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六、险象
米兰是意大利第二大城市，它最鲜为人知的就是时装。米兰的时装周已经位列世界四大时装周之一，有很高的清誉。近一个星期以来，上官如意一直在照顾肖达。所以，肖达承诺，到了米兰一定给她买一套时装，当然，至少在一万美元以上。
到米兰的路上耽误了六天。这是上官如意一直在提醒肖达的。
已是正午，在米兰火车站，肖达不停地摸着自己肩头即将痊愈的伤口，看着熙熙攘攘的旅客，说：“你说我们到米兰了，会不会白跑一趟？”
上官如意一脸的不耐烦，说：“我怎么知道？如果没有必要，我们马上回汉城，我会跟拉尔先生求情，让你死得痛快点。”
肖达苦笑着说：“真是无情的子弹，无情的你。”
出了站，上官如意说：“你去侯客大厅等着，我去附近的出租公司租辆车。”
肖达只得同意，他进入侯客大厅，找了一个靠近大门的位子坐下来。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压力，一股可以让他窒息的压力，这让他立即警觉起来。
邻座的一位少女，金色的头发梳成两条大辫子，带一副黑框近视镜，一件蓝色横纹T恤，外套牛仔布坎肩，下身一条无装饰的普通牛仔裤，一个稍大的旅行背包就放在脚边。看了她许久，肖达闭上眼睛。在肖达心中，美丽的少女只有两种，一种是放假旅行的高中生；另一种就是身怀致命武器的杀手。非常幸运的，这少女是后一种。
肖达双手蓄力，面上却是一副焦急等车的摸样，而这种表情也一直延续到匕首马上刺中后腰之际，他突然站起身，望向列车时刻表，好像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同时，这也给那位少女“杀手”一个错觉，似乎对手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危险，所以，少女并没有就此罢休，第二刀向对手的大腿动脉刺去。
肖达猛然转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刀，面对那位少女“杀手”。
少女先是一愣，急出脚猛踢肖达下身。
肖达稍侧身，出手抓住对方的脚，笑说：“哎呀，妹妹，你还真毒啊！”说完，他欺身向前，出手打掉对方手里的匕首，接着，抓住对方的喉咙，制住她。
就好像是时光静止，候车厅一下子静下来。肖达不顾其他旅客的眼光，贯力于手，眯起眼睛说：“说！谁派你来的？不说就扭断你的脖子！”
少女没有要说的意思，死死地盯着肖达，但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
肖达觉得不对，迅速矮身，一颗致命的子弹从他头顶飞过。
当少女的喉骨被捏碎时，肖达没有一丝的心慈手软，迅速地从其背包里找出一把手枪，然后转身，双手举枪。所有的旅客都在看着他，可能是由于一切来得太快，旅客们还没有来得及恐慌。
“时光静止”的状态持续了近一分钟，肖达急忙揣枪入怀，脸上堆笑着说：“大家不要围观，我们在拍电影。”说完，他匆匆地走出了候车大厅。
就好像是所有的电影情节那样，肖达刚出了门，上官如意开着一辆车停在门口。
车子开动了。肖达淡淡地说：“这辆车真的是租来的？”
“四千欧元的押金，一天二十五欧元，租期为一个月。”上官如意说：“你还要看凭证吗？”
肖达说：“那倒没必要。不过也真是巧啊，你一离开就有人要杀我。你不觉得奇怪吗？”
上官如意看了看他，说：“不奇怪，像你这种人不会寿终正寝的，早晚会死于非命。”
肖达笑了，说：“我对你的回答还真满意。我将来很可能有一天会死在对方手里，但希望这个对手不是你。”
上官如意冷笑一声说：“这可不一定。”
肖达闭上嘴，他怕如果再说下去，上官如意马上就会动杀手。案子调查到这一步，实际上没有什么进展，只是有几个疑点若隐若现，首先是昆达夫人，如果一个正常人，其亲人遭遇绑架，第一反应就是报警，然而昆达夫人却没有，同时，在警方发现其丈夫的尸体后，她竟然将钻石被勒索隐瞒下来，说是怕影响上市公司的股价，可丈夫已经惨遭杀害，还会顾及公司的事吗？这是有悖于常理的。但昆达夫人竟将这些情况告诉江帆，她竟然相信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私家侦探社，而不信任强大的警察机构。还有，“西域神灯”隐藏一个宝藏的秘密，昆达夫人又一次地隐瞒下来，为什么？其次就是上官如意，她又是怎么知道“西域神灯”的秘密？再次，贝尔曼克&#8226；逊奇爵士，他一直想得到“西域神灯”和“蛇眼”两颗钻石，嫌疑不小，而且他又是“天人”的组织成员，不能排除“天人”与绑架案有关，他们的结合就有了合理的解释，绑架梅尔森先生不但要赎金，还要钻石。
但是这三个疑点却无法串联成一条线。上官如意说出“西域神灯”的秘密，并表示怀疑昆达夫人有意隐去这个秘密，再说逊奇爵士，他也承认曾向梅尔森交涉购买钻石的事，同时他也直言不讳，知道“西域神灯”的秘密。似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昆达夫人，而将昆达夫人作为嫌疑人绝对没有有力的证据基础，所有的线索和疑点被悬在半空，上下都不是。
肖达现在只希望能够从“天人”的新领袖里昂&#8226；汉考克那里得到些有用的线索，而最让他担心的也在这里，对方已经有所行动，更可能已经对里昂&#8226；汉考克下了毒手。这次的米兰之行很可能无功而返了。
