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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章 添丁之痛

    年初一,大丫子无精打采的坐在家门口,她的心已经被掏空了,20个大棚,还有五层的在建新房,家里大大小小的工人都有几十个,这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疲惫不堪了,加上不听话的女儿来上这么一个插曲,这让人如何去承受呢。可是这大过年的总不至于哭出来吧。大丫子只有强压郁闷,黯然伤神。

    这时附近的李嫂来了,看上去她也是一脸的愁容,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 。落座以后,两人的话匣子打开了。李嫂家的房子还没有完工呢,李嫂的儿子和侄儿子一起和别人打群架,把别人打成了残废,赔了钱不说,儿子被叛了一年刑。女儿也不听话,说是谈了男朋友,我们还没见到他的横鼻子竖眼睛呢,她倒先跑到江西男朋友家过年去了。李嫂叹着气。大丫子也和她聊起霞春的事情,黯然伤神。也许真的像别人所说的那样,一个人的痛苦两个人来承担,痛苦就减半了。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手拉着手这样互相安慰着,仿佛痛苦真的小了很多。倾诉让她们在痛苦的时候没有那么孤单了。

    年初八,大丫子家的房子开始装修了,家里又恢复了那种忙乱的状态,大棚里也请了不少工人在帮忙。

    到了四月,新房的装修总算是完成了,大丫子和小四川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一楼和二楼是卡拉OK厅,三楼到五楼是出租屋,旧房子这边和新房子打通了,一楼是卡拉OK厅,二楼是自己住,三楼是出租的。看着新房,他们反而没有多少喜悦,可能一路的艰辛把这种情绪磨灭了吧。确实,这一阵子他们过得太忙了太累了。以至于疏忽了对霞春的惦念。霞春自从初一走了以后就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了。她过的怎么样了,趁着这个无事的夜,他们真真切切的想念起了自己的女儿。漆黑的夜空半个星斗都看不到,原来熟悉的蛙鸣,随着房子一栋接一栋的建成而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迪斯科和音乐的嘈杂,他们怎么听都觉得不顺耳。怎么听都让人心烦意乱。他们开始责怪自己怎么那么疏忽呢,怎么连女儿的BP机号码也没有问呢?那可是他们的女儿啊,他们都陷于了深深的自责和失落中中了,仿佛年幼的孩子从身边走失了。

    很快,大丫子家的银杏OK厅正式开张了,名字是大丫子取的,看得出她还是很怀念老家的银杏树。尽管银杏树曾经带给她灾难,但是对家乡的那份情依然让她不舍。

    斗坤负责家里的歌厅和房子出租生意,生意很好,让斗坤应接不暇,他就想招了一个服务员来帮忙。

    招人的启示就贴在门口,在招人的时候斗坤是抱着找女朋友的标准来招的,他是想一举两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但是这个心思他没有对父母讲,也没有告诉别人。所以来面试的人是不少,可是没有一个能行的,一连几天都没有招到人,父母急了,就想给他介绍老家的远房亲戚,被斗坤一口回绝了。

    小四川就猜出儿子的意图了,他说:“你小子不是想给自己物色女朋友吧。”

    斗坤红着脸说:“是又怎么样?我也20岁了,可以谈了,你们不也是盼着家里多一些人手嘛。”

    大丫子听了,笑了笑,说:“可以,你去找吧,我们不干涉你。”

    这天,一个打扮时髦,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出现在斗坤的门口,她瞟着这个启示,斗坤见状马上迎了上去,主动问她要不要来试一下这个工作。

    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似乎成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不可否认,这个漂亮女孩的出现,让斗坤觉得眼前一亮。

    女孩子扬起了那张化了浓妆的脸,打量着这个连体楼房,睫毛长长的,扑闪扑闪,眼睛大大的,身材婀娜多姿,一阵香味扑面而来,斗坤眼睛都看呆了。

    接着女孩先发问了:“你是老板吗?”

