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一个人的游泳比赛
地铁到复兴门了，我没再参与接下来的口舌之战，而是匆忙出了地铁。这时手机在震动，是办公室副主任打来的。
“小田，你个该死的，你在哪儿，还没到？”副主任用非常大的嗓门朝我喊叫着，仿佛出人命了似的。
“张主任，我已经出地铁了，你确定是这家游泳馆吗？”我站在嘈杂的马路边，听着过往汽车的汽笛声，也很大声地问道。
“确定你妹啊你，我不是给你发了通知了吗。你是1号选手。赶紧到游泳馆来。”张副主任有些不耐烦地继续说道。
“我到门口了，马上进去。”说完我就往游泳馆跑。
走进游泳馆后，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游泳池，也没找到我们单位的比赛地点。
“不对啊，怎么没见人啊。”我心里嘀咕着。
我又找了一会儿，最后在靠近东北角最小的游泳池旁发现了张副主任。
张副主任是一位矮胖的中年妇女，嗓门非常大，说话挺粗俗，但人还算挺好，一般情况下不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深得一些新员工的喜爱。
张副主任翘着二郎腿正坐在游泳池旁的椅子上嗑瓜子。见我走了过来，她连忙站了起来，怒气凶凶地看着我。
“哎呦，我的小冤家呀，可把你给盼来了。我发现你他妈真比政治局常委还大牌，让我好等啊。”张副主任酸酸地说。
“对不起，遇到了点麻烦，来晚了。”我解释说。
“你个死孩子，这可不是一般的来晚啊。”她边说边看手表，“你瞧瞧，整整迟到了半小时。你怎么迟到了半小时啊？你要是参加奥运也迟到，那怎么给国家争光？你看你这衣服。穿的是啥啊你。烂背心，汗兮兮的。哎，你怎么代表公司形象啊你。”
“比赛结束了？”我非常疑惑地问。我看到游泳池里有些人在游泳，没有一个我们单位的。周围也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当时的状况给我的感觉是，游泳比赛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散伙了，张副主任在这里等着批评我呢。
“屁，还没开始呢。你看，这就是我们定的比赛场馆。”她边说边指着前边一个小游泳池，里面有很多人在游泳。“老板让会员先在里面游，待会儿给你让开一条水道，你从这头游到那头就好了。这样是最便宜的，为单位省钱吗。嘿嘿。赶紧脱衣服吧。”
“就我一人？”我环顾四周，还是没发现我们单位的人，于是很疑惑地问。
“可不，就你一人报名。还会有谁啊？你是我们单位的新员工，这大型的赛事当然要首先报名了。我建议你以后年年都报名，我保证你都能获奖。”她笑嘻嘻地说：“好好干吧，无论你游得多么慢，你都是第一。去，拿你的牌号去。”
我走到椅子旁，取出我的牌号，第32号。
“不是就我一人吗，你不是说是1号吗，怎么是32号？”我把牌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嗨，别问这么多了。写1号别人不看出来人少了吗。”她说完对着第2水道游泳的人说，“大家帮忙让让，我们单位在举行游泳比赛，就一个选手，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大家帮帮忙。”
第二水道的人听后哈哈大笑，换到别的水道去了。
“扑通”一声，我跳进了水里。我游啊游，刚游了几米就觉得非常难受。无奈今天摔了一跤，后来在地铁里又被挤得累了半天，我实在是游不动了。游到半路累了，我仰起头，漂在水里不动了。
“小田，你再抓紧点时间，胜利正在向你招手。”张副主任鼓励地说。她见我不游了，非常担心我放弃。毕竟她的任务是要这次游泳比赛圆满结束，如果出了问题，她的报告可不好写了。所以她比我着急。
“你他妈的赶紧游，你再不游我就扣你的工资，看你还敢给我漂那吗。”张副主任发了狠话。我一听扣工资就害怕了。打也行，骂也行，但就是别扣工资。这点工资勉强够生活用度的，一旦被扣了一些，我可就流落街头了。
我又努力了一下，终于游到了对岸。我懒洋洋地从池子中爬了上来。张副主任赶紧拿了一条毛巾给我。
