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06 困龍入湖
王宏铭虽不是出身寒门，阿爸身体弱，他从小也在田里耙地上鋤，滚着泥淌着汗长大的。
王宏铭从小聪颖好学，是龙溪镇上公认的“才子”。 虽然家境贫寒，父母仍坚持让他念书，为筹措学费他也饱受白眼，深领人间炎凉。一九六五年，父亲病逝，万般无奈的王宏铭中断了高中学业，回家务农；后到“龙溪完小”作“代课老师”。学校老师经常要帮公社写些文章，很快他被沈心田发现，招他进公社作文书；沈心田当时是公社党委副书记、副社长，王宏铭经常随同沈心田到各大队调研。
“文革”开始时，王宏铭并不是很积极。“走资派”打倒了，“造反派”忙革命，各大队的基本情况，王宏铭都了解一些，年轻气盛的他敢说敢管，渐渐忙碌于公社事务之中，崭露头角了。
一九六七年，“文革”处于“夺权”阶段，高中的同学来“串联”；要他遵照毛主席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思想”，“造反、革命、夺权”。当时，龙溪公社己有了四、五支“造反战斗队”；除了陆宝林率领的“铁血军造反兵团”，最为突出的是已故社长儿子张囯庆领异的“井冈山兵团”。王宏铭找了二三个人，竖了一面红旗、刻了一枚章，成立了“东方红兵团”。打出旗鼓没两天，“井冈山兵团”就针对“东方红兵团”进行围攻。三个人中有一人退出了，有一人反戈一击参加了“井冈山兵团” 。“东方红兵团”成了一人一旗一枚章的彻底“无产者”。这时，曾不可一势的陆宝林率“铁血军造反兵团”从城里灰溜溜地回来，王宏铭找到陆宝林，一番“辩论”，陆宝林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既宣布“铁血军造反兵团”并入“东方红兵团”。
王宏铭有名威浙北的“铁血军造反兵团”作“班底”， 有湖兴“红卫兵”的支持，有“工人阶级”的声援，在马天民的授意下，“军代表”旗帜鲜明地支持“东方红兵团”， 王宏铭顺利地进行了“革命大联合”，并“夺回了‘走资派’的权”。最后，张囯庆的“井冈山兵团”也宣布加入了“大联合”。成立公社革委会时，实行“革命三结合”， 王宏铭首先“解放”了沈心田。
“人的正确是从那里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已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这段毛主席的教导是王宏铭的工作座右铭。他知道，根深才能叶茂；只有团结，依靠有工作能力、上面有关系的“老干部”才能巩固革命政权！
农村干部大多的*股都不干净，公社革委会成立后不到三个月，王宏铭清除了副社长许阿多等“走资派”，随着刘水根、张汉春及蔡阿田等大批“老干部解放”，王宏铭得到了地、县领导的赏识。可随着革命斗争的继续，王宏铭的心里极不平衡了，最大的失落是大权旁落。王宏铭思来想去，关键还是手中无“良将”，包括他自己，搞“政工”的人多，大家都喜欢，也善于去迎合、开展“运动”。遇到生产技术，就闹笑话。直播稻的出现便是实例。王宏铭干脆把生产技术工作推给沈心田“把关”；于是，又有闲话说 “龙溪是狗抓耗子猫看门，书记主任反着管。”
良中玉此举给了王宏铭一个反思；看中了人才要用，还要庇护，庇护才能笼络人心！世上象陆宝林这样愚忠的人少！林木森至少也算得大半个自己人。
现在再想，这份《方案》还真是林木森的主意，良中玉不可能对“钱北片”这祥了如指掌。林木森的聪明才能，王宏铭很清楚。但他对林木森总感到有些不放心；林木森身上有很浓的“书生气”，甚至是一种“草根情结”。就象当年高中年代的自己，去替一个农村学生受城里“干部子弟”奚落而打“抱不平”，结果，不是得到师生的声援，险些背个“处分”。林木森就这样，为“地主子弟”的婚姻而“闹公社”。姨妈不是不放心林木森出来工作吗？ 干脆，把他放到“钱北片”；让他闯去，拼杀一番再回公社，是否造化，再定。
