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 第三章葛城不宁
第三章葛城不宁
腊八节后。各中小学陆陆续续开始放假，鉴于日华中学的开学，进步知识分子，爱国教员，怕学生休闲在家被汉奸强迫拉去进行奴化教育，很多学校都延缓了放寒假。伪教育局见这一套行不通，就强行规定各学校必须以学习日语为主。违令者，封杀学校，遣散学生。
葛华学校校长鲁达同，是个热衷教育事业的爱国知识分子，教育局的这个文件，他即不理会也不予传达，还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历数鬼子的种种不是，要大家齐心协力抵御外侮。没几天，亲日派将鲁达同的行径上报了教育局，很快，日寇查封了葛华中学，遣散了教职员工，把两百多名学生全部划给了日华中学。这以后，鲁达同就神秘失踪了，有人说鲁达同去根据地了，也有人说鲁达同被日本人暗害了，反正各说不一。
这天上午，西关中学正在开全校教师大会，到会者除了学校全体教职员工外，还有教育科下派的督导员蒋宝龙。
当下，蒋宝龙正在宣读葛城教育科颁发的葛教科【1938】01号文件。
文件的核心内容归结起来有三点：一、即日起，各学校必须增设日语课；二、学校教职员工寒假后必须进入教员训练所学习日语，违令者取缔其任职资格；三、日语和中文的课时比例调整为：8：2。
“让我们学日语？这不是扯蛋吗？我们是中国人，不学叽里呱啦的日本话。”
“对，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不学日语！”
“坚决抵制日语，我们不当亡国奴！”蒋宝龙一闭嘴，台下立即喧闹起来。
“反了，简直反了，别忘了现在这里是谁的天下，跟大日本皇军过不去，只有死路一条。”汉奸搬出鬼子进行威胁。
“我们不怕，反正我们不学日语。”
“蒋先生，学生学日语就让日本人来教好了，我们教师就免了吧。”这年头，找份工作也不容易，有人不想因此丢了饭碗，便和蒋大龙谈条件。
“这个是日本人说了算，我说的任何屁话的都不管用，既然不想被辞退，那学学日语又怎么啦？——松井先生说了，我们中华民族衰弱落后，只有大和民族，才是地球上最强大最优秀的民族。因此，我们要掀掉头上这顶贫穷落后的帽子、只有跟人家日本学啊——”
“蒋先生，你脑子大概是进水了吧？要不然，怎么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哈哈哈——哈哈哈——”底下爆笑起来。
“祖先也许没忘，不过手的功能已经退化了，走路得用四条腿喽——”立即有人敲边鼓响应。
“雅静，雅静……教育科有规定，拒绝教日语的教员立即滚蛋，如果学生拒绝学日语，不予升学，不予毕业，不予安排就业……。”，
“走人就走人，有什么了不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人对这种规定表现出明显不满。
“东边不亮西边亮，除了太阳有月亮。正楠，我们走。”吴通山招呼廖正楠。
“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我看哪个学校敢收留你们。”督导指着他们的背影气急败坏地骂起来。
“子玉，子玉。”下午两点，王永贵突然出现在易欣绸缎庄门口。
“小伙子，你找子玉姑娘？不巧得很呢，她刚和程太太出去了。”邹老板听见门口有人叫子玉，急忙走了出来。
“老板，你知道她们到哪里去了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永贵好像有急事。
“这个……我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啊，要不你进店来坐坐，也许她一会就回来了。”老板很热情，要永贵进去等子玉。
“谢谢老板，我还有事，就不麻烦你了，如果子玉回来，告诉她哪也别去，就在店里等着，我来接她。”说完，拉上车就噔噔地走了。
“永贵，啥事啊，这么急慌慌的。”田嫂正蹲在后院洗衣服，听见门响，抬头一看是永贵进来了
