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突变 第十七章侠肝义胆
5曰19日这天日子不错，八点不到，在云层理躲藏了几天的太阳就探出了半个多脑袋，把一缕金黄毫不吝惜地洒向大地，乡村和城市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不知是为了不辜负这难得的好天气，还是因为四面出击兵力忙不过来，城门口的检查岗竟然全都换成了二鬼子，检查也不似以往那么严格了。
但这只是一种假象。城楼上的岗楼里，有两个日本人在用望远镜观察进出的每一个人，他们是小野俊男和中村荣黩。
宫本这个欲擒故纵的伎俩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赵青山，他知道这是敌人诱敌深入的前奏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给乡亲们报仇，赵青山是豁出命去了。
九点三十五分，葛城东单路富安大酒店来了三位打扮独特的男客。为首的男人黑衫黑帽黑皮鞋，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瘦削单薄，个头估计不超过一米七。看样子像是喝了几瓶墨水的生意人，然而他的两个随从，个头虽然算不上高大，但却很壮实，也是一身通黑。上面是对襟黑褂，下面是黑色肥腿裤，圆口布鞋，裤脚末梢紧紧扎在袜子里。看模样很像行武之人。
“客官，住店吗？”店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
“不住店进来干嘛？楼上还有好的房间吗？”提箱子的随从问。
“有，有。你要靠楼梯的还是过道里端的？”
“过道里端的，来两间挨着的。”
“有良民证吗……拿好，这是你们客房的钥匙。”
“客官，这边请——”楼梯口的伙计领着三位客人上楼去了。
“还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们随时为你服务。”伙计将门打开，等客人进了门，弯腰鞠了一个躬，然后下楼去了。
“这小子，怎么跟日本人似的，真不习惯。”
“这个酒店有日本商人今井原上的三分之一的股份。”老板模样的人说。
“老板，你咋啥都知道呢？神啊。”
“买烟呢。正宗本土卷烟。不好不要钱。”外面一个烟贩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板，我买烟去了。”一个随从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下楼去了。
“卖烟的，给我来两包。”
“告诉大哥，中村荣黩的订婚宴改在湘汉路旭升大酒店，晚上抽空去踩踩。我已和钟子玉接上头，让他放心。”烟贩一边说一边递烟给黑衣人，然后转身走了。
午夜。万籁俱静，一片漆黑。葛城湘汉路旭升大酒店对面墙上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趴在屋脊上，手里拿着一副望远镜，镜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店里好像很多人，正窜上窜下的忙乎什么。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楼梯间指挥。赵青山仔细一看这个指手划脚的人正是他的死敌中村荣黩。
要是有一杆狙击步枪就好了，赵青山感叹到。
从敌人周密的布置来看，正面刺杀有很大难度，赵青山想，既要消灭对方又要保存自己，只有从天上入手了。
于是他溜下墙，绕到酒店后面，纵身翻了上去。上了屋顶，他才发现酒店是中西建筑风格。根本没办法窥视下面，很显然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看来只有走常规刺杀的路线了。等酒店大门紧闭以后，他悄悄踱到大门往对面房屋看了看，发现刚才自己埋伏的地方是个很不错的狙击点。假如说，明天他刺杀得手，侥幸逃脱，但只要一出酒店大门，对面埋伏的狙击手，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管他呢，反正他的命是侥幸捡回来的，只要刺杀成功，死又何妨！
子夜，天更黑更静。旷寂的街面上除了偶而一声猫叫就只剩下赵青山嚓嚓的脚步声。
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倒伏于街头的一个老妇人，她抬起身子，张大一双惊恐的眼睛找寻着脚步声。
“大娘，大娘，你怎么睡在这里？”赵青山蹲下来将大娘扶了起来。
“呜呜——呜呜——”老妇人没有答话，却兀自哭了。
“大娘，你别哭，别哭，你给我说，你究竟遇到什么难事了？”赵青山将老妇人搂在怀里，眼睛湿了，他眼前晃动着另一张衰老憔悴的脸，那是他去世多年的娘。
“大兄弟，你可得帮帮我这个孤老婆子啊，我可怜的闺女啊，呜呜——”老妇人忍不住又哭起来了。
“大娘，我一定帮你，快说，你闺女怎么了？”
“大兄弟，我闺女他爹抽大烟欠了地主老财的钱，地主老财就把我闺女弄到窑子卖了。我的女儿啊——”
