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莺殇番外·叁
这里好黑暗，我在在漫无边际黑暗中行走着。
为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主上呢，她在哪儿？我还没有死吗？
不，我清楚地记得，在之前，我被敌人刺中心脏，甚至还亲眼看见我的魂魄脱离肉体，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动。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孤魂野鬼！？
那主上呢？她还活着吗？她在哪儿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但听上去，却让我感觉很安心，但我依旧四处张望着。尽管这个声音听似和善，但在这片黑暗中，我却仍旧难以压下心中的恐惧。
渐渐地，这个莫名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确信我从未听到过。而那个声音在呼喊着我，称呼却是：“我的孩子……”
这莫非是？娘亲！
大概是因为有我成了孤魂野鬼的预备，所以这种猜测并不让我觉得太过震惊。
她的声音和我或者主上并不相像，我鲜少解除女性，但也能听出这个声音并不尖细，而口吻也是那么的温柔却也带着淡淡的无奈。可惜的是，在这片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包括我自己。
“你是我娘吗？”我仰起头，尽管我知道我做出这种“动作”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在虚空中，我仿佛看见一个白色的烟雾点了点头，我问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
“这里是时空的缝隙。”她回答道，“我本阳寿未尽，但肉身已毁。所以，地藏王答应补偿让我下一世无忧无虑。但是，我拒绝了，并选择留在这里守住失控的缝隙。条件是，满足你们姐弟每人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
我愣了愣，我和主上从未见过我们的娘亲，父亲也从未主动提起过她。从下人的口中，我们只知道，她是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并且，她爱父亲，但父亲却不爱她。
当年，我们出生的时候，娘亲难产去世。而她从未尝过儿女膝下承欢，现在竟然还要补偿我们的母爱？
“娘……”我喃喃地喊道。父亲从未给过我亲情，主上也几乎没有。而在娘亲这里，我却深深地感受到了她无私的爱。
“我的孩子，你想好了吗？机会只有一次。”娘亲温柔地问道。
“我……”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姐姐呢？她……也死了吗？她的愿望是什么？”
“你的姐姐肉身未毁，因为她的执念，我已经擅自将她送往了秦朝。不过，那里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秦朝。”娘亲回答道，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甚至她一开始的解释都有一些虚构的成分在内。
“娘，我想和姐姐在一起，但是……在送我到她那儿之前，能告诉我真相吗？”我迟疑着请求道。
“我的孩子，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娘亲叹了口气，在虚渺的黑暗中，我仿佛感受到了一双温暖的手轻抚着我的发丝。
“真相简而言之就是命运。具体的，我真的不能说。除非……”娘亲顿了顿，说道，“这就是你的愿望。”
我沉默了下来，比起真相，我真的更加希望能够呆在姐姐的身边，哪怕依旧被她防备。但是，如果我不知道，那么娘亲所说的命运，我又该如何抵抗？
“我……还是想和姐姐在一起。”我说道。
“可是，我的孩子……”娘亲回答道，“这个愿望我可以满足你。但是，你的肉身已毁，那个世界也没有凡人无魂的肉身可以让你寄居。”
我的心一凛，说道：“娘，我的愿望就是这个。如果不能满足，那我不要肉身，但你得告诉我真相！”
“呵……我的孩子，你比你姐姐更聪明。”娘亲轻笑一声，说道，“那好吧。但是，没有肉身的你，是不能留在凡间的，我可以让你寄居在掠影剑里，带给你姐姐。不过，你将永远无法和你的姐姐相见，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你就是掠影剑。”
“不！”我突然焦急了起来，沉默了片刻，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娘亲的声音一顿，应该没有感觉神经的我，却突然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娘亲之前说的“真相简而言之就是命运”。
娘亲说道：“我有办法让你变成剑仙，随时可以变成人形。虽然没有实体，但你的姐姐肯定能够看得见你。可是，为此，你也将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我问道。
“顺应命运。”娘亲说道，“无论代价是什么，那都是命运。”
我沉默着，突然浑身泛起了金红色的光芒，刹那间，我看见了我自己。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变成了掠影剑，在黑暗中发出银白色的光芒。
这时，娘亲开口道：“时空的大门已经开启了。我的孩子，这是命运。”
最后的最后，娘亲问我道：“你的姐姐单名一个染字，那你呢？”
“单名，殇。”我回答道，声音却是苦涩的。殇，殇！果然，这就是命中注定。我终究没有活过二十岁。而姐姐，也终究成了一枚弃子。
“殇……”尾音消弭。一道白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刺眼的光亮过后，我发现自己身处荒野，身边就是浑身是血的姐姐。她倔强地睁着眼睛，努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抓着我，手撑着我的头，也就是剑柄，才勉强支起身。可是，还没有往前走几步。我就从她的手中脱落，而她，也笔直地向前倒去。平静而又倔强的双目，无力地闭上。
就在那一刻，一个差不多二十岁，可能还不到的少年扶住了她。不知为何，我真想把姐姐从他的怀中抢过来，而事实上，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只是，似乎并不习惯自己非人而是一把剑。我毫无方向感地飞了出去，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了。
我本想在好好试试自己的飞行能力，但是，意识却已经虚脱。我又沉入了一片黑暗。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娘亲的话。
“无论代价是什么，那都是命运。”
“我的孩子，这是命运。”
继而，眼前浮现出虚幻却异常真实的景象。
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反复研究着这段景象。我知道，这就是真相，也是命运。我，姐姐，娘亲，父亲，甚至是这个上所有的人，或是非人，都永远无法摆脱的命运。
