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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雨夜的丰厚补给

    “我刚下山时,发下一个溶洞,里面比较干燥,咱们先躲避进去。先去跟同伴汇合,等到了晚上,我再潜伏进工厂,窃回另一把狙击步枪。”

    女孩听完大吃一惊,啊一声的同时,一双扑朔的眼睛蹬着我。“你,你,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还回去送死?”

    我上身赤L,凸鼓强健的肌肉,在上午刺眼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在棕树林小跑,刮的树枝左右摇摆,梭梭闷响

    跟在身后的女孩,总是神经质一般地发出惊讶和疑问。我只说有重要东西,落在废旧工厂了,但自己清楚的知道,少一把狙击步枪,无法延续接下来的任务的。

    等来到汇合地点见到拉布,我们在山体半腰的溶洞,休息了一整天,外面的炎热,暂时放过了三个奔命流徒。

    傍晚时候,丘陵后面整座草原,再次披上夕阳的余晖,我期待夜晚的来临,只要拿到武器和充足的食物,就可按吴宾与我商定的计策暗中行事。

    大概晚上八点多钟,寂静的草原上,呼呼吹来海风,鼻子的嗅觉告诉我,今晚要降雨,而我和吴宾约定的时间却无法改变。

    “哗哗哗哗……,咔嚓。”物极必反,两天的炎热,终于导致降雨,溶洞白天虽然清凉,但到了这会儿,反而有些冰冷。女孩冻得蜷缩着,而拉布要留下来照顾她,三个人两件上衣,我只能光着膀子,纵身跃出山洞,沉入漆黑的风雨中。

    冰凉的雨点,砸落在肩头的瞬间,盘曲纵横的肌肉,立刻在皮肤下蠕动抽缩。这滋味儿很不好受,但一想到海龙号上的伊娃她们,更是心急如焚,硬把牙齿一咬,随即咯咯发响,尽管赤L上身,毅然朝工厂方向猛窜去。

    凭借白天记忆的路线,加上偶尔划破黑夜的闪电,我咔咔折斩**的树枝,不容阻挠地前进,许多油亮的叶片,时而像毛刷,时而像针蒺,磨得前胸后背痛痒不断。

    丘陵群汇集的雨水开始泄流,老远就听到前面小河的沸腾,当我赶到岸边,大片菖蒲草已被湮灭,湍急的水流跳跃着向前奔去。

    我没有多想,重新勒紧鞋带,防止饱经沧桑的军靴在游泳时被水下的植物钩挂住,那样会很危险。踩着滑滑软软地水草,试着慢慢下水,漫到腰围时,身体重心开始被冲地左右摇摆。

    最后,一个劲扑扎入河水,展开双臂蝶泳,身体躯干如海豚啪啪抖动挺耸,两只粗壮的胳膊,如飞鱼的翅膀,带动前半截儿后背,在河面上窜起沉下。

    就这样,依靠暴力的划游姿势,总算冲破了水流的冲击阻碍,等到岸边的时候,疲劳感稍稍泛涌。

    顺着狭窄的山体缝隙,再次往山对面的竹林穿去,希望降雨不要冲下风化的石头,否则,不仅堵了路,更有砸碎脑壳儿的可能。

    我双掌交叉,盖在自己头顶,小心翼翼往前推挤着身子,走到瓶颈那一点时,弯腰摸索着钻过,却感觉空间比先前大多了,几乎一俯身便可过去。

    我知道,这不是拽着鬣狗狂奔的厂丁撑大的,而是吴宾提前为我清理了障碍。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抽打在远处的丘陵顶部,整片竹林全部湿透,夜空闪亮的瞬间,显得翠汁欲滴。但湿水的竹叶还是有一点韧性,将我水淋淋臂膀割出丝线般细密的伤口。

    风吹的呼呼作响,刮进稠密的竹林后,发出幽怨的呜咽,仿佛进入榨肉机的生命在呻吟。渐渐地,我又能看到那家占地面积很广的废旧工厂,此刻电闪雷鸣,铁网围墙里面的化学罐,时隐时现,犹如墓地裸露出的棺材,烘托无限阴森可怖。

    借助一道闪电,我一眼辨认出白天与铁面魔人恶斗的位置,随即像跳水一般往下猫腰,朝指定地点逼去。来到铁网围墙外侧,仔细观察了四周,此时凌晨一点多钟,并未看到吴宾的影子。

