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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索马里惊魂-化学工厂

    目送女孩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橡林深处的小路尽头,我和拉布依旧隐藏在树林中,急速反跑到地势较高的位置,依靠良好的观察视野,观察等待夜幕的降临.

    城堡的深处,有一片荒草漫野的土垣,周围地势平坦,却被高高的铁丝网围着,酷似监狱的城墙。圈牢在里面的银灰色化学罐,犹如巨兽孵化在草丛里的卵蛋,每一只化学罐,有小卡车那么大,被腐锈成暗红色的铁架子支撑,一片一片望不到边际。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烧砖垒成的烟筒,又细又长,直捅入云霄,熏黑的烟筒嘴儿,像刚吮完母奶的嘴巴,粘黏的白色分泌物,滴滑不坠。相信,猫头鹰也能感知到毒化气体,不敢将巢穴筑在上面。

    从工厂的面积,不难看出,资本家在当地黑恶势力的保护下,在当地政府的姑息下,以最差劲的生产条件,创造最大化的利润。很明显,这种价值的转换,以牺牲环境和损害附近居民的健康为无偿代价。

    毁掉一代人,幸福得千万,这种民族害虫,对欧美发达国家而言,却是最愿意接收的移民。一个既帮助自己祸害竞争对手,又携来千万外汇的人,哪个国家会拒绝呢!

    我想,这座废旧工厂的头目,应该就是我们即将拜访的目标。这家伙在这里经营这么久,势力肯定也是根深地固,白天城堡显的很安静,可这种安静下隐藏着的肯定是一只凶狠的野兽.

    城堡周围纵横几十里,再看不到第二家工厂,也许克劳斯·施托尔特贝克尔的宝藏就埋藏在此。东北角有片翠**滴的棕树林,我利用三十秒钟,分析好下山的策略,从中间穿越靠近,可到达工厂的尾部。

    留下拉布接应我,我拔出左胸前的匕首,急速砍削些柔软的绿树枝,编扎成帽冠戴在头顶,又抬头看看刺眼的太阳,时间已经不早。沿着目测好的路线,一阵风似的小跑,仅四十分钟,便接近工厂尾部。

    四米多高的铁丝栅栏,被无数刺槐紧密环抱,通过这些植物,不难看出工厂头目对附近居民的敌意,如果谁家的小孩子贪玩,想爬进去满足下好奇心,一旦失手跌落,摔砸进茂盛的刺槐,很容易扎瞎眼睛或扯烂耳朵。

    但我现在,必须爬进去,任务能否完成牵连着海盗船上的那些女人。从衣角撕下两片布条,缠裹在左右掌心,趁四下无人,我如壁虎一般,食指扣抓在拳头大的网眼儿上,嗖嗖直窜上去,翻身而过。

    厚重的军靴,一落入杂草丛生的厂地,前半截儿身体随即趴地,这个动作的完成,必须简洁迅速,动作由攀爬的壁虎蜕变成蜥蜴。

    杰森毋对我很苛刻,直到现在,仍摸不到枪械,心中越想越气。假如我还拥有着大船,可进到弹药库随意挑选武器,单独一把阿卡步枪和两把****,绝对从工厂大门溜达进去,哪个反击宰掉哪个。

    对经历过海岛杀戮的我来说,干掉几个地痞流氓,对于身心来讲,轻松的很。但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这次任务的最终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海盗的宝藏和夺回女人们的生命。所以,我必须低调到极限,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战斗,直奔主题。

    工厂的地面,多由碎砖和碎石铺垫,对他们来讲,只要雨后地面不太泥泞,任何影响不到利润的东西,都无关紧要。长在这里面的野草,既躲避了牛羊野兔的啃噬,又无镰刀削割,却受到腐蚀。

    我像只警惕的蜥蜴,潜伏到化学罐的底下,捡起一根细长的木条,轻轻拨开半黄半青的杂草,窥视四周有无人的脚掌在走动。

    刺鼻的化酸腥骚味儿,呛得我眼睛沙痛,喉结生火。地面上的野草,与丘陵上生长着的差色严重,难怪这里被称作“阎罗工厂”,只会呼吸却不能呻吟的植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有生命的**。

    爬了大概十分钟,遭遇一堵红砖垒成的矮墙,墙体不高,大概一米半高,却挡住爬行的去路。想一跃而过很轻松,但暴露自己的风险很大,只好抽出左肩锋利的匕首,像兔子打洞似的,从墙根下掏窟窿。正如很多野兔,咬不断竹竿编成的篱笆,多采取此种方式,偷吃到里面的青菜。

    掏挖了三十分钟,终于刨出一个汽油罐粗的墙洞,由于野草茂盛,我还得先用竹竿撩拨出视野,仔细观察墙内的情况。

    右侧有一个储水池,高出地面半米,台沿很宽,可站在上面提水。池水的三分之二,被厚重的水泥板盖住,借以阻挡落叶、风沙之类,不易吹入污染。一根腐朽发黑的木杆顶端,挂盏残破的夜照灯,由于年久失修,杆体有些倾斜,仿佛正探头朝水中照镜。

    再远一些,有七八间低矮的小房子,天气异常炎热,每扇窗子大敞,上面的玻璃破碎后,被沾满油腻的报纸糊上去代替。小房子的距离,超出我耳朵的听觉范围,为了谨慎,我暂时假设里面有人。

    左侧的砖石地面,依旧生着枯黄野草,像打过除草剂似的,半死不死的支楞着。这会儿,在毒辣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的惨淡不堪,奄奄一丝。