“大娘，这里冷，我们换过地方说话。”赵青山背着大娘向一条小巷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叶金生，开门。”
“大哥，你终于回来，都急死我们了。”
“叶金生，你赶紧去永乐大街民乐旅社02号房接一个老太太，将她送回羊水镇。告诉她，我找到她闺女就立即给她送回去。”
“大哥，我们专门为刺杀中村来的，就这样放弃吗？”王永贵说。
“姑且让他多活几天，老太太的事很急，耽搁不得。王永贵，你负责接应子玉他们，完事赶紧回去。”说完，赵青山换上白天的衣服出门去了。
凌晨三点，西单路醉花楼走进一个一身黑衣装束的阔爷。老鸨一见，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爷，咋这时候才来啊，姑娘们等你多时了呢。”
“是吗，那把姑娘们都叫下来吧。”赵青山不冷不热地说。
“姑娘们，快下来，来贵客咯。”老鸨右手拧着手绢，腰一扭肥臀一甩声音就蹦了出去。
老鸨话音一落，楼梯上就响起了嗒嗒嗒的高跟鞋声，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扭摆着腰肢一步一抖的下楼来了。
“爷，姑娘们都在这儿了，你看看中意哪个，我给你送屋里去。”老鸨甩着屁股凑到赵青山面前说。
“去，让她们自报家门。”赵青山冷冰冰地说。
“姐妹们，给爷说说自个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
“翠花，二十，家住杨河镇。”
“桃红，十八，湖北天水的。”
“春萍，二十一……”
“够了，这些都来这很久了吧，有新来的吗？”
“爷，新来的不会伺候人，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是烟花巷出了名的会伺弄爷啊， 爷，试试吧？”老鸨肉麻的摇着赵青山的胳膊。
“再会伺候人爷也不要，爷不捡垃圾！。”赵青山慢慢站起身，提提领子，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呸！没钱还给老娘充什么阔佬？呸——”老鸨撵到门口，冲着赵青山的背影连连啐了几口。
赵青山装着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跨进了翠香苑。
赵青山一连走了七家妓院，最后在新华路怡红春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爷，我可把话撂在这里啊，这个姑娘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没开苞的雏，你如果要梳弄，价格自然不便宜，你要出得起这个价钱，我就叫人把姑娘给你送来，——嗯！”老鸨伸出了手。
赵青山在摊开的手掌里放了十块大洋，看了一眼老鸨。
“嗯——”老鸨用鼻子哼了一声，同时将手掌的银元抖了抖。
赵青山又往手掌里放了五块大洋。然后偏着头，乜着眼看着老鸨，老鸨笑了笑，说：“就这几个钱也想玩雏儿？我看你是成心跟老娘开玩笑吧。”
“老板娘是窗户眼里吹喇叭——名声在外，陆某不敢得罪，只是今天手不顺，掉得太多，要不，今天要不先遂了爷，明天再把银子给你奉上，你要多少给多少，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你看咋样？”
“爷，又开玩笑吧。乱世赚点银子也不容易，既然今天短缺，我看不如这样，人我给你留下，明天你带足了银子再来，行不？”
“也好，但是，我要先看看货，看值这个价钱不。”
“爷是个爽快人，我今天就依了你。老四，把那丫头带到醉花阁去，让大爷见识见识。”
一会，赵青山看见老四连推带攘的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从他面前经过径直上楼去了。
“爷，请吧。”姑娘进屋不到五分钟，老四扑在在栏杆上招呼赵青山。
“请你们暂时避一避，我想单独和姑娘说几句话。”赵青山见老四守在门口死盯着，说话不方便，就如此说。
“你不会即刻就想成就好事吧？”老四满脸疑惑地望着赵青山。
“好事不在忙上。我先开导开导她几句，明天……哈哈哈”赵青山暧昧地笑起来。
“哈哈哈，明天……明天……哈哈哈”老四淫淫地笑笑，退出去掩上了门。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姑娘双手抱着肩头，害怕的缩成一团，看见赵青山向她走来，惊恐的大叫起来。
“莲秀，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咦——怎么没动静了？”老四等在门边，听不见里面有啥动静，突然把门推开了。
“……你给我记着，从今个起，你就是我陆某的人了，明儿个我高兴了，就提着银子来把你赎出去。”赵青山一边说一边和老四下楼去了。
“爷，姑娘我给你留着，明天你可别忘了带足银子来啊。”老鸨在后面提醒赵青山。
“少不了你的。”话音落地，人已经不见了。
是日凌晨四点三刻，新华路怡红春突然响起了一个杀猪般的叫声：
“来人啊，莲秀跑了——”
求金币，求打裳！
不知是为了不辜负这难得的好天气，还是因为四面出击兵力忙不过来，城门口的检查岗竟然全都换成了二鬼子，检查也不似以往那么严格了。
