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七、环生
“人们一直在埋怨，为什么太阳不在傍晚时分升起？如果没有黑暗…世界会多么美好，如果你心里没有黑暗…我们会多么美好啊！”
这是肖达写的诗，他对新诗没有什么研究，所以，当他咏颂出来时，上官如意笑得前仰后翻。
“你干什么？吸毒了？”肖达说：“不喜欢就算了。”
上官如意还在笑，说：“我只是非常喜欢你的诗…哈…哦，对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还有，那个里昂先生怎么办？”
其实见到里昂先生，对案情没有什么帮助。肖达只得到一个线索，就是在对方的一个尸体身上有个纹身，太阳和月亮，而这个标志是“洪武神”所特有的。
“光芒之神”由三个势力组成，拉尔先生的雇佣兵、杰克&#8226；普鲁休斯的生意、“洪武神”的枪。
里昂先生说，袭击他的人有“洪武神”的标志。“洪武神”曾是越南一个武装组织，后来，由于组织缺少资金，就渐渐地衰退下来，接着一个神秘人物接管了组织，从此，组织便以贩卖军火维持。
接管“洪武神”的神秘人物就是西班牙“威利”军火公司的主管——屈克&#8226；马丁。肖达也曾与他打过交道。
在肖达心中，案子又回到了原点。“光芒之神”由三个部分组成，拉尔先生的雇佣兵，杰克&#8226；普鲁休斯的生意，再加上屈克&#8226；马丁的军火。目前，就里昂先生所说，对方有“洪武神”的标志，很明显，绑架案与“光芒之神”有所牵连。
下一步该是找屈克&#8226；马丁谈一谈的时候了。肖达一直觉得上官如意有问题，原来这关乎到“洪武神”，继而牵连到“光芒之神”，所以她看起来像是在破坏查案。
又是深夜，汽车旅馆大厅暗下来，只留一盏灯。肖达下楼，来到大厅，见正在打瞌睡的服务人员，笑了笑就走出大门。
清风徐来，肖达双眼微闭，希望这静静的夜赋予他智慧，早日破案。许久，他慢慢睁开眼睛，见树木有些异动，但黑暗笼罩，他又不太确认，猛地，他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自上而下，迅速贯穿他的全身。
肖达已经意识到不对，急向后退。一团黑影落下，是人！
落地后，这人影站直身，垂头，右手握着柄一尺多长的短刀。
肖达前胸衣襟被划出半尺长的口子，幸好没有伤到皮肉。他此刻眼睛乱转，生怕对方有帮手藏在暗中，却显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说：“你也算是高手啊！你是来杀我的？是谁派你来的？是屈克&#8226；马丁？”
对方并不开口，慢慢扬起手中的刀，准备再一次进攻。
肖达笑了，说：“你不开口就是默认，我明白了，你…”他话说到一半，突地向前冲去。
对方劈出的第二刀被他躲过去，他左手握拳，猛地砸向对方腰际，右手抓向对方脸部。
肖达就要得手之际，对方急向后退出两米，接着举刀向肖达刺来。
刀尖距肖达的鼻子只有半寸，他仰身抬脚，踢飞了对方的刀，正准备再次攻击，对方已经退出五、六米了。
肖达没有追击，站在当场看着对方跑远，然后，慢慢回头，见二楼一个窗前上官如意的身影，笑了。
当肖达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上官如意已经等在那里了。
“刚才是谁在袭击你？”上官如意先开了口。
肖达说：“一个故人！你也认识的。”
上官如意冷笑着说：“你这么多仇人，我怎么会认识？你可要保重，起码等破了案再死。”
肖达说：“刚才那一刀险些要了我的命，你说对方是不是因为我查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想杀我。”
“你查到了什么？”上官如意斜眼看着他。
肖达故意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恩…比如‘洪武神’什么的。”
上官如意说：“照你的意思，这绑架案与‘光芒之神’有关了。”
肖达笑了，说：“我可没这么说。明天我们回韩国去，我有事问拉尔先生。”
上官如意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肖达和上官如意登上了去韩国汉城的飞机。这次的意大利之行虽然遇到不少凶险，但多少有些价值性的线索，对手已经露出了马脚。
“光芒之神”有三位头目，拉尔&#8226；本金、杰克&#8226；普鲁休斯、屈克&#8226；马丁。同时，“洪武神”的头目就是屈克&#8226；马丁，所以，在肖达看来，“光芒之神”是一个很复杂的组织，从种种迹象表明，其组织可能分为两部分，即一好一坏，案子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已经明朗了，“洪武神”很可能直接或间接参与了绑架案。屈克&#8226；马丁本来是军火商，后来开始走私军火，像这样的组织不但有财力，而且具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当然嫌疑也就最大了。
里昂&#8226；汉考克提供了绝对价值的线索。目前，只看拉尔&#8226；本金的态度了。
飞机平稳起飞，肖达长长地出了口气，看着坐在里面的上官如意说：“你是不是曾经在‘洪武神’那个组织里？”
“怎么会这么问？”上官如意一脸平静的表情。
肖达说：“因为你对里昂先生抱有怀疑。不是吗？你觉得他在污蔑‘洪武神’，他在故意将案子推到屈克&#8226；马丁身上。”
上官如意冷冷一笑，说：“‘洪武神’是‘光芒之神’的一部分，而我也属于‘光芒之神’。”
肖达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其实我也不希望有一个像‘光芒之神’这样的敌人，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敌人，我是不会退缩的。”