车子行进至一座画馆停下来。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画馆，有内、外两个展厅，百分之九十都是复制品，也总是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进进出出。
肖达来到一副画前，仔细的观看。上官如意来到他身边，说：“你懂得欣赏吗？”
“当然。”肖达说：“像这样‘印象派’的作品很难看出作者的绘画功底，但可以看出他的思想。任何伟大的艺术家皆有一定的思想境界，他们渴望自由，崇尚唯美，以幻想的心境去刻画现实。”
“难得你在艺术方面的见解。”上官如意说：“那么我想请问，你从这幅画里能否看出里昂&#8226；汉考克现在是死是活？”
肖达叹了口气，说：“别这么扫兴好吗？我想里昂先生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上官如意在笑，却很不自然，她说：“可能有人替里昂先生来了。”
肖达和如意在内厅，内、外厅相隔一道极具艺术色彩的拱形门，此时，门旁有两个人，很明显不是观画的游客，深色的夹克，丝质的老板裤，一双厚底的高梆皮鞋。这样的形象就是彻头彻尾的打手。
肖达向如意使了个眼色，并向拱形门走去。上官如意跟在他旁边。
肖达一脸轻松的表情，说：“这里大部分作品源于十五至十六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时期，那时候，欧洲崇尚的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由‘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过度，大部分作品以现实表现力为手段，你比如…”
肖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拱门前，左手食、中指叉开猛刺其中一个对手双眼，右手掏出手枪对准另一个对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一个对手倒下去，肖达的枪子弹上膛，淡淡地说：“我没什么耐心，你…”话还没有说完，倒下的对手站起来，一把抓住他持枪的手。
肖达见那对手一只眼睛溢出鲜血，另一只眼睛赤红，正盯着自己。他心中一惊，不过更令他吃惊的是自己持枪的手感觉又酸又疼，竟然使不上力气开枪，对方好大的力气呀。忽然，他觉得肋骨被一股大力击中，滚了出去。
他的枪已经脱了手，倒在地上大叫：“你想等到我被别人打死才出手吗？”
这话当然是说给上官如意的，但此刻，上官如意正在跟别人缠斗。肖达咬咬牙，忍着剧痛，立即起身，一眼就瞄见掉在地上的手枪，他猛然一个前滚翻，准备去拿枪，似乎对手早料到了这一点，顺势把枪踢到外厅去了。
肖达的心沉下去，对方根本就没有要拿枪的意思，想徒手搏斗，而对方伤了眼睛还全然无故地站起来，绝对是棘手的角色。他慢慢地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手，接着，他冲了上去。
他先是冲向受伤的对手，这是常理，但到了跟前，他突然掉转方向，一记直拳打向另一个对手，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所以对手吃了他一拳，紧接着，他趁对手负痛弯腰之际，抬脚屈膝，顶在对手的左脑上，这两下重击足以制服对手，但他也付出了被另一个对手出拳击中右肩的代价，再一次摔倒在地。
肖达倒地后，没有半分迟疑，出脚将对方扫倒，再出一脚，蹬在对手脸上。得手后，他起身准备追击对手，这时，外厅已冲进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他急忙后退，躲在内厅门边。
“啪啪…”先是一轮子弹射击，接着，他们好像是救走了受伤的同伴。肖达这时候才有空去看上官如意，她还在跟对手难分难舍地拼斗。
肖达说：“快解决了他，他们的援手到了。”
上官如意躲过对方一拳，退了几步来到肖达旁边，大声说：“你没看那身高体壮的大汉，拳头打在他身上根本就没用。”
“你…”肖达刚开口，对手已经冲向他们，果然如洪荒野兽一样的大汉。
肖达也不示弱，欺身向前，出手隔挡对方的重拳，在他挡住对方的拳头之际，上官如意侧身出脚，踢在对方的下阴上。
对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却无半点呻吟声。
肖达不禁打了个寒战，自语：“这都忍得住，果然是硬汉。”
上官如意说：“那边有扇窗，从那里出去，穿过一条公路就是公园，在公园里我们可以对付他们。”
肖达笑了，说：“对方很快就会攻进内厅，我们可能还没有跑到窗边，身上就会多出几十个洞。你跟着我，一步也不要耽误！”他说完，从墙上摘下一副画，猛地向外厅扔去，接着，转身向窗子跑去。
上官如意跟着肖达跑到窗边，见他毫不犹豫地扑出窗外，“哗啦！”一声，人已飞身破窗而出。上官如意飞身而起，半个身子已经突出窗外，很明显地，她感到数个气流周身而起，窗子、窗框、窗台数点炸开，木屑、碎玻璃纷飞。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上官如意落地后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她随着肖达迅速穿越公路，跃身飞过公园的围栏杆。