    斗坤点了一下头说:“是啊。”但是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女孩的脸。

    女孩接着问:“这是你家里的私房吧。”

    斗坤说:“是的,是我们家刚建的。下面是歌厅,上面是出租房。”

    女孩的夸大了表情,说:“哇塞,你家真牛啊,这么有钱。”眼珠子几乎都要挤出来了。

    斗坤说:“怎么样?来试试吧,绝不会亏待你的。”

    女孩子当即决定来试一试。接着她跟着斗坤到楼上楼下四处看着,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那么随便起来。

    这个女孩叫小丽,来自四川。是来武汉打工的,以前有工作,现在辞了。她不但有着四川妹子的好皮肤,好身材,还有四川火辣的性格。

    家里多了这样一个美女陪在斗坤的身边帮他打理生意,父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她是个男孩子嘛,也不会吃什么亏。

    看到他们越走越近,父母倒是觉得斗坤的艳福还不浅。

    没有多久他们就顺理成章的住到了一起。大丫子和小四川也把她当成了儿媳妇。

    时光推到那年深秋,霞春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从出租屋里出发了,她已经有好几个月在这出租屋里没有怎么出门 了,未婚先孕让她害怕别人的盘查,只有夜幕来临了她才出来在附近溜达几步。这次出门是她快要生了,只见范志坚在路边拦下一个出租车,他把霞春扶了上去,车朝一条公路驶离了闹市,经过半小时,他们在一个规模不大的乡镇卫生院门前停了下来。范志坚高诉霞春,生孩子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小医院查准生证没有那么严格。而且小医院顺产的多,不象大医院动不动就剖腹产。这让霞春不由得有点紧张。

    范志坚替霞春在这里  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主治医生就给霞春做了一下检查,发现霞春的孩子胎位不正,如果选择顺产可能会生不出来,建议霞春剖腹产,一听说要这个小医院剖腹 霞春就更紧张了,但是范志坚好像很老道,无论医生怎么讲这个风险,他就坚持叫霞春自己生。

    医生也无可奈何,说:“那就等吧,等她发作了生着试一试,实在不行再决定做不做手术。”

    医生出去了,范志坚说他出去买饭给霞春吃,吃饱了好有力气生。

    霞春无助的坐在病床上,她的心乱乱的,很恐惧,她想到了妈妈和爸爸,很想有个亲人陪在身边给她安全感,她甚至为自己这个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行为感到后悔,怎么办呢?在这遥远的异乡她一个亲人都没有,唯一认识的朋友就是黄燕和她的表姐了,可是她有一年多都没有和她们联系了,她们还在那里吗?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再向黄燕她们隐瞒她和范志坚的关系了 ,自己辞职这么久了,早就该向她们公开了,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霞春走到那个医生的办公室,要求用她们的电话通知一下朋友,医生看她孤零零只有男朋友一个人来陪着她生孩子,心生恻隐之心,破例给她打了一个市内短途电话。很幸运,黄燕她们正好在宿舍,一接电话,得知霞春都快生孩子,她们很兴奋,她们还说霞春不够朋友,现在才通知她们喝糖水。她们撂下电话就朝这个医院赶。

    范志坚买回了饭给霞春吃,霞春说,没有胃口吃不下  ,范志坚就硬喂给霞春吃,好不容易快吃完了,门口来了两个朋友,霞春一探头说:“黄燕,我在这里。”

    范志坚一转身,他看到来人了,把手里的饭盒吓得掉在地上,目光呆呆的看着黄燕她们,黄燕看着床上的霞春,又看看范志坚,她疑惑的问:“老范,你怎么在这里?”

    霞春说:“你认识范志坚呀,他就是我孩子的爸爸。”

    范志坚吓得拔腿就跑了出去。连一句招呼都没有打。

    黄燕和表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不相信霞春居然和范志坚是一对的,霞春看到范志坚跑出去了,还问黄燕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燕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霞春,原来范志坚确实有三十多岁了而且已经结婚了,现在是三个女儿的父亲,她的老婆以前在黄燕车间搞卫生,因为其老公范志坚在食堂做主管,所以黄燕她们经常跟着她老婆去食堂吃些好吃的饭菜,由此和范志坚很熟。去年他老婆辞职了,今年她老婆又回来上班了,她辞职就是因为她怀孕了,回家躲起来生孩子去了,他们一直想生个男孩子,没想到还是生了个女儿,不仅被强制结扎了,还罚了一万多块钱。现在家里穷得叮当响,老婆也撇下孩子出来打工了。

    霞春似乎觉得黄燕是在说故事,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说:“你们工厂不是不能谈恋爱,搞什么夫妻档吗?”

