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山楂林中的姑娘
相亲之事让我在社长面前彻底失宠，于是我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状态，工作一塌糊涂。
入职一段时间后，东北风悄然而至，不知疲倦地吹了一夜。之后，北京进入了清冷的秋天。
周末的时候，我约了三个小姑娘，计划去香山玩，我们约好了在香山公园门口见。上了公交车后，我一小时内陆续接到了她们三个的短信，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去了。我非常愤怒，想掐死她们，但想想她们漂亮的小脸，我又觉得舍不得，哎，姑且原谅她们吧。我都上了车了，是去，还是不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中，我又想到了子东。
毕业前，为了和女朋友相会，子东只投南京的工作机会，根本没考虑北京。年后找工作的高峰期时，子东也没考虑北京的工作单位。南京那边的工作一直也没定下来，子东心情焦躁得很。
在这个节骨眼上，子东的女朋友给他连续戴了三顶绿帽子。她先是和同事中一位已婚男青年有了一腿，后来又和隔壁的邻居上了床。更绝的是，她这支红杏竟然伸到了子东好友王世南的墙上。老王见了红杏就摘，早忘了朋友，当晚将子东的女朋友纳为己有。结结实实的三顶绿帽子扣在他头上，让他差点儿死掉。子东得知消息后立即和女朋友分手了。
子东死去活来了一个月后，连续数天出入三里屯酒吧，先后和四个陌生女人搞了一夜情，之后内心才算平衡了点儿。他振作起来后，只投北京的工作机会，一个月内拿到了六个录用通知，个个都能解决北京户口，一时传为佳话。后来他选了一个做能源的国企，做了一名外事人员。他的工作也是闲得蛋疼，整天除了和一帮外国娘们瞎混外，就是找中国女孩子瞎折腾，他自己都不知要干什么好。
我赶紧给他拨了电话。听说要来香山，他乐了，开着单位的破奔驰带着个小姑娘就赶了过来。他居然在我之前就到了。妈的，还是开车快。
进了香山公园的大门后，我见子东躺在草坪上，怀里坐了一位二十出头的姑娘。那姑娘脸蛋长得还算好看，身材一般，太瘦，没有肉感。
“子东，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我边骂边看着那女孩子给子东使眼色，意思是为什么只带了一个来。子东会心地笑了。“还不给我做个介绍。”我连忙问。
“老田，真没想到你是一个人来的。”他笑着把那个小姑娘搂紧怀里亲了一口。真酸，真酸，我都看不下去了。
“哎，被人放鸽子了呗。你以为我想一个人来。”我抱怨道。
“这是我女人，叫她小兰就好了。”子东笑着对我说。
“谁是你女人，臭美什么。”小兰笑着轻轻给了子东一个巴掌。
“你好，我是……”我正要做自我介绍，子东打断了我。
“他叫老田，我们同学中为数不多的处男。哈哈。”子东边说边取笑我。小兰抱着子东的胳膊咯咯地笑，也没说话。随后，我们向山上爬去。
刚爬了十几分钟山，那女孩子就累了，非要坐下来休息。休息也罢了，可这二人一点儿都不老实。那女孩子叉开腿，骑到子东腿上，然后和子东热吻起来。周围的人都觉得挺来劲，争相观看。吻着着吻着那女孩子好像有了感觉，非要子东下山找地方。子东看看山坡上有条很陡峭的小路，于是使了个眼色给那姑娘。那姑娘见小路上树木茂盛，就坏坏地笑了笑。
“老田，你先爬，我们休息会儿。咱们下午在山下见。”子东一脸浪笑地看着我，随后拉将姑娘搂到怀里，轻轻地在姑娘的脖子上吻了一下。
“妈的，好吧。”我伸出右手的中指，指了指子东的脸。子东嘿嘿地又笑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俩拉着手，迅速跑进了树林，一会儿就消失得没了影踪。我独自一人继续往山上爬。
时值10月底，香山的枫叶还没红透，但因为突然降温，使得一部分枫叶开始泛红了，其他的一些也开始由绿便黄。我走在石阶上，边走边看周围的风景。秋日的香山人非常多，真是摩肩接踵。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样一闹心情更差了。
我转入一条盘山小道。小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非常安静。我能听见飞鸟的鸣声，能看见深不见底的山谷，能看见峭壁悬岩。我被小道旁边的风景惊呆了。这里真是香山最美的所在。可惜的是，世人只知道闷头向山顶爬，却不知道真正的美景在转角的小道上。
走着走着，一大片山楂林映入眼帘。山楂的叶子已经开始变色的，但依然生机饱满。我被这片纯净的地方惊呆了。我从未想到在香山上能看到这么一片地方。如此静谧，如此高雅，如此优美，它们就这样静静地生长在一个孤独的角落。
这时，我突然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在山楂林里晃动。我在身边的岩石上坐了下来，假装歇息，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背对着我，一会儿低头找东西，一会儿又站起身。女孩子的身材非常棒，尤其是那个裹在运动裤中的屁股，又圆又翘，隐隐可握。我第一眼看到她的屁股就喜欢上了。我突然脑中开始幻想起来。我想到自己勇敢地走上前去，轻轻脱掉她的裤子，摸一摸她的屁股。想着想着我就冲动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太下流，后悔自己想了那么多污秽不堪的事情。