上官如意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开口。
飞机已经飞行了近一个小时，肖达一直在注意几排座位前的母女俩。
小女孩大约十来岁的样子，不停地摆弄手里的洋娃娃，有时站在过道上，扶着座椅朝肖达这边看。母亲则担心孩子摔倒，不停地哄她坐在座位上。整个飞机上只有这母女俩不太安静。
那小女孩不顾母亲的阻拦，又一次站到过道上，并扔掉了手里的洋娃娃。母亲无奈，捡起洋娃娃，并从包里拿出一把玩具枪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笑了，玩起枪来，不一会儿，她慢慢地举起枪，对准肖达。
肖达皱了皱眉头，猛然意识到不对，一下子爬到上官如意的腿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他的座椅靠背被打了一个洞，并冒充一缕青烟。
上官如意反应极快，推开肖达，腾身而起，向小女孩冲去。
小女孩还没来得及再抠扳机，上官如意已经到了她跟前。但上个如意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
上官如意一记直拳打在母亲的脑门上，接着，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撞在座椅扶手上。
当小女孩掉转枪口对准上官如意时，肖达抓住了她的枪，并笑说：“我见过任何形式的组合杀手，就是没见过母女组合。”
上官如意将半晕半醒的母亲拉出座椅，摔倒过道上，说：“带着小孩出来杀人，你还真有一套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小女孩抬头望着肖达，几分惊恐，几分好奇。肖达此刻却十分好奇，机舱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件，胆小的乘客缩在座位里，胆大的乘客起身张望，就是不见一个乘务人员。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穿着一身合体的制服，他说：“我是机长，这怎么了？…先生，请你把枪放下！你冷静一些，一旦机舱受损，压力改变，我们就有坠毁的可能！”
肖达揣枪入怀，说：“我是警察，押解两名罪犯去韩国。”
机长看了看小女孩，说：“你的罪犯还真够年轻的。哼！我马上就和地面联系，你最好老实一点！”他说完，看似要转身，却突然向肖达扑来。
肖达早料到对方会突然袭击，抬右脚踢向对方。
那位“机长”跪地仰身，单臂抱住肖达踢来的腿，另一只手自小腿处拔出匕首，向上一划。
肖达腿部被割出一道血口，负痛跌倒在地。对方一击得手，欺身向前，举刀朝他小腹刺下。
上官如意见肖达遇袭，正准备帮忙，突然，躺在地上的那位“母亲”一脚踢中她的小腹。
肖达虽然受伤，但反应不慢，就地向后翻滚，躲过了对方一刀，接着，他蹲身蹬地穿了出去，一头顶在对方的鼻梁上。他也顾不得对方是否会再反击，急忙转身打出一拳。
那位“母亲”踢中上官如意，刚刚起身，就被肖达一拳击中后胫骨，当场死过去。
肖达再次回身，见那“机长”向驾驶舱跑去。他追上去，但对方出了机舱，便将舱门锁起。
肖达试着撞了几次，没有奏效。他掏出手枪瞄准门锁，正准备要开枪，突然，飞机开始倾斜并伴有震动，机舱内的一些乘客从座椅上跌向过道，整个机舱乱作一团。
上官如意迅速来到肖达身旁，大声说道：“飞机失去平衡，我必须到驾驶舱去！”
肖达努力平衡身体，“啪”的一枪击毁门锁。他开门冲了出去，再打开一道舱门，一股劲风袭面而来，原来飞机的舱门已经打开，再看前面的驾驶舱门也是四敞大开，而驾驶室内却空无一人。
肖达咬咬牙，一把抓住上官如意，大叫：“你会驾驶飞机？”
“会一点儿！”上官如意说：“你快关上舱门，我去把这飞机开稳。”
肖达说：“我得去找线索！”
“去哪找线索？”
“下面！”
“…好！你若是摔不死，就尽快跟我联系！”
肖达苦笑，接着就跳出舱去。
跳出机舱，肖达一眼就看到下方的四个降落伞和一片汪洋大海，他绷直身体，头下脚上，垂直冲下去。
在接近一个降落伞盖时，肖达努力令身体倾斜，以降低下落速度，紧接着，他双手曲臂护住面部，同时，双腿屈膝，“砰”的一声，整个身体砸在降落伞盖上。
伞盖变形失去作用，对方一惊，抬头看时，肖达已经到了他面前。
肖达一拳打在对方脸上，同时，自对方腰间拔出手枪。他一手举枪，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对方。其他三人见自己的同伴受制，吃惊不小，谁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办案手段。
“扑通”一声，肖达同对手掉进海里，即便如此，但由于太高，肖达入水后也是眼冒金星，他死死地抓住对方，慢慢地浮出水面。
肖达的枪已经脱手，用手指顶住对方后腰，说：“你别动！现在大家身处绝境，要么就逃出升天，要么我就先杀了你，然后我等死！”
对方似乎真的是害怕了，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肖达。
“既然现在没人来救，我们暂时也去不得什么地方，不如我们聊聊天吧。”肖达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富翁？还有，你们与‘洪武神’有没有关系？”
“我…我是屈克&#8226；马丁的人。”对方说。
肖达眯起眼睛，淡淡地说：“你不会骗我吧？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还有，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为了钱！”
