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四、感情难题
羌部的德惠唻和契丹的耶律都孑被阿力莫合挽留逗留数日后，先后告辞归国。只是契丹的琪琪公主闹着不肯走，口口声声说要嫁给心中的英雄阿力莫合可汗，还说什么论相貌论才智样样都超过凌浈，凭什么“那个汉女”能做阏氏自己不能，自己一定要留下来比过凌浈去。。。。。。
耶律都孑几次怒喝责骂，她不但不收敛，还更加盛气凌人：“哥哥不要管我，我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想管也管不着。”
耶律都孑劝道：“我的傻妹子，你以为你真能比过雪鹰阏氏去？你也不看看阿力莫合兄弟看她的眼神，你也不看看雪鹰阏氏的眼神。这样的女人，别说你比不过她，就是我等男儿，怕也比不过她的。傻妹子，你还太不懂事！”
琪琪一梗脖子：“我才不信，她算什么，我既年轻又美貌，一定会得到阿力莫合哥哥的心。哥哥，你就等着祝福我吧！”
凌浈听到这些话，不过摇头微微一笑。周德宝私下多次劝解道：“阏氏，虽说那琪琪公主不知天高地厚，可也得防着点。奴才跟随您这么长时间，冒死问一句：您和可汗从未同床共枕，却是为何？奴才服侍后宫多年，哪一个妃嫔不是想尽办法用身体取悦主上？虽然你贵为阏氏，可汗眼下专宠您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可若是冷落可汗太久，难保可汗的心被别人抢走。阏氏，您已经不是大周的蕊夫人了，难道您还……？您怎么的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凌浈黯然叹道：“我怎么能做出这般拿身体取悦他人的低俗恶心事来？而且我的心里，还有太多东西放不下啊！”
周德宝问道：“可汗如此深情待阏氏，阏氏难道对可汗一点都没有动心吗？阏氏的心是千年寒冰铸成的吗？连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明白可汗的心。”
凌浈被问的一呆，喃喃说：“我，我……”
周德宝继续说：“阏氏遇难之际，一直和可汗心灵相通，互相思念，难道是假的吗？难道您还期望有朝一日再回大周后宫？即便清白回去，那起子后宫的娘娘们有谁会信呢？还不将您编排的一无是处？奴才自幼学习大周礼节，在后宫多年，还不知道那些娘娘们乌眼鸡一般的争宠斗争，她们能容得您吗？前朝的那班迂腐大臣们能容得您吗？”
凌浈倒被他说得笑起来：“我何时在意过那起子人的想法？而且，我既已出宫，就没有想过再回去。只是……”
她在突厥日久，虽然和大家融在一起，终究是个外族，很多话无法言语。如今周德宝虽是个太监，为了自己的生存惯会见风使舵，但总算是自己的同族，说这番话不仅为自己的生存，也是为她着想，服侍她也是尽心尽力。便恳切地和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小德子，他那么勇敢，那么宽容，若说我对他没有动过心，自然是假的。而且这里如此自由，一点没有从前大周宫中的步步束缚，我真希望自己就这么快乐安详地在这里生活下去。可是，我也知道睿哥哥对我的心，我又怎么能背弃他的深情安然享受别的男人的情意？”
说着，更是难过：“小德子，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我的心里，居然放着两个男人。我的心里还有睿哥哥的影子，可我，我，我也爱上了阿力莫合。”
周德宝被她说得也懵住了，半晌方摇头叹息道：“奴才也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想来感情这东西，实在说不清。不过，您终究是一介女子，君王的喜好决定您的未来啊！如今咱们在突厥的地界上，可汗对您又是如此情深意重，您若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只怕日久生变呢！”
凌浈淡然道：“我只听从自己的心，别的算什么？日久生变？杀了我还是废了我？我才不在乎呢！我，我只是不敢爱上他，怕对不起曾经的誓言啊！”
周德宝愣住了，想想方说：“无论您怎样，奴才总是站在您身边。不过，阏氏您这样也忒苦了自己啦！既然爱了，就大胆去爱呗，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吧？您瞧，我一个做奴才的，都知道随遇而安，顽强活下去哩！”
凌浈不成想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由陷入沉思。