进入公园，肖达一把将上官如意拉到树丛后，说：“我们等他们从这里追过去，原路回去。”
上官如意蹲下身，说：“这下可完了，逊奇爵士告诉我们在这里找里昂&#8226；汉考克，看来对方已经先我们一步找到他了，而且他很可能已经遭了毒手。我们要白跑一趟了。”
肖达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自从我们离开逊奇爵士，对方便开始采取行动，可谓是步步杀机了，由此可见，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希望我们接触这位里昂先生。”
“对呀，所以他们提早一步来到这儿，对里昂先生下手。”
肖达说：“问题就在这里。如果他们真的除掉了里昂先生，何必再冒险对我们下手呢？他们没有料到我们会去找逊奇爵士，但他们会想到我们会进一步调查‘天人’组织，所以他们的行动比我们更快，先一步到了这里，可是，他们扑了个空，里昂先生已经不在这里了，于是，他们退而求其次，全力击杀我们。”
上官如意说：“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机会？”
肖达笑了，说：“有时候，幸运会突如其来，让你措手不及的兴奋。”
“你在说什么呀。”上官如意似乎有些不安，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当然！”肖达起身，四处看了看，又说：“我们走吧。”
在一家不起眼的汽车旅馆，肖达租了一间套房。
已近傍晚，肖达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上官如意坐在窗前，盯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肖达说：“我的伤口有点疼，你自己去吃饭吧，顺便给我带一些回来。”
上官如意白了他一眼，抄起电话订餐。
十来分钟，服务员送上晚饭，是面包、鱼肉和火腿。待服务员出去，肖达起身，仔细地看了每个餐盘，并找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记录了一个地址。上官如意说：“这是怎么回事？”
肖达说：“我想是里昂先生主动联络我们了。”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上官如意说：“万一是对方设下的陷阱怎么办？我觉得有危险。”
肖达说：“这上面只有时间和地点，他没有署名，恰恰证明他害怕暴露自己。”
上官如意说：“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再冒险了。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单凭一张纸条就认定是里昂先生？！”
入夜已深。
“为什么约这么个鬼地方见面？难道里昂先生是老鼠吗？”上官如意恨恨地说。
约会的地点是一幢大厦的地下室，旁边就是空调机房，“嗡嗡”的声音让人心烦。肖达用力敲了敲门。
门开了，肖达和上官如意对望一眼，走了进去。
里面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房间不大，一张真皮沙发，靠墙一个书柜，一张考究的办工桌，两张豪华座椅，一支钢制落地晚灯，地上是厚厚的波斯地毯。
里昂&#8226；汉考克，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不知是不是灯光的作用，他的眼睛是淡黄色的，微笑中透着坚毅和侵犯。他站在办公桌旁，仔细地打量两位客人。
肖达说：“相信逊奇爵士已经跟您说了，我是肖达，这位是上官如意小姐。”
里昂说：“能够认识你们，我很高兴。你们来找我是为了梅尔森先生绑架案的事吧？”
肖达说：“既然话已经说了，我就开诚布公了。你对梅尔森先生了解多少？是否和他有过接触？”
“说实话，我根本就不认识梅尔森先生。”里昂说：“我对他的了解只限于报纸上对他的报道。至于绑架案我也不比你知道得多。”
肖达点点头说：“请问你们的组织有多少人？”
里昂皱了皱眉头，说：“你想说什么？”
肖达说：“一个组织生存，无论它单纯或复杂，黑或白，都需要经济基础，你们也不例外。”
里昂说：“我明白了，你怀疑我们绑架了梅尔森先生，想壮大自己的组织。肖先生，‘天人’是一个古老的组织，是一个善良的组织，用现在的话说，是坚持人道主义精神的组织，我们一直坚持古老传今的组织形式，一直坚守组织的思想。我们为了维持组织的生存，运用智慧解决资金问题，而不是非法的手段。”
“我曾与逊奇爵士有过交谈。”肖达说：“你们的组织曾出现过极端分子，铲除异己而维持组织的生存，不是吗！？逊奇爵士很早以前就想得到梅尔森先生的某些东西，你们…”
“你说的是钻石吧！”里昂打断他说：“我很清楚你现在在想什么，可我要坚决地否定它！”
上官如意说：“那么你们现在的组织有多少人？靠什么来维持组织的生存？你们的组织在做什么？”
