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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渔村沈家

    冰宫依旧那般寒冷,却是比尧旭来之前更寒冷。

    寒风瑟瑟,雪花从哪冰层之中慢慢飘落,也不知这雪花是从何而来。

    雪花终究是要落地的,从空中落到地面,它尽力的飘,尽力的展现自己最大的美,可终究还是落地,于是融化,便结束了它的宿命。

    一片雪花飘落在黑色的靴子上,尧旭看着它融化在自己的靴面之上,不禁有了遐思。

    婀娜的白衣少女走了过来,或者不该称她为少女,因为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极地冰宫中似是寒冷了许多。”尧旭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

    “嗯。”玄天冰的脸色有些憔悴,道:“绀碧之棺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等阴寒的神物是我等不能掌控的。”尧旭颇有自知之明道:“我不行,中山穆王也不行,何况它在这冰宫的作用比在我身上要强的多。”

    玄天冰紧紧的盯着这个白衣男子,他身上有太多的闪光点,睿智,平和,优雅,冷静,这些完美的品质似乎在他的身上都拥有。

    但他毕竟是不完美的,因为这些完美,在某些时候,便会成为不完美,比如,信守约定。

    “你终究是在打发时光,只不过你希望这三十年的时光过的更有意义些。”玄天冰缓缓说道,声音温柔而含着冰冷。

    尧旭默然,算是承认,看向那纷飞的雪花时眼睛中多了一样东西。

    绀碧之棺在冰宫内,尧旭放心,但却不放心的是桃百三所说的那句话。

    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银环戒指,玄天冰说道:“有你这等强者护她,恐天地之间也未必有人敢冒着触动你的怒火去招惹她。”

    “但终究是有人。”尧旭静静的说道。

    玄天冰眼角瞟到一个淡粉色的身影,躲在那墙角之后,摇摇头,说道:“如果实在不放心,把她送到我冰宫来也是不错的。”

    尧旭笑了,然后说道:“谢谢。”

    “我要的不是你这句话。”玄天冰转身离开,似是没有丝毫留恋,声音从背影处传了过来,“你终究是你,变不成别人。”

    或许天下间也只有尧旭能听到此间话中的含义,正因为听懂,所以他苦笑,正因为听懂,所以他了解这背影所洒下的那滴晶莹。

    仙魔亦为人,人有情,仙魔便有情,又何况他们这等修行者呢。

    玄天冰转身离开,尧旭想了想,挥手间化成了一道青光离去。

    冰宫的那处,闪耀着晶莹,不知是冰宫的冰,还是冰宫的人。

    青光从幽冥塔而出,笔直射向天空···然后划过快活居,在三公里处打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又向着明州港而去。

    “我们算是什么?侍女么?”一位清俊的书生持剑挥开密如网格的天蚕神丝看着那道青光恼火道。

    黑袍的止水默不作声,面前布下了重重黑幕,阻挡着无孔不入的神丝。

    “······”

    两个悲剧的侍女或者说侍男,突然感觉自己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本想来凑凑热闹,却不知自己变成了热闹······

    广阳城外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骊山拗口的官道,而另一条则是通向不远处的渔村。

    广阳城边有条河,至于河的名字,估计连广阳城的老居民也未必能知道,而这条河是这个渔村生计的来源,所以在这个渔村中,除了去广阳城打工的,便是在村中捕鱼的,不同于明州港那种大的捕鱼队,这里的人们只有小船,但小船的数量依然是可观的。

    渔村不是普通的渔村,是因为村中住着位沈姓大户。

    据传这位沈姓大户是从长安城所迁来的,至于为何称其为大户,是因为在六十年前来到这渔村之时便建了哪怕是相比广阳城内的王爷府也丝毫不逊色的大宅院,几乎是买下了附近所有的耕田用地,当然,用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卖地的人是欢天喜地的,于是谣言便也传不开,但是大家终究是知道这沈家绝对算是广阳城首屈一指的纳税大户。

    自从沈家来到了这个渔村,每天都乐于来此耀武扬威一番的城门官黄荣不知何故也不再来了,于是村东的赵家姑娘也不用烦恼每天被恶意骚扰。而自从沈家在这个渔村后,不知为何人也多了起来,各色各样的人,有富商,有官员,但是也有武林人士,甚至是修行者。

    大家不知是何故,但是也能猜得出是沈家的原因,于是这沈家大户便又盖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但是这些终究是大家的猜测,于是,似乎是为了印证大家的猜测,便于今日清晨来了一队身穿铠甲的军人,而这些军人是保护着一辆华丽的车辇而来。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所以看热闹的,这些军人和车辇的出现惹的不少渔民和来此地的外人的瞩目,但只是瞩目,也是不敢靠近的。

    车辇中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少女,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到了沈家门前之后,下车那婀娜的身影给予人们的遐思。

    因为有很多外来人,所以消息变的也灵通起来,人多,懂得便也多了起来,于是,便有人认出了那婀娜的身影原来是当朝的公主。

    于是,沈家便成了真正的大户,哪怕是朝中,便也是大户,百姓们如此做想。

    “······”

