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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回黄色锦帕

    水若寒这一看见,心下突感惊疑,手指物事,问道:“那是什么?”

    他这一声呼出,骆花隋刘四人八只眼珠子一同往火堆中望去,见着物事,心中都生出疑心来。

    望了一会儿,隋承志道:“五弟,你用刀子挑了出来。”

    水若寒“哦”了一声,手中刀子一扬,往火堆中一个拨弄,将那物事轻轻挑出了火堆,心中只道火烧刀挑,物事定然黑焦破洞了,哪知,物事出来,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不但不焦不黑,更是完好不破,丝毫不损,丝绢上头别说燃烧熏染之色了,便是连火苗星子也是半点也无,遍寻不着。

    水若寒大感奇怪,疑惑之余,俯下身去,想从地上拿将起来细看。谁想,手指头一碰丝绢,丝绢竟是奇烫无比,手上一吃烫,“啊”地一声,喊了出来,手指一缩,连连喊烫,一时之间,不去拿那丝绢了。

    隋承志心中也道奇怪,情知黄物滚烫,想拿也不敢便拿,心念闪转之间,突然想到桌上茶壶,知道里头有水,快步奔将过去,取来茶壶,倾斜了,将里头水往黄物上倒去,哗啦哗啦,水滴出了壶嘴,溅上黄物,黄物顿时湿透,地上水流一片。

    隋承志见已得手,将手中茶壶递了给身旁骆大元,腾出右手来,俯身从地上拾起黄物,入手果然不烫,拿将在手,小心谨慎,慢慢打开折层,一层一层,全然展开,起身拿着,借着火光看视黄物时,见着此物不是它物,而是一块黄色锦帕,心中一奇,寻思:这火堆中哪来的锦帕?垂眼望入火堆,辨认着锦帕出火方位,认得准了,那儿黑糊糊一团,便是适才自己手中羊皮卷掉入火中燃烧之处,心中疑惑,暗道:莫非是夹杂在羊皮卷中之物?心中想到那焦黄色本子中两页纸内能夹杂羊皮卷,那羊皮卷中夹杂有这黄色锦帕,也便不足为奇了。

    这般一认准了,心中疑惑稍有释怀,本想展开锦帕,看个仔细,忽然感到这儿闷热滚烫,不宜多待,适才为吃烤肉充饥,始才不顾烫热,强忍硬耐,在这儿吃了一块肉,又吃一块肉,这时候,肚子也差不多填饱了,无须无故在这儿多待,也便匆匆而行,快步走到洞口,将头和手中锦帕探出洞外,对着洞外亮光,照看起来,心中意思,便是想要借由外边光线,察看帕子有何古怪,心中寻思:最近连遇奇事,当真匪夷所思,三头火龙,红绿眼水妖,生平从所未见之妖怪竟然存在,现身奇袭我们,而我们若非由大哥出马,借助手中“血饮狂刀”惊人威力,一举将二妖除却的话,只怕早已成了妖怪肚中之食,消亡人间了。更为奇特的是,我手中得到那两颗水妖眼珠,竟能将我体内毒液吸走,致使我奇迹般的起死回生,恢复健壮,现下面内大好,不痛不痒,估计不吃何大夫所开‘抑毒丸’,定然不碍事了,性命保住,身子康复,堪称神奇,堪称奇怪。心中直是怀疑这块锦帕遇火不燃,多半也是一块异物。

    当下双手持住锦帕一端,对着洞外日光,仔细照着。只这一看,但见这块湿润锦帕呈四方形,通体黄色,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形同金色,耀眼夺目,璀璨生光,吸人目光,夺人眼珠,手触锦帕处,只觉柔软滑腻,丝质细腻,当真是一块精美绝伦的好手帕。

    细看锦帕上时,目光到处,能见上头用丝线绣有一对红色鸳鸯,漂浮在绿色水波上,相互对视,戏水耍玩,瞧这情景,浑若是世上一对亲密情侣一般,恩恩爱爱,相亲相爱,出双入对,成双成对,右侧黑字竖着绣有“鸳鸯情”五个大字,张驰有力,龙飞凤舞,端的是一手好字体。

    隋承志不懂绘画,也不多看。看过画中内容之后,翻转过锦帕来,看视背面。只这一翻,但见上面绣有一幅黑色图画,虽然也是图画,与前面那幅有鸳鸯有绿水的情景,却又大不相同了。

    只见这幅图画是一幅黑色山水画,画中有山有水,有草有木,形象鲜明,栩栩如生,每处画处,无论山水之旁,还是草木之旁,均用黑色蝇头小字绣得有字,字体虽小,却是看得甚清,可见当初绣绘此图画之人手工之巧,用心之专。