里昂说：“小姐，你的问题很没有礼貌，包括你的语气！不过，为了某种意义的信任，我可以回答你。组织一直以传统的形式存在，我们拥有很多的科学研究人员，但他们都是兼职，虽然现在有很少的科技创新或新成果投放市场，但我们有自己的收入，我们有公司，有厂房，并有丰厚的销售收入，同时，我们没有忘记组织的宗旨，宣扬唯物主义，人类是万物的灵长。”
肖达说：“你们有多少人？我是说…”
“三百多人。”里昂说：“他们都是虔诚的会员，没有你所谓的极端分子！”
肖达点点头，显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说：“可我们来见你，算是费尽了千辛万苦。”
里昂笑了，说：“我料到了，否则我也不会逃出画廊。逊奇爵士通知我时，就告诉我，让我来找你们，而不是让你们找到我。”
“是呀，我们能找到你，别人也能找到你。”
里昂说：“我可以帮助你们查案，但希望得到你们的信任。”
上官如意说：“我们为什么要信任你？”
里昂眯起眼睛，盯着上官如意。肖达急忙说：“里昂先生，你也不要介意，上官小姐连我都不信任呢！”
里昂冷笑一声，说：“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们可以离开了。”
肖达说：“你先不要激动。你想一想，对方已经对你们和我们下手了，正如你所说的信任，目前是非常重要的，我非常相信你！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攻击对象，如果我们之间出现内讧，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里昂犹豫很久，说：“我的确没有办法对付那些人，但我发现了一个线索。”
肖达没有开口，只等着他说下去，他说：“你们没来之前，我曾遭到对方的袭击，我们可不是什么暴力组织，所以，损失惨重，但对方也有伤亡，我从一具尸体的左胸发现一个纹身，其图案是一个弯弯的月亮和一个太阳，其间有些若隐若现的云雾。”
上官如意说：“你亲眼看见的？”
“当然！”里昂说：“就是这个图案。不知对你们有没有用。”
肖达见上官如意一反常态，侧头说：“你见过？”
上官如意连忙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
肖达沉默许久，说：“好了，我们不聊案子了。里昂先生，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住在这连床都没有的地下室呢？”
里昂大笑，说：“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安全，再有，这里看似不起眼，实际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名贵之物。”
肖达说：“恩…光这波斯地毯就价值不菲。”他边说边四周观看，见办公桌上有一个长方形的木匣。他走过去，拿起木匣仔细观看，上有雕刻精美的天使装饰。
肖达同时观察里昂的表情，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这盒子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里昂说。
肖达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根雪茄。这使他有几分失望，他拿起一根。
里昂摆摆手，说：“我不吸烟的，你请便。”
肖达点上雪茄，吸了几口，并无异样。他接着仔细观察这地下室，希望能够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他说：“既然里昂先生不吸烟，怎么还有这么好的雪茄，是留给朋友的？”
里昂说：“这是一位朋友的居所，我只是借住。”
肖达点点头，说：“你遭了难，你这朋友还真讲义气，我有荣幸认识他吗？”
里昂笑说：“你已经认识他了，就是逊奇爵士。”
上官如意咳嗽几声，说：“你别抽了，这里本就没什么通风口，你还…咳…”
肖达正准备将雪茄捻灭，突然，里昂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抽搐几下，倒在地上。
“这是癫痫！”上官如意大叫。
肖达急忙拿起一支笔让里昂咬住，并说：“快开门！”
上官如意打开门，说：“我们送他去医院吧。”
肖达说：“你疯了，对方正愁他不露面呢，他若去医院，必死无疑！别急，这病应该不会要他的命。”
一个多小时，里昂终于缓了过来。
肖达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这雪茄是不是有问题？”
里昂苦笑，说：“不是的。我在加入‘天人’之前是一所私立大学的化学教授，参与了很多研究工作，经常做一些危险性试验。你也知道，一些化学试剂会产生有害气体，我就是因为吸入太多的有毒气体，损坏了我的呼吸道，有些哮喘的毛病，刚才肖先生吸烟，刺激了我，所以就犯起了老毛病。”
肖达说：“原来是这样。你休息吧，我们暂时不走，也好保护你。”
里昂微微一笑，渐渐睡去。
两人出了地下室。上官如意说：“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吗？”
“恩…我们走吧，去找拉尔先生。”肖达说。
