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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九章 情殇

    火车呼呼的跑着,这是霞春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火车,一切对于她都是那么新鲜。这种新鲜感让她心里仅有的对父母的那种歉意荡然无存了。火车呼呼呼呼一下子就钻进了一座大山里,视线一下子就黑了,耳边的声响一下就大,这让霞春还有点紧张,接着就又变亮了,可是亮了几秒钟,火车又进了另外一座大山,黄燕看着霞春紧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她告诉霞春这是穿山隧道。火车一个隧道接着一个隧道的穿着,霞春渐渐的放松下来。她又开始梦想着自己精彩的未来。夜深了,黄燕和表姐都趴在座位上睡着了,一个打着呼噜,一个口水直流,霞春看着她们的睡姿,也忍不住笑了,自己睡意全无,精神了一夜。

    火车到站了,偌大的广州站,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让霞春看得眼花缭乱。她不由的牵住了黄燕的手,生怕走丢了。出了火车站,她们又乘坐公共汽车,下了公共汽车又步行了半个小时才到达黄燕她们上班的电子厂。

    电子厂坐落在一个比较偏远的郊区,这里的楼房比较低矮,附近也有像黄陂一样的菜农。但是黄燕所上班的电子厂却比较气派,几栋高大崭新的楼房围城了一个院子,中间的广场很宽阔。黄燕介绍着,哪栋是车间,哪栋是仓库,哪栋是宿舍,哪栋是食堂,但是霞春初来乍到连方向感都没有搞清楚,哪里还记得了这么多。

    黄燕和表姐正要带霞春走进工厂的大门,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说要查看她们的厂牌,黄燕和表姐都出示了厂牌,可是保安似乎不敢兴趣,她执意要看霞春的厂牌,霞春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黄燕急忙说:“她是我们宿舍一起的,她的厂牌忘记在宿舍了。”

    保安说:“你们是哪个宿舍的,她叫什么名字?”

    黄燕说了宿舍另外一个女孩的名字。

    然后保安走进了保安室,从桌面上拿出了一个本子,查了起来。然后就放她们进去了。

    其实她们厂里是严谨让外人进去的,这点黄燕和表姐比谁都清楚。 这次侥幸的进去,着实让她们捏了一把汗。

    霞春和黄燕她们一起来到她们的宿舍,这是一栋六层的集体宿舍,每层有十个房间。前面是一条长长的公共走廊,黄燕她们住在四楼的404房间。房间里有十个上下铺的架子床,这和霞春在黄陂读书时差不多。只是这里的每个床都安上了不同颜色的布帘子。让她们没有坐的地方。黄燕她们放好行李就带着霞春去大门口附近的招工栏看招工启事。

    招工启事上要招的人数还比较多,有流水线上的工人,有办公室文职员,清洁工,和食堂服务员。但是好的工种都要有初中,高中,或者中专文凭,只有清洁工和饭堂服务员只要求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吃苦耐劳,不要 学历方面的要求,但是薪酬方面就要低得多。

    看完之后,她们就带霞春去食堂吃饭,边走边聊着招工的事。

    这个饭堂比较大,有三层楼,一楼和二楼是工人饭堂,三楼则是高级一点职员饭堂。是办公室管理层吃饭的地方,一般的工人不能进去吃。她们选在安静一点的二楼进餐,吃饭要用饭票。黄燕用自己的饭票帮霞春打了一份饭菜。三人在一个黄色长座椅上对坐下来。霞春对未来多了一份担心。她没有初中毕业证,能上象黄燕她们那样舒服的班吗?

    吃完饭,她们在招工处那里等着,一会儿,招工处的人终于上班了,她们兴奋的走了进去,黄燕拿着霞春的身份证领了一张表,帮她填了起来。

    表格交上去以后,霞春忐忑的等着,时间过得好漫长,她不停的用手掐着自己的衣服角,几乎都要把衣服弄破了。

    “贾霞春”招工处的人大声叫着。

    霞春的心突的一下跳了起来,她站起来,走了过去,黄燕和表姐也凑了上去。

    “请出示身份证和初中毕业证”招工处的人用标准的普通话说着。

    霞春出示了身份证,接着她说:“我的初中只读了一年多,没有拿到毕业证。”

    招工处的人迟疑的一刻,说:“没有毕业证,可不行哟,你填的这个流水工种是要求初中毕业的。”

    这时霞春隐隐的记起爸爸说的话。她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不把那一年多的时间熬过来呢!她象黄燕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看到她们还在迟疑,招工处的人说:“你没有初中毕业也可以,你可以在食堂做服务员嘛,现在我们正好缺人呢!”

