这里折腾机器，回家被老婆折腾。”
...........。
夜班的人走了，日班的人开始作业。
他们开始维修夜班剩下的机器，小组的登记人员叫水花，她对他们说：你们修好的机器没有锁镙丝，垃圾似的端到流水线上，现在，结构组上的工人累死累活地干着，活儿增加了不少，还有整机组的工人也在骂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呀，真是没有良心！
“谁叫流水线上的工人没良心，净做故障机给我们添麻烦，如果没有故障机，我们也喜欢跷着二郎腿呢，哼哼，谁没良心..........。”青木叫起来。
正处于大生产的后期，公司的订单较多，生产处于全负荷，流水线的故障机不停地拉过来，水花推着老化架在流水线上巡逻着，老剑就走过来：“谁叫你这样跑来跑去，你就这样捡故障机。”
水花顶了一句：“我这不是到成品组去。”
“赶快，赶快。”老剑说完，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我怎看就象妓女一样。
“老剑疯了，也骂他的亲戚了。”一个矮个子的胖子嘻嘻笑。
水花到成品组的后段，把故障机一只只堆到老化架上，一边堆，一边骂：“这叫什么生产，这叫制造故障，专门折腾人。”
“特大新闻，结构组长被放假了。”启生走过来，笑着说。
“不是有人向老剑反映结构课长的事，反而被放假吗，现在怎么又是结构组长被放假呢。”有人奇怪地问。
“没错，反映的人是被放假了，他找到人事部，反映老剑的问题，说结构组长与老剑关系密切，老剑有意包屁结构组长，结果，车间主任听了制造部主任的话，对老剑下了命令：要把问题查清楚，否则，连你也放假，老剑只好把自己的至亲放假了，总之，这毒蛇相咬的结果。”
结构组的课长被放假了，全组的人没人管，都乱了套了，每次修好机子，成品组的锁螺丝人员也不得不临时充当结构维修。
成品组的工人拿着电动螺丝刀，一边不停地干着活儿，嘴里也不停地抱怨，“这不累死人呀，一只手拿机器，一只手拿电动螺丝刀，脚下还要踏流水线的工程板，还要求我按时点检设备，妈的，把我们当成哪吒。”
一个小课长走过来，听见怨言，嘻嘻地笑道：“慢慢来，慢慢来，死不了人。”
“赶紧，赶紧，找出故障，就端到流水线，否则，干不完活儿，下一班就把机器端到一边，要我们继续做，他们不管我们这一班的活儿。”启生说，启生一边说话，一边咝咝地按着电动螺丝刀。
“这么快。”豪俅觉得启生拆螺丝特别快，他拆一只，启生已经端了三只机器到流水线了。每次启生端着成堆的故障机到流水线的头道，头道的女工就叫一次：“又是你。”
豪俅总想把修好的故障机装完后，才放到生产线上，启生说，不用，只要找出故障，就可以把整堆的机器弄到生产线上给工人们装。
“你只要把故障找出来，把拆得乱七八糟的机器端到流水线整机组的第一道，流水线上的工人就会按照自己的岗位把机器组装好的，他们也有各自的元件，比较方便，如果我们装配，缺了配件，还是要到流水线上向工人借，还要登记，打借条，烦死。”
“怎么把管理人员放假了。”豪俅觉得奇怪。
“鬼才知道，这放假，有学问呢。”启生笑道。“这放来放去，谁被放掉了还不得而知呢。”
豪俅每次找出故障后，把故障点排除，不再把机器装回去了，象垃圾一样，成堆成堆地端到整机组的源头放下来，这样做倒是省事多了，但他每次把乱七八糟的机器端到流水线上时，工人就会皱着眉头说：“一堆堆的垃圾。”
启生听了，煞有介事地说：“那些本来就是垃圾，你们就是乞丐，嘻嘻。”流水线的工人按照自己的岗位，把自己该装的工序做好，这样，这样，一堆故障机流到整机组的最后，就变成了一台半成品的整机，然后，唱着歌儿流入了成品检验。
“你怎么这样骂流水线的工人。”豪俅悄悄地问启生。
“你看，每个流水线的工人下面，吊着的，挂着的，那不是乞丐装备是什么。”启生笑了一下，指了指流水线。
豪俅回头看了一下，流水线的工人，有的吊着一包螺丝，有的挂着塑料圈儿，也有吊着电动螺丝刀的。
老剑在流水线上背着双手，兜来兜去，车间主任坐在车间的后头，他正埋头写着东西。
启生有意叫豪俅拆机芯这是一种分配的方法，他知道豪俅主板拆熟了，就叫他拆机芯，启生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
另一组的登记人员拿着一台机子放在桌子上放唱着：我们是一堆土，我们从自然而来，也将消失在这个自然界里.......。
豪俅活儿做得越来越快，启生对他的态度也明显地变好了，豪俅总感觉到旁边的一个中年对他特别的注意，他是构件组的课长，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个构件组长在流水线上走动时，有时会拿眼睛悄悄地觑了一下豪俅。
“他非常注意我。”豪俅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假装不知道。
下午，豪俅走进公司的大门，就听到两个从县城里来的工人正在愤愤不平地说着公交如何的不公平，“我们早晚上下班，他们就收我们三元，平时，我们要回去了，他们就收我们五元，他们说，上下班优惠，平时不上班的时候，不能优惠，这太气人。”
