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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篇 第113章 到底谁在逼谁

    宣倩柔枯坐在房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柔,那边安静的氛围让她听起来是如此的不安,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情地将自己吸进去似的。

    他在撒谎,她敏锐的感觉告诉她,电话那头的风清云在撒谎,她紧紧咬着唇,一手将床单紧拧着,却是笑着开口:“既然这样,那改天再约吧,工作要紧。嗯,好的。”

    挂了电话,她愤怒地将手机狠狠地扔向墙上,啪啦一声响后,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掉落在地毯上。

    宣倩柔黑如点膝的大眼睛此时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像一个岩浆不断翻滚的火山,只要一个火引,就会将其点燃。

    手上的床单被她紧拧成了一条咸菜样,她的贝齿紧咬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宣雨。”

    能让风清云这样不惜撒谎欺瞒她的,就只有宣雨那个女人,除了她,别无她人。

    那么,此时他们是在一起吗?他们在干些什么?

    宣倩柔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怒火和嫉恨无处宣泄,让她频临疯狂,她一把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抱着头尖叫一声。

    太不安了,那事情渐渐脱离掌控的感觉,实在太不安了,不,不能再这样下去,风清云是她的,是她的。

    想到这,她闭了闭眼,一点一点的将地毯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再从衣橱里找出一套端庄的衣服,整理好自己,向风家走去。

    风清云挂了电话后,有些疲累的揉了揉额角,看了一眼卧房的方向,又看一眼手上的手机,竟觉得两头不到岸。

    重新走进卧房,她还是那样躺着,被子下一个凹凸有致的弧度让他心中激荡,那体内刚平息的欲望竟然又再复生。

    她,似乎总能轻而易举地勾起自己的欲望,也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失控,她就是上天施与他的一个劫。

    上床躺在她身边,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着,微热的唇在她露出的颈背吻了上去,舌尖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舔舐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随着唇的移动,他不安分的掠过背部,来到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窝内,正想要更进一步,她骤然开口。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宣倩柔在等你。”声音是如此的冷淡和漠然,不带半点温度和感**彩,苍白空洞。

    风清云的热情瞬间退却,他顿在其中,刚刚爬上她胸口的手抽了回来,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冷道:“你听见了。”虽是问句,却是陈述语气。

    宣雨依旧闭着目,维持着那个姿势,淡道:“你回去吧,她在等你。”

    风清云只觉得心头火起,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推给其它女人吗?她就这样的不在乎吗?

    刚才的缱绻缠绵瞬间消失得荡然无踪,所有的温柔和体贴随着她的冷漠而消失,风清云回到最初的冷漠和愤恨,声音冷如霜雪:“那你呢?”他冷笑一声:“宣雨,你是不是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了?”

    “我没忘,所以,你该回去了。”宣雨转过身来,漠然地看着他冷道:“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上床之后,正室找来,男人都要焦急地提着裤子离去。清云,我也不过是根据剧本而行。”

    她的身份是情人,见不得光的,正室那边召唤,这男人不是应该着急地离去吗?

    “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风清云怒不可遏,俯下身一把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道:“你非要将我们之间算得那么清楚?”

    宣雨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关系,不是他提出来的吗,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如此想着,她嘲讽地笑出声:“这不是你要的吗?”

    “宣雨,你别逼我。”风清云被她无所谓又自嘲的态度给刺激得怒火蹭蹭地往上升,手移动,握上了她纤细的脖子,恨不得掐死她才好。

    宣雨笑而不语,缓缓闭上眼睛,只觉得满心悲凉。世界转换如此之快,就在刚才,他还痴缠地叫着她的小名,喊她宝贝,而她,则随着他跌宕起伏,恨不得融在了他里面才好。

    可眼下,他的大掌卡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是恨不得掐死自己才好,两不相同,宠到极致,又恨到极致,极端得让人忍不住发笑。

    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啊!

    “我们到底是谁在逼谁?”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燃起怒火的双眸毫无焦距,语带疏离地道:“或许,我们该结束这种关系,这样,对彼此都好。”

    “你休想。”

    风清云怒吼出声,听到她这么说,他就止不住的想要发火,什么时候该结束,是他说了算,而不是她。

    而现在,他不想结束,她也休想就这么结束。

    他冷笑地睨着她:“你以为,那工程给了你们远东就安之大吉了?你这是想过桥抽板?”松开卡在她脖子的手,他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只要我一个电话,你们公司其它业务,你以为,还会这么顺畅吗?”

    宣雨微抽一口冷气,坐了起来,被子从她身上滑下,露出或红或紫的吻痕,漠然地开口:“你这是在威胁我?”

    “随你怎么说。”风清云坐在床沿上,慢斯条理地穿着裤子,站在床边一边扣着纽扣时一边看着她道:“什么时候该结束,由我说了算,你最好别惹我。”

    宣雨看着他良久,所有的话都化成悲凉落寞,一丝丝一缕缕的蔓延周身,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空洞飘渺。

    她撇过头,幽幽地喃喃开口:“你是存心想逼死我才罢休。”

    声音小得如蚊呐,风清云扣着纽扣的手微顿,看过去,只觉得心胸间苦涩至极,逼她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逼自己呢?

    她心伤的时候,自己又岂会是快乐的?那所谓的报复快感根本就不会出现,出现的,只有更多的怨和恨。

    若不是她当初绝然离去,今天的他们,是不是就是你侬我侬,彼此相溶而不是彼此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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