    我又朝前靠近一些,定睛一瞧,不出所料,铁网围墙外侧,正有一包用雨衣包裹严实的条状物体,被雨水浇得莹莹发亮。

    我匍匐在地上,像巨蜥一样缓缓爬过去,伸手勾住吴宾提供的补给,再缓缓缩回槐树丛外的草地。避免被铁网内巡逻的厂丁发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这包配给格外沉重,吴宾心思缜密,一定给了我很多必须品,他也是一名狙击手,知道哪些补给关键。

    现在风雨骤急,视线也不好,我无法就地打开查看,便把长条包裹背在肩上,猫腰朝竹林跑去。

    来的时候,除了牛皮裤袋,并未带一根绳索,而吴宾却把长条布包捆扎好,并格外设计了一下,预留出两个绳套,正好供我胳膊穿过,背跨在身上夜间穿梭。

    当我再次经过山体缝隙的瓶颈时,正好一道闪电从高远的夜空照耀下来,一个墨绿色冲浪板,早已**地斜横在石坑上方两米高。

    我猜的没错,吴宾真得设计过这里,在我正发愁如何扛着沉重包裹渡河时,却意外看到那只冲浪板,满心的欢喜说不出。

    我不由感慨,八大传说杀手,果然非同凡响,单凭吴宾这点筹划,足以印证他的睿智和恐怖,更别说其它七名杀手的高深莫测。

    渡过湍流的河水,自然成了很轻松的事儿,我仍然一路小跑,希望及早赶回山洞,好争取些休息时间,把消耗的体能再度恢复过来。

    快要接近溶洞时,我转而进入附近另一个小山洞,那里面仅五六平方米的空间,但这已经足够,我必须提前了解包里有哪些东西,万一有些不该给拉布看到的敏感之物,也好提前收起,或者编好谎言。

    拔出匕首,割开湿漉漉的长条布包,像剥竹笋似的,层层翻开,先用手试探着触摸,等待下一道闪电照射。“咔嚓”一声响,一束白炽亮光闪过,我霎时瞅见一个袖珍的迷彩小手电,连忙捡起打开。一股明亮的光,持续平稳地照射在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白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快速打开细看,使我吃惊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一股暖意。

    杰森毋虽拥有海龙号上大批财富,明知我在为他卖命,却对极为苛刻地对待我。

    而吴宾,知道我现在有难处,特意塞入一打绿油油的欧元,一来让我在路途上应急;二来过得舒适点。

    真没想到,吴宾这人挺厚道。

    我把这及时雨一般的货币,重新包裹好了一折,平铺在屁股后兜。迷彩小手电,散发暗红色光亮,照射时贴低在地面,漫射出的光圈只礼帽那么大,夜间使用它,能有效避免暴露自己。

    长条油布包里还有三个小包,两包里面塞满了食物,有牛肉干儿、香肠、巧克力。另一包鼓鼓囊囊尽是药品,甚至有一把塑封的手术刀和小镊子。

    假如我再中弹,不必像在荒岛那样,用烧热的匕首和火药自救了,痛苦可减轻大半。

    跟吴宾合作,顿感轻松许多,因为,我不必多言,他就下意识地想到。这种心照不宣很重要,尤其在面临生死关头,彼此迫于形势无法联系时。

    最后一条长布套,那轮廓和尺寸再熟悉不过,“嗖”一下拽开拉链,一支崭新的巴特雷狙击步枪显现,上面仍残留着淡淡金属和机油味道,我鼻腔深吸一口,唤起脑海中无数回忆。

    我已经拿了吴宾一只绿色帆布小包,现在他又送了一只,提起在手上,那沉甸甸的感觉,以及应声响起的“哗啦”,里面至少一百颗狙击子弹,无论杀敌还是反抗追击,这些足够了。而海龙号上的杰森毋,只肯给我和拉布二十颗子弹。还得等到了接头地点才能拿到.

