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梦 第三章 人狂也有姑娘爱
第三章 人狂也有姑娘爱
秦岭北麓的大山外，流着一条河，这条河，就是那条被人们称为关中八水之一的沣河，从巍巍的秦岭山顶，经过几十道湾，越过几十座山，飞泻几十公里，就把清澈的流水送出了大山，流进平坦富饶的关中平原，这是一条悠久的河，三千多年前的西周首都丰京，就建在这条河的西岸，后来的秦、汉、唐等朝代的都城，也都没有远离这条河，把都建在它的下游，沿沣河两岸，西有秦都咸阳，东有唐都长安，正北面就是省城西安了，沣水奔流，诉说着两岸流传着神的传说、记载着秦的统一、汉的兴盛、唐的繁荣；叙说着新中国翻天覆地的发展变化、还有沿河两岸人们的酸辣苦甜与喜怒哀乐……。
沣水出山向北不远处就有一座小镇，这就是沣峪镇，沣峪镇虽小，却有一条四通八达的公路，顺着公路，向北到省城，向南上秦岭、赴汉中，向西向东就能走遍关中。
沣峪镇周围都是一些比较富裕的村庄，他们的土地平坦肥沃，水利方便、农作物和果林长得都很旺盛，二十一世纪初这几年，这里的公路网开始形成，山庄校园，旅游景点此起彼伏，人们开始办农家乐，家家盖起楼房大屋，用上了电冰箱、骑上了摩托车，购置了拖拉机，不少人还用上了汽车、电话，过上了小康人家的日子……
人常说，一个手指头出来也有长短，何况经济发展，有些地区、村落，当然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沣峪镇向西北约五公里，不靠山又不靠公路，只有沣河从他们村边流过的偏僻小村庄。
四、五十户人家，长短不齐的街道，百十口人，村里总共才有二、三百亩地，却有一半是沙石滩地，所以人们已经不知道他们村的名了，就把这个村叫石滩村，虽然他们村南不远处就是青翠可爱，闻名遐迩的终南山，人家热火朝天的搞旅游，闹开发，他们却只能看着眼红，想着心痒，望山兴叹。
据村里老人说，很早的时候，这村子周围，甚至从这里一直向北到几十公里外的省城，都是一片原始森林，所以省城南边有一个地方现在还叫山门口，说是过去人到那里就算进了南山的森林，而到这个石滩村，又隔河渡水，那可算是进了深山老林。由于人口增加，森林采伐，在多雨的季节，本来丰润人们的河水，从沣峪沟流出来再向西北时却一改常态，变成凶猛的洪魔，对两岸的人们造成了危害，洪魔冲毁了人们的家园、田地，把这里的居民推向了绝境，推向了贫穷，你瞧，他们已经快没有立足之地了，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却是长短不齐地散居在河岸边的土坡上，石凹间，面对脚下的百十亩沙石滩，身后是越来越少的坡地，山岭！就像面对强大的敌人，招架无力，还手无能，只能摆出步步为营的架势……村里人们虽然一直致力于河滩的改造，垒围堰、修围田、种庄稼、抢种季菜……可是，天公不与人作美，往往是冬修春种，可是到了秋收时节，说不定那一天山洪暴发，辛苦了快一年的地方又变成沙石滩，人们的辛苦付之西流，原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勤劳和勇敢的人们从来就没有停止向大自然宣战，你瞧！这天下午，村长张高就在街道上扯着嗓门么喝开了，乡亲们注意了！今晚在水磨房门前开会！决定承包河滩的事……
村北的水磨房门前，一间不大的木屋，在场五、六十个男女老少，有站着有坐着，好像几年没见面似的，问长问短，说东道西，一些孩子们在磨房门前跑来跑去，一只半明不亮的灯泡，随风飘动，把来到它跟前的人们，站着的拉长、坐着的变宽，摇来晃去，伴随着不断的流水声，吵杂声，真比唱大戏还热闹。
一阵“阿二阿二……阿二二二……”的叫驴声，响彻云霄般地传来，那声音顷刻压住大戏的声音，全场显示出片刻的安静，驴叫声停了，张高趁机道，各位乡亲！老少爷们！今天这会也开的不短了吧！可报名的几个人中，就数夏阳的条件最好，刚才也有几个人说过，人家首先是大学毕业生，没有应聘到园林场，就是想为家乡做贡献！多种经营的技术，种树养殖是人的专业……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插嘴，种树养殖还用学，当农民谁不会！
你懂什么？让你玩蜜蜂会不！听到对方支吾一阵，张高说，不会了吧！可人家夏阳会！人家那叫特种养殖，能让蜜蜂给他产糖出蜂胶！还有王浆什么的，都能变钱成药！你行吗！
专家说蜂糖里的营养可丰富咧！吃蜂糖就跟补血一样！有人帮张高说，蜂胶在市场上人家称为软黄金，可见那玩意有多金贵！能治许多疑难杂症！。
养蜂还能让农作物增产呢！就连蜜蜂身子也是上好的动物饲料！一个老汉说。
那玩意带毒！弄不好会把人蜇死！前天电视上就说有人被蜂蜇死了！中年人说。
有人是猜想，也许在打气，但更多的是不理解和挖苦，我看养那玩意儿就是两种人，不是有病，就是发疯！养蜂就不是好人干的，养飞虫，没好松！放着工作不干，大学生回家务农。还学那个寻毒挨蜇，不得安生的手艺！
你说人家是疯子也罢，蜂迷也行！我看人家那叫本事！张高说，蜜蜂见了人家就不蜇，蜇了人家也不怕！但蜜蜂们还是得给他产糖，给他出王浆，给他生那个蜂胶什么的软黄金！你说他有多能耐！那叫本事！
也许人家小伙是为了养蜂才改造石滩地！那个场面大啊！放几百箱蜂都行！不过到时候可要小心，河水也有大涨的时候。