林木森在“东环主干道”工程上遇到一连串的麻烦。
“东环主干道”是一九六五年勘测审定的。当时的主工程是治理太湖泛汛，疏通龙溪河，修固河堤；利用并加宽河堤面，修条乡村公路。整个工程是省里规划的，由湖兴行署立的项；当年省委主管农业的王强副书记亲自牵头，湖兴地署副专员英姑坐镇指挥，工程声势大，进展得很快。到一九六六年夏天，龙溪镇以南修了跃龙南港、翠波港两座水泥拱桥，乡村公路联通了湖兴域。龙溪镇北面路面也过了钱北街。一进入“枯水期”，龙溪河大桥就开始围堰筑桥堍，一声“文革”，什么都停了。一九六九年，公社革委会曾打算重修主干道，可涉及到跃龙北港，钱北港两座拱挢；向县里多次申请，拨下的建材连一座桥却不够用，只好把大丰到到兆丰的“东二干道”拉通了。
现在要把东一，东二两条主干道联通，工程线路有二条：一是直接连通太湖，兆丰两个村庄；二是沿原来的路，过太湖村北上三里再拐向兆丰。大多人同意第一方案，省时省工。少数人（主要是太湖、兆丰两个大队）坚持笫二方案，虽然道路拉长了些，但修路占用的是湖滩地，不从田里穿过。双方争执不下，“规划办”三个副主任两个各支持一方。
林木森没表态，带人勘测后，提出的方案更“疯”。他把少数人的路线向南收回近一里，但要把路的东西向延长，简直是沿着太湖绕上一圈。同时将太湖村的小龙溪与钱北青龙潭的钱北北港挖通。港渠一体，使钱北港、青龙港，青龙潭，钱北北港，小龙溪形成了一条贯通龙溪河与太湖的内河道。主干道与河港并行，拉直的北港和小龙溪，河面宽五米，河床中间深度三米以上。路面为五米宽，路基高一米。为了便于取土，便在太湖、兆丰两个大队的围堰内各挖一条三米宽的“人工河”，穿过芦荡，直通太湖十里滩。
“钱北片”的“东环主干道”工程方案会在太湖大队召开，林木森在黑板上画了草图，解释说：
“路港并行，取土方便，工程量不会大。以沿太湖的主干道为标准；使路南面的地带，一年可沥水成地，三二年后可改作水田。”
每项新方案提出，既使有理有利，也会有人千般琢磨，百般猜度，认定其中包涵着某些个人目的。“农田规划、改造”是全面规划大工程，何况林木森还是个“知青”，他懂吗？
兆丰大队王主任质问：“路北呢？路北面不开垦吗？”
林木森反诘：“芦苇荡怎么开垦？ 你总不会去填太湖吧！”
于是， 王主任认定林木森是“逃跑主义”。农业学大寨，就是要向荒滩“宣战”！你竟敢弃数百亩苇荡，不开垦为良田！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记起了林木森在太湖十里滩遭难的事，哪天打好大的雷，冬天打雷，天翻地覆。更多的人在心底嘀咕，修路就修路，为什么要连通青龙潭？为什么还要切开十里滩？原来林木森有“野心”，要天翻地覆，要使钱北“困龙入湖”，改变钱北“风水”。钱北风水改变了，会不会播及其他的村子？“一苗露水一苗草，一层山水一层人。”会，肯定会！
这两天，良中玉被公社良种场场长杨兴接去了。得到“钱北片”的消息，沈心田、王宏铭坐上机动快艇去了公社良种场。良中玉看了林木森的工程方案，倍感幸慰。他上船随同沈心田、王宏铭去了太湖大队，先沿着林木森所勘测路线走了一圈。
良中玉解释了林木森的工程方案的正确理由：对沈心田说：
“沈书记，你还是没有遵守我俩的‘协议’；林木森的‘农规改造工程方案’应该先由‘农规指’开会决定后，直接开工执行。为什么要让林木森在几个大队会议上提出这个方案？这么好的方案，被些人简直是给玷污了；还冬天打雷，天翻地覆，还有什么‘困龙入湖’，改变钱北风水，亏他们想得出！”