“田嫂，大哥呢？子玉姑娘来过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暂时还没有。你知道大哥他去哪里了吗？我找他去。”。
“这个问你朱叔去，我不是很清楚。”
“朱叔，你知道大哥去哪里了吗？”永贵只好到前面问老朱。店里客人已经散尽，老朱正在准备晚上的菜肴。
“什么事？这么急。”老朱低头专心切菜，并没有抬头看永贵的表情，但他从永贵的腔调里听出了永贵很着急。
“朱叔，是这么回事，城里好几家漂亮姑娘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估计和鬼子有关，还有就是几个鬼子今天上午硬闯进一家民宅强奸了一个十多岁的姑娘，我看子玉和秋蝉不能呆在城里了，大哥得把她们赶紧带上山去。”
“哦，那你快去找青山，我叫田嫂去叫双喜和童锁，让他们分头去找子玉。”
“好，那我走了。”永贵拉着三轮急匆匆地走了。
双喜和童锁这几天正在日华中学学日语，田嫂给门卫说家里出了大事，需要侄子马上回家一趟。门卫是个四十来岁的糟老头，很色的那种。看见田嫂，眼睛直往外喷火，全然没有听见田嫂说的什么话。
“大哥，请你行个好，家里真的有急事，要不你进去帮我把他们叫出来？”
“那你怎么感谢我？”门卫偏着头，色迷迷地问。
“空了我请你喝两盅。行吗？”
“好，好。就我们两个，没别的人？”门卫欢喜了。
“对，就我们两个。——你快去把双喜和童锁给我叫出来吧。”
“这就去，这就去。你在这给我盯着点。”门卫欢天喜地地去了。
双喜和童锁找子玉没费多大事，他们前脚进绸缎庄，子玉和秋蝉后脚就进来了。然后四人一起去了兴隆饭庄等赵青山。
赵青山去哪里了呢？永贵找到天黑也没找着，只好回去和大家一起等。午夜时分，赵青山回来了。大家见他那一身打扮，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大哥，你咋这时候才回来，我们都等你一晚上了。”
“青山哥真是越来越精通打扮了，你看你这副模样，谁还认得你是赵青山。”子玉说。
“青山，你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合计合计。”老朱说。
赵青山的确饿坏了，大半天他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东西，所以，他手也没洗，就抓起田嫂递来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
“青山，碰见月娥了吗？”老朱问。
“大哥找月娥去了？”子玉问。
“是的，但是我没有目标，就看能在什么地方碰见她。”说着，赵青山从怀里拿出了月娥身穿日本学生装的照片。
大家接过来一一仔细看了，都沉默无语，他们都很理解赵青山的心情。
“说说吧，你们打听到些什么？”赵青山打破了沉默。
“大哥，你赶紧带子玉和秋蝉上山吧，我听人说，好多年轻漂亮的姑娘都神秘地失踪了。”
“这会不会和那些招工广告有关系？今天晌午，一个客人吃饭提到了这个问题，他说邻家的姑娘去应聘工作，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还有，我们去找子玉姐时，路过城西，看见汉奸以登记良民证为由，正挨家挨户搜寻漂亮姑娘。”童锁插嘴说。
“鬼子这是耍什么花招呢？”田嫂说。
“……今晚在霞飞路，我发现了一桩怪事，那里以前好像是一家私宅，可现在却变成了“战地后勤部”，战地后勤部是干什么的呢？里面好像热闹的很。但我分明听见女人在哭，男人在叫，难道难道……”
“这会不会和那些失踪的姑娘有关？”
“大哥，所以，你要赶紧带子玉和秋蝉上山，别让她们呆在城里了，今天，鬼子强闯民宅奸污姑娘嘞。”
“秋蝉只有不上学了。明天我就带她们上山。”
“爹爹，我已经退学了，我们好多同学都退了，所以，我也不想去学校了。”
“为什么退学啊？”赵青山问。
“校长换成了日本人，教的都是日本人那一套。家长都怕孩子让日本人教坏了。”
“那好，就停学一段时间，明天我们就上山。”
“青山，你放心去，我们会给你留心月娥的，一有消息，我马上派人通知你。”
“好，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歇着去吧。”
