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地铁口被揍
我喝得醉熏熏的，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地铁。
刚出地铁口，那个光头的青年便拦住了我。
“嘿，孙子，还认得你爷爷吗？你早上跑得挺快的啊你。”我一看，原来是遛狗老太太的儿子，想找我出气来了。
“我操，你他妈还真等了我一天，这么晚了都不回去，真他妈的敬业啊你。”我酒壮英雄胆，也和他横了起来。“你他妈等你爷爷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想送我回去？”
他一听火了，操起棍子就往我头上打。虽然我喝高了，但在这个时候头脑还是清醒的。我双手将包举过头顶，他一棍子打在了包上。我顺势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这一脚肯定是太重了，他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孙子，你敢还手。你等着，我看你往哪儿跑。”他说着便播了手机，叫人来帮忙。
我下意识里觉得大事不好了，但也不知该怎么办。我跑不起来，也不知该往哪儿跑。他站起来，想拿棍子再打我，我一闪躲开了，他用力太猛，结果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
我趔趔趄趄地往前走。没走几步发现，他叫的两个人来了。这二人都光着头，满脸横肉。他们手里没带家伙，但我深知自己这一劫是逃不了了。
“这个孙子喝多了，跑不了的。往死里打。”遛狗大妈的儿子恶狠狠地说。
他说完走向前，照我眼睛上给了一拳。我顿时满眼金星。
“我叫你跑，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你敢让我们家妞妞拉不出来屎，我也让你拉不出来。你敢骂我老娘，我就让你不得好死。你敢朝我动手，我叫你不得好死。”遛狗大妈的儿子边说边朝我屁股上乱踢。其他两个人也都动起手来。
我双手抱头，跪在地铁口的墙角下，任凭他们踢打。过了一会儿，他们累了，朝我吐了口水，然后嚣张地离开了。
“你小子给我长点儿记性，从此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弄死你为止。”遛狗大妈的儿子走了几步后转过头，朝我大声说道。
他们动手打我的时候，周围围了一大群人，都是下了地铁往家里赶的人。他们只是在那里看热闹，没有一个人拿起电话报警，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劝劝。这三个凶手离去时，他们议论的竟然是肋骨有没有被打断，人会不会死等问题。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搀扶我起来，或者送我去医院。
我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从地铁出口出来的人都绕道另一边走，没有人敢从我身边走过，更没有人敢过来问问我怎么了。
“哎，哎，别从这过，”一位女士对一位男士小声地说：“小心诈骗。你瞧他那样，肯定是骗子。”那位男士看了看躺在地上，略有挣扎的我，随后便绕道走了。
伤痛带着醉酒的疼痛让我头脑一片雾水。我甚至不知道，也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躺在那里，久久地躺在那里。我望着蔚蓝色的夜空，看着闪闪烁烁的群星，想起了悠悠往事。
我想报复他，截住他揍一顿，给他们家狗狗下药，让他老娘心疼死。我可以摸清他们家的地址，往他们家寄恐吓信。我可以给他们家花草浇点热水。我可以把他们家的锁孔堵死。但是，即便是这样做了又能怎样？让他们一时遇到麻烦，让他们也烦恼一回，然后呢？我能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吗？能改变我身在异乡的处境吗？能改变我二等公民的命运吗？不能。算了吧。我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物质和精神上强大起来，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胡思乱想间，一位少妇带着6岁左右的一个小姑娘出了地铁。少妇见我躺在地上，身上在颤抖，马上就转身，紧紧抓着女儿的手，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这个小姑娘看到了我躺在地上，拉着妈妈的手不让走。
“快走，快走，有坏人，要逮你了。”这位少妇对女儿说。
“不，我就不走。这位叔叔摔倒了，我们把他扶起来吧。老师说了，我们要做好事，助人为乐。”小姑娘撅着小嘴就是不走。
“快走，不然我打你了。”这位少妇差点哭出来，威胁道。
小姑娘挣脱出妈妈的手，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
“叔叔你没事吧？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小姑娘说。
“我没事，喝酒了，摔了一下。你一拉我就能起来的。”我非常小声，也非常温柔地说。
她笑了，笑得非常美丽。
“那我拉你了，一二三…”她数着数。
其实我的伤痛已经差不多好些了，可以站起来了。这个小姑娘的到来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希望，于是故意借她的力气站起来。
“哎呦，你这个小朋友的力气还真大呀。谢谢你啦，我站起来了。”我笑着说。
“嘿嘿，以后不要喝酒喽。”她笑着说。
“嗯，你也不要喝酒哦。”我摸了摸她的小脸说。
“你干嘛摸我的孩子，我报警了？”她妈妈非常忐忑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女儿，赶紧跑开了。
我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内心涌起了层层波澜，有甜味，但更多的是苦涩。
我们都有孩提时代，我们都经历过梦一样的童年。在童年的梦里，我们理解的世界是谦卑的、公正的、善良的。经历了人世起伏之后，我们发现，那一切不过是虚幻的梦罢了。现实苍白而残酷，远没有梦里那么缤纷和多姿。
童年的时候，我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爱，炽热的爱。随着年岁的增加，我们经历了人世苦难后却发现，这个世界也是那么的残酷和无情，我们学会了抱怨，学会了恨。到我们真正在世界上走了一遭，谙熟了成与败，了解了荣与辱，之后，我们也会在内心世界里发现一片静寂的土地，用以安放老去的心。