但这只是一种假象。城楼上的岗楼里，有两个日本人在用望远镜观察进出的每一个人，他们是小野俊男和中村荣黩。
宫本这个欲擒故纵的伎俩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赵青山，他知道这是敌人诱敌深入的前奏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给乡亲们报仇，赵青山是豁出命去了。
九点三十五分，葛城东单路富安大酒店来了三位打扮独特的男客。为首的男人黑衫黑帽黑皮鞋，鼻梁上架一副金丝眼镜。瘦削单薄，个头估计不超过一米七。看样子像是喝了几瓶墨水的生意人，然而他的两个随从，个头虽然算不上高大，但却很壮实，也是一身通黑。上面是对襟黑褂，下面是黑色肥腿裤，圆口布鞋，裤脚末梢紧紧扎在袜子里。看模样很像行武之人。
“客官，住店吗？”店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
“不住店进来干嘛？楼上还有好的房间吗？”提箱子的随从问。
“有，有。你要靠楼梯的还是过道里端的？”
“过道里端的，来两间挨着的。”
“有良民证吗……拿好，这是你们客房的钥匙。”
“客官，这边请——”楼梯口的伙计领着三位客人上楼去了。
“还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们随时为你服务。”伙计将门打开，等客人进了门，弯腰鞠了一个躬，然后下楼去了。
“这小子，怎么跟日本人似的，真不习惯。”
“这个酒店有日本商人今井原上的三分之一的股份。”老板模样的人说。
“老板，你咋啥都知道呢？神啊。”
“买烟呢。正宗本土卷烟。不好不要钱。”外面一个烟贩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板，我买烟去了。”一个随从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下楼去了。
“卖烟的，给我来两包。”
“告诉大哥，中村荣黩的订婚宴改在湘汉路旭升大酒店，晚上抽空去踩踩。我已和钟子玉接上头，让他放心。”烟贩一边说一边递烟给黑衣人，然后转身走了。
午夜。万籁俱静，一片漆黑。葛城湘汉路旭升大酒店对面墙上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趴在屋脊上，手里拿着一副望远镜，镜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店里好像很多人，正窜上窜下的忙乎什么。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楼梯间指挥。赵青山仔细一看这个指手划脚的人正是他的死敌中村荣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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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溜下墙，绕到酒店后面，纵身翻了上去。上了屋顶，他才发现酒店是中西建筑风格。根本没办法窥视下面，很显然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看来只有走常规刺杀的路线了。等酒店大门紧闭以后，他悄悄踱到大门往对面房屋看了看，发现刚才自己埋伏的地方是个很不错的狙击点。假如说，明天他刺杀得手，侥幸逃脱，但只要一出酒店大门，对面埋伏的狙击手，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管他呢，反正他的命是侥幸捡回来的，只要刺杀成功，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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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大娘，你怎么睡在这里？”赵青山蹲下来将大娘扶了起来。
“呜呜——呜呜——”老妇人没有答话，却兀自哭了。
“大娘，你别哭，别哭，你给我说，你究竟遇到什么难事了？”赵青山将老妇人搂在怀里，眼睛湿了，他眼前晃动着另一张衰老憔悴的脸，那是他去世多年的娘。
“大兄弟，你可得帮帮我这个孤老婆子啊，我可怜的闺女啊，呜呜——”老妇人忍不住又哭起来了。
“大娘，我一定帮你，快说，你闺女怎么了？”
“大兄弟，我闺女他爹抽大烟欠了地主老财的钱，地主老财就把我闺女弄到窑子卖了。我的女儿啊——”
“大娘，这里冷，我们换过地方说话。”赵青山背着大娘向一条小巷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叶金生，开门。”
“大哥，你终于回来，都急死我们了。”
“叶金生，你赶紧去永乐大街民乐旅社02号房接一个老太太，将她送回羊水镇。告诉她，我找到她闺女就立即给她送回去。”
“大哥，我们专门为刺杀中村来的，就这样放弃吗？”王永贵说。