    厂地中央,胡乱生长着几棵大树,距离我的位置较远。工厂虽然破旧,但从卖冰女孩口中得知,他们多是心胸险恶之人,照此推断,在某个地方装上电子眼,或者放些大型捕兽夹,故意收拾一些梁上君子,倒不失为一件乐事儿。所以,他们可能会在这方面投资。

    这种放任式的故意伤害,只要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会被拿来当作娱乐消遣。人心的险恶,到底恶到何等地步,我早已用血和生命体会过,提防之心也便多了起来。

    阳光很明亮,也很公平,它的照射,同样令我汗流浃背,直到中午时分,估计那些家伙开始喝花酒,我才抬起挂满汗水的脸,利用双臂肘关节,朝水池子匍匐过去。

    等爬到池子附件,霎时听到小房子传来嘈杂的嬉闹声,几个语气粗犷的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刺激的屋内发出一声踩狗尾巴似的尖叫。

    这噪声充满了矫柔造作,当女人沦落到最底层,成为**工具,总以类似的声调苟且活命。

    热浪像无形的火,翻滚燃烧在地表,湿透的脸颊,低埋在草丛时,被划得格外刺痒。我很清楚,污染的空气,正腐蚀面部扩张的毛孔。

    靠近水池后,背部贴紧干裂的水泥池壁,将身子蜷缩到最小形态。五十米开外,有段铁丝网的犄角处,拧固着一根黑乎乎的小木棒,我怀疑那是电子眼,因为没望远镜,看不清到底是不是,想继续走,却忌讳打草惊蛇,内心很矛盾。

    我仅有一把匕首,远程对付这些有枪的家伙,危险系数相当高,坏人总是走运,这也有代价,一旦他们背运,搭上的便是性命。我肩负责任,不可意气用事,他们若射杀掉我,也就等于射杀了整艘海盗船上的女人。

    思索对策之际,屋内又传出阵阵淫笑,将人得意忘形的丑态彰显到极致。嘈杂声中,我模糊听到些法语。由于索马里仅是任务的跳板,拉布没有告诉我有关风土人情,我甚至连当地使用哪些语言都不清楚。

    “吱纽,咚,咣当……”一阵醒目的躁动传来,小房子里面有人开门走出,通过响声的音色,此人手里像拿了只搪瓷脸盆。没等多想,我快速起身,像条蛇似的,爬上水池沿台,小心到不能再小心,沉浸到水池里面。

    短短几秒中,心脏紧张的几乎爆裂,因为,动作慢一点就会给人看到,一声大喊会引来无数厂丁打手;如果动作过急,会溅起水花,打湿干燥发白的池沿,更可能遭人暗算。

    身体上的汗毛孔,被冰凉的池水猛地刺激,霎时全部收缩,令我不禁哆嗦几下,并赶紧朝盖水池的水泥板下钻去。同样,我不能激起太大水花。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汗水与香水混合的气味儿,从盖水池的石板缝隙渗透下来。鼻子告诉我,过来一个女人,香水的浓烈度,强烈烘托出她的生存法则:以皮肉为生存武器。

    水泥板下阴凉潮湿,顶部挂满蜘蛛网,水面与石板盖的间隔,不足十五公分,鼻子只有微微抬起,才能良好呼吸。

    那盏破旧的照明灯,晚上打开时,肯定引来无数虫昆虫,我呼吸的水面附近,游荡着几丝粘稠的绿浆,上满甚至鼓起绿沫。

    因为贪婪午夜灯光而溺死的蝼蛄、蛾子、蟋蟀,一层层飘着,早泡得浮肿发白,随搅动的波纹一晃一晃,万般作呕。

    一只粉白的小脚,踏着红色高跟儿,嗒嗒两声走上池台。

    这声音如雨点似的,砸在男人心尖儿,勾勒出柔糜画面,仿佛衣衫不整的女人,从床上走下来,又要再回床上去,这一切全为男人服务。

    “哗啦,哗啦……”女人的皮肤,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甚至晃得我在阴暗处的眼睛难受。一双白似霜雪的胳膊,挥动抓在手中的脸盆,拍打几下水面,冲开上面的漂浮物,盛了半盆之后,便塞入蹲着的胯下。

    我这才看清,她那短到只盖住半截儿屁股的黄色小热裙,正像个游泳圈,套紧在丰硕细软的腰肢。女人根本没穿内衣,或许先前穿着,被刚才几个男人趴掉了。

    “哗啦,哗啦……”一双肉呼呼的小白手,竟一前一后洗起下体。那些低级人渣,远没****前洗干净,****时安全套的进步意识,但眼前这个女人,因为身体已装不下男人的**,才要将它们清洗出来。

    我看不到女人的脸,通过皮肤判断,她年纪不大,从动作判断,她随性放浪。“宝贝,别洗太干净,我喜欢那种味道。”终于,一个会讲英语的男人,以猥亵的尖高调儿调儿,朝屋外不耐烦的喊了起来。

    “嘿嘿嘿,希特勒常给他的情人写信,告诉自己三天之后到,叫女人别洗澡。怎么,你和那个疯狂的家伙口味儿一样吗?哈哈哈……”

    又一个会讲英语的男人,乐滋滋调侃着那个高调儿的男人,霎时引起哄堂大笑。通过笑声,我判断屋内大概有七八个男人。

    “老子这一辈子,还没服过谁,就他妈佩服一个人,那就是希特勒,纳粹万岁,万岁……”这家伙一定喝了不少,癫狂般咆哮着,仿佛就要抱着步枪去侵略他国。

    一群低级无知的狗腿子,并未见过世面,但他们在狭隘的小圈子里,狗仗人势,作威作福,面对弱者和玩物,将淫威彰显到极致。尤其那个狂吠的男人,假如纳粹的铁蹄踏到他身上,不知会怎样一副蠢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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