    再往图画两边看时,但见画之右侧,用黑色丝线竖着绣有三个字,字体挺大,便同先前看到的那“鸳鸯情”三字一般大小,一般手法,只是不是“鸳鸯情”三字,而是“蓬莱岛”三字。

    画的左侧,同样绣得有字,只是这般字迹颜色,与适才所见黑色字迹颜色大是不同了,不是黑色,而是白色,白色也不是纯白色,而是那种晶莹剔透的淡白色,隐隐瞧来,颇为隐晦,似乎如果不是被水沾湿了,便看不到一般,古怪得紧。而这字迹虽然仍用小篆绣织而成,字体大小却是比“蓬莱岛”三字小,比图中山水草木旁字体要大,参于二种黑字大小之间,看着倒也颇为别致。

    隋承志心中好奇,细细看那淡白色字迹时,见着上面竖着写了二行,每行四句,每句二段,每段三字,一句共六字,四句则是二十四字,二行共计八句,字数共有四十八字,遒劲恢弘,密密麻麻。

    看那字时,乃是“塞外水,土中藏。日头禾,倒乾坤。成王者,非一人。五行法,顺者倡。生可得,亡可失。得则生,失则亡。魂魄学,能开门。祸福共,天命知。”瞧着诗不像诗,词不像词,心中想来,但凡诗有五字一句,七字一句,词有四字一句,**字以上一句,而字前即无名称,字后又无题字人名,也无朱砂印章之类旁证之物,算来,更像是一种短语。

    当下见这字句奇怪,不免多瞧了几眼,心中墨念几遍,竟是尽数记入了脑中,只是一时之间无从去想,也不猜测,翻来覆去,将这锦帕拿在手中捣鼓了几遍,看着上头一应绘制图画均用丝线织就绣成,并非如同寻常锦帕一般,用墨色绘写上去,心中只感很是新奇,转念一想,心中不禁一惊,寻思:但凡寻常丝线遇火必燃,顷刻之间,化为灰烬,而这锦帕却是古怪,不知端的为何入了火中燃烧许久竟是迟迟不毁,完好如初,别说烧了,便是上头着火,也是半点也无,当真奇怪,匪夷所思。

    心中惊讶,大起疑心,对着黄色锦帕前后缓慢翻转着,想要仔细再看上一遍。

    正在凝神细思间,突听身旁一人说道:“三哥,有何发现吗?”

    隋承志情知是五弟在问自己,心中不敢确定,缓缓摇了摇头,侧头看时,见着四位兄弟围在自己身边,人人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手中锦帕,瞧得仔细,也便将锦帕朝四人移近数寸,道:“你们也来看看。”

    四人凑拢头来,仔细看了一会儿。骆大元不耐起来,嚷道:“看过了,就是一块画满图画的红红绿绿的手帕,想来,定然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用的,却也没啥奇怪之处不看了,不看了吃肉要紧,吃饱肚子才爽快,才痛快”边说边“唧”一口,狠狠咬了手中枝上烤肉一口,唧唧,大肆吞咬起来。

    水若寒听了大哥这话,心中想来,却也觉得有理,只是这锦帕突然从火中出现,大是奇怪,心下仍是惊奇讶异。但是看了这许久,除了看见上头文字图画隐隐便是一张地图之外,确实也看不出其他名堂来了,心思一松,也便放下了些,不再过多关注锦帕,只这一分心,忽然想到做筏子事情上来,猛得回过神来,急道:“啊哟,险些耽误大事了二哥,四哥,我们快快吃了肉,赶去做筏子罢大哥陪三哥三哥有心,便多看看帕子,如果这帕子上真有玄机,被你瞧了出来,待会儿我与二哥、四哥回来,告之我们一声便是好吗?”

    隋承志见五弟说的头头是道,已然不似以前那般只问不做主了,心中欣慰,笑道:“好的。”

    刘武扬笑道:“五弟说的是,这才是要紧活没筏子,我们谁也走不了,离不开这荒岛,没法寻着解药来替三哥解毒了二哥,你说是么?”

    花弄影“恩”地一声,点了点头。

    当下三人心意相通,也便相互笑笑,大口大口,吃起了手中枝上烤肉。

    隋承志见着四位兄弟吃肉,呵呵笑笑,也不多说,想到自己只顾看这块锦帕了,吃入肚中烤肉也是很少,这时肚子仍然饿着,食欲激引,忍耐不住,也有心要吃肉,便将锦帕交于右手,左手干枝递近嘴巴,“唧”一口,咬下一块油滋滋的烤肉来,裹入嘴里,入嘴咀嚼,只觉肉味香浓,爽滑嫩口,却是好一条烤野猪肉右前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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