琪琪坚持不回契丹，阿力莫合无奈，只得拨一座帐营给她，给她添派几个侍婢。为这事阿力莫合多次跟凌浈解释，凌浈笑道：“有人爱慕你是好事情啊，说明你魅力无限呢！”阿力莫合揽过她的肩膀：“你呢？你也会爱上我吗？”凌浈一扭身子：“我可不喜欢大胡子。”又道：“秸秸那里，你得多去去，莫要冷了她的心。”
今年的冬天来的早，且分外寒冷。入冬后下了两场大雪，牛羊都被赶至避风的山洼过冬，牧民们闲来无事，多是躲在帐篷中喝酒御寒取乐。大漠上白茫茫一片，鲜少见到人影出现。凌浈这几日不耐寒，身上懒懒的，急得阿力莫合每天都要过问几次。周德宝说：“阏氏的身体本是强健的，只是哪里经得起几次三番的受伤？上次还带伤照顾护国大将军和奴才多日，身体不亏欠了才怪呢！”
阿力莫合问道：“我不是吩咐下去，将人参、鹿茸、熊掌那些多多给阏氏进补吗？”周德宝赔笑说：“奴才们每天都炖着哩。只是这身体调养，可不是一俩日的事儿。阏氏前次落下的病根儿，有些惧寒呢。”
阿力莫合点点头，翌日清早就带着延拓必齐和戈迭进山打猎去了，直到夜半才回来。满身的冰碴雪花。周德宝忙迎上去，阿力莫合轻轻“嘘”一声，问：“浈浈睡着了吗？”周德宝也轻声答道：”见您没回来，问了好几次，后来耐不住倦，睡了。”
阿力莫合将他带到偏帐，一面让婢女准备吃食，一面指着地上的一块完整的火狐皮毛说：“小德子，你看用这个给浈浈做一件大氅如何？”
周德宝惊喜地蹲下，抚摸着通红鲜艳的火狐皮毛，感叹道：“可汗，是您猎到的吗？这，这太完美了！”戈迭在一旁说：“可汗为了不坏了完整的皮毛，亲手捉住的。”
周德宝惊得张大嘴：“这东西那么灵活，可汗居然活捉它？”
阿力莫合笑道：“这有什么？你找人赶紧将这张皮子硝好做出来吧！只是不知道浈浈喜不喜欢？”
周德宝连声说：“这，这得多贵重啊！——可汗你的这番心意，阏氏一定欢喜得不得了！”
过几日周德宝将做好的大氅展示给凌浈看，凌浈惊讶得小嘴张成个“O”型，啧啧赞叹：“太完美了，这！是可汗猎得的吗？”
周德宝笑得眼都眯成一道缝了：“可不是，阏氏您瞧，可汗对您多上心啊！赶紧儿穿上给可汗瞧瞧去。古尔纳，还不侍候着阏氏么？”
古尔纳笑嘻嘻上来给凌浈披上这件绝美的狐皮大氅，仔细系好带子。凌浈十分自恋地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望着镜中俏生生的玉人，简直不敢相信就是自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转过来蹦蹦跳跳直奔外间问阿力莫合：“阿力莫合，快说，我好看吗？”
阿力莫合微笑道：“浈浈，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好看的。”
凌浈被火红的皮毛掩映的脸色一红，娇嗔道：“你就哄我，你有那么多比我好看的女人呢！”
阿力莫合一怔，忽然问道：“浈浈，你在吃她们的醋吗？”凌浈脸色大红起来，转过去不看他。
阿力莫合扳过她的肩，认真地动情说：“浈浈，那些人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只爱你。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好吗？那些老臣们天天在我耳边聒噪，说阿莫拉家族的血脉太少了。”
凌浈绯红着脸低声取笑道：“那你还不努力去做？那么多姬妾排队等着呢！”
阿力莫合捧起她的脸，直视这她的眼睛：“浈浈，我只要你为我生的孩子！”凌浈慌乱地闭上眼睛，将头埋进他怀里，嗫嚅道：“我，我……”
阿力莫合紧紧搂着她，在她耳畔温柔地说：“浈浈，我爱你！我只想要你！”
凌浈浑身一震，眼神迷离地抬头看着他，轻叹道：“阿力莫合，你是我命中的魔障吗？为什么偏偏要遇到你？”
阿力莫合俯下头亲吻一下她的额角，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侍卫急呼道：“可汗，琪琪公主不好了，请您立即过去。”
凌浈忙推开他，阿力莫合拉住她说：“那个孩子，又在使小性子生事，不要管她。”
凌浈劝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耶律都孑的妹妹，不要慰小事坏了兄弟的情意。”
阿力莫合轻轻点一下她的鼻头：“你一点都不在意我吗？那小丫头可是个美人，万一我把持不住呢？”
凌浈斜眼一瞥他：“那才好呢，省了我的心——从此放下了，再不必有什么念想啦。”