这倒大出上官如意意料，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达说：“我只想问问拉尔先生，那个‘月亮’和‘太阳’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上官如意冷笑一声：“那是‘洪武神’的标志！”
肖达此刻脸上终于露出希望的笑容。
希望您喜欢这作品。
到米兰的路上耽误了六天。这是上官如意一直在提醒肖达的。
已是正午，在米兰火车站，肖达不停地摸着自己肩头即将痊愈的伤口，看着熙熙攘攘的旅客，说：“你说我们到米兰了，会不会白跑一趟？”
上官如意一脸的不耐烦，说：“我怎么知道？如果没有必要，我们马上回汉城，我会跟拉尔先生求情，让你死得痛快点。”
肖达苦笑着说：“真是无情的子弹，无情的你。”
出了站，上官如意说：“你去侯客大厅等着，我去附近的出租公司租辆车。”
肖达只得同意，他进入侯客大厅，找了一个靠近大门的位子坐下来。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压力，一股可以让他窒息的压力，这让他立即警觉起来。
邻座的一位少女，金色的头发梳成两条大辫子，带一副黑框近视镜，一件蓝色横纹T恤，外套牛仔布坎肩，下身一条无装饰的普通牛仔裤，一个稍大的旅行背包就放在脚边。看了她许久，肖达闭上眼睛。在肖达心中，美丽的少女只有两种，一种是放假旅行的高中生；另一种就是身怀致命武器的杀手。非常幸运的，这少女是后一种。
肖达双手蓄力，面上却是一副焦急等车的摸样，而这种表情也一直延续到匕首马上刺中后腰之际，他突然站起身，望向列车时刻表，好像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危险之中，同时，这也给那位少女“杀手”一个错觉，似乎对手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危险，所以，少女并没有就此罢休，第二刀向对手的大腿动脉刺去。
肖达猛然转身，躲过了致命的一刀，面对那位少女“杀手”。
少女先是一愣，急出脚猛踢肖达下身。
肖达稍侧身，出手抓住对方的脚，笑说：“哎呀，妹妹，你还真毒啊！”说完，他欺身向前，出手打掉对方手里的匕首，接着，抓住对方的喉咙，制住她。
就好像是时光静止，候车厅一下子静下来。肖达不顾其他旅客的眼光，贯力于手，眯起眼睛说：“说！谁派你来的？不说就扭断你的脖子！”
少女没有要说的意思，死死地盯着肖达，但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
肖达觉得不对，迅速矮身，一颗致命的子弹从他头顶飞过。
当少女的喉骨被捏碎时，肖达没有一丝的心慈手软，迅速地从其背包里找出一把手枪，然后转身，双手举枪。所有的旅客都在看着他，可能是由于一切来得太快，旅客们还没有来得及恐慌。
“时光静止”的状态持续了近一分钟，肖达急忙揣枪入怀，脸上堆笑着说：“大家不要围观，我们在拍电影。”说完，他匆匆地走出了候车大厅。
就好像是所有的电影情节那样，肖达刚出了门，上官如意开着一辆车停在门口。
车子开动了。肖达淡淡地说：“这辆车真的是租来的？”
“四千欧元的押金，一天二十五欧元，租期为一个月。”上官如意说：“你还要看凭证吗？”
肖达说：“那倒没必要。不过也真是巧啊，你一离开就有人要杀我。你不觉得奇怪吗？”
上官如意看了看他，说：“不奇怪，像你这种人不会寿终正寝的，早晚会死于非命。”
肖达笑了，说：“我对你的回答还真满意。我将来很可能有一天会死在对方手里，但希望这个对手不是你。”
上官如意冷笑一声说：“这可不一定。”
肖达闭上嘴，他怕如果再说下去，上官如意马上就会动杀手。案子调查到这一步，实际上没有什么进展，只是有几个疑点若隐若现，首先是昆达夫人，如果一个正常人，其亲人遭遇绑架，第一反应就是报警，然而昆达夫人却没有，同时，在警方发现其丈夫的尸体后，她竟然将钻石被勒索隐瞒下来，说是怕影响上市公司的股价，可丈夫已经惨遭杀害，还会顾及公司的事吗？这是有悖于常理的。但昆达夫人竟将这些情况告诉江帆，她竟然相信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私家侦探社，而不信任强大的警察机构。还有，“西域神灯”隐藏一个宝藏的秘密，昆达夫人又一次地隐瞒下来，为什么？其次就是上官如意，她又是怎么知道“西域神灯”的秘密？再次，贝尔曼克&#8226；逊奇爵士，他一直想得到“西域神灯”和“蛇眼”两颗钻石，嫌疑不小，而且他又是“天人”的组织成员，不能排除“天人”与绑架案有关，他们的结合就有了合理的解释，绑架梅尔森先生不但要赎金，还要钻石。
但是这三个疑点却无法串联成一条线。上官如意说出“西域神灯”的秘密，并表示怀疑昆达夫人有意隐去这个秘密，再说逊奇爵士，他也承认曾向梅尔森交涉购买钻石的事，同时他也直言不讳，知道“西域神灯”的秘密。似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昆达夫人，而将昆达夫人作为嫌疑人绝对没有有力的证据基础，所有的线索和疑点被悬在半空，上下都不是。
肖达现在只希望能够从“天人”的新领袖里昂&#8226；汉考克那里得到些有用的线索，而最让他担心的也在这里，对方已经有所行动，更可能已经对里昂&#8226；汉考克下了毒手。这次的米兰之行很可能无功而返了。