    这些东西,吴宾无偿提供给我,比起我在荒岛上控制的军火和财宝,虽然微不足道,但此时情况已不同,包里每一颗子弹,都是吴宾卖命赚到钱,在通过各层渠道购得。

    所以,他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有顺手的武器,再强悍的杀戮机器都要大打折扣,变得步履维艰。

    将那些碎绳子和多余的包袋儿,全部填进山洞的石缝,只用雨衣简略裹卷一下物品,再次冲进黑夜的风雨中,朝拉布和女孩的山洞疾奔。

    如此一来,拉布就察觉不到什么,深信物品是我冒险偷来的,而不是别人为我打好包,整齐背回来。

    赶到洞口后,我先往里面连丢三颗石子,听到女孩一声惊喜的呼唤,才赫然走进山洞,身上浇灌的雨水,噼里啪啦地砸落下石面。

    “嘿嘿,看!我们的英雄回来了,叫你别担心,你还不相信我。”;拉布调侃着女孩,自己也压抑不住兴奋。“嗯”我沉闷的一声低应,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没遭受伤害。

    打开小手电,照了一下女孩和拉布的脸,他俩立刻激动起来。黑漆漆的山洞,能出现一束光亮,使憋闷的双眼延伸一下视线,对每个人来讲,确实是件快乐的事儿。

    我把包裹摊在洞中央,拿出一只金色的防风火机,很快点燃一根蜡烛,橘黄色的光闪闪跳动,把四周的黑暗缓缓推向石壁。

    “太好了,有了光亮我就不怕了。”女孩欣喜地说着,然后走到莹莹闪动的蜡烛旁,看似好奇的观赏,却为寻得一丝温度。

    “给。”我伸出粗壮的胳膊,递过一块儿巧克力,女孩愕然了一下,忙伸手接过咬进贝齿。“哎!雨夜太冷了,给我也来一块儿。”拉布看到女孩吃的香甜,不免吞咽了一注口水,着急地说到。

    “啪。”随即,我又丢给拉布一块儿,他颇为高兴,那白得刺眼的牙齿,霎时展露在黑亮的脸上,洞内烛光的亮度,仿佛也随着上拔了一下。

    “要是弄点干树枝,再打一只羚羊,架在火上熏燎,我保证让你们吃到最可口的烤肉。”拉布一边蠕动嘴巴,急速咀嚼着甜食,一边无限向往地说起美食。

    拉布这么说也是有道理,我们终于有了枪,而且是狙击步枪,别说一只羚羊,就算非洲狮子,照样轻松捕猎。

    “工厂今晚很恐怖,简直像一片墓地,他们白天死了两位核心人物,士气低落的同时,更不会料到我还敢雨夜潜入。”拉布听完,才意识到自己只顾吃喝,全然忽略了物品得来的不易,尤其我的安危。

    “噢!哦,你走之后,那姑娘一个劲儿地念叨,总担心你。我就说了嘛,英雄出马,马到成功,是不是啊,郑……。哈哈哈……”

    拉布刚要带出我名字,我忽地扭脸,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才及时改了口,胡诌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我不想让任何事物影响到解救伊娃她们的计划,万一女孩知道我的名字,即使我不杀她,吴宾也不会留她活口。我不想让女孩遭受无辜伤害,才对拉布严厉威慑,让他保持先前的警惕,谨记此次任务事关多条人命。

    与此同时,也打消拉布对我和吴宾已暗中合作的猜想。

    “好吧,明天就打一只羚羊,让你过足烹饪的瘾,包里这些食物,只够维持饿不死人,根本满足不了我们的身体。”

    说完,我对女孩微微弯了弯嘴角,她正并拢双膝蹲在蜡烛旁,一双白嫩的小手,快要把那朵小小的火苗捧起,洞里的光线压低下来。

    “我明天想回家,不知道父母现在怎样了!”女孩见我面色温和,趁机用乞求的语气,试探性地说到。我和她的明眸对视了三秒,嘴角微笑的幅度又加重了些。

    “你是自由的,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必乞求我们,但是有个小小要求。”说完,我眨了一下仍挂着雨滴的睫毛。

    “嗯,我明白,你只要动作轻点就可以了。”女孩爽朗地说着,站起娇软的身子,缓缓脱掉上衣,铺在蜡烛旁边,准备轻轻躺下去,叉开双腿等我。

    这姑娘的楞劲儿,让我想起朴熙夏,想起我们一起捕抓山鳟鱼的时候。我有些陷入回忆不能自拔,所以当女孩完全躺在那件铺在石面的上衣时,我才挣脱出突然涌起的回忆。

    拉布没有说话,他上身微欠,半张着嘴巴,一双欲要凸鼓爆出的眼球,像时间停止似的看着我,以为真要发生什么。

    “拉布明天要去狩猎,我也需要恢复体能,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离开了索马里,你才可以回家,那时,坏人也不会再找你麻烦。明白意思吗?”我依旧微笑,望着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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