王宏铭说：“良老师，是我沒有考虑周全。这两天一直在县里开会，本想先让大队干部们议一下，提些意见；使‘工程方案’更完善些。良老师，农民的传统观念太强了，总认为‘知青’ 是来‘受教育’ 的，不懂农事。”
良中玉说：“种了一辈子田，怎么还会种直播稻？”
王宏铭的脸胀得通红；良中玉知道话说得过头了。
回到太湖大队，沈心田召开“钱北片”大队干部会。良中玉就林木森的工程方案阐述了支持的观点；他特别强调几条；
“审视整个工程方案，可以说林主任考虑得比我还要周到。根据林主任的工程方案，这条‘东环主干道’修的不仅仅是一条机耕路，还是一道‘防汛安全堤’；整个工程延长了不到二里路，可新修的这条道路围住了太湖、兆丰两个大队的沿湖边的田和地。汛期时，有了这道‘防汛安全堤’，太湖再泛水，沿湖农田和地也不会被淹。工程还拉通了钱北北港与小龙溪，形成一条內河道，等于是组建了一个第二排灌体系；保障了农田的灌溉用水，还使二条死水港变成了活水河。在‘东环主干道’内开通这两条‘人工河’，直接拉通了太湖边的低洼积水漾。过去，太湖泛汛，积水三四个月排不干，种了庄稼有时连种子都收不回。有了这两条‘人工河’作排渠，就能及时沥水。一劳永逸，有什么想不通的？”
专家的一席话，使大队干部们坚定了决心。
太湖大队党支书王建明当场表态：
“良老师，我们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沈书记、王主任，就是其他大队想不通，我们太湖一个大队也会干！”
兆丰大队王主任马上说：“干！这等好事，沈书记、王主任，兆丰决没二话；老王，我们两个大队干！”
蔡阿毛不高兴了，说：“你们说什么话？拉通东环干道是‘农田规划、改造’大事！只要方案有利，拉直北港，我同意！ ”
钱南，永安两个大队也表了态。
会后，良中玉对沈心田说：
“让木森坐镇公社，‘未信而谏，圣人不与’；有职无权，屈才。‘农规指’ 有木森，我可以回农科所去了。”
沈心田说：“谢谢老哥！放心，有机会，教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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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七年，“文革”处于“夺权”阶段，高中的同学来“串联”；要他遵照毛主席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思想”，“造反、革命、夺权”。当时，龙溪公社己有了四、五支“造反战斗队”；除了陆宝林率领的“铁血军造反兵团”，最为突出的是已故社长儿子张囯庆领异的“井冈山兵团”。王宏铭找了二三个人，竖了一面红旗、刻了一枚章，成立了“东方红兵团”。打出旗鼓没两天，“井冈山兵团”就针对“东方红兵团”进行围攻。三个人中有一人退出了，有一人反戈一击参加了“井冈山兵团” 。“东方红兵团”成了一人一旗一枚章的彻底“无产者”。这时，曾不可一势的陆宝林率“铁血军造反兵团”从城里灰溜溜地回来，王宏铭找到陆宝林，一番“辩论”，陆宝林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既宣布“铁血军造反兵团”并入“东方红兵团”。
王宏铭有名威浙北的“铁血军造反兵团”作“班底”， 有湖兴“红卫兵”的支持，有“工人阶级”的声援，在马天民的授意下，“军代表”旗帜鲜明地支持“东方红兵团”， 王宏铭顺利地进行了“革命大联合”，并“夺回了‘走资派’的权”。最后，张囯庆的“井冈山兵团”也宣布加入了“大联合”。成立公社革委会时，实行“革命三结合”， 王宏铭首先“解放”了沈心田。