车子行进至一座画馆停下来。这是一座规模不大的画馆，有内、外两个展厅，百分之九十都是复制品，也总是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进进出出。
肖达来到一副画前，仔细的观看。上官如意来到他身边，说：“你懂得欣赏吗？”
“当然。”肖达说：“像这样‘印象派’的作品很难看出作者的绘画功底，但可以看出他的思想。任何伟大的艺术家皆有一定的思想境界，他们渴望自由，崇尚唯美，以幻想的心境去刻画现实。”
“难得你在艺术方面的见解。”上官如意说：“那么我想请问，你从这幅画里能否看出里昂&#8226；汉考克现在是死是活？”
肖达叹了口气，说：“别这么扫兴好吗？我想里昂先生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上官如意在笑，却很不自然，她说：“可能有人替里昂先生来了。”
肖达和如意在内厅，内、外厅相隔一道极具艺术色彩的拱形门，此时，门旁有两个人，很明显不是观画的游客，深色的夹克，丝质的老板裤，一双厚底的高梆皮鞋。这样的形象就是彻头彻尾的打手。
肖达向如意使了个眼色，并向拱形门走去。上官如意跟在他旁边。
肖达一脸轻松的表情，说：“这里大部分作品源于十五至十六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时期，那时候，欧洲崇尚的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由‘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过度，大部分作品以现实表现力为手段，你比如…”
肖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拱门前，左手食、中指叉开猛刺其中一个对手双眼，右手掏出手枪对准另一个对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一个对手倒下去，肖达的枪子弹上膛，淡淡地说：“我没什么耐心，你…”话还没有说完，倒下的对手站起来，一把抓住他持枪的手。
肖达见那对手一只眼睛溢出鲜血，另一只眼睛赤红，正盯着自己。他心中一惊，不过更令他吃惊的是自己持枪的手感觉又酸又疼，竟然使不上力气开枪，对方好大的力气呀。忽然，他觉得肋骨被一股大力击中，滚了出去。
他的枪已经脱了手，倒在地上大叫：“你想等到我被别人打死才出手吗？”
这话当然是说给上官如意的，但此刻，上官如意正在跟别人缠斗。肖达咬咬牙，忍着剧痛，立即起身，一眼就瞄见掉在地上的手枪，他猛然一个前滚翻，准备去拿枪，似乎对手早料到了这一点，顺势把枪踢到外厅去了。
肖达的心沉下去，对方根本就没有要拿枪的意思，想徒手搏斗，而对方伤了眼睛还全然无故地站起来，绝对是棘手的角色。他慢慢地站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手，接着，他冲了上去。
他先是冲向受伤的对手，这是常理，但到了跟前，他突然掉转方向，一记直拳打向另一个对手，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所以对手吃了他一拳，紧接着，他趁对手负痛弯腰之际，抬脚屈膝，顶在对手的左脑上，这两下重击足以制服对手，但他也付出了被另一个对手出拳击中右肩的代价，再一次摔倒在地。
肖达倒地后，没有半分迟疑，出脚将对方扫倒，再出一脚，蹬在对手脸上。得手后，他起身准备追击对手，这时，外厅已冲进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他急忙后退，躲在内厅门边。
“啪啪…”先是一轮子弹射击，接着，他们好像是救走了受伤的同伴。肖达这时候才有空去看上官如意，她还在跟对手难分难舍地拼斗。
肖达说：“快解决了他，他们的援手到了。”
上官如意躲过对方一拳，退了几步来到肖达旁边，大声说：“你没看那身高体壮的大汉，拳头打在他身上根本就没用。”
“你…”肖达刚开口，对手已经冲向他们，果然如洪荒野兽一样的大汉。
肖达也不示弱，欺身向前，出手隔挡对方的重拳，在他挡住对方的拳头之际，上官如意侧身出脚，踢在对方的下阴上。
对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得冷汗直流，却无半点呻吟声。
肖达不禁打了个寒战，自语：“这都忍得住，果然是硬汉。”
上官如意说：“那边有扇窗，从那里出去，穿过一条公路就是公园，在公园里我们可以对付他们。”
肖达笑了，说：“对方很快就会攻进内厅，我们可能还没有跑到窗边，身上就会多出几十个洞。你跟着我，一步也不要耽误！”他说完，从墙上摘下一副画，猛地向外厅扔去，接着，转身向窗子跑去。
上官如意跟着肖达跑到窗边，见他毫不犹豫地扑出窗外，“哗啦！”一声，人已飞身破窗而出。上官如意飞身而起，半个身子已经突出窗外，很明显地，她感到数个气流周身而起，窗子、窗框、窗台数点炸开，木屑、碎玻璃纷飞。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上官如意落地后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她随着肖达迅速穿越公路，跃身飞过公园的围栏杆。