    下午的渔村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沈家的家丁护院不见了,大门前站着两个手执长枪的士兵,而人们经过了早晨的惊讶,好奇,然后更好奇等种种的情绪后,下午依然又回到了以前一样的生活,卖鱼的依旧在吆喝的卖鱼,打闹的孩子们依旧在打闹,人头攒动,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爱鱼之人。

    这些被本地渔民成为外乡人的人们一般来后都带着鱼竿,或者在当地买一支鱼竿,然后提着鱼笼去钓鱼,然后,河滩上便多了一些打渔的人···虽然多半是钓不上来的。

    一袭书生装的任晓晓今天精神有些萎靡,是因为陪着这位公主所来的,照理说他这种身份不需要陪着这个任性的公主来这一遭,但是公主的母亲终究是来请求他,而且自己的老姐也丝毫不留情面的把他踢出了书院,于是他只能和那位公主同坐一辆车辇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到了这个渔村。

    虽然公主知道他的身份,一路上对他极为尊敬,甚至是“老师老师”的叫着,但是任晓晓依然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他终究是个书生,他终究是个修行者,他终究是对别的女人没兴趣,包括少女。

    其实那位公主也未必是开心的,当然也就不是自愿的,于是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两人都不情不愿来到了这里。

    于是,坐在沈家大厅内的他现在还是哈欠连天,丝毫没有顾虑到这对沈家主人是如此不尊敬。

    “老师···”身为少女身的公主丝毫没有淑女的觉悟,娇哼着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们俩个被打发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看这个老头?”

    “谁知道呢···”任晓晓强忍住哈欠说道:“这是书院和朝廷联合的决定,至于他们的葫芦里卖什么药,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

    沈家那个百岁高龄的老爷子还在更衣——刚刚战战兢兢的管家是如此说的,于是两人便信了,事实上,如果管家说他不在的话,恐怕他们会更高兴。

    沈家的老爷子足不出户,事实上是这样的,因为无论是村中的渔民还是来渔村的外乡人都未曾见过这个神秘的老爷子,想见,无非是想看看这个普通的老人凭借什么能活到一百五十多虽的高龄。

    但是今天来的一位是公主,一位哪怕是这位老爷子见了也要叫声老师的书生,于是,无论是沈家的管家还是这位沈家的老爷子,都很慌张。

    但是这位百岁高龄的老爷子终究是经历过了太多的风雨和坎坷,和那依然是中年的那人斗了半辈子,见识和涵养都不是自己身旁极为慌张的夫人和下人所能比的。

    “公主与任先生光临寒舍,老夫怠慢不周,还请两位见谅。”一身朴素布衣的沈老爷子踏着稳健的步伐从后厅走了出来鞠礼道。

    准确的说这位公主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者,所有尽管车马劳顿,很是疲惫,却依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公主不算特别漂亮,但长相清丽,却是那种越来越美的少女,所以朝中无论是大臣还是**的侍女们,都无一例外的出自真心喜欢这位不计较小事,爽快的如男人一般的公主。

    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所以公主也有自己的好友圈,但也无非就是朝中诸大臣们的千金,但是这个圈子不是以这个豪爽义气的公主为头,却是以那西川将军府的西川岚熙为主。

    原因么,据圈中某位知情人士透露说是因为公主一向崇拜征战沙场的军人们,而这圈中的权贵千金们也只有西川岚熙在军中混过一段时间,还混上了蓝徽将军,再有一点就是两人从小便一见如故,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因为比西川岚熙要小几个月,所以这位公主对那个不太讲理的女将军还是很好的姐妹。

    她看到一身布衣的沈老爷子还是有些奇怪的,因为和来之前心中所勾画的那个老人是截然不同的。

    没有华丽的衣着,也并不是不怒自威,只穿着一身布衣,长相和善的沈家老爷子却有一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

    挥挥手让上完茶的下人和夫人离开,沈家老爷子微笑道:“先前已经接到了公主与先生要驾临的旨意,只是没想到两位来的如此早。”

    沈老爷子毕竟是前朝中大员,在长安城绝对算是高位权贵的人物,虽然已经隐退,却依旧保留着那独一无二的原则,有人说他除了先皇,从未跪过其他人,因为他认为其他人受不得他一跪,这虽有拍马屁的嫌疑,却也是彰显了他温和的外表下那决不可逾越底线的强硬。

    所以听闻了他的故事的公主并未对他只是施礼的行为有什么不满,看了任晓晓。

    任晓晓摇着逍遥扇,笑着道:“我与公主走这一遭无非是到贵府串个门,但恐怕要再此多住几日。”

    “公主与任先生愿意在寒舍住下,是老夫的荣幸。”沈老爷子微微一笑,说道。

    几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传进来一阵骚乱声音,然后一个家丁慌忙的跑进来说道:“老爷,平阳王爷来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报声“平阳王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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