“人的正确是从那里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已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这段毛主席的教导是王宏铭的工作座右铭。他知道，根深才能叶茂；只有团结，依靠有工作能力、上面有关系的“老干部”才能巩固革命政权！
农村干部大多的*股都不干净，公社革委会成立后不到三个月，王宏铭清除了副社长许阿多等“走资派”，随着刘水根、张汉春及蔡阿田等大批“老干部解放”，王宏铭得到了地、县领导的赏识。可随着革命斗争的继续，王宏铭的心里极不平衡了，最大的失落是大权旁落。王宏铭思来想去，关键还是手中无“良将”，包括他自己，搞“政工”的人多，大家都喜欢，也善于去迎合、开展“运动”。遇到生产技术，就闹笑话。直播稻的出现便是实例。王宏铭干脆把生产技术工作推给沈心田“把关”；于是，又有闲话说 “龙溪是狗抓耗子猫看门，书记主任反着管。”
良中玉此举给了王宏铭一个反思；看中了人才要用，还要庇护，庇护才能笼络人心！世上象陆宝林这样愚忠的人少！林木森至少也算得大半个自己人。
现在再想，这份《方案》还真是林木森的主意，良中玉不可能对“钱北片”这祥了如指掌。林木森的聪明才能，王宏铭很清楚。但他对林木森总感到有些不放心；林木森身上有很浓的“书生气”，甚至是一种“草根情结”。就象当年高中年代的自己，去替一个农村学生受城里“干部子弟”奚落而打“抱不平”，结果，不是得到师生的声援，险些背个“处分”。林木森就这样，为“地主子弟”的婚姻而“闹公社”。姨妈不是不放心林木森出来工作吗？ 干脆，把他放到“钱北片”；让他闯去，拼杀一番再回公社，是否造化，再定。
林木森在“东环主干道”工程上遇到一连串的麻烦。
“东环主干道”是一九六五年勘测审定的。当时的主工程是治理太湖泛汛，疏通龙溪河，修固河堤；利用并加宽河堤面，修条乡村公路。整个工程是省里规划的，由湖兴行署立的项；当年省委主管农业的王强副书记亲自牵头，湖兴地署副专员英姑坐镇指挥，工程声势大，进展得很快。到一九六六年夏天，龙溪镇以南修了跃龙南港、翠波港两座水泥拱桥，乡村公路联通了湖兴域。龙溪镇北面路面也过了钱北街。一进入“枯水期”，龙溪河大桥就开始围堰筑桥堍，一声“文革”，什么都停了。一九六九年，公社革委会曾打算重修主干道，可涉及到跃龙北港，钱北港两座拱挢；向县里多次申请，拨下的建材连一座桥却不够用，只好把大丰到到兆丰的“东二干道”拉通了。
现在要把东一，东二两条主干道联通，工程线路有二条：一是直接连通太湖，兆丰两个村庄；二是沿原来的路，过太湖村北上三里再拐向兆丰。大多人同意第一方案，省时省工。少数人（主要是太湖、兆丰两个大队）坚持笫二方案，虽然道路拉长了些，但修路占用的是湖滩地，不从田里穿过。双方争执不下，“规划办”三个副主任两个各支持一方。
林木森没表态，带人勘测后，提出的方案更“疯”。他把少数人的路线向南收回近一里，但要把路的东西向延长，简直是沿着太湖绕上一圈。同时将太湖村的小龙溪与钱北青龙潭的钱北北港挖通。港渠一体，使钱北港、青龙港，青龙潭，钱北北港，小龙溪形成了一条贯通龙溪河与太湖的内河道。主干道与河港并行，拉直的北港和小龙溪，河面宽五米，河床中间深度三米以上。路面为五米宽，路基高一米。为了便于取土，便在太湖、兆丰两个大队的围堰内各挖一条三米宽的“人工河”，穿过芦荡，直通太湖十里滩。
“钱北片”的“东环主干道”工程方案会在太湖大队召开，林木森在黑板上画了草图，解释说：
“路港并行，取土方便，工程量不会大。以沿太湖的主干道为标准；使路南面的地带，一年可沥水成地，三二年后可改作水田。”