进入公园，肖达一把将上官如意拉到树丛后，说：“我们等他们从这里追过去，原路回去。”
上官如意蹲下身，说：“这下可完了，逊奇爵士告诉我们在这里找里昂&#8226；汉考克，看来对方已经先我们一步找到他了，而且他很可能已经遭了毒手。我们要白跑一趟了。”
肖达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自从我们离开逊奇爵士，对方便开始采取行动，可谓是步步杀机了，由此可见，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希望我们接触这位里昂先生。”
“对呀，所以他们提早一步来到这儿，对里昂先生下手。”
肖达说：“问题就在这里。如果他们真的除掉了里昂先生，何必再冒险对我们下手呢？他们没有料到我们会去找逊奇爵士，但他们会想到我们会进一步调查‘天人’组织，所以他们的行动比我们更快，先一步到了这里，可是，他们扑了个空，里昂先生已经不在这里了，于是，他们退而求其次，全力击杀我们。”
上官如意说：“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机会？”
肖达笑了，说：“有时候，幸运会突如其来，让你措手不及的兴奋。”
“你在说什么呀。”上官如意似乎有些不安，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当然！”肖达起身，四处看了看，又说：“我们走吧。”
在一家不起眼的汽车旅馆，肖达租了一间套房。
已近傍晚，肖达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上官如意坐在窗前，盯着天边的晚霞发呆。
肖达说：“我的伤口有点疼，你自己去吃饭吧，顺便给我带一些回来。”
上官如意白了他一眼，抄起电话订餐。
十来分钟，服务员送上晚饭，是面包、鱼肉和火腿。待服务员出去，肖达起身，仔细地看了每个餐盘，并找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记录了一个地址。上官如意说：“这是怎么回事？”
肖达说：“我想是里昂先生主动联络我们了。”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上官如意说：“万一是对方设下的陷阱怎么办？我觉得有危险。”
肖达说：“这上面只有时间和地点，他没有署名，恰恰证明他害怕暴露自己。”
上官如意说：“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再冒险了。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单凭一张纸条就认定是里昂先生？！”
入夜已深。
“为什么约这么个鬼地方见面？难道里昂先生是老鼠吗？”上官如意恨恨地说。
约会的地点是一幢大厦的地下室，旁边就是空调机房，“嗡嗡”的声音让人心烦。肖达用力敲了敲门。
门开了，肖达和上官如意对望一眼，走了进去。
里面简直是另一个世界，房间不大，一张真皮沙发，靠墙一个书柜，一张考究的办工桌，两张豪华座椅，一支钢制落地晚灯，地上是厚厚的波斯地毯。
里昂&#8226；汉考克，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不知是不是灯光的作用，他的眼睛是淡黄色的，微笑中透着坚毅和侵犯。他站在办公桌旁，仔细地打量两位客人。
肖达说：“相信逊奇爵士已经跟您说了，我是肖达，这位是上官如意小姐。”
里昂说：“能够认识你们，我很高兴。你们来找我是为了梅尔森先生绑架案的事吧？”
肖达说：“既然话已经说了，我就开诚布公了。你对梅尔森先生了解多少？是否和他有过接触？”
“说实话，我根本就不认识梅尔森先生。”里昂说：“我对他的了解只限于报纸上对他的报道。至于绑架案我也不比你知道得多。”
肖达点点头说：“请问你们的组织有多少人？”
里昂皱了皱眉头，说：“你想说什么？”
肖达说：“一个组织生存，无论它单纯或复杂，黑或白，都需要经济基础，你们也不例外。”
里昂说：“我明白了，你怀疑我们绑架了梅尔森先生，想壮大自己的组织。肖先生，‘天人’是一个古老的组织，是一个善良的组织，用现在的话说，是坚持人道主义精神的组织，我们一直坚持古老传今的组织形式，一直坚守组织的思想。我们为了维持组织的生存，运用智慧解决资金问题，而不是非法的手段。”
“我曾与逊奇爵士有过交谈。”肖达说：“你们的组织曾出现过极端分子，铲除异己而维持组织的生存，不是吗！？逊奇爵士很早以前就想得到梅尔森先生的某些东西，你们…”
“你说的是钻石吧！”里昂打断他说：“我很清楚你现在在想什么，可我要坚决地否定它！”
上官如意说：“那么你们现在的组织有多少人？靠什么来维持组织的生存？你们的组织在做什么？”
里昂说：“小姐，你的问题很没有礼貌，包括你的语气！不过，为了某种意义的信任，我可以回答你。组织一直以传统的形式存在，我们拥有很多的科学研究人员，但他们都是兼职，虽然现在有很少的科技创新或新成果投放市场，但我们有自己的收入，我们有公司，有厂房，并有丰厚的销售收入，同时，我们没有忘记组织的宗旨，宣扬唯物主义，人类是万物的灵长。”
肖达说：“你们有多少人？我是说…”