阿力莫合佯怒道：“你敢？我要牢牢占住你的心，不许别人住进去。”凌浈神色一暗，匆忙掩饰道：“你快去看看，别让那丫头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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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都孑几次怒喝责骂，她不但不收敛，还更加盛气凌人：“哥哥不要管我，我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你想管也管不着。”
耶律都孑劝道：“我的傻妹子，你以为你真能比过雪鹰阏氏去？你也不看看阿力莫合兄弟看她的眼神，你也不看看雪鹰阏氏的眼神。这样的女人，别说你比不过她，就是我等男儿，怕也比不过她的。傻妹子，你还太不懂事！”
琪琪一梗脖子：“我才不信，她算什么，我既年轻又美貌，一定会得到阿力莫合哥哥的心。哥哥，你就等着祝福我吧！”
凌浈听到这些话，不过摇头微微一笑。周德宝私下多次劝解道：“阏氏，虽说那琪琪公主不知天高地厚，可也得防着点。奴才跟随您这么长时间，冒死问一句：您和可汗从未同床共枕，却是为何？奴才服侍后宫多年，哪一个妃嫔不是想尽办法用身体取悦主上？虽然你贵为阏氏，可汗眼下专宠您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可若是冷落可汗太久，难保可汗的心被别人抢走。阏氏，您已经不是大周的蕊夫人了，难道您还……？您怎么的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凌浈黯然叹道：“我怎么能做出这般拿身体取悦他人的低俗恶心事来？而且我的心里，还有太多东西放不下啊！”
周德宝问道：“可汗如此深情待阏氏，阏氏难道对可汗一点都没有动心吗？阏氏的心是千年寒冰铸成的吗？连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明白可汗的心。”
凌浈被问的一呆，喃喃说：“我，我……”
周德宝继续说：“阏氏遇难之际，一直和可汗心灵相通，互相思念，难道是假的吗？难道您还期望有朝一日再回大周后宫？即便清白回去，那起子后宫的娘娘们有谁会信呢？还不将您编排的一无是处？奴才自幼学习大周礼节，在后宫多年，还不知道那些娘娘们乌眼鸡一般的争宠斗争，她们能容得您吗？前朝的那班迂腐大臣们能容得您吗？”
凌浈倒被他说得笑起来：“我何时在意过那起子人的想法？而且，我既已出宫，就没有想过再回去。只是……”
她在突厥日久，虽然和大家融在一起，终究是个外族，很多话无法言语。如今周德宝虽是个太监，为了自己的生存惯会见风使舵，但总算是自己的同族，说这番话不仅为自己的生存，也是为她着想，服侍她也是尽心尽力。便恳切地和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小德子，他那么勇敢，那么宽容，若说我对他没有动过心，自然是假的。而且这里如此自由，一点没有从前大周宫中的步步束缚，我真希望自己就这么快乐安详地在这里生活下去。可是，我也知道睿哥哥对我的心，我又怎么能背弃他的深情安然享受别的男人的情意？”
说着，更是难过：“小德子，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我的心里，居然放着两个男人。我的心里还有睿哥哥的影子，可我，我，我也爱上了阿力莫合。”
周德宝被她说得也懵住了，半晌方摇头叹息道：“奴才也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想来感情这东西，实在说不清。不过，您终究是一介女子，君王的喜好决定您的未来啊！如今咱们在突厥的地界上，可汗对您又是如此情深意重，您若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只怕日久生变呢！”
凌浈淡然道：“我只听从自己的心，别的算什么？日久生变？杀了我还是废了我？我才不在乎呢！我，我只是不敢爱上他，怕对不起曾经的誓言啊！”
周德宝愣住了，想想方说：“无论您怎样，奴才总是站在您身边。不过，阏氏您这样也忒苦了自己啦！既然爱了，就大胆去爱呗，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吧？您瞧，我一个做奴才的，都知道随遇而安，顽强活下去哩！”