每项新方案提出，既使有理有利，也会有人千般琢磨，百般猜度，认定其中包涵着某些个人目的。“农田规划、改造”是全面规划大工程，何况林木森还是个“知青”，他懂吗？
兆丰大队王主任质问：“路北呢？路北面不开垦吗？”
林木森反诘：“芦苇荡怎么开垦？ 你总不会去填太湖吧！”
于是， 王主任认定林木森是“逃跑主义”。农业学大寨，就是要向荒滩“宣战”！你竟敢弃数百亩苇荡，不开垦为良田！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记起了林木森在太湖十里滩遭难的事，哪天打好大的雷，冬天打雷，天翻地覆。更多的人在心底嘀咕，修路就修路，为什么要连通青龙潭？为什么还要切开十里滩？原来林木森有“野心”，要天翻地覆，要使钱北“困龙入湖”，改变钱北“风水”。钱北风水改变了，会不会播及其他的村子？“一苗露水一苗草，一层山水一层人。”会，肯定会！
这两天，良中玉被公社良种场场长杨兴接去了。得到“钱北片”的消息，沈心田、王宏铭坐上机动快艇去了公社良种场。良中玉看了林木森的工程方案，倍感幸慰。他上船随同沈心田、王宏铭去了太湖大队，先沿着林木森所勘测路线走了一圈。
良中玉解释了林木森的工程方案的正确理由：对沈心田说：
“沈书记，你还是没有遵守我俩的‘协议’；林木森的‘农规改造工程方案’应该先由‘农规指’开会决定后，直接开工执行。为什么要让林木森在几个大队会议上提出这个方案？这么好的方案，被些人简直是给玷污了；还冬天打雷，天翻地覆，还有什么‘困龙入湖’，改变钱北风水，亏他们想得出！”
王宏铭说：“良老师，是我沒有考虑周全。这两天一直在县里开会，本想先让大队干部们议一下，提些意见；使‘工程方案’更完善些。良老师，农民的传统观念太强了，总认为‘知青’ 是来‘受教育’ 的，不懂农事。”
良中玉说：“种了一辈子田，怎么还会种直播稻？”
王宏铭的脸胀得通红；良中玉知道话说得过头了。
回到太湖大队，沈心田召开“钱北片”大队干部会。良中玉就林木森的工程方案阐述了支持的观点；他特别强调几条；
“审视整个工程方案，可以说林主任考虑得比我还要周到。根据林主任的工程方案，这条‘东环主干道’修的不仅仅是一条机耕路，还是一道‘防汛安全堤’；整个工程延长了不到二里路，可新修的这条道路围住了太湖、兆丰两个大队的沿湖边的田和地。汛期时，有了这道‘防汛安全堤’，太湖再泛水，沿湖农田和地也不会被淹。工程还拉通了钱北北港与小龙溪，形成一条內河道，等于是组建了一个第二排灌体系；保障了农田的灌溉用水，还使二条死水港变成了活水河。在‘东环主干道’内开通这两条‘人工河’，直接拉通了太湖边的低洼积水漾。过去，太湖泛汛，积水三四个月排不干，种了庄稼有时连种子都收不回。有了这两条‘人工河’作排渠，就能及时沥水。一劳永逸，有什么想不通的？”
专家的一席话，使大队干部们坚定了决心。
太湖大队党支书王建明当场表态：
“良老师，我们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沈书记、王主任，就是其他大队想不通，我们太湖一个大队也会干！”
兆丰大队王主任马上说：“干！这等好事，沈书记、王主任，兆丰决没二话；老王，我们两个大队干！”
蔡阿毛不高兴了，说：“你们说什么话？拉通东环干道是‘农田规划、改造’大事！只要方案有利，拉直北港，我同意！ ”
钱南，永安两个大队也表了态。
会后，良中玉对沈心田说：
“让木森坐镇公社，‘未信而谏，圣人不与’；有职无权，屈才。‘农规指’ 有木森，我可以回农科所去了。”
沈心田说：“谢谢老哥！放心，有机会，教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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