求金币，求打裳！
腊八节后。各中小学陆陆续续开始放假，鉴于日华中学的开学，进步知识分子，爱国教员，怕学生休闲在家被汉奸强迫拉去进行奴化教育，很多学校都延缓了放寒假。伪教育局见这一套行不通，就强行规定各学校必须以学习日语为主。违令者，封杀学校，遣散学生。
葛华学校校长鲁达同，是个热衷教育事业的爱国知识分子，教育局的这个文件，他即不理会也不予传达，还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历数鬼子的种种不是，要大家齐心协力抵御外侮。没几天，亲日派将鲁达同的行径上报了教育局，很快，日寇查封了葛华中学，遣散了教职员工，把两百多名学生全部划给了日华中学。这以后，鲁达同就神秘失踪了，有人说鲁达同去根据地了，也有人说鲁达同被日本人暗害了，反正各说不一。
这天上午，西关中学正在开全校教师大会，到会者除了学校全体教职员工外，还有教育科下派的督导员蒋宝龙。
当下，蒋宝龙正在宣读葛城教育科颁发的葛教科【1938】01号文件。
文件的核心内容归结起来有三点：一、即日起，各学校必须增设日语课；二、学校教职员工寒假后必须进入教员训练所学习日语，违令者取缔其任职资格；三、日语和中文的课时比例调整为：8：2。
“让我们学日语？这不是扯蛋吗？我们是中国人，不学叽里呱啦的日本话。”
“对，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不学日语！”
“坚决抵制日语，我们不当亡国奴！”蒋宝龙一闭嘴，台下立即喧闹起来。
“反了，简直反了，别忘了现在这里是谁的天下，跟大日本皇军过不去，只有死路一条。”汉奸搬出鬼子进行威胁。
“我们不怕，反正我们不学日语。”
“蒋先生，学生学日语就让日本人来教好了，我们教师就免了吧。”这年头，找份工作也不容易，有人不想因此丢了饭碗，便和蒋大龙谈条件。
“这个是日本人说了算，我说的任何屁话的都不管用，既然不想被辞退，那学学日语又怎么啦？——松井先生说了，我们中华民族衰弱落后，只有大和民族，才是地球上最强大最优秀的民族。因此，我们要掀掉头上这顶贫穷落后的帽子、只有跟人家日本学啊——”
“蒋先生，你脑子大概是进水了吧？要不然，怎么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哈哈哈——哈哈哈——”底下爆笑起来。
“祖先也许没忘，不过手的功能已经退化了，走路得用四条腿喽——”立即有人敲边鼓响应。
“雅静，雅静……教育科有规定，拒绝教日语的教员立即滚蛋，如果学生拒绝学日语，不予升学，不予毕业，不予安排就业……。”，
“走人就走人，有什么了不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人对这种规定表现出明显不满。
“东边不亮西边亮，除了太阳有月亮。正楠，我们走。”吴通山招呼廖正楠。
“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我看哪个学校敢收留你们。”督导指着他们的背影气急败坏地骂起来。
“子玉，子玉。”下午两点，王永贵突然出现在易欣绸缎庄门口。
“小伙子，你找子玉姑娘？不巧得很呢，她刚和程太太出去了。”邹老板听见门口有人叫子玉，急忙走了出来。
“老板，你知道她们到哪里去了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王永贵好像有急事。
“这个……我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啊，要不你进店来坐坐，也许她一会就回来了。”老板很热情，要永贵进去等子玉。
“谢谢老板，我还有事，就不麻烦你了，如果子玉回来，告诉她哪也别去，就在店里等着，我来接她。”说完，拉上车就噔噔地走了。
“永贵，啥事啊，这么急慌慌的。”田嫂正蹲在后院洗衣服，听见门响，抬头一看是永贵进来了
“田嫂，大哥呢？子玉姑娘来过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暂时还没有。你知道大哥他去哪里了吗？我找他去。”。