我心里想，一般情况下，身材好的女孩子，从背会看都火辣曼妙，但是脸蛋长得不一定好看。我已经无数次在大街上看到火辣的美女背影，但疾步走上前看一眼，却发现，那张脸长得太丑陋了。如果这位女孩的脸也这么难看，那将多么煞风景啊。我想，还是不看她的脸了吧。如果她的脸真的很难看，我看到了反而会难受。
我正准备要走，她突然转过了脸，朝我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又转了过去，还是背对着我。那几秒钟的回眸让我全身都软了。她朝我转脸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头乌发在她肩上飘了起来，随即又静静地落下，如微风中起伏的湖面，淡雅而璞真。她的斜刘海被风吹了起来，在额头上拂动着，使她的右眼若隐若现。她白皙的皮肤在灿烂的秋日阳光下显得格外可人，在这个秋日的山楂林里，她仿佛蓝蓝的天上飘来的一朵白云。从她的侧面看，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翘起，仿若米开朗基罗的匠心之作。那丰满红润的嘴唇，微微含笑，仿佛五月待放的莲花。最是那嘴角的两个小酒窝，时而显现，时而藏起，好像两个顽皮的小姑娘，在屋后的花园里捉迷藏。
我呆在了那里，久久回味着他的那一回眸。我此刻才发现，女人可以长得如此美丽。刚来北京的时候，我和子东就到北京电影学院、北京舞蹈学院、中央戏剧学院走了几圈，虽然也见了几个好看的姑娘，却从来没见过相貌如此出众的。她太美了，像艺术家运用复杂的想象力和天才的功力创作的一幅画，而不是有生命的人。
就看了她一眼，我脑子里就全都是她了。我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完全成了以貌取人的小人。无论她是谁，哪怕是强盗、凶犯、妓女、毒枭，我也想和她在一起。想想她，再看看自己，我真的无地自容，我太卑贱了。如果她是白雪公主，我不过是一个小矮人，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偶然与她相遇，之后便各回各家了。我拿什么拥有她？我一无所有。我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我是谁。
这么多年来，我都做好了打光棍的准备了。有没有女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但是，看到她后，我觉得男人一定要有个女人。虽然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走吧，不要在浪费时间了，但我还是走不动，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入职一段时间后，东北风悄然而至，不知疲倦地吹了一夜。之后，北京进入了清冷的秋天。
周末的时候，我约了三个小姑娘，计划去香山玩，我们约好了在香山公园门口见。上了公交车后，我一小时内陆续接到了她们三个的短信，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去了。我非常愤怒，想掐死她们，但想想她们漂亮的小脸，我又觉得舍不得，哎，姑且原谅她们吧。我都上了车了，是去，还是不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中，我又想到了子东。
毕业前，为了和女朋友相会，子东只投南京的工作机会，根本没考虑北京。年后找工作的高峰期时，子东也没考虑北京的工作单位。南京那边的工作一直也没定下来，子东心情焦躁得很。
在这个节骨眼上，子东的女朋友给他连续戴了三顶绿帽子。她先是和同事中一位已婚男青年有了一腿，后来又和隔壁的邻居上了床。更绝的是，她这支红杏竟然伸到了子东好友王世南的墙上。老王见了红杏就摘，早忘了朋友，当晚将子东的女朋友纳为己有。结结实实的三顶绿帽子扣在他头上，让他差点儿死掉。子东得知消息后立即和女朋友分手了。
子东死去活来了一个月后，连续数天出入三里屯酒吧，先后和四个陌生女人搞了一夜情，之后内心才算平衡了点儿。他振作起来后，只投北京的工作机会，一个月内拿到了六个录用通知，个个都能解决北京户口，一时传为佳话。后来他选了一个做能源的国企，做了一名外事人员。他的工作也是闲得蛋疼，整天除了和一帮外国娘们瞎混外，就是找中国女孩子瞎折腾，他自己都不知要干什么好。
我赶紧给他拨了电话。听说要来香山，他乐了，开着单位的破奔驰带着个小姑娘就赶了过来。他居然在我之前就到了。妈的，还是开车快。
进了香山公园的大门后，我见子东躺在草坪上，怀里坐了一位二十出头的姑娘。那姑娘脸蛋长得还算好看，身材一般，太瘦，没有肉感。
“子东，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我边骂边看着那女孩子给子东使眼色，意思是为什么只带了一个来。子东会心地笑了。“还不给我做个介绍。”我连忙问。
“老田，真没想到你是一个人来的。”他笑着把那个小姑娘搂紧怀里亲了一口。真酸，真酸，我都看不下去了。
“哎，被人放鸽子了呗。你以为我想一个人来。”我抱怨道。
“这是我女人，叫她小兰就好了。”子东笑着对我说。
“谁是你女人，臭美什么。”小兰笑着轻轻给了子东一个巴掌。
“你好，我是……”我正要做自我介绍，子东打断了我。