对方说：“我可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你…你一会儿就会有答案了。”
肖达皱眉，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突然想到，对方在这里跳伞，一定是有人接应。
剩下的三个降落伞也慢慢地落到不远处的海面上。突然，肖达感觉海面下水流涌动，跟着，无数气泡冒出海面…接着，出现了肖达难得一见的场面，一艘潜水艇由海下上升至海面。
进入潜艇，肖达被绑在一个小舱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两个大汉打开舱门，拉着肖达就走。他被带到一个宽敞的船舱里，里面布置得豪华、雅致。一张办公桌，一套沙发，两张座椅，还有一个落地酒柜，四壁挂满自动步枪和手枪。
肖达被松了绑，两个大汉退了出去。此刻，舱内空无一人，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又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舱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人，一身笔挺的军官制服，深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大海，深遂、悠远。
“肖达先生，你好，我是海明德&#8226；凯奇。”中年人很有礼貌地说。
肖达起身，点了点头说：“你好，这是…”
“我的私人收藏。”海明德说：“我退伍前在比利时海军服役。”
肖达说：“您的收藏还真不一般啊。请问这东西…是谁卖给您的？”
“哈哈…”海明德一面大笑，一面示意肖达坐下，他说：“是黑市，我的朋友。这是前苏联的产品，到手后，我曾做过一些改装。看来肖先生对军事武器有兴趣呀，一定有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了。”
肖达摇头说：“我对战争没有什么兴趣，尤其是攻击性武器。”
海明德说：“哦，是这样。据我所知，您是从事侦探工作，用枪是免不了的。”
肖达说：“我只是防卫而已。恩…您购买潜艇是为了什么？我想不会是用它来周游世界吧？”
海明德又笑了，说：“肖先生真是幽默。请问肖先生，您不顾一切地从飞机上跳下来，就是为了跟我说笑吗？”
肖达说：“的确有点事，不过我正在组织语言，我怕说错话冒犯阁下，而被扔到海里喂鱼。”
“恩…您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您。”海明德说：“您是一位优秀的侦探，‘优秀’到让我不安的地步。”
肖达说：“这么说来您是承认实施了绑架，并杀害了受害者。”
海明德自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并递给肖达一支，精美打火机的火焰跳跃，犹如在反抗肖达的案件结论。
肖达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我希望得到整个案子的结论。”
海明德微笑着说：“你的身手和勇气赢得了我的信任。其实，很久以前，‘洪武神’就在策划一件大事。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地球上的一些国家开始为自己的信仰而发动战争，同时也有很多人成为战争的牺牲品。随着时间的发展，战争、环境、饥饿以及儿童问题越来越引起各国的重视，同时，各国的慈善机构和红十字协会开始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人道主义救助工作，然而，天使的诞生就意味着魔鬼的出现。”
“你所谓的‘魔鬼’就是‘洪武神’了？”肖达说。
海明德说：“恰恰相反！有个人叫哈尔&#8226；博基森，他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这个人一直游走于亚、非以及阿拉伯国家，他的目的就是让战火永不停息。”
肖达笑笑说：“海明德先生，我不认为这与我调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海明德并不理睬，只是淡淡地说：“为了能让世界恢复和平，我们…”
“哈哈…”肖达的大笑打断了他，并说：“如果一个军火商能期待世界和平，那么聋子也能变成说唱歌手了。”
海明德说：“肖先生，请先暂时收起你的轻蔑态度和不礼貌，我们现在拥有全球近七十位顶尖的科学家，我们的目标是未来能源计划！你想象一下，我们乘太空船去月球，就相当于从德国汉堡乘飞机去意大利的都灵，以小时计！你再想想，为了处理核电站的废料，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以及财力？我们只要必要科技含量的容器，然后将某些物质混合，就想是按计算机的‘回车’键那样简单。人类之所以发展，就是‘智慧’两个字！”
肖达没有开口，只等着他说下去。
海明德深深地出了口气，说：“哈尔&#8226；博基森是个危险人物，他在南非发现一个钻石矿藏，他利用采下来的钻石去军火黑市换取武器！而这个钻石矿藏的注册人就是梅尔森&#8226；克里斯汀。”
肖达心中吃了一惊，皱皱眉说：“难得你们因为这个而采取了绑架？不过我不太明白，梅尔森先生只是一个商人，他怎么会支持一些恐怖活动呢？还有，梅尔森先生现在在哪里？”
海明德说：“梅尔森先生早已离开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洪武神’，我们还有事要做，更大的事。”