我扶着墙，挣扎着爬了起来。虽然夜是黑的，但在路灯依然亮着。我沿着微弱的灯光一个人晃悠悠地往前走。我走得艰难，但走得正。我走得痛苦，但走得稳。原本十几分钟的路，我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小区门口。
刚出地铁口，那个光头的青年便拦住了我。
“嘿，孙子，还认得你爷爷吗？你早上跑得挺快的啊你。”我一看，原来是遛狗老太太的儿子，想找我出气来了。
“我操，你他妈还真等了我一天，这么晚了都不回去，真他妈的敬业啊你。”我酒壮英雄胆，也和他横了起来。“你他妈等你爷爷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想送我回去？”
他一听火了，操起棍子就往我头上打。虽然我喝高了，但在这个时候头脑还是清醒的。我双手将包举过头顶，他一棍子打在了包上。我顺势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这一脚肯定是太重了，他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孙子，你敢还手。你等着，我看你往哪儿跑。”他说着便播了手机，叫人来帮忙。
我下意识里觉得大事不好了，但也不知该怎么办。我跑不起来，也不知该往哪儿跑。他站起来，想拿棍子再打我，我一闪躲开了，他用力太猛，结果一下子摔了个狗啃屎。
我趔趔趄趄地往前走。没走几步发现，他叫的两个人来了。这二人都光着头，满脸横肉。他们手里没带家伙，但我深知自己这一劫是逃不了了。
“这个孙子喝多了，跑不了的。往死里打。”遛狗大妈的儿子恶狠狠地说。
他说完走向前，照我眼睛上给了一拳。我顿时满眼金星。
“我叫你跑，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你敢让我们家妞妞拉不出来屎，我也让你拉不出来。你敢骂我老娘，我就让你不得好死。你敢朝我动手，我叫你不得好死。”遛狗大妈的儿子边说边朝我屁股上乱踢。其他两个人也都动起手来。
我双手抱头，跪在地铁口的墙角下，任凭他们踢打。过了一会儿，他们累了，朝我吐了口水，然后嚣张地离开了。
“你小子给我长点儿记性，从此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直到弄死你为止。”遛狗大妈的儿子走了几步后转过头，朝我大声说道。
他们动手打我的时候，周围围了一大群人，都是下了地铁往家里赶的人。他们只是在那里看热闹，没有一个人拿起电话报警，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劝劝。这三个凶手离去时，他们议论的竟然是肋骨有没有被打断，人会不会死等问题。也没有一个人过来搀扶我起来，或者送我去医院。
我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从地铁出口出来的人都绕道另一边走，没有人敢从我身边走过，更没有人敢过来问问我怎么了。
“哎，哎，别从这过，”一位女士对一位男士小声地说：“小心诈骗。你瞧他那样，肯定是骗子。”那位男士看了看躺在地上，略有挣扎的我，随后便绕道走了。
伤痛带着醉酒的疼痛让我头脑一片雾水。我甚至不知道，也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躺在那里，久久地躺在那里。我望着蔚蓝色的夜空，看着闪闪烁烁的群星，想起了悠悠往事。
我想报复他，截住他揍一顿，给他们家狗狗下药，让他老娘心疼死。我可以摸清他们家的地址，往他们家寄恐吓信。我可以给他们家花草浇点热水。我可以把他们家的锁孔堵死。但是，即便是这样做了又能怎样？让他们一时遇到麻烦，让他们也烦恼一回，然后呢？我能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吗？能改变我身在异乡的处境吗？能改变我二等公民的命运吗？不能。算了吧。我能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物质和精神上强大起来，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正胡思乱想间，一位少妇带着6岁左右的一个小姑娘出了地铁。少妇见我躺在地上，身上在颤抖，马上就转身，紧紧抓着女儿的手，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这个小姑娘看到了我躺在地上，拉着妈妈的手不让走。
“快走，快走，有坏人，要逮你了。”这位少妇对女儿说。
“不，我就不走。这位叔叔摔倒了，我们把他扶起来吧。老师说了，我们要做好事，助人为乐。”小姑娘撅着小嘴就是不走。
“快走，不然我打你了。”这位少妇差点哭出来，威胁道。
小姑娘挣脱出妈妈的手，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
“叔叔你没事吧？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小姑娘说。
“我没事，喝酒了，摔了一下。你一拉我就能起来的。”我非常小声，也非常温柔地说。
她笑了，笑得非常美丽。
“那我拉你了，一二三…”她数着数。
其实我的伤痛已经差不多好些了，可以站起来了。这个小姑娘的到来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希望，于是故意借她的力气站起来。
“哎呦，你这个小朋友的力气还真大呀。谢谢你啦，我站起来了。”我笑着说。
“嘿嘿，以后不要喝酒喽。”她笑着说。
“嗯，你也不要喝酒哦。”我摸了摸她的小脸说。
“你干嘛摸我的孩子，我报警了？”她妈妈非常忐忑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女儿，赶紧跑开了。
我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内心涌起了层层波澜，有甜味，但更多的是苦涩。
我们都有孩提时代，我们都经历过梦一样的童年。在童年的梦里，我们理解的世界是谦卑的、公正的、善良的。经历了人世起伏之后，我们发现，那一切不过是虚幻的梦罢了。现实苍白而残酷，远没有梦里那么缤纷和多姿。
童年的时候，我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爱，炽热的爱。随着年岁的增加，我们经历了人世苦难后却发现，这个世界也是那么的残酷和无情，我们学会了抱怨，学会了恨。到我们真正在世界上走了一遭，谙熟了成与败，了解了荣与辱，之后，我们也会在内心世界里发现一片静寂的土地，用以安放老去的心。
我扶着墙，挣扎着爬了起来。虽然夜是黑的，但在路灯依然亮着。我沿着微弱的灯光一个人晃悠悠地往前走。我走得艰难，但走得正。我走得痛苦，但走得稳。原本十几分钟的路，我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