    黄燕说:“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哪有这么荒唐的规定,只是要求男人不能留宿在女宿舍里,女人不能留宿在男宿舍里,我看他是想支开你,怕你们的事被别人知道。”

    霞春听到这些,犹如五雷轰顶,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范志坚却像賊一样的溜走的背影是那么真实。霞春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往事就象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从脑海里过着,她想到了他们刚开始时打水漂的情景,对,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这是一个骗局,她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在打水漂。有了今天这个意外,霞春一下明白了很多事情。

    先开始他克制着,是因为他有顾虑,不是什么人品好负责任。

    他说,工厂的规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又说要辞职陪霞春打工,只是为了支走霞春,让霞春辞职。

    后来耗着不辞职,是在等他老婆生孩子。

    说要借钱做老板,还有回家一趟回来说他妈妈病了,做了手术,其实是她老婆生了孩子做了结扎手术,被罚了钱 。

    看到借钱无望了,老婆生儿子也无望了,就和霞春说要生米煮成熟饭让她父母就范。其实是想要霞春帮她生个儿子。

    霞春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愚蠢,她觉得自己摔了一大跤,掉进了无底的深渊。随后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黄燕和表姐一时慌了手脚,急忙喊医生,医生跑过来一看,说霞春昏迷了,又听了听肚子,说小孩的胎心音很快,已经窒息了,要赶快剖腹产才行,这下可急坏了黄燕,范志坚跑了,霞春没有一个亲人在这里,这手术谁签字呢?黄燕来回这样跺着脚,都快要急哭了,表姐说:“先救人要紧,你给她签字,我去给你家打一个电话,叫你妈通知她的父母来。”

    说完表姐走了出去。两个护士慌慌张张的推着一个氧气罐进了霞春的病房,把管子伸进了霞春的鼻孔边上,用一个胶布粘牢,然后问谁是病人家属,黄燕哆嗦着说:“这里没有她的家属,我是她的朋友,我能签这个字吗?”

    护士说:“最好是直系亲属,如果实在是没有,那你就在这里签一个名吧,时间就是生命,你要快。”说完护士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手术同意书。

    黄燕颤抖着双手,不知道在哪里落笔,护士指点了她一下,她歪歪斜斜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霞春被推进二楼的手术室了,黄燕焦急的门口徘徊,她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有事啊,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啦。

    黄燕的表姐李玲在四处寻找着公用电话,终于她看见医院旁边的巷子里有个杂货铺,门口就有一个电话,她喜出望外,急忙跑了过去,她拨通了姑姑家里的电话。

    这时正是中午时分,李嫂在厨房里做着饭,家里的电话急切的响了起来,她在身上擦擦沾满水的双手,走了过去,一听那头,电话是侄女李玲打来的,  他语气急切,没有问号,直接说叫姑姑去霞春家,叫霞春的父母赶到广州,说霞春被人骗了,现在在医院里生孩子,还要做手术。李玲都忘记告诉姑姑在哪个医院了,快要刮掉电话的时候,姑姑突然记起来了,李玲这才把详细的地址说给姑姑听,并且重复了几次。一直到姑姑记住了才挂上电话。

    电话打了,李玲觉得自己的脚酸软无力,返回医院的那几步路她觉得好长好长。

    李嫂接了电话以后,就急匆匆地朝大丫子家跑去,口里还在重复那个医院的地址,生怕忘记了,她竟然连家里的的煤气灶都忘记关了。

    大丫子一家正在家里吃饭,李嫂喘着粗气说:“不好了,你家霞春现在要生孩子了,她人现在在医院里,还要动手术,叫你们赶紧带钱去。”

    大丫子和小四川一下就愣住了,幺妹就问:“您听谁说的?”