豪俅听了，觉得这公交的生意迟早要砸掉的，近来，经常听到这种事，这公交车，上下班的时候把大利贺的工人当人看，平时偶尔一两个人回去了，就不被当工人看待，按照普通的客人收费，近来也听到公司要买大巴车，专门运送工人上下班，到时，公交公司，恐怕连三元也赚不到的，县城的公交公司被私人承包，那个承包人听说与大利圆的董事长不和，不过，豪俅觉得，公交公司这样做非常不明智，大利圆的工人太多，运载大利圆的工人上下班，公交公司一年也有不菲的收入，如果大利圆有了自己的厂车，那么，公交公司要丢掉了相当多的客源，豪俅觉得公交公司的做法非常不明智。
走进车间，听说林总要来检查，但却没有来，车间里机器仍如往常一样轰轰叫。
走出车间时，老剑突然嘻嘻对豪俅说：“你好象公司领导，每天都穿着皮鞋上班，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穿着皮鞋上班，我就盖你的黑苹果。”在最后盖黑苹果，老剑突然变了脸，态度三百六十度的转弯。
豪俅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受到老剑注意了，决定下次买一双拖鞋。
下班时，走在厂里的路上，豪俅一直想把步伐的减下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走路太优美，他感觉有人会妨嫉他的走法，刚才，老剑说他象公司的领导，口气显然是在讽他。
所有的人进车间之前都必须穿拖鞋，虽然是两班制，八点下班，豪俅到厂门外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只能搭九点的车，在维修过程遇到问题，就问启生，启生显然喜欢别人问他，多年的工人生活，总是看人眼色行事，现在，突然成了师父，还受到一些知识，文化比他高的人尊敬，他有些得意。
公交车里全是大利圆的员工，她们就开始纷纷地议论着车间里的领导对他们的说话，行为情况，也充满对公司的制度的不满。
进入车间，继续做上夜班的维修人员留下的工作，维修组的矮胖子见了他们来了，就站起来了，不停地叫：真是烦死人了，真是烦死人了，我要回家，我一刻也不喜欢呆在这里，真是烦死人了，修来修去，把自己修疯了，那一天也叫医生修理我。
“示波器呀，示婆器，整天看着你这个东西，现在医生也用这个看病人，这东西真好用，即能修机器，也能修理人，嘿嘿。”
“走吧，走吧，别发疯了，赶快回去睡觉，晚上八点还要上班呢，嚷什么嚷。”一个年轻抓住胖子的后衣领，往前推。
“这样要我的命。”胖子缩着脑袋，晃了晃。“虽然疼，被你提了一下，脑袋清醒多了。”
“妈的，拖着这要命的身子回去了，又要陪老婆上床，在这里折腾机器，回家被老婆折腾。”
...........。
夜班的人走了，日班的人开始作业。
他们开始维修夜班剩下的机器，小组的登记人员叫水花，她对他们说：你们修好的机器没有锁镙丝，垃圾似的端到流水线上，现在，结构组上的工人累死累活地干着，活儿增加了不少，还有整机组的工人也在骂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呀，真是没有良心！
“谁叫流水线上的工人没良心，净做故障机给我们添麻烦，如果没有故障机，我们也喜欢跷着二郎腿呢，哼哼，谁没良心..........。”青木叫起来。
正处于大生产的后期，公司的订单较多，生产处于全负荷，流水线的故障机不停地拉过来，水花推着老化架在流水线上巡逻着，老剑就走过来：“谁叫你这样跑来跑去，你就这样捡故障机。”
水花顶了一句：“我这不是到成品组去。”
“赶快，赶快。”老剑说完，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我怎看就象妓女一样。
“老剑疯了，也骂他的亲戚了。”一个矮个子的胖子嘻嘻笑。
水花到成品组的后段，把故障机一只只堆到老化架上，一边堆，一边骂：“这叫什么生产，这叫制造故障，专门折腾人。”
“特大新闻，结构组长被放假了。”启生走过来，笑着说。
“不是有人向老剑反映结构课长的事，反而被放假吗，现在怎么又是结构组长被放假呢。”有人奇怪地问。
“没错，反映的人是被放假了，他找到人事部，反映老剑的问题，说结构组长与老剑关系密切，老剑有意包屁结构组长，结果，车间主任听了制造部主任的话，对老剑下了命令：要把问题查清楚，否则，连你也放假，老剑只好把自己的至亲放假了，总之，这毒蛇相咬的结果。”
结构组的课长被放假了，全组的人没人管，都乱了套了，每次修好机子，成品组的锁螺丝人员也不得不临时充当结构维修。
成品组的工人拿着电动螺丝刀，一边不停地干着活儿，嘴里也不停地抱怨，“这不累死人呀，一只手拿机器，一只手拿电动螺丝刀，脚下还要踏流水线的工程板，还要求我按时点检设备，妈的，把我们当成哪吒。”
一个小课长走过来，听见怨言，嘻嘻地笑道：“慢慢来，慢慢来，死不了人。”