“擦擦身上的水。”张副主任笑嘻嘻地说。她看了看我的内裤，大笑起来。“也真是的，参加比赛就要有个比赛的样儿，你连泳裤都不穿，这算个什么啊。哈哈哈。明年参赛一定要带泳裤。不然，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哦，不对，不然我就让你回家拿去。不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的。哈哈。”
“我明年还要参加啊？”我脸上露出厌倦的色彩，轻声地问。
“当然了，你是新人吗。明年也要参加的。”张副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说：“来来，小田，摆几个造型，我来给你拍几张照。”
张副主任让我站好，摆出胜利者的姿势，双手呈v自型，面带微笑。她拿出卡片机，咔嚓，给我照了几张相。
照片里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穿着纯棉短裤衩，挂着32号的牌子，满身是水，双手摆出v字形。远看仿佛战争败投降的水兵，近看仿佛脑子有点儿毛病的孩子。总之，这几张照片都显得非常二，让我的形象大跌分。但是，我又不好开口说她照相技术差。
“谢谢你对我们办公室工作的支持。小田表现不错。我们这次游泳比赛圆满结束。小田，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明天再来吧。欢迎你明年继续报名。”张副主任说完话，拿起包，掏出了500元给我。“这是是一等奖的奖金，恭喜你获得了一等奖。回家玩去吧。”我签了字，收了钱后，张副主任拿起电话，约人打麻将去了。
虽然这次游泳比赛只有我一个选手，但我毕竟是获得了一等奖，也获得了500元奖金。虽然这场比赛不怎么光彩，但我完全可以让它变得光彩。我可以在简历里大书特书，我可以在未来的面试中娓娓道来。对张副主任来说，办一场活动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因为这就是她的工作。对我来说，一个奖项，一笔奖金，以及未来的谈质都是我需要的。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损失什么，还得到了很多东西。
我高兴地笑了。
“小田，你个该死的，你在哪儿，还没到？”副主任用非常大的嗓门朝我喊叫着，仿佛出人命了似的。
“张主任，我已经出地铁了，你确定是这家游泳馆吗？”我站在嘈杂的马路边，听着过往汽车的汽笛声，也很大声地问道。
“确定你妹啊你，我不是给你发了通知了吗。你是1号选手。赶紧到游泳馆来。”张副主任有些不耐烦地继续说道。
“我到门口了，马上进去。”说完我就往游泳馆跑。
走进游泳馆后，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游泳池，也没找到我们单位的比赛地点。
“不对啊，怎么没见人啊。”我心里嘀咕着。
我又找了一会儿，最后在靠近东北角最小的游泳池旁发现了张副主任。
张副主任是一位矮胖的中年妇女，嗓门非常大，说话挺粗俗，但人还算挺好，一般情况下不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深得一些新员工的喜爱。
张副主任翘着二郎腿正坐在游泳池旁的椅子上嗑瓜子。见我走了过来，她连忙站了起来，怒气凶凶地看着我。
“哎呦，我的小冤家呀，可把你给盼来了。我发现你他妈真比政治局常委还大牌，让我好等啊。”张副主任酸酸地说。
“对不起，遇到了点麻烦，来晚了。”我解释说。
“你个死孩子，这可不是一般的来晚啊。”她边说边看手表，“你瞧瞧，整整迟到了半小时。你怎么迟到了半小时啊？你要是参加奥运也迟到，那怎么给国家争光？你看你这衣服。穿的是啥啊你。烂背心，汗兮兮的。哎，你怎么代表公司形象啊你。”
“比赛结束了？”我非常疑惑地问。我看到游泳池里有些人在游泳，没有一个我们单位的。周围也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当时的状况给我的感觉是，游泳比赛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散伙了，张副主任在这里等着批评我呢。