    李嫂继续喘着气说:“是我侄女李玲刚才打电话来说的,黄燕现在也在医院里,听说霞春被人骗了,那个男人是有家室的人,现在跑了,把霞春一个人扔在医院了,你们还愣着干嘛,是真的。那个地址我还记得。幺妹你仔细听好了。”

    李嫂把地址说了出来,幺妹记住了,这时李嫂记起家里的灶上还煨汤呢。李嫂急匆匆地跑回去了。

    大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她犹如被雷击了一下 ,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们几个则比较清醒,都在商量怎么办。

    斗坤建议先去外面定机票。马上飞过去。

    小四川说让大丫子和幺妹一起去。

    于是幺妹进屋找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小四川也找出了大丫子的身份证,斗坤拿着两人的身份证,开着摩托疾驰而去。小丽伸长了脖子望着这一屡烟。

    大丫子喃喃的说:“太不象话了,早就告诉她说别人信不过,她就是不听,现在倒好,还是上当了。”

    小四川一边准备钱一边说:“行了,都到这时候了,你就别埋怨了,还是面对现实吧。我告诉你,现在最不好受的人是你的大女儿,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去了以后不要火上浇油了,要尽量的克制住你的情绪,你知道吗?”

    大丫子呆板着脸,木讷的站起身,走进房间收拾东西 。越收拾动作越快。

    这时斗坤回来了,机票拿到了,是下午三点起飞飞往广州的。还有一个多小时,要马上出门才行。

    斗坤用摩托载着幺妹和妈妈向路口去了,准备打的去机场。

    看着她们走了,很少发火的小四川再也憋不住心里的那股火了,他恨女儿不听话,更恨那个骗了女儿感情的范志坚,一时之间关于流氓,下流,骗子,该死一类恶毒的话都从他的脑海深处冒了出来,他想骂上几句,可是他一口恶痰涌了上来,他走到厕所想把痰吐在便池里,却吐偏了,那口痰生生的粘在自己的脚上。让他更觉得恶心。他一连说了几句“它妈的”。是啊,此刻的小四川很心烦,没有什么比儿女不争气更让一个中年人心烦的了。吃了一半的饭也没有心思继续吃了,小四川端着自己的半碗剩饭,走到垃圾桶边想要去倒掉,可是看着一桌子的残菜剩饭都要倒,便把筷子插在饭碗里,弯下腰想把垃圾桶拿到桌子跟前来,没成想,就在他弯腰的时候,他的身子把碗里的筷子碰掉了,饭粒随着筷子掉了一地,这让小四川捡也无从捡起,一股火终于爆发了,他一脚把垃圾桶踹得滚得老远。小丽躺在房角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她始终没有走出来帮手。

    手术室里传出了消息,霞春生的是个儿子,可是从肚子里取出来以后,孩子已经窒息的全身发乌了,也不知道啼哭,医生手忙脚乱又要顾大人又要顾孩子,好不容易小孩终于哭出来了,但是怕窒息的时间过久对孩子的大脑会有损伤,孩子马上要进恒温箱观察,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可是这个医院太小,医疗设施不齐全,要马上转院。

    这时黄燕和表姐已经手足无措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办呢?还是叫救护车吧。

    两人商量了一下,表姐跟着孩子一起去大院,黄燕在这里看护霞春,等她家里来人。

    很快救护车就呼啸而来了,李玲就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广州市第六人民医院。可是李玲没有带钱,怎么办,李玲一再的要求医生先救孩子让孩子先住下来,家属就在来医院的路上了。医院还算是很讲人道,先接受了孩子。

    霞春被推出了手术室,人还没有清醒过来。医生说她的生命体征比较平稳,要等到麻药过了才会醒。

    一会,霞春终于醒了,她问了孩子,黄燕没敢告诉她孩子已经转院了,只说孩子在医生那里,现在不让见。霞春说她肚子疼,黄燕叫来了医生,医生看了一下说,没事,麻药过了肯定会疼的。

    下午五点,飞机准时地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大丫子和幺妹风风火火的出了机场大门,就打的士向李嫂所说的医院赶来。到了医院门口,大丫子看看医院的房子,不禁疑问起来,这么小的医院能行吗?