凌浈不成想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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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来的早，且分外寒冷。入冬后下了两场大雪，牛羊都被赶至避风的山洼过冬，牧民们闲来无事，多是躲在帐篷中喝酒御寒取乐。大漠上白茫茫一片，鲜少见到人影出现。凌浈这几日不耐寒，身上懒懒的，急得阿力莫合每天都要过问几次。周德宝说：“阏氏的身体本是强健的，只是哪里经得起几次三番的受伤？上次还带伤照顾护国大将军和奴才多日，身体不亏欠了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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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莫合点点头，翌日清早就带着延拓必齐和戈迭进山打猎去了，直到夜半才回来。满身的冰碴雪花。周德宝忙迎上去，阿力莫合轻轻“嘘”一声，问：“浈浈睡着了吗？”周德宝也轻声答道：”见您没回来，问了好几次，后来耐不住倦，睡了。”
阿力莫合将他带到偏帐，一面让婢女准备吃食，一面指着地上的一块完整的火狐皮毛说：“小德子，你看用这个给浈浈做一件大氅如何？”
周德宝惊喜地蹲下，抚摸着通红鲜艳的火狐皮毛，感叹道：“可汗，是您猎到的吗？这，这太完美了！”戈迭在一旁说：“可汗为了不坏了完整的皮毛，亲手捉住的。”
周德宝惊得张大嘴：“这东西那么灵活，可汗居然活捉它？”
阿力莫合笑道：“这有什么？你找人赶紧将这张皮子硝好做出来吧！只是不知道浈浈喜不喜欢？”
周德宝连声说：“这，这得多贵重啊！——可汗你的这番心意，阏氏一定欢喜得不得了！”
过几日周德宝将做好的大氅展示给凌浈看，凌浈惊讶得小嘴张成个“O”型，啧啧赞叹：“太完美了，这！是可汗猎得的吗？”
周德宝笑得眼都眯成一道缝了：“可不是，阏氏您瞧，可汗对您多上心啊！赶紧儿穿上给可汗瞧瞧去。古尔纳，还不侍候着阏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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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莫合微笑道：“浈浈，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好看的。”
凌浈被火红的皮毛掩映的脸色一红，娇嗔道：“你就哄我，你有那么多比我好看的女人呢！”
阿力莫合一怔，忽然问道：“浈浈，你在吃她们的醋吗？”凌浈脸色大红起来，转过去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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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莫合捧起她的脸，直视这她的眼睛：“浈浈，我只要你为我生的孩子！”凌浈慌乱地闭上眼睛，将头埋进他怀里，嗫嚅道：“我，我……”
阿力莫合紧紧搂着她，在她耳畔温柔地说：“浈浈，我爱你！我只想要你！”
凌浈浑身一震，眼神迷离地抬头看着他，轻叹道：“阿力莫合，你是我命中的魔障吗？为什么偏偏要遇到你？”
阿力莫合俯下头亲吻一下她的额角，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侍卫急呼道：“可汗，琪琪公主不好了，请您立即过去。”
凌浈忙推开他，阿力莫合拉住她说：“那个孩子，又在使小性子生事，不要管她。”
凌浈劝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耶律都孑的妹妹，不要慰小事坏了兄弟的情意。”
阿力莫合轻轻点一下她的鼻头：“你一点都不在意我吗？那小丫头可是个美人，万一我把持不住呢？”
凌浈斜眼一瞥他：“那才好呢，省了我的心——从此放下了，再不必有什么念想啦。”
阿力莫合佯怒道：“你敢？我要牢牢占住你的心，不许别人住进去。”凌浈神色一暗，匆忙掩饰道：“你快去看看，别让那丫头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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