“可是梅尔森先生已经死了！”肖达说：“而你们就是嫌疑犯！还有，如你所说，你们已经放了梅尔森先生，那么就可以说梅尔森先生与恐怖组织无关。你们绑架了他，就已经犯了罪，现在他死了，你能就此解释一下吗？”
海明德笑了，好像在笑一个幼稚的孩子，说：“我有必要解释吗？而且以你现在的处境，还有权利向我索取解释或答案吗？”
肖达笑说：“你若是不想解释，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海明德说：“肖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好吧，说实话，我需要你的帮助，哦，不，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肖达颇感意外，说：“我声名，我可不是做大事的人。你刚刚说不让我纠缠‘洪武神’，你们有大事要做，可我总觉得这‘大事’不是好事，我虽然做不得大事，但往往我管的都是大事。”
海明德说：“我明白，但肖先生不太了解我们。我所说的大事是发展、改变！目今，世界上热爱和平的国家关注地球上任何角落发生的战争，同时，极具恶化的自然环境也占去了大部分的精力，还有复杂的经济问题，社会保障问题，还有某些敏感的政治问题等等，人类的发展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障碍，这也是我们无法回避的问题！世界上的慈善机构多如牛毛，当然，每一个组织机构的存在都有它的作用，慈善机构、和平组织、红十字协会等，它们的存在是因为这世界上的战争、疾病、饥饿以及种种的不平等现象。不可否认的是，有些事人类是无法左右的，比如疾病和自然环境，但是，如果人类单纯致力于疾病治疗和改善自然环境，那么人类在这两方面的发展是不是会更快？！”
肖达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统一。”海明德盯着肖达，面带微笑，眼中透着博爱与智慧。
肖达说：“你的话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海明德说：“你想想，如果所有的人类只有一个国家，拥有同一个政府，从此世界再无战争可言，科学家们的主要任务是治疗疾病，改变环境，提高人类的生活质量…”
“等等！”肖达打断他说：“我听你的意思似乎是要改变现状，哈哈…世界发展到今天经历了不少的沧桑变化，人类也因此经历了无数的苦难，而正是由于这些沧桑与苦难，人类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的睿智，我很难想象，你如何将所有坚强与睿智并重的人类统一起来。”
海明德说：“统一意味着牺牲。”
肖达点点头，说：“你们要做出什么样的牺牲呢？比如——战争！？”
海明德说：“必要时——会的。”
肖达哑然失笑：“你可真会开玩笑，别说是你们一个军火走私组织，就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也未必敢说这种话。”
海明德笑了，说：“肖先生，你的执着让你变得可爱。可是，面对现实你又作何考虑呢？每一个新生事物的诞生，就伴随着牺牲与付出，这应该是真理吧？好吧，现在，就你的疑虑我做回答。你在怀疑我们的力量，但你要知道，力量来源于欲望，反过来说，你只要膨胀自己的欲望，就会得到相应的力量。”
肖达一副迷茫的表情，说：“我不太喜欢您的语气。我在以前有限的生命里一直致力于将罪犯绳之以法，我一直在维系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甚至是一个地区的安宁，当然，我不敢说这‘安宁’就是和平，就是医病的良药，就是环境的维护工具，但社会需要我，需要我的职业。我有我自己的欲望，而这‘欲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这‘欲望’也在我的内心膨胀，它叫‘正义’！你懂吗？那么我要问你，你的欲望是什么？”
“生存就是‘欲望’！我希望人类生存下去！”海明德有些激动，说：“正义是人类意识形态的上层建筑，它是一个政治和道德命题！你该考虑人类生存的本真。”
肖达说：“人类不需要统一，人类需要自由！”
“自由是用生命换回来的！人类首先是生物，他们需要活着！”海明德针锋相对地说：“很久以前就有人说了，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人类本身！自从人类开始直立行走就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生存的条件也开始逐渐优越，然而，人类的私欲也不断膨胀，从此便战祸不断！如今，人类算是和平相处了，可是，我们的生存却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威胁！”
肖达笑了，说：“我可没看出什么威胁。”
海明德说：“我们人类正在运用一切手段来解决困难，然而，这些‘手段’又会制造另一些困难出来，你该知道，美国利用原子弹制服了日本，世界从此走出了二战阴影，然而，这‘核能’一面在造福人类，一面又成了人类可怕的‘累赘’，即便如此，人类还是不愿摈弃这‘累赘’，但并非因为其造福人类，而是因为其在武器方面的巨大‘贡献’！国家需要‘核能’技术，因为拥有这技术就是所谓‘大国’！这是私欲的膨胀所导致的。”
肖达微微一笑，说：“所以世界才需要‘统一’，是吗？”
“如果世界变成一个国家，那么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海明德说：“人有共同的问题，比如疾病，但人类却不专注于疾病研究，他们会拿出绝大部分力量去研究武器，我们现在就是这样，一面利用科学去救人，一面利用科学去杀人，这种矛盾的局面只有‘统一’才能解决！”