“他叫老田，我们同学中为数不多的处男。哈哈。”子东边说边取笑我。小兰抱着子东的胳膊咯咯地笑，也没说话。随后，我们向山上爬去。
刚爬了十几分钟山，那女孩子就累了，非要坐下来休息。休息也罢了，可这二人一点儿都不老实。那女孩子叉开腿，骑到子东腿上，然后和子东热吻起来。周围的人都觉得挺来劲，争相观看。吻着着吻着那女孩子好像有了感觉，非要子东下山找地方。子东看看山坡上有条很陡峭的小路，于是使了个眼色给那姑娘。那姑娘见小路上树木茂盛，就坏坏地笑了笑。
“老田，你先爬，我们休息会儿。咱们下午在山下见。”子东一脸浪笑地看着我，随后拉将姑娘搂到怀里，轻轻地在姑娘的脖子上吻了一下。
“妈的，好吧。”我伸出右手的中指，指了指子东的脸。子东嘿嘿地又笑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俩拉着手，迅速跑进了树林，一会儿就消失得没了影踪。我独自一人继续往山上爬。
时值10月底，香山的枫叶还没红透，但因为突然降温，使得一部分枫叶开始泛红了，其他的一些也开始由绿便黄。我走在石阶上，边走边看周围的风景。秋日的香山人非常多，真是摩肩接踵。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样一闹心情更差了。
我转入一条盘山小道。小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非常安静。我能听见飞鸟的鸣声，能看见深不见底的山谷，能看见峭壁悬岩。我被小道旁边的风景惊呆了。这里真是香山最美的所在。可惜的是，世人只知道闷头向山顶爬，却不知道真正的美景在转角的小道上。
走着走着，一大片山楂林映入眼帘。山楂的叶子已经开始变色的，但依然生机饱满。我被这片纯净的地方惊呆了。我从未想到在香山上能看到这么一片地方。如此静谧，如此高雅，如此优美，它们就这样静静地生长在一个孤独的角落。
这时，我突然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在山楂林里晃动。我在身边的岩石上坐了下来，假装歇息，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背对着我，一会儿低头找东西，一会儿又站起身。女孩子的身材非常棒，尤其是那个裹在运动裤中的屁股，又圆又翘，隐隐可握。我第一眼看到她的屁股就喜欢上了。我突然脑中开始幻想起来。我想到自己勇敢地走上前去，轻轻脱掉她的裤子，摸一摸她的屁股。想着想着我就冲动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太下流，后悔自己想了那么多污秽不堪的事情。
我心里想，一般情况下，身材好的女孩子，从背会看都火辣曼妙，但是脸蛋长得不一定好看。我已经无数次在大街上看到火辣的美女背影，但疾步走上前看一眼，却发现，那张脸长得太丑陋了。如果这位女孩的脸也这么难看，那将多么煞风景啊。我想，还是不看她的脸了吧。如果她的脸真的很难看，我看到了反而会难受。
我正准备要走，她突然转过了脸，朝我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又转了过去，还是背对着我。那几秒钟的回眸让我全身都软了。她朝我转脸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头乌发在她肩上飘了起来，随即又静静地落下，如微风中起伏的湖面，淡雅而璞真。她的斜刘海被风吹了起来，在额头上拂动着，使她的右眼若隐若现。她白皙的皮肤在灿烂的秋日阳光下显得格外可人，在这个秋日的山楂林里，她仿佛蓝蓝的天上飘来的一朵白云。从她的侧面看，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翘起，仿若米开朗基罗的匠心之作。那丰满红润的嘴唇，微微含笑，仿佛五月待放的莲花。最是那嘴角的两个小酒窝，时而显现，时而藏起，好像两个顽皮的小姑娘，在屋后的花园里捉迷藏。
我呆在了那里，久久回味着他的那一回眸。我此刻才发现，女人可以长得如此美丽。刚来北京的时候，我和子东就到北京电影学院、北京舞蹈学院、中央戏剧学院走了几圈，虽然也见了几个好看的姑娘，却从来没见过相貌如此出众的。她太美了，像艺术家运用复杂的想象力和天才的功力创作的一幅画，而不是有生命的人。
就看了她一眼，我脑子里就全都是她了。我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完全成了以貌取人的小人。无论她是谁，哪怕是强盗、凶犯、妓女、毒枭，我也想和她在一起。想想她，再看看自己，我真的无地自容，我太卑贱了。如果她是白雪公主，我不过是一个小矮人，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偶然与她相遇，之后便各回各家了。我拿什么拥有她？我一无所有。我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我是谁。
这么多年来，我都做好了打光棍的准备了。有没有女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但是，看到她后，我觉得男人一定要有个女人。虽然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走吧，不要在浪费时间了，但我还是走不动，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