不，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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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主上呢，她在哪儿？我还没有死吗？
不，我清楚地记得，在之前，我被敌人刺中心脏，甚至还亲眼看见我的魂魄脱离肉体，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动。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孤魂野鬼！？
那主上呢？她还活着吗？她在哪儿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但听上去，却让我感觉很安心，但我依旧四处张望着。尽管这个声音听似和善，但在这片黑暗中，我却仍旧难以压下心中的恐惧。
渐渐地，这个莫名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确信我从未听到过。而那个声音在呼喊着我，称呼却是：“我的孩子……”
这莫非是？娘亲！
大概是因为有我成了孤魂野鬼的预备，所以这种猜测并不让我觉得太过震惊。
她的声音和我或者主上并不相像，我鲜少解除女性，但也能听出这个声音并不尖细，而口吻也是那么的温柔却也带着淡淡的无奈。可惜的是，在这片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包括我自己。
“你是我娘吗？”我仰起头，尽管我知道我做出这种“动作”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在虚空中，我仿佛看见一个白色的烟雾点了点头，我问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黑？”
“这里是时空的缝隙。”她回答道，“我本阳寿未尽，但肉身已毁。所以，地藏王答应补偿让我下一世无忧无虑。但是，我拒绝了，并选择留在这里守住失控的缝隙。条件是，满足你们姐弟每人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
我愣了愣，我和主上从未见过我们的娘亲，父亲也从未主动提起过她。从下人的口中，我们只知道，她是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并且，她爱父亲，但父亲却不爱她。
当年，我们出生的时候，娘亲难产去世。而她从未尝过儿女膝下承欢，现在竟然还要补偿我们的母爱？
“娘……”我喃喃地喊道。父亲从未给过我亲情，主上也几乎没有。而在娘亲这里，我却深深地感受到了她无私的爱。
“我的孩子，你想好了吗？机会只有一次。”娘亲温柔地问道。
“我……”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姐姐呢？她……也死了吗？她的愿望是什么？”
“你的姐姐肉身未毁，因为她的执念，我已经擅自将她送往了秦朝。不过，那里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秦朝。”娘亲回答道，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甚至她一开始的解释都有一些虚构的成分在内。
“娘，我想和姐姐在一起，但是……在送我到她那儿之前，能告诉我真相吗？”我迟疑着请求道。
“我的孩子，我说过，机会只有一次。”娘亲叹了口气，在虚渺的黑暗中，我仿佛感受到了一双温暖的手轻抚着我的发丝。
“真相简而言之就是命运。具体的，我真的不能说。除非……”娘亲顿了顿，说道，“这就是你的愿望。”
我沉默了下来，比起真相，我真的更加希望能够呆在姐姐的身边，哪怕依旧被她防备。但是，如果我不知道，那么娘亲所说的命运，我又该如何抵抗？
“我……还是想和姐姐在一起。”我说道。
“可是，我的孩子……”娘亲回答道，“这个愿望我可以满足你。但是，你的肉身已毁，那个世界也没有凡人无魂的肉身可以让你寄居。”
我的心一凛，说道：“娘，我的愿望就是这个。如果不能满足，那我不要肉身，但你得告诉我真相！”
“呵……我的孩子，你比你姐姐更聪明。”娘亲轻笑一声，说道，“那好吧。但是，没有肉身的你，是不能留在凡间的，我可以让你寄居在掠影剑里，带给你姐姐。不过，你将永远无法和你的姐姐相见，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你就是掠影剑。”
“不！”我突然焦急了起来，沉默了片刻，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娘亲的声音一顿，应该没有感觉神经的我，却突然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娘亲之前说的“真相简而言之就是命运”。
娘亲说道：“我有办法让你变成剑仙，随时可以变成人形。虽然没有实体，但你的姐姐肯定能够看得见你。可是，为此，你也将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我问道。
“顺应命运。”娘亲说道，“无论代价是什么，那都是命运。”
我沉默着，突然浑身泛起了金红色的光芒，刹那间，我看见了我自己。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自己变成了掠影剑，在黑暗中发出银白色的光芒。
这时，娘亲开口道：“时空的大门已经开启了。我的孩子，这是命运。”
最后的最后，娘亲问我道：“你的姐姐单名一个染字，那你呢？”
“单名，殇。”我回答道，声音却是苦涩的。殇，殇！果然，这就是命中注定。我终究没有活过二十岁。而姐姐，也终究成了一枚弃子。
“殇……”尾音消弭。一道白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
刺眼的光亮过后，我发现自己身处荒野，身边就是浑身是血的姐姐。她倔强地睁着眼睛，努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抓着我，手撑着我的头，也就是剑柄，才勉强支起身。可是，还没有往前走几步。我就从她的手中脱落，而她，也笔直地向前倒去。平静而又倔强的双目，无力地闭上。
就在那一刻，一个差不多二十岁，可能还不到的少年扶住了她。不知为何，我真想把姐姐从他的怀中抢过来，而事实上，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只是，似乎并不习惯自己非人而是一把剑。我毫无方向感地飞了出去，等到停下来的时候，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了。
我本想在好好试试自己的飞行能力，但是，意识却已经虚脱。我又沉入了一片黑暗。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娘亲的话。
“无论代价是什么，那都是命运。”
“我的孩子，这是命运。”
继而，眼前浮现出虚幻却异常真实的景象。
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反复研究着这段景象。我知道，这就是真相，也是命运。我，姐姐，娘亲，父亲，甚至是这个上所有的人，或是非人，都永远无法摆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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