肖达点点头，说：“好吧，那么我想请问，你拿什么去解决世界的‘统一’问题？”
海明德笑了，非常温馨的笑容：“我带你看看。”
希望您喜欢这作品。
这是肖达写的诗，他对新诗没有什么研究，所以，当他咏颂出来时，上官如意笑得前仰后翻。
“你干什么？吸毒了？”肖达说：“不喜欢就算了。”
上官如意还在笑，说：“我只是非常喜欢你的诗…哈…哦，对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还有，那个里昂先生怎么办？”
其实见到里昂先生，对案情没有什么帮助。肖达只得到一个线索，就是在对方的一个尸体身上有个纹身，太阳和月亮，而这个标志是“洪武神”所特有的。
“光芒之神”由三个势力组成，拉尔先生的雇佣兵、杰克&#8226；普鲁休斯的生意、“洪武神”的枪。
里昂先生说，袭击他的人有“洪武神”的标志。“洪武神”曾是越南一个武装组织，后来，由于组织缺少资金，就渐渐地衰退下来，接着一个神秘人物接管了组织，从此，组织便以贩卖军火维持。
接管“洪武神”的神秘人物就是西班牙“威利”军火公司的主管——屈克&#8226；马丁。肖达也曾与他打过交道。
在肖达心中，案子又回到了原点。“光芒之神”由三个部分组成，拉尔先生的雇佣兵，杰克&#8226；普鲁休斯的生意，再加上屈克&#8226；马丁的军火。目前，就里昂先生所说，对方有“洪武神”的标志，很明显，绑架案与“光芒之神”有所牵连。
下一步该是找屈克&#8226；马丁谈一谈的时候了。肖达一直觉得上官如意有问题，原来这关乎到“洪武神”，继而牵连到“光芒之神”，所以她看起来像是在破坏查案。
又是深夜，汽车旅馆大厅暗下来，只留一盏灯。肖达下楼，来到大厅，见正在打瞌睡的服务人员，笑了笑就走出大门。
清风徐来，肖达双眼微闭，希望这静静的夜赋予他智慧，早日破案。许久，他慢慢睁开眼睛，见树木有些异动，但黑暗笼罩，他又不太确认，猛地，他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自上而下，迅速贯穿他的全身。
肖达已经意识到不对，急向后退。一团黑影落下，是人！
落地后，这人影站直身，垂头，右手握着柄一尺多长的短刀。
肖达前胸衣襟被划出半尺长的口子，幸好没有伤到皮肉。他此刻眼睛乱转，生怕对方有帮手藏在暗中，却显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说：“你也算是高手啊！你是来杀我的？是谁派你来的？是屈克&#8226；马丁？”
对方并不开口，慢慢扬起手中的刀，准备再一次进攻。
肖达笑了，说：“你不开口就是默认，我明白了，你…”他话说到一半，突地向前冲去。
对方劈出的第二刀被他躲过去，他左手握拳，猛地砸向对方腰际，右手抓向对方脸部。
肖达就要得手之际，对方急向后退出两米，接着举刀向肖达刺来。
刀尖距肖达的鼻子只有半寸，他仰身抬脚，踢飞了对方的刀，正准备再次攻击，对方已经退出五、六米了。
肖达没有追击，站在当场看着对方跑远，然后，慢慢回头，见二楼一个窗前上官如意的身影，笑了。
当肖达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上官如意已经等在那里了。
“刚才是谁在袭击你？”上官如意先开了口。
肖达说：“一个故人！你也认识的。”
上官如意冷笑着说：“你这么多仇人，我怎么会认识？你可要保重，起码等破了案再死。”
肖达说：“刚才那一刀险些要了我的命，你说对方是不是因为我查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想杀我。”
“你查到了什么？”上官如意斜眼看着他。
肖达故意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恩…比如‘洪武神’什么的。”
上官如意说：“照你的意思，这绑架案与‘光芒之神’有关了。”
肖达笑了，说：“我可没这么说。明天我们回韩国去，我有事问拉尔先生。”
上官如意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肖达和上官如意登上了去韩国汉城的飞机。这次的意大利之行虽然遇到不少凶险，但多少有些价值性的线索，对手已经露出了马脚。
“光芒之神”有三位头目，拉尔&#8226；本金、杰克&#8226；普鲁休斯、屈克&#8226；马丁。同时，“洪武神”的头目就是屈克&#8226；马丁，所以，在肖达看来，“光芒之神”是一个很复杂的组织，从种种迹象表明，其组织可能分为两部分，即一好一坏，案子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已经明朗了，“洪武神”很可能直接或间接参与了绑架案。屈克&#8226；马丁本来是军火商，后来开始走私军火，像这样的组织不但有财力，而且具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当然嫌疑也就最大了。
里昂&#8226；汉考克提供了绝对价值的线索。目前，只看拉尔&#8226；本金的态度了。
飞机平稳起飞，肖达长长地出了口气，看着坐在里面的上官如意说：“你是不是曾经在‘洪武神’那个组织里？”
“怎么会这么问？”上官如意一脸平静的表情。
肖达说：“因为你对里昂先生抱有怀疑。不是吗？你觉得他在污蔑‘洪武神’，他在故意将案子推到屈克&#8226；马丁身上。”
上官如意冷冷一笑，说：“‘洪武神’是‘光芒之神’的一部分，而我也属于‘光芒之神’。”
肖达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其实我也不希望有一个像‘光芒之神’这样的敌人，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敌人，我是不会退缩的。”