    黄燕说:“那你就先安顿下来再说呗,先就在饭堂做,有了地方吃饭和住宿,进出自由了,以后再看看。”

    霞春接受了黄燕的建议。顺利的办好了手续,当天就有了自己的宿舍。在六楼。

    安顿下来以后,霞春想到要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她想电话最好是弟弟或者妹妹接的就好。三人约好晚上一起出去找公用电话。

    大丫子和小四川忙碌了一整天,刚好疲惫的躺在床上,电话铃声悦耳的响起了,幺妹还在电视旁看电视,她一把抓起电话就接了起来,电话里霞春知道是妹妹接的电话,很高兴,她真的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父母呢。

    大丫子穿好了衣服早就来到了电话旁。她伸着耳朵静静的听着,幺妹告诉姐姐,妈妈来了,霞春说她不想和妈妈说电话,只叫她告诉妈妈自己找到工作了,幺妹捂着话筒悄悄地告诉妈妈,说姐姐不想和你说话,大丫子一听,气就窜上来了,她一把夺过幺妹手里的电话就朝霞春嚷了起来:“好啊,你,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你偷偷的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好不容易盼到你的电话,你还不愿和老子讲,你要是有本事你就在外面混出个名堂出来,别像个丧家犬那样回来求我。”说完把电话使劲一挂,把幺妹吓得整个身体都向后退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霞春早就料到妈妈会发自己的脾气,但是没有想到妈妈会抢过电话,把话说得如此言重。

    大丫子气得哆嗦着跑上床,口里还在说:“你的大女儿,说她找到工作了,还不想和我通电话,简直是上天了她。”

    小四川说:“行了,你也别气了,她打了电话回来你应该放心才是啊。早点睡吧,家里先在缺人干活,明天一早 我还要去市场看看,请两个短工过来。”

    说到请短工,大丫子马上想起了婶婶一家那么多儿子,个个都没有读多少书,不如请他们过来帮忙,都是自己人,做事说话都好办一些。她就和小四川说了这个主意,没想到小四川一百个赞成,立马要大丫子给食品站打电话,叫大弟弟传个话。

    大丫子起身下床,给弟弟打了一个电话。

    第二天一早,黄燕她们上班去了,霞春独自一人拿着报到证,来到电子厂的食堂二楼,她找证明上写的范志坚范主管。食堂里人头攒动,都是在吃早餐的人。霞春问了一下那个在抹桌子的小男服务生,那个服务员吆喝了一声,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个头不高,围着一个白色的围裙。围裙下面露出的小腿看上去有点轻微的罗圈,是一个典型的广东人,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眉宇粗浓,眼睛深邃有神,他笑眯眯的走了过来,霞春看了他的眼睛,突然有点紧张,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是来报到的。

    范主管把霞春带进了里间,给她安排工作。他说,现在食堂缺的是洗菜洗完工, 先让霞春熟悉一下人手,他招呼着大家说,有新同事了,大家过来认识一下,大家放下手里的活,都过来看热闹,那个刚才指引的小男孩开玩笑说:“大佬,有新人来了,你可别偏心眼,喜新厌旧啊。”

    范主管立马狠狠地说:“你再乱说话,小心我腌了你。”说完就又笑了。显然这是一句玩笑话。

    大伙也跟着笑了起来。霞春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想不到,所谓的主管还这么随和。

    一天班上下来。霞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无非就是抹抹桌子,洗洗碗之类的活,没有什么技巧和体力。

    自从上班以后就很少看见黄燕了,她每次下班去她的宿舍找,她的室友总是说她出去了。没有朋友的陪伴,让霞春有些失落。下班的时候霞春总是一个人在宿舍里睡觉。或者发呆。

    武汉黄陂,大丫子的堂弟守孝来到了大丫子地田里,他就是那个在奶奶死去的当天出生的弟弟,身边还带着他最要好的初中同学。

    当大丫子和小四川认出那个初中同学就是朱大爷的儿子朱家浩时,他们很吃惊,朱家浩也很意外,没想到以前的故人能在武汉相遇,还真是缘分啊。

    小四川仔细打听了朱家浩的家庭情况,原来朱大爷和老伴都去世了,他的四个姐姐都成家了,而朱家浩本人初中一毕业父母就为他成家了,老婆现在在家里带孩子和看地,孩子还只有一岁多。是个女儿。