夏阳只是低着头，甚至咬着牙，他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此刻想的，他去年秋季从农学院毕业回家后，山南园林场要招用他，他也准备应聘，可是当他兴高采烈，拿着园林场的录用通知书回家，想让家中最爱他的爸妈高兴时，却看到原本就身体不好地爸，在服侍病倒在炕头的妈，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上学和生活，全家的吃喝拉撒睡都要靠有病的爸，那真是太悲惨了，做儿子的怎么能此刻离开呢，当他忙完给妈看病、买药、打针后，他才感到问题的严重，原来家里别说让他离开，生活也相当困难了，夏粮已经吃完，秋庄稼还在地里，他家里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当时急得没了办法，就是横下一条心，不但要照顾双亲，小弟，还要想办法养活一家人，他得在不离开家的情况下弄钱，养家糊口，于是，他就做了不知道上几十辈人传下来的行当，靠山吃山，打柴度日，后来想去园林场，也听人家说，由于他违约园林场已经终止了与他的工作合同，他现在只有横下一条心，立足家乡，用自己所学的知识，用比别人更多地努力，开创自己能做的事业，尽快甩掉自家甚至是全村的穷帽子……
一个老头把烟斗在地上一磕，说，夏阳这娃有文化，还只想做事，就是跟别的娃不一样，好娃！包沙石滩地也不是个多有利惠的事，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多少人都败下阵来，夏阳在村里文化程度是最高的，人聪明还吃苦能干，我同意把河滩地包给夏阳！让年轻人用先进的文化科学知识闯荡，没坏处。
给夏阳！我也没意见……有人附和着说。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圈也好！谁爱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几个人这样说着。
既然没有不同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张高的话音刚落，坐着的人们‘哄……’的一声全都站起来，站着的人们更是捷足先登，四散而去，甚至有个仓慌疾走的小伙把一个小孩子撞倒了，惹得孩子哇哇大哭，大人们不答应，周围人又训斥他，他只好抱着孩子，边跑边说，我把孩子抱到卫生室看去，还不行吗……
灰蒙蒙的夜，只有一点儿星光，大家都走完了，夏阳才跟张高走到他家，张高把合同给他，两人都在合同上签了字，张高盖了章，夏阳按了手指印。
已经是大半夜，村里的人们都已经入睡，夜晚显得更加寂静，月牙儿挂上树梢，夏阳告别张高，踏着忽明忽暗地月光，顺着村子间的小道，向村外走去。
夏阳来到河滩地，朦胧月夜，他看见改造好的沙石滩地里，长出了各种花草树木，果实累累，丰收在望，汹涌的沣河水，被拦在树林堤坝之外，顺着河床，奔流而下，满是沙石的河滩地，几乎渺无踪迹，一片河滩园林，百花盛开，红绿相间，紫橙青白，郁郁葱葱，百十亩地大的花果园，甚至传来扑鼻香味，让他心旷神怡，果园里还传来蜜蜂们飞翔的嗡嗡声，他似乎看到几十群上百万只蜜蜂，个个勤劳奋发，活泼可爱，它们在园子里翩然起舞，来回穿梭，采花酿蜜，繁衍生息，带给生物和人类的硕果累累，繁荣昌盛……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后面向他袭来，他闭上眼睛，想，一定是丁雪来了，聪明美丽的丁雪和他从小就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同高中毕业，却因命运的坎坷与折磨，那一年他们双双考上省农业科技大学专科学院，他上学去了，而她却因肺病住进了医院，后来又回家休养，现在虽然已经痊癒，却把她宝贵的上学时间耽搁了……她们俩从小就有好感，她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姑娘，他和她都在寻找机会，想要亲近……轻盈的脚步声变成急促的脚步声，真有一个女子向他走来……
朦胧地月光下，夏阳回转身，紧走几步，当他正准备迎接她时，却见一只大灰狼，呼啸着，喘着粗气向他扑来，把他按倒在地，他大惊失色，惊呼，救命！然而当他还没有叫出声，就被狼扑倒，他想起老人们曾经对孩子们说，当狼扑倒你时，你只能装死，你越反抗，它们咬得越狠……如果再呼救，只能加快死亡，他只好闭上眼睛，等待悲惨的事情发生，他，一个村中有文化，漂亮又能干的小伙子，刚刚才有点事业准备大干的时候，却要成为大灰狼的晚餐……
喜也走得快啊悲也来得急！悲哉啊！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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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峪镇周围都是一些比较富裕的村庄，他们的土地平坦肥沃，水利方便、农作物和果林长得都很旺盛，二十一世纪初这几年，这里的公路网开始形成，山庄校园，旅游景点此起彼伏，人们开始办农家乐，家家盖起楼房大屋，用上了电冰箱、骑上了摩托车，购置了拖拉机，不少人还用上了汽车、电话，过上了小康人家的日子……
人常说，一个手指头出来也有长短，何况经济发展，有些地区、村落，当然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沣峪镇向西北约五公里，不靠山又不靠公路，只有沣河从他们村边流过的偏僻小村庄。