上官如意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开口。
飞机已经飞行了近一个小时，肖达一直在注意几排座位前的母女俩。
小女孩大约十来岁的样子，不停地摆弄手里的洋娃娃，有时站在过道上，扶着座椅朝肖达这边看。母亲则担心孩子摔倒，不停地哄她坐在座位上。整个飞机上只有这母女俩不太安静。
那小女孩不顾母亲的阻拦，又一次站到过道上，并扔掉了手里的洋娃娃。母亲无奈，捡起洋娃娃，并从包里拿出一把玩具枪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笑了，玩起枪来，不一会儿，她慢慢地举起枪，对准肖达。
肖达皱了皱眉头，猛然意识到不对，一下子爬到上官如意的腿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他的座椅靠背被打了一个洞，并冒充一缕青烟。
上官如意反应极快，推开肖达，腾身而起，向小女孩冲去。
小女孩还没来得及再抠扳机，上官如意已经到了她跟前。但上个如意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
上官如意一记直拳打在母亲的脑门上，接着，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撞在座椅扶手上。
当小女孩掉转枪口对准上官如意时，肖达抓住了她的枪，并笑说：“我见过任何形式的组合杀手，就是没见过母女组合。”
上官如意将半晕半醒的母亲拉出座椅，摔倒过道上，说：“带着小孩出来杀人，你还真有一套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小女孩抬头望着肖达，几分惊恐，几分好奇。肖达此刻却十分好奇，机舱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件，胆小的乘客缩在座位里，胆大的乘客起身张望，就是不见一个乘务人员。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穿着一身合体的制服，他说：“我是机长，这怎么了？…先生，请你把枪放下！你冷静一些，一旦机舱受损，压力改变，我们就有坠毁的可能！”
肖达揣枪入怀，说：“我是警察，押解两名罪犯去韩国。”
机长看了看小女孩，说：“你的罪犯还真够年轻的。哼！我马上就和地面联系，你最好老实一点！”他说完，看似要转身，却突然向肖达扑来。
肖达早料到对方会突然袭击，抬右脚踢向对方。
那位“机长”跪地仰身，单臂抱住肖达踢来的腿，另一只手自小腿处拔出匕首，向上一划。
肖达腿部被割出一道血口，负痛跌倒在地。对方一击得手，欺身向前，举刀朝他小腹刺下。
上官如意见肖达遇袭，正准备帮忙，突然，躺在地上的那位“母亲”一脚踢中她的小腹。
肖达虽然受伤，但反应不慢，就地向后翻滚，躲过了对方一刀，接着，他蹲身蹬地穿了出去，一头顶在对方的鼻梁上。他也顾不得对方是否会再反击，急忙转身打出一拳。
那位“母亲”踢中上官如意，刚刚起身，就被肖达一拳击中后胫骨，当场死过去。
肖达再次回身，见那“机长”向驾驶舱跑去。他追上去，但对方出了机舱，便将舱门锁起。
肖达试着撞了几次，没有奏效。他掏出手枪瞄准门锁，正准备要开枪，突然，飞机开始倾斜并伴有震动，机舱内的一些乘客从座椅上跌向过道，整个机舱乱作一团。
上官如意迅速来到肖达身旁，大声说道：“飞机失去平衡，我必须到驾驶舱去！”
肖达努力平衡身体，“啪”的一枪击毁门锁。他开门冲了出去，再打开一道舱门，一股劲风袭面而来，原来飞机的舱门已经打开，再看前面的驾驶舱门也是四敞大开，而驾驶室内却空无一人。
肖达咬咬牙，一把抓住上官如意，大叫：“你会驾驶飞机？”
“会一点儿！”上官如意说：“你快关上舱门，我去把这飞机开稳。”
肖达说：“我得去找线索！”
“去哪找线索？”
“下面！”
“…好！你若是摔不死，就尽快跟我联系！”
肖达苦笑，接着就跳出舱去。
跳出机舱，肖达一眼就看到下方的四个降落伞和一片汪洋大海，他绷直身体，头下脚上，垂直冲下去。
在接近一个降落伞盖时，肖达努力令身体倾斜，以降低下落速度，紧接着，他双手曲臂护住面部，同时，双腿屈膝，“砰”的一声，整个身体砸在降落伞盖上。
伞盖变形失去作用，对方一惊，抬头看时，肖达已经到了他面前。
肖达一拳打在对方脸上，同时，自对方腰间拔出手枪。他一手举枪，另一只手紧紧抱住对方。其他三人见自己的同伴受制，吃惊不小，谁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办案手段。
“扑通”一声，肖达同对手掉进海里，即便如此，但由于太高，肖达入水后也是眼冒金星，他死死地抓住对方，慢慢地浮出水面。
肖达的枪已经脱手，用手指顶住对方后腰，说：“你别动！现在大家身处绝境，要么就逃出升天，要么我就先杀了你，然后我等死！”
对方似乎真的是害怕了，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肖达。
“既然现在没人来救，我们暂时也去不得什么地方，不如我们聊聊天吧。”肖达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富翁？还有，你们与‘洪武神’有没有关系？”
“我…我是屈克&#8226；马丁的人。”对方说。
肖达眯起眼睛，淡淡地说：“你不会骗我吧？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还有，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为了钱！”
对方说：“我可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你…你一会儿就会有答案了。”