    朱家浩和守孝在大丫子家住了下来,每天给他们种菜,大丫子给他们开工资。

    霞春没有朋友,显得很无聊,上班也是很沉闷,主管经常和她开玩笑,活跃她的气氛,说不必那么紧张,放轻松,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霞春打心眼里感激这个主管。感激他能在这时候鼓励她。

    霞春一连好多天都没有找到黄燕,这天中午霞春忙完食堂里的事,主管叫她回宿舍休息一会,她路过黄燕的宿舍,从窗户那里看了一下,宿舍里好像没有人,但是黄燕所睡的上铺那个粉红色窗帘在晃动,里面明显有人,霞春就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她觉得很奇怪,门也是虚掩的,难不成是小偷。霞春推开门走了上去,一把掀开了那个帘子,只听见啊的几生惨叫,原来黄燕和一个男的正盖在被子里面。

    接着黄燕就小声的说:“别怕是我的朋友,她不会说出去的。”

    接着黄燕大声说:“霞春,你以后来找我就敲门啊,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别进来了。”

    那个男的在里面说:“什么朋友啊,这么没有教养。随便闯别人的宿舍。”

    黄燕说:“别和她计较了,她在食堂上班的吗?不认识我们车间的人。”

    那个男的说:“哦,原来是个食堂妹,难怪素质这么差。”

    霞春气得跑了出去。她跑回自己的宿舍哭了起来,她再次体会到转学那会失去朋友,被人取笑的失落的羞愧的心情。

    那天下午她红肿着眼来到食堂上班,主管范志坚看出了端倪,他关切的看着霞春,问她是怎么回事,先开始霞春不想说出来,但是那双眼睛是那么深邃有神,从他的眼睛里霞春看到了热情和真诚,她把他看成是可以信赖的朋友。霞春把来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了范志坚,包括和家里打的那一个电话。

    此后,霞春和范志坚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范志坚显得很谨慎。看得出他很努力的维护着在外人面前的形象。怕别人说自己的闲话。在霞春眼里,这是一个大哥保护小妹的英雄举动,那是怕霞春被人嫉妒。

    有一天,他约霞春下班以后出去玩。霞春答应了,她们出了工厂大门以后,向一个僻静的河边走去,夜色已经降临了,但是月色很美,很亮,能依稀看见对方的脸。范志坚很清楚,霞春因为洗碗太多手皮开裂了,他心疼的拿起了霞春的手,亲亲的吹了一口气,霞春迅速的把手抽出来,生怕被人看见了,范志坚一边说没有人看见,一边伸手过来拉霞春的手,是那么有力量,那么难以抗拒。

    范志坚告诉霞春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很喜欢上了她,自己虽然是个主管其实才二十五岁,这让霞春很感动也很佩服这个年轻有为的人。霞春的心蠢蠢欲动起来,其实她早就开始喜欢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主管了,只是对方没有挑明,她也把那份心思收藏起来。现在范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霞春难掩幸福的喜悦,她不由得握紧了范志坚的手。范志坚看到霞春的变化,他又告诉霞春,工厂有规定,厂内职工不允许谈恋爱。这让霞春恍然大悟,她明白了为什么黄燕会说那样的话了,还理解了范志坚明明喜欢自己却在外人面前装做没事一样。

    他们在河边坐了下来,早春的风还是有些寒意的,范志坚顺势搂住了霞春的腰,霞春心里立刻觉得温暖无限,陶醉在初恋的甜蜜里。接下来,范志坚捡起起了身边的小石头,向河水里划了过去,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立刻一波一波的向对岸荡漾,越来越远。这是霞春小时候经常玩的打水漂,看着范志坚高兴的像个孩子,霞春心花怒放,一如这荡漾的河水,幸福感向全身蔓延。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晃夜已深沉,回来的路上范志坚牵着霞春的手走着,突然他借着夜色吻了霞春,这是霞春的初吻。