“三百多人。”里昂说：“他们都是虔诚的会员，没有你所谓的极端分子！”
肖达点点头，显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说：“可我们来见你，算是费尽了千辛万苦。”
里昂笑了，说：“我料到了，否则我也不会逃出画廊。逊奇爵士通知我时，就告诉我，让我来找你们，而不是让你们找到我。”
“是呀，我们能找到你，别人也能找到你。”
里昂说：“我可以帮助你们查案，但希望得到你们的信任。”
上官如意说：“我们为什么要信任你？”
里昂眯起眼睛，盯着上官如意。肖达急忙说：“里昂先生，你也不要介意，上官小姐连我都不信任呢！”
里昂冷笑一声，说：“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们可以离开了。”
肖达说：“你先不要激动。你想一想，对方已经对你们和我们下手了，正如你所说的信任，目前是非常重要的，我非常相信你！我们彼此都是对方的攻击对象，如果我们之间出现内讧，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里昂犹豫很久，说：“我的确没有办法对付那些人，但我发现了一个线索。”
肖达没有开口，只等着他说下去，他说：“你们没来之前，我曾遭到对方的袭击，我们可不是什么暴力组织，所以，损失惨重，但对方也有伤亡，我从一具尸体的左胸发现一个纹身，其图案是一个弯弯的月亮和一个太阳，其间有些若隐若现的云雾。”
上官如意说：“你亲眼看见的？”
“当然！”里昂说：“就是这个图案。不知对你们有没有用。”
肖达见上官如意一反常态，侧头说：“你见过？”
上官如意连忙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
肖达沉默许久，说：“好了，我们不聊案子了。里昂先生，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住在这连床都没有的地下室呢？”
里昂大笑，说：“在这里当然是为了安全，再有，这里看似不起眼，实际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名贵之物。”
肖达说：“恩…光这波斯地毯就价值不菲。”他边说边四周观看，见办公桌上有一个长方形的木匣。他走过去，拿起木匣仔细观看，上有雕刻精美的天使装饰。
肖达同时观察里昂的表情，见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这盒子也有近百年的历史了。”里昂说。
肖达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根雪茄。这使他有几分失望，他拿起一根。
里昂摆摆手，说：“我不吸烟的，你请便。”
肖达点上雪茄，吸了几口，并无异样。他接着仔细观察这地下室，希望能够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他说：“既然里昂先生不吸烟，怎么还有这么好的雪茄，是留给朋友的？”
里昂说：“这是一位朋友的居所，我只是借住。”
肖达点点头，说：“你遭了难，你这朋友还真讲义气，我有荣幸认识他吗？”
里昂笑说：“你已经认识他了，就是逊奇爵士。”
上官如意咳嗽几声，说：“你别抽了，这里本就没什么通风口，你还…咳…”
肖达正准备将雪茄捻灭，突然，里昂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抽搐几下，倒在地上。
“这是癫痫！”上官如意大叫。
肖达急忙拿起一支笔让里昂咬住，并说：“快开门！”
上官如意打开门，说：“我们送他去医院吧。”
肖达说：“你疯了，对方正愁他不露面呢，他若去医院，必死无疑！别急，这病应该不会要他的命。”
一个多小时，里昂终于缓了过来。
肖达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这雪茄是不是有问题？”
里昂苦笑，说：“不是的。我在加入‘天人’之前是一所私立大学的化学教授，参与了很多研究工作，经常做一些危险性试验。你也知道，一些化学试剂会产生有害气体，我就是因为吸入太多的有毒气体，损坏了我的呼吸道，有些哮喘的毛病，刚才肖先生吸烟，刺激了我，所以就犯起了老毛病。”
肖达说：“原来是这样。你休息吧，我们暂时不走，也好保护你。”
里昂微微一笑，渐渐睡去。
两人出了地下室。上官如意说：“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吗？”
“恩…我们走吧，去找拉尔先生。”肖达说。
这倒大出上官如意意料，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达说：“我只想问问拉尔先生，那个‘月亮’和‘太阳’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上官如意冷笑一声：“那是‘洪武神’的标志！”
肖达此刻脸上终于露出希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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