肖达皱眉，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突然想到，对方在这里跳伞，一定是有人接应。
剩下的三个降落伞也慢慢地落到不远处的海面上。突然，肖达感觉海面下水流涌动，跟着，无数气泡冒出海面…接着，出现了肖达难得一见的场面，一艘潜水艇由海下上升至海面。
进入潜艇，肖达被绑在一个小舱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两个大汉打开舱门，拉着肖达就走。他被带到一个宽敞的船舱里，里面布置得豪华、雅致。一张办公桌，一套沙发，两张座椅，还有一个落地酒柜，四壁挂满自动步枪和手枪。
肖达被松了绑，两个大汉退了出去。此刻，舱内空无一人，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又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舱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人，一身笔挺的军官制服，深蓝色的眼睛就像是大海，深遂、悠远。
“肖达先生，你好，我是海明德&#8226；凯奇。”中年人很有礼貌地说。
肖达起身，点了点头说：“你好，这是…”
“我的私人收藏。”海明德说：“我退伍前在比利时海军服役。”
肖达说：“您的收藏还真不一般啊。请问这东西…是谁卖给您的？”
“哈哈…”海明德一面大笑，一面示意肖达坐下，他说：“是黑市，我的朋友。这是前苏联的产品，到手后，我曾做过一些改装。看来肖先生对军事武器有兴趣呀，一定有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了。”
肖达摇头说：“我对战争没有什么兴趣，尤其是攻击性武器。”
海明德说：“哦，是这样。据我所知，您是从事侦探工作，用枪是免不了的。”
肖达说：“我只是防卫而已。恩…您购买潜艇是为了什么？我想不会是用它来周游世界吧？”
海明德又笑了，说：“肖先生真是幽默。请问肖先生，您不顾一切地从飞机上跳下来，就是为了跟我说笑吗？”
肖达说：“的确有点事，不过我正在组织语言，我怕说错话冒犯阁下，而被扔到海里喂鱼。”
“恩…您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您。”海明德说：“您是一位优秀的侦探，‘优秀’到让我不安的地步。”
肖达说：“这么说来您是承认实施了绑架，并杀害了受害者。”
海明德自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并递给肖达一支，精美打火机的火焰跳跃，犹如在反抗肖达的案件结论。
肖达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我希望得到整个案子的结论。”
海明德微笑着说：“你的身手和勇气赢得了我的信任。其实，很久以前，‘洪武神’就在策划一件大事。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地球上的一些国家开始为自己的信仰而发动战争，同时也有很多人成为战争的牺牲品。随着时间的发展，战争、环境、饥饿以及儿童问题越来越引起各国的重视，同时，各国的慈善机构和红十字协会开始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人道主义救助工作，然而，天使的诞生就意味着魔鬼的出现。”
“你所谓的‘魔鬼’就是‘洪武神’了？”肖达说。
海明德说：“恰恰相反！有个人叫哈尔&#8226；博基森，他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这个人一直游走于亚、非以及阿拉伯国家，他的目的就是让战火永不停息。”
肖达笑笑说：“海明德先生，我不认为这与我调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海明德并不理睬，只是淡淡地说：“为了能让世界恢复和平，我们…”
“哈哈…”肖达的大笑打断了他，并说：“如果一个军火商能期待世界和平，那么聋子也能变成说唱歌手了。”
海明德说：“肖先生，请先暂时收起你的轻蔑态度和不礼貌，我们现在拥有全球近七十位顶尖的科学家，我们的目标是未来能源计划！你想象一下，我们乘太空船去月球，就相当于从德国汉堡乘飞机去意大利的都灵，以小时计！你再想想，为了处理核电站的废料，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以及财力？我们只要必要科技含量的容器，然后将某些物质混合，就想是按计算机的‘回车’键那样简单。人类之所以发展，就是‘智慧’两个字！”
肖达没有开口，只等着他说下去。
海明德深深地出了口气，说：“哈尔&#8226；博基森是个危险人物，他在南非发现一个钻石矿藏，他利用采下来的钻石去军火黑市换取武器！而这个钻石矿藏的注册人就是梅尔森&#8226；克里斯汀。”
肖达心中吃了一惊，皱皱眉说：“难得你们因为这个而采取了绑架？不过我不太明白，梅尔森先生只是一个商人，他怎么会支持一些恐怖活动呢？还有，梅尔森先生现在在哪里？”
海明德说：“梅尔森先生早已离开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洪武神’，我们还有事要做，更大的事。”
“可是梅尔森先生已经死了！”肖达说：“而你们就是嫌疑犯！还有，如你所说，你们已经放了梅尔森先生，那么就可以说梅尔森先生与恐怖组织无关。你们绑架了他，就已经犯了罪，现在他死了，你能就此解释一下吗？”
海明德笑了，好像在笑一个幼稚的孩子，说：“我有必要解释吗？而且以你现在的处境，还有权利向我索取解释或答案吗？”