    快到工厂了,他们按照约定彼此离得远远的生怕别人发现。而且范志坚告诉霞春,他们两个人的事对谁也不要说,包括黄燕和她的表姐,以免泄露出去。霞春严格遵守着这些规矩。在她的心里从来也没有问过问什么。

    她们之间挑明了以后,范志坚几乎在工作的时候变得更严肃了,从不和她开玩笑,只是在晚上出去玩得时候他们才表现象对恋人。对于范志坚每次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情到浓处能及时收手,说是不想伤害霞春,这让霞春很感动,霞春认定他是一个人品很好的人。不是个不负责的人,霞春更加坚信自己的眼光。

    这种日子持续了三个月,有一次他们依然来到河边约会,范志坚紧紧的搂住霞春,说他再也不想这样偷偷摸摸的了,他想让霞春辞职把霞春养 来,霞春自然是很感动,但是霞春说她还这么年轻不想被人养,范志坚说帮她重新找份工作,然后自己也跳槽出去做。这个得到了霞春的同意。

    很快他帮霞春找到一个大排档服务员的活,那个地方离这里还要坐二十分钟的公交车。还在附近租了个单间给霞春落脚,同时给霞春配了一个BP机。做完这一切霞春已经很感动了,一切水到渠成,当晚范志坚就留在霞春那里过了夜。。。。。。

    此后范志坚天天都来这里过夜,早上就坐车去上班。霞春过了一段 最美好的日子。只是他决口不提辞职的事情。霞春看他这样奔波很辛苦,就催着他出来做,可是范志坚说他不想给私人老板打工,除非自己当老板,盘下一家店自己做厨师开餐馆。这个想法霞春也很赞成,只是范志坚苦于没有那么多本钱。范志坚露出了为难的样子,他说:“要不剩下的那部分你找你父母商量一下,算是我们借的怎么样?”

    霞春问他还差多少,范志坚说还差两万。霞春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向父母开这个口,现在自己的事还没敢告诉父母呢。自己很久没有打电话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范志坚看到霞春这个表情,他说:“你不想找你父母算了,我也没有打算能借到钱,大不了就这样过算了,我能来就来,太辛苦了就不来呗。”

    霞春看到范志坚这样说,她不想伤到两个人的感情,于是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们来到一个公用电话那里,霞春忐忑的拨着家里的号码,电话是妈妈接的,霞春喊了声妈妈,大丫子一听是霞春打来的,心里一喜,但是她还是狠狠的说:“你还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呀。”

    霞春说:“我又换了一个工作,在一个大排档做服务员。”

    大丫子说:“你宁可在外面赚小钱也不愿回来赚大钱是吧。你的工资还没有我请一个短工供一半多。”

    霞春说:“我出来不是为赚钱,是为了见世面。”

    大丫子说:“你出去好几个月了间的世面说给我听一下看。”

    霞春说:“我在这里谈了一个男朋友。”

    大丫子听了说:“哦,谈了个朋友哇,你谈朋友我们不反对,但你自己要看准要拿好主意,别到时候后悔就行。如果谈的好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吧。”

    霞春说:“他现在是个食堂主管,他想自己开个餐馆,但是现在钱不够,想和你们借两万。”

    大丫子一听说别人要借钱就说:“我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要我给两万给他?他不会是个骗子吧。”

    霞春说:“他不是骗子,是个好人,你要我怎样说你才相信呢!”

    大丫子说:“要钱,现在没有,现在我们这里发展的很快的,你大伯二伯,和姑姑都在建房子开卡拉OK厅和出租,你爸爸也想建一栋搞这个生意。”

    电话借钱就这样泡汤了。放下电话,范志坚急切的问霞春怎么样了,可是霞春的不悦的表情让范志坚似乎明白了借钱肯定有难度。他们悻悻的回到出租屋。

    霞春想了一会,她对范志坚说:“不如年底你和我一起回家吧,让我父母见见你,或许就有转机了呢。”

    范志坚说:“过年回你家?这不太好吧,我是家里的独子,过年要回去拜祠堂的,再说,过年你家能往外拿钱吗?还有,你在家有男朋友,我去了,你父母把我轰出来怎么办?”

    霞春说:“我妈妈她就是说还没见到你的样,贸然借钱,怕遇到骗子怎么办?”