“姑且让他多活几天，老太太的事很急，耽搁不得。王永贵，你负责接应子玉他们，完事赶紧回去。”说完，赵青山换上白天的衣服出门去了。
凌晨三点，西单路醉花楼走进一个一身黑衣装束的阔爷。老鸨一见，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爷，咋这时候才来啊，姑娘们等你多时了呢。”
“是吗，那把姑娘们都叫下来吧。”赵青山不冷不热地说。
“姑娘们，快下来，来贵客咯。”老鸨右手拧着手绢，腰一扭肥臀一甩声音就蹦了出去。
老鸨话音一落，楼梯上就响起了嗒嗒嗒的高跟鞋声，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扭摆着腰肢一步一抖的下楼来了。
“爷，姑娘们都在这儿了，你看看中意哪个，我给你送屋里去。”老鸨甩着屁股凑到赵青山面前说。
“去，让她们自报家门。”赵青山冷冰冰地说。
“姐妹们，给爷说说自个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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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十八，湖北天水的。”
“春萍，二十一……”
“够了，这些都来这很久了吧，有新来的吗？”
“爷，新来的不会伺候人，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是烟花巷出了名的会伺弄爷啊， 爷，试试吧？”老鸨肉麻的摇着赵青山的胳膊。
“再会伺候人爷也不要，爷不捡垃圾！。”赵青山慢慢站起身，提提领子，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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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山装着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跨进了翠香苑。
赵青山一连走了七家妓院，最后在新华路怡红春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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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山在摊开的手掌里放了十块大洋，看了一眼老鸨。
“嗯——”老鸨用鼻子哼了一声，同时将手掌的银元抖了抖。
赵青山又往手掌里放了五块大洋。然后偏着头，乜着眼看着老鸨，老鸨笑了笑，说：“就这几个钱也想玩雏儿？我看你是成心跟老娘开玩笑吧。”
“老板娘是窗户眼里吹喇叭——名声在外，陆某不敢得罪，只是今天手不顺，掉得太多，要不，今天要不先遂了爷，明天再把银子给你奉上，你要多少给多少，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你看咋样？”
“爷，又开玩笑吧。乱世赚点银子也不容易，既然今天短缺，我看不如这样，人我给你留下，明天你带足了银子再来，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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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赵青山看见老四连推带攘的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从他面前经过径直上楼去了。
“爷，请吧。”姑娘进屋不到五分钟，老四扑在在栏杆上招呼赵青山。
“请你们暂时避一避，我想单独和姑娘说几句话。”赵青山见老四守在门口死盯着，说话不方便，就如此说。
“你不会即刻就想成就好事吧？”老四满脸疑惑地望着赵青山。
“好事不在忙上。我先开导开导她几句，明天……哈哈哈”赵青山暧昧地笑起来。
“哈哈哈，明天……明天……哈哈哈”老四淫淫地笑笑，退出去掩上了门。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姑娘双手抱着肩头，害怕的缩成一团，看见赵青山向她走来，惊恐的大叫起来。
“莲秀，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咦——怎么没动静了？”老四等在门边，听不见里面有啥动静，突然把门推开了。
“……你给我记着，从今个起，你就是我陆某的人了，明儿个我高兴了，就提着银子来把你赎出去。”赵青山一边说一边和老四下楼去了。
“爷，姑娘我给你留着，明天你可别忘了带足银子来啊。”老鸨在后面提醒赵青山。
“少不了你的。”话音落地，人已经不见了。
是日凌晨四点三刻，新华路怡红春突然响起了一个杀猪般的叫声：
“来人啊，莲秀跑了——”
求金币，求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