“这个问你朱叔去，我不是很清楚。”
“朱叔，你知道大哥去哪里了吗？”永贵只好到前面问老朱。店里客人已经散尽，老朱正在准备晚上的菜肴。
“什么事？这么急。”老朱低头专心切菜，并没有抬头看永贵的表情，但他从永贵的腔调里听出了永贵很着急。
“朱叔，是这么回事，城里好几家漂亮姑娘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估计和鬼子有关，还有就是几个鬼子今天上午硬闯进一家民宅强奸了一个十多岁的姑娘，我看子玉和秋蝉不能呆在城里了，大哥得把她们赶紧带上山去。”
“哦，那你快去找青山，我叫田嫂去叫双喜和童锁，让他们分头去找子玉。”
“好，那我走了。”永贵拉着三轮急匆匆地走了。
双喜和童锁这几天正在日华中学学日语，田嫂给门卫说家里出了大事，需要侄子马上回家一趟。门卫是个四十来岁的糟老头，很色的那种。看见田嫂，眼睛直往外喷火，全然没有听见田嫂说的什么话。
“大哥，请你行个好，家里真的有急事，要不你进去帮我把他们叫出来？”
“那你怎么感谢我？”门卫偏着头，色迷迷地问。
“空了我请你喝两盅。行吗？”
“好，好。就我们两个，没别的人？”门卫欢喜了。
“对，就我们两个。——你快去把双喜和童锁给我叫出来吧。”
“这就去，这就去。你在这给我盯着点。”门卫欢天喜地地去了。
双喜和童锁找子玉没费多大事，他们前脚进绸缎庄，子玉和秋蝉后脚就进来了。然后四人一起去了兴隆饭庄等赵青山。
赵青山去哪里了呢？永贵找到天黑也没找着，只好回去和大家一起等。午夜时分，赵青山回来了。大家见他那一身打扮，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大哥，你咋这时候才回来，我们都等你一晚上了。”
“青山哥真是越来越精通打扮了，你看你这副模样，谁还认得你是赵青山。”子玉说。
“青山，你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合计合计。”老朱说。
赵青山的确饿坏了，大半天他没有喝过一口水，吃过一点东西，所以，他手也没洗，就抓起田嫂递来的馒头，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
“青山，碰见月娥了吗？”老朱问。
“大哥找月娥去了？”子玉问。
“是的，但是我没有目标，就看能在什么地方碰见她。”说着，赵青山从怀里拿出了月娥身穿日本学生装的照片。
大家接过来一一仔细看了，都沉默无语，他们都很理解赵青山的心情。
“说说吧，你们打听到些什么？”赵青山打破了沉默。
“大哥，你赶紧带子玉和秋蝉上山吧，我听人说，好多年轻漂亮的姑娘都神秘地失踪了。”
“这会不会和那些招工广告有关系？今天晌午，一个客人吃饭提到了这个问题，他说邻家的姑娘去应聘工作，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还有，我们去找子玉姐时，路过城西，看见汉奸以登记良民证为由，正挨家挨户搜寻漂亮姑娘。”童锁插嘴说。
“鬼子这是耍什么花招呢？”田嫂说。
“……今晚在霞飞路，我发现了一桩怪事，那里以前好像是一家私宅，可现在却变成了“战地后勤部”，战地后勤部是干什么的呢？里面好像热闹的很。但我分明听见女人在哭，男人在叫，难道难道……”
“这会不会和那些失踪的姑娘有关？”
“大哥，所以，你要赶紧带子玉和秋蝉上山，别让她们呆在城里了，今天，鬼子强闯民宅奸污姑娘嘞。”
“秋蝉只有不上学了。明天我就带她们上山。”
“爹爹，我已经退学了，我们好多同学都退了，所以，我也不想去学校了。”
“为什么退学啊？”赵青山问。
“校长换成了日本人，教的都是日本人那一套。家长都怕孩子让日本人教坏了。”
“那好，就停学一段时间，明天我们就上山。”
“青山，你放心去，我们会给你留心月娥的，一有消息，我马上派人通知你。”
“好，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歇着去吧。”
求金币，求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