肖达笑说：“你若是不想解释，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海明德说：“肖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好吧，说实话，我需要你的帮助，哦，不，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肖达颇感意外，说：“我声名，我可不是做大事的人。你刚刚说不让我纠缠‘洪武神’，你们有大事要做，可我总觉得这‘大事’不是好事，我虽然做不得大事，但往往我管的都是大事。”
海明德说：“我明白，但肖先生不太了解我们。我所说的大事是发展、改变！目今，世界上热爱和平的国家关注地球上任何角落发生的战争，同时，极具恶化的自然环境也占去了大部分的精力，还有复杂的经济问题，社会保障问题，还有某些敏感的政治问题等等，人类的发展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障碍，这也是我们无法回避的问题！世界上的慈善机构多如牛毛，当然，每一个组织机构的存在都有它的作用，慈善机构、和平组织、红十字协会等，它们的存在是因为这世界上的战争、疾病、饥饿以及种种的不平等现象。不可否认的是，有些事人类是无法左右的，比如疾病和自然环境，但是，如果人类单纯致力于疾病治疗和改善自然环境，那么人类在这两方面的发展是不是会更快？！”
肖达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统一。”海明德盯着肖达，面带微笑，眼中透着博爱与智慧。
肖达说：“你的话我越来越不明白了。”
海明德说：“你想想，如果所有的人类只有一个国家，拥有同一个政府，从此世界再无战争可言，科学家们的主要任务是治疗疾病，改变环境，提高人类的生活质量…”
“等等！”肖达打断他说：“我听你的意思似乎是要改变现状，哈哈…世界发展到今天经历了不少的沧桑变化，人类也因此经历了无数的苦难，而正是由于这些沧桑与苦难，人类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的睿智，我很难想象，你如何将所有坚强与睿智并重的人类统一起来。”
海明德说：“统一意味着牺牲。”
肖达点点头，说：“你们要做出什么样的牺牲呢？比如——战争！？”
海明德说：“必要时——会的。”
肖达哑然失笑：“你可真会开玩笑，别说是你们一个军火走私组织，就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也未必敢说这种话。”
海明德笑了，说：“肖先生，你的执着让你变得可爱。可是，面对现实你又作何考虑呢？每一个新生事物的诞生，就伴随着牺牲与付出，这应该是真理吧？好吧，现在，就你的疑虑我做回答。你在怀疑我们的力量，但你要知道，力量来源于欲望，反过来说，你只要膨胀自己的欲望，就会得到相应的力量。”
肖达一副迷茫的表情，说：“我不太喜欢您的语气。我在以前有限的生命里一直致力于将罪犯绳之以法，我一直在维系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甚至是一个地区的安宁，当然，我不敢说这‘安宁’就是和平，就是医病的良药，就是环境的维护工具，但社会需要我，需要我的职业。我有我自己的欲望，而这‘欲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这‘欲望’也在我的内心膨胀，它叫‘正义’！你懂吗？那么我要问你，你的欲望是什么？”
“生存就是‘欲望’！我希望人类生存下去！”海明德有些激动，说：“正义是人类意识形态的上层建筑，它是一个政治和道德命题！你该考虑人类生存的本真。”
肖达说：“人类不需要统一，人类需要自由！”
“自由是用生命换回来的！人类首先是生物，他们需要活着！”海明德针锋相对地说：“很久以前就有人说了，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人类本身！自从人类开始直立行走就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生存的条件也开始逐渐优越，然而，人类的私欲也不断膨胀，从此便战祸不断！如今，人类算是和平相处了，可是，我们的生存却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威胁！”
肖达笑了，说：“我可没看出什么威胁。”
海明德说：“我们人类正在运用一切手段来解决困难，然而，这些‘手段’又会制造另一些困难出来，你该知道，美国利用原子弹制服了日本，世界从此走出了二战阴影，然而，这‘核能’一面在造福人类，一面又成了人类可怕的‘累赘’，即便如此，人类还是不愿摈弃这‘累赘’，但并非因为其造福人类，而是因为其在武器方面的巨大‘贡献’！国家需要‘核能’技术，因为拥有这技术就是所谓‘大国’！这是私欲的膨胀所导致的。”
肖达微微一笑，说：“所以世界才需要‘统一’，是吗？”
“如果世界变成一个国家，那么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海明德说：“人有共同的问题，比如疾病，但人类却不专注于疾病研究，他们会拿出绝大部分力量去研究武器，我们现在就是这样，一面利用科学去救人，一面利用科学去杀人，这种矛盾的局面只有‘统一’才能解决！”
肖达点点头，说：“好吧，那么我想请问，你拿什么去解决世界的‘统一’问题？”
海明德笑了，非常温馨的笑容：“我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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