    大丫子和幺妹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完了所有的病房,黄燕一看到霞春的妈妈和妹妹来了,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招收大声说:“这里,你们总算是来了。”

    大丫子和幺妹一起走进了霞春的病房,霞春看见妈妈和妹妹来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大丫子看到女儿躺在床上,长得都快认不出来了,脸色苍白浮肿,嘴巴都干起皮来了。她的心痛了起来,一路的怒气全消了。接着她摸了一下霞春的额头,然后呜呜的哭了出来,幺妹也流泪了,霞春流着泪说:“妈妈,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大丫子心疼地说:“孩子,你现在不能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爸爸妈妈在呢。你别担心。好好养好身体再说。”

    这时,黄燕拉着大丫子和幺妹的手来到病房外面,黄燕说孩子有点窒息已经转到六医院去了,大丫子这才意识到,还没有问孩子的情况呢?她的心刚刚稳了一点就又听到这个坏消息了,她想了片刻,说:“这个医院太小了,对霞春的恢复很不利,干脆把霞春也转到六医院去好了,不用两边跑了。”幺妹很同意这个做法。

    她们来到病房想和霞春商量,可是霞春直说肚子疼,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冒出来,妈妈拉着她的手,安慰她,霞春紧紧地握住妈妈的手,头一歪又晕了过去,大丫子急坏了,赶紧叫医院叫救护车,大丫子回到病房掀开被子一看,鲜血已经染红了霞春的床。大丫子知道女儿是大出血了。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救护车呼啸着向六医院奔去,一路的路灯。大丫子交了钱,霞春被推进了手术室。。。。。。

    氧气,血压计,心脏监护仪 ,各种管子插满了霞春全身,验血,和检查同时做着。

    不一会血型出来了,血浆也滴进了霞春的身体,霞春的生命体征开始平稳了下来。医生在检查过程中发现了霞春的子宫里有一个金属光斑,凭医生的经验来看,这一定是手术时遗留下来的一个金属异物,不取出异物,大出血必将继续发展。

    明确了出血原因,手术立即开始了,他们重新打开了伤口,发现子宫里面居然是一把小手术刀。取出了手术刀,缝合以后,手术就做完了。手术很顺利。

    手术室外的大丫子听说女儿肚子里面有手术刀,简直吓呆了,她想,这个责任一定要那个医院来负。并要求医生把那个手术刀和手术单给自己保管。

    还好,几天以后,霞春恢复的很好,霞春的儿子也脱离了危险。

    这天黄燕又来看望霞春,大丫子让幺妹留在医院里照顾姐姐母子,自己则和和黄燕一起来到那个曾经给霞春做过剖腹产的小医院。一路上黄燕象大丫子讲了那个男人的情况,她说那个男人前几天从她们厂里辞职了,他的老婆也辞职了。

    大丫子叹了一口气,心想,就算找他又能怎么样。这种人渣走了也好,最好永远也别出现。

    没有费多少功夫,医院就承认了自己的疏忽,由于医院小,医生的资源和设备有限,那天当孩子不会啼哭时医生忙于抢救孩子,就把手术刀遗留在肚子里面了。医院愿意赔付霞春所有的医疗费用。

    大丫子看到医院的诚意,没有继续纠缠不放,精神上的损失就算了吧。谁叫自己的女儿摊上了这样一个骗子呢。

    原来,范志坚自从被黄燕识破以后,就惊慌失措的逃走了,当天就回工厂办理了离职手续,他把自己的老婆也从工厂拽走了。第二天就找到一个厨师的工作,老婆就在那家餐馆洗碗。下班以后,他  就来到那个小医院打听霞春生了没有,医生告诉他,霞春难产 ,小孩有些窒息,已经转到六医院抢救去了,大人也转过去了,范志坚一下蒙了,他原本想找机会把孩子偷偷抱出来的,然后对老婆谎称是捡的别人的私生子的,这下计划就全打乱了,孩子还是先别抱了,万一是个傻子怎么?万一还要出钱医治怎么办?他徘徊在六医院的门口,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

    十天以后,霞春和孩子出院了,大丫子带着她们坐上了回武汉的飞机。这一回她就轻松一点了,好好的体会了一下坐飞机的感觉,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作者:猴姐

    此书的原型是姨妈一家人五十年的生活变迁。故事内容丰富曲折,引人入胜,看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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