“赶紧，赶紧，找出故障，就端到流水线，否则，干不完活儿，下一班就把机器端到一边，要我们继续做，他们不管我们这一班的活儿。”启生说，启生一边说话，一边咝咝地按着电动螺丝刀。
“这么快。”豪俅觉得启生拆螺丝特别快，他拆一只，启生已经端了三只机器到流水线了。每次启生端着成堆的故障机到流水线的头道，头道的女工就叫一次：“又是你。”
豪俅总想把修好的故障机装完后，才放到生产线上，启生说，不用，只要找出故障，就可以把整堆的机器弄到生产线上给工人们装。
“你只要把故障找出来，把拆得乱七八糟的机器端到流水线整机组的第一道，流水线上的工人就会按照自己的岗位把机器组装好的，他们也有各自的元件，比较方便，如果我们装配，缺了配件，还是要到流水线上向工人借，还要登记，打借条，烦死。”
“怎么把管理人员放假了。”豪俅觉得奇怪。
“鬼才知道，这放假，有学问呢。”启生笑道。“这放来放去，谁被放掉了还不得而知呢。”
豪俅每次找出故障后，把故障点排除，不再把机器装回去了，象垃圾一样，成堆成堆地端到整机组的源头放下来，这样做倒是省事多了，但他每次把乱七八糟的机器端到流水线上时，工人就会皱着眉头说：“一堆堆的垃圾。”
启生听了，煞有介事地说：“那些本来就是垃圾，你们就是乞丐，嘻嘻。”流水线的工人按照自己的岗位，把自己该装的工序做好，这样，这样，一堆故障机流到整机组的最后，就变成了一台半成品的整机，然后，唱着歌儿流入了成品检验。
“你怎么这样骂流水线的工人。”豪俅悄悄地问启生。
“你看，每个流水线的工人下面，吊着的，挂着的，那不是乞丐装备是什么。”启生笑了一下，指了指流水线。
豪俅回头看了一下，流水线的工人，有的吊着一包螺丝，有的挂着塑料圈儿，也有吊着电动螺丝刀的。
老剑在流水线上背着双手，兜来兜去，车间主任坐在车间的后头，他正埋头写着东西。
启生有意叫豪俅拆机芯这是一种分配的方法，他知道豪俅主板拆熟了，就叫他拆机芯，启生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
另一组的登记人员拿着一台机子放在桌子上放唱着：我们是一堆土，我们从自然而来，也将消失在这个自然界里.......。
豪俅活儿做得越来越快，启生对他的态度也明显地变好了，豪俅总感觉到旁边的一个中年对他特别的注意，他是构件组的课长，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个构件组长在流水线上走动时，有时会拿眼睛悄悄地觑了一下豪俅。
“他非常注意我。”豪俅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假装不知道。
下午，豪俅走进公司的大门，就听到两个从县城里来的工人正在愤愤不平地说着公交如何的不公平，“我们早晚上下班，他们就收我们三元，平时，我们要回去了，他们就收我们五元，他们说，上下班优惠，平时不上班的时候，不能优惠，这太气人。”
豪俅听了，觉得这公交的生意迟早要砸掉的，近来，经常听到这种事，这公交车，上下班的时候把大利贺的工人当人看，平时偶尔一两个人回去了，就不被当工人看待，按照普通的客人收费，近来也听到公司要买大巴车，专门运送工人上下班，到时，公交公司，恐怕连三元也赚不到的，县城的公交公司被私人承包，那个承包人听说与大利圆的董事长不和，不过，豪俅觉得，公交公司这样做非常不明智，大利圆的工人太多，运载大利圆的工人上下班，公交公司一年也有不菲的收入，如果大利圆有了自己的厂车，那么，公交公司要丢掉了相当多的客源，豪俅觉得公交公司的做法非常不明智。
走进车间，听说林总要来检查，但却没有来，车间里机器仍如往常一样轰轰叫。
走出车间时，老剑突然嘻嘻对豪俅说：“你好象公司领导，每天都穿着皮鞋上班，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穿着皮鞋上班，我就盖你的黑苹果。”在最后盖黑苹果，老剑突然变了脸，态度三百六十度的转弯。
豪俅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受到老剑注意了，决定下次买一双拖鞋。
下班时，走在厂里的路上，豪俅一直想把步伐的减下来，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走路太优美，他感觉有人会妨嫉他的走法，刚才，老剑说他象公司的领导，口气显然是在讽他。
所有的人进车间之前都必须穿拖鞋，虽然是两班制，八点下班，豪俅到厂门外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只能搭九点的车，在维修过程遇到问题，就问启生，启生显然喜欢别人问他，多年的工人生活，总是看人眼色行事，现在，突然成了师父，还受到一些知识，文化比他高的人尊敬，他有些得意。
公交车里全是大利圆的员工，她们就开始纷纷地议论着车间里的领导对他们的说话，行为情况，也充满对公司的制度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