    范志坚一听,站起来愤怒的说:“你妈妈说我是骗子?没有搞错吧,你看着我是个骗子吗?真是岂有此理,本来我还在想要不年前抽空去你家一趟的,你妈妈都这样说我了,那我还去干什么呀,那不成了自取其辱了,算了。这钱我不想借了,这老板我也不想当了,我就继续打我的工。”

    这以后,范志坚还像以前那样晚上坐车来,早上坐车走 ,期间他呼叫过霞春一次,说他家里有急事,要临时回河源老家一趟。这一走半个月以后才看到范志坚,他明显的憔悴了不少,情绪也很低落,霞春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他回到说她妈妈病了,做了一场手术花了一万多块,以后还要调养。霞春还为他的孝心感动了一回,默默地靠在她的怀里,安慰着他。

    范志坚突然搂住霞春说:“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霞春说:“要个孩子?好啊,那我们马上结婚吧。”

    范志坚说:“我现在是个穷光蛋,现在谈结婚你父母那一关肯定过不了,不如我们这样吧,先生米煮成熟饭,先把孩子生了,到时候,你父母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到孩子的份上接受我吧。”

    霞春说:“马上就要过年了,要不我过年回去先谈谈,看能不能借钱,开个馆子,要是我妈妈同意了呢,那我们就不用这么被动了嘛。”

    春节要到了,电子厂也放了假,霞春打电话到黄燕的宿舍管理处,约黄燕她们一起回家,可是黄燕要回男朋友家过年,黄燕表姐则要留下来值班。霞春只好一个人回家了,范志坚看到她没有伴了,于是范志坚放下自己的行李先把霞春送上了回家的火车。

    霞春回到家已经是小年了,原来的家旁边的那块空地已经开始在建房子了,那是父母新盖的楼,有五层那么高。父母还在工地上忙碌。家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父母见到她也没怎么好好聊一下,就笑着打了个招呼寒喧了几句就去忙去了,还吩咐霞春帮幺妹做饭, 厨房里,姐妹俩人还算是聊得很投机。幺妹把家里的事都告诉了霞春。霞春把外面的事都告诉了妹妹。

    从妹妹口里得知,现在武汉的发展也很不错,父母的20个蔬菜大棚很赚钱,房屋出租也很赚钱,现在父母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在这栋楼上,建成以后,就给斗坤开卡拉OK厅和房屋出租。那也是一个很有前景的生意 。

    家里的电话响了,是范志坚打来的,霞春满心喜悦的接着电话,范志坚诉说着对霞春的思念  ,霞春也难掩思念的情绪。接着范志坚还问道她家里的情况,霞春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范志坚。范志坚沉默了一会说,既然这样还是别开口提借钱的事好了,免得为难家里人,过年以后再想办法。这让霞春很感动。也很感激,她感激范志坚的理解。这种做法反而坚定了霞春想要帮范志坚的想法,借钱的念头在她的头脑里愈发的强烈。爸妈下这么大的血本投资,还不是为了弟弟做生意吗  ?都是后人,为什么就不能借钱给女婿做生意呢?爸妈挣这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要留给自己的孩子。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拿点出来投资呢?霞春心里这样想着。

    年三十那天,家里终于清静了,工人们都回去过年去了。就剩下自己家里的几个人在收拾乱摊子。父母终于止不住问霞春关于男朋友的事情了。这次霞春把自己和男朋友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还提到借钱的事。睿智的大丫子体察到了事情不是那么单纯,她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敢来家里见家长?为什么总是要霞春回家借钱?霞春总是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但是她说出来的理由父母都不太相信。妈妈劝说霞春要用心去看人看事,别轻易的上了别人的当。

    都说爱人的眼里是揉不进沙子的,单纯的霞春,正沉浸在爱的海洋里,哪里还听得近父母的尊尊教诲,父母的一句忠言在霞春听来就是对自己爱情的极大诬蔑和践踏。父母的几席话下来就让倔强的霞春再次和父母反目了。那个除夕又是一个五味杂陈的不眠夜 。

    第二天清晨,也就是大年初一,霞春带着对父母的怨恨摔门而去,再次踏上了南下的火车,一路疯长的还有她的叛逆情愫,她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按照范志坚所说的那样,先生个孩子出来,让父母彻底的向自己妥协。

    作者:猴姐

    此书的原型是姨妈一家人五十年的生活变迁。故事内容丰富曲折,引人入胜,看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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