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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曲尽人散3

    护龙一事,因为断了踪迹,暂且被搁置下来。慕容七公子也因为证据不足,从牢中释放了出来。慕容七记恨着培安当日的落井下石,每次一见培安都一副十足的苦大仇深的模样。培安并不在意,却是因为慕容七出言过于不逊,宫漾暗地里倒叫慕容七吃了不少哑亏。慕容家依附于孟二爷,但是孟二爷也只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人捉摸不透。

    宫漾少不了开玩笑说道:“当真是阁主才有此番魅力,我这一条船上上的人偏帮阁主也就算了,就连阁主的死对头也是这般,真是让人意外。”

    培安一张脸阴晴不定,宫漾知道培安是听不得这样的话,但凡将他与孟二爷牵扯在一起,培安都会此般,明着不说,但实际很是不悦,因而宫漾只得笑着转移话题:“听说最近你是换了主子,前前后后伺候着温侯,当真是鞍前马后不辞辛劳。”

    培安脸色微微缓和,冷哼一声说道:“这与你无关。”

    宫漾揽了身边美人,笑道:“我是好心才多问了两句,阁主当真就要翻脸不认人,所以说最是无情是商人。”

    培安斜眼看向宫漾:“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少主自己莫不是同为商人,说这话岂不是将自己也骂了进去。”

    宫漾微涨了嘴含进怀中女子递过的葡萄,面露陶醉之色:“这是西域快马加鞭送来的葡萄,滋味甜美,阁主要不要尝一尝?”

    :“西域偏远,葡萄又易坏,这一路上想必是费尽了心思才保了这葡萄不至于在半路上就坏掉!这么金贵的葡萄,在下可是无福消遣。”培安端了茶杯,浅尝一口,神情间现出些许惊喜,“这是君子青,竟然被你寻到了。”

    宫漾本是被培安所说葡萄金贵镇住了,后听见培安惊喜赞叹君子青时,狡黠一笑:“最近听闻阁主要身先士卒倡导崇俭之风,我起先并不相信,但今日一见似乎确实如此,倒是难为阁主了。”

    培安看了看君子青,又看了看宫漾:“此茶珍贵,爱茶之人都想将其据为己有,无关乎浪费奢侈。”

    :“难得阁主瞧得上,这君子青就赠与阁主了。”宫漾极为殷切的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人将库存的君子青包装好,送到王府。

    培安只得在心底叹息:由奢入俭难。宫漾又趁着这兴致给培安又看了许多许多稀奇的事物,大都是来自海外的奇物,宫漾向来是对这些新奇的东西很感兴趣,收藏不知多少这样的东西,倒叫培安也跟着见识了不少。此时他二人是在集云阁中宫漾的房间里,宫漾的房间是大红的格调,地上铺着厚实的波斯毯,房间里的桌椅都是象牙或是大理石的雕制,极具异域风情,宫漾喜欢的熏香也是同培安一样的鲛人魅,此番这空气里弥漫的就是鲛人魅的香气,清浅却又香甜,萦绕鼻息间,经久不散。宫漾介绍这些玩意儿的时候,神态认真,每一处精细的地方都要细细解释一番,白净修长的手指在那些精美稀奇的玩意儿上一一掠过时候,很是温柔,就好像在抚摸着情人的脸庞一般,培安一面赞叹的时候,一面不忘提醒宫漾:“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万事要小心一些,莫要太过招摇,惹得朝廷不满,若是当真计较下来,我等只怕是毫无招架之力。”

    宫漾也几分明了了,点头道:“我自是知道分寸,早就听闻仓木节俭,咱们这些前朝移民若是过于奢靡,难免不会招人眼红,加上圣意难测,祸福也就是旦夕间。”

    :“难得你如此清明,我这还有一事相求。”培安仔细了左右并无旁人在,这才低声说道。宫漾一挥手,将身侧美人也屏退,“说吧,什么重要的事儿,这样小心谨慎。”

    培安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你可知这段时间我跟在温侯身边所为何事?”

    :“不是方才还说不管我的事吗?怎么现在倒是反过来问我了。”宫漾几分哭笑不得,培安亲自替宫漾斟了一杯茶,赔罪道,“你我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我的事自然是与你相关的!”

    :“这话爷爱听!”宫漾笑眯眯的轻摇折扇,已是三伏天气,因为宫漾房间里放着大量的冰块,添了几分凉意,倒也不觉得热。只是折扇轻摇的时候,还是感到凉风舒爽,培安也就凑近了些,说道,“关系到前朝护龙一事。”

    宫漾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件事情怎么找上了你?还有那一向与你形影不离的侍卫如今怎的不在,莫不是有人怀疑你?”

    培安缓缓点头:“我也是这么个想法,李家与前朝牵连甚多,我一时间进退不是,这才有事请求。”宫漾点头,“若是能帮上忙,你但说无妨。”

    :“我想要将矛头引向”培安压低了声音,凑近几分,“苏家。”

    宫漾微眯了眼,神情莫测的看着培安:“我不知道护龙一事究竟与你牵扯多深,但是既然你这么说必定有你的理由,只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培安神态自若,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不日再来拜访!”宫漾手执折扇,敲了两下,“来人,送客!”

    培安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慕容七正从对面燕云楼走出来,一脸愤慨的样子,见了培安先是一愣,接着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阁主,别来无恙啊!”

    培安本是不欲与他纠缠,点了点头就要离开,但是这慕容七却似吃了豹子胆一般,径直拦住培安去路:“阁主,有缘碰上了,不如一同喝杯薄酒怎么样?”

    培安微微皱眉:“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日后再同七公子把酒言欢如何?”

    :“阁主这是故意推脱在下吧。”慕容七面上已没有什么好颜色,冷然的说道,“若是阁主这点面子都不肯给,莫不是看不起慕容家吧!”

    培安想着慕容家虽不是一等一的厉害,但在这京城也是盘根错节这么多年,跟何况身后还有漕帮,实在也是不能轻易撕破脸皮,因而好言退让道:“既然七公子如此盛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容七冷笑道:“多谢阁主肯赏脸,我慕容七铭记在心。”最后几个字,慕容七尤为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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