四、五十户人家，长短不齐的街道，百十口人，村里总共才有二、三百亩地，却有一半是沙石滩地，所以人们已经不知道他们村的名了，就把这个村叫石滩村，虽然他们村南不远处就是青翠可爱，闻名遐迩的终南山，人家热火朝天的搞旅游，闹开发，他们却只能看着眼红，想着心痒，望山兴叹。
据村里老人说，很早的时候，这村子周围，甚至从这里一直向北到几十公里外的省城，都是一片原始森林，所以省城南边有一个地方现在还叫山门口，说是过去人到那里就算进了南山的森林，而到这个石滩村，又隔河渡水，那可算是进了深山老林。由于人口增加，森林采伐，在多雨的季节，本来丰润人们的河水，从沣峪沟流出来再向西北时却一改常态，变成凶猛的洪魔，对两岸的人们造成了危害，洪魔冲毁了人们的家园、田地，把这里的居民推向了绝境，推向了贫穷，你瞧，他们已经快没有立足之地了，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却是长短不齐地散居在河岸边的土坡上，石凹间，面对脚下的百十亩沙石滩，身后是越来越少的坡地，山岭！就像面对强大的敌人，招架无力，还手无能，只能摆出步步为营的架势……村里人们虽然一直致力于河滩的改造，垒围堰、修围田、种庄稼、抢种季菜……可是，天公不与人作美，往往是冬修春种，可是到了秋收时节，说不定那一天山洪暴发，辛苦了快一年的地方又变成沙石滩，人们的辛苦付之西流，原本就不富裕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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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北的水磨房门前，一间不大的木屋，在场五、六十个男女老少，有站着有坐着，好像几年没见面似的，问长问短，说东道西，一些孩子们在磨房门前跑来跑去，一只半明不亮的灯泡，随风飘动，把来到它跟前的人们，站着的拉长、坐着的变宽，摇来晃去，伴随着不断的流水声，吵杂声，真比唱大戏还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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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头把烟斗在地上一磕，说，夏阳这娃有文化，还只想做事，就是跟别的娃不一样，好娃！包沙石滩地也不是个多有利惠的事，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多少人都败下阵来，夏阳在村里文化程度是最高的，人聪明还吃苦能干，我同意把河滩地包给夏阳！让年轻人用先进的文化科学知识闯荡，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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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来到河滩地，朦胧月夜，他看见改造好的沙石滩地里，长出了各种花草树木，果实累累，丰收在望，汹涌的沣河水，被拦在树林堤坝之外，顺着河床，奔流而下，满是沙石的河滩地，几乎渺无踪迹，一片河滩园林，百花盛开，红绿相间，紫橙青白，郁郁葱葱，百十亩地大的花果园，甚至传来扑鼻香味，让他心旷神怡，果园里还传来蜜蜂们飞翔的嗡嗡声，他似乎看到几十群上百万只蜜蜂，个个勤劳奋发，活泼可爱，它们在园子里翩然起舞，来回穿梭，采花酿蜜，繁衍生息，带给生物和人类的硕果累累，繁荣昌盛……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后面向他袭来，他闭上眼睛，想，一定是丁雪来了，聪明美丽的丁雪和他从小就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同高中毕业，却因命运的坎坷与折磨，那一年他们双双考上省农业科技大学专科学院，他上学去了，而她却因肺病住进了医院，后来又回家休养，现在虽然已经痊癒，却把她宝贵的上学时间耽搁了……她们俩从小就有好感，她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姑娘，他和她都在寻找机会，想要亲近……轻盈的脚步声变成急促的脚步声，真有一个女子向他走来……
朦胧地月光下，夏阳回转身，紧走几步，当他正准备迎接她时，却见一只大灰狼，呼啸着，喘着粗气向他扑来，把他按倒在地，他大惊失色，惊呼，救命！然而当他还没有叫出声，就被狼扑倒，他想起老人们曾经对孩子们说，当狼扑倒你时，你只能装死，你越反抗，它们咬得越狠……如果再呼救，只能加快死亡，他只好闭上眼睛，等待悲惨的事情发生，他，一个村中有文化，漂亮又能干的小伙子，刚刚才有点事业准备大干的时候，却要成为大灰狼的晚餐……
喜也走得快啊悲也来得急！悲哉啊！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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