“屁，还没开始呢。你看，这就是我们定的比赛场馆。”她边说边指着前边一个小游泳池，里面有很多人在游泳。“老板让会员先在里面游，待会儿给你让开一条水道，你从这头游到那头就好了。这样是最便宜的，为单位省钱吗。嘿嘿。赶紧脱衣服吧。”
“就我一人？”我环顾四周，还是没发现我们单位的人，于是很疑惑地问。
“可不，就你一人报名。还会有谁啊？你是我们单位的新员工，这大型的赛事当然要首先报名了。我建议你以后年年都报名，我保证你都能获奖。”她笑嘻嘻地说：“好好干吧，无论你游得多么慢，你都是第一。去，拿你的牌号去。”
我走到椅子旁，取出我的牌号，第32号。
“不是就我一人吗，你不是说是1号吗，怎么是32号？”我把牌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嗨，别问这么多了。写1号别人不看出来人少了吗。”她说完对着第2水道游泳的人说，“大家帮忙让让，我们单位在举行游泳比赛，就一个选手，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大家帮帮忙。”
第二水道的人听后哈哈大笑，换到别的水道去了。
“扑通”一声，我跳进了水里。我游啊游，刚游了几米就觉得非常难受。无奈今天摔了一跤，后来在地铁里又被挤得累了半天，我实在是游不动了。游到半路累了，我仰起头，漂在水里不动了。
“小田，你再抓紧点时间，胜利正在向你招手。”张副主任鼓励地说。她见我不游了，非常担心我放弃。毕竟她的任务是要这次游泳比赛圆满结束，如果出了问题，她的报告可不好写了。所以她比我着急。
“你他妈的赶紧游，你再不游我就扣你的工资，看你还敢给我漂那吗。”张副主任发了狠话。我一听扣工资就害怕了。打也行，骂也行，但就是别扣工资。这点工资勉强够生活用度的，一旦被扣了一些，我可就流落街头了。
我又努力了一下，终于游到了对岸。我懒洋洋地从池子中爬了上来。张副主任赶紧拿了一条毛巾给我。
“擦擦身上的水。”张副主任笑嘻嘻地说。她看了看我的内裤，大笑起来。“也真是的，参加比赛就要有个比赛的样儿，你连泳裤都不穿，这算个什么啊。哈哈哈。明年参赛一定要带泳裤。不然，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哦，不对，不然我就让你回家拿去。不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的。哈哈。”
“我明年还要参加啊？”我脸上露出厌倦的色彩，轻声地问。
“当然了，你是新人吗。明年也要参加的。”张副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说：“来来，小田，摆几个造型，我来给你拍几张照。”
张副主任让我站好，摆出胜利者的姿势，双手呈v自型，面带微笑。她拿出卡片机，咔嚓，给我照了几张相。
照片里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穿着纯棉短裤衩，挂着32号的牌子，满身是水，双手摆出v字形。远看仿佛战争败投降的水兵，近看仿佛脑子有点儿毛病的孩子。总之，这几张照片都显得非常二，让我的形象大跌分。但是，我又不好开口说她照相技术差。
“谢谢你对我们办公室工作的支持。小田表现不错。我们这次游泳比赛圆满结束。小田，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明天再来吧。欢迎你明年继续报名。”张副主任说完话，拿起包，掏出了500元给我。“这是是一等奖的奖金，恭喜你获得了一等奖。回家玩去吧。”我签了字，收了钱后，张副主任拿起电话，约人打麻将去了。
虽然这次游泳比赛只有我一个选手，但我毕竟是获得了一等奖，也获得了500元奖金。虽然这场比赛不怎么光彩，但我完全可以让它变得光彩。我可以在简历里大书特书，我可以在未来的面试中娓娓道来。对张副主任来说，办一场活动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因为这就是她的工作。对我来说，一个奖项，一笔奖金，以及未来的谈质都是我需要的。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损失什么，还得到了很多东西。
我高兴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