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九、贼心不死的阿拉啜
正说着，婢女来通传：“阏氏，阿拉啜亲王求见。”
两人一惊，他居然还敢来？凌浈微一皱眉，对秸秸道：“公主，请你先入内避一避，我倒看他还想做什么。”秸秸点点头，起身闪入里间。
阿拉啜大步走进来，恭敬地给凌浈请安。凌浈对古尔纳使个眼色，让她将餐具等收拾下去，又吩咐道：“古尔纳，你让阿美去沏壶香茶上来奉给亲王品尝。”
阿拉啜见帐中人都下去了，上前一步，神色正经地说：“阏氏，前几次是我多有冒犯，今天特意前来道歉赔罪，请阏氏务必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凌浈惊奇地扬眉看他，颇为好笑地答：“亲王言重了。亲王风流韵事草原早有流传，今日亲王说什么‘情不自禁’，实在令凌浈迷惑不解。是不是只要是女人，亲王就会情不自禁呢？难道对奥娜努，也仅仅是情不自禁？”
阿拉啜不屑的说：“奥娜努？那个蠢货，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被她诱惑。”忽然单腿跪在凌浈面前，一本正经的说：“尊贵的雪鹰阏氏，我对你是真的动心。为了你， 我宁愿拼一拼，哪怕冒犯可汗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得到你。”
凌浈一怔，转而故作随意地笑道：“我并无国色，亦不是你突厥女子，哪里能入亲王你的慧眼？亲王说笑了。”
阿拉啜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自初次见到你——堂兄将你带去大帐，你坐在堂兄身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唯有眼神还是分外清澈。你的目光不经意看向我，我，我不知怎的，就被你迷住了。你是那样特别，那样神奇，那样让人心生爱怜，让人不由自主要去保护你！后来堂兄亲口许你雪鹰阏氏之位，我很生气……”
凌浈不由愣住了，那日她哪里注意到他？
阿拉啜站起来，激愤道：“堂兄凭什么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我却不能？整个突厥都是他的，他想要的女人也都死心塌地向着他，他手下的人除了他，谁都不放在眼里。我的能力一点不比他差，为什么要永远臣服于他？为什么我喜欢的女人，偏偏要做他的阏氏？有朝一日，我成了突厥的可汗，定要将所有属于他的一切夺过来。”
凌浈望着他不可一世的狂妄，问道：“你为一己私欲，就要让突厥再起战火，生灵涂炭，难道很对吗？即使你做了突厥的可汗，又有什么意义？”
阿拉啜大笑起来：“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要我能做到高高在上的君王，何管他人死活？那时人们看到的是我的英勇，我的光芒，谁会在意那些小人物的生死？”
凌浈摇头叹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若这般执迷不悟，只怕难有胜算。”
阿拉啜得意道：“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势力并不弱于堂兄多少，你就等着得胜后做我的阏氏吧！”
凌浈问：“你这样猖狂，难道阿力莫合竟奈你不得？难道你不怕他立即将你治罪？”阿拉啜纵声笑道：“他若有这样的能力，也不会容忍我至今。”
凌浈暗暗好笑，阿拉啜虽然神勇，终究是一个莽夫，论起心机，还是不如阿力莫合，果然成大事者，必有所忍。
阿拉啜道：“你是个聪慧的女子，若我俩联手，里外应合，何事不成？到时候我必定封你为我的阏氏，你就等着享福吧！”
凌浈微笑道：“可汗神勇无敌，我可不敢背叛他！而且你不是已经和奥娜努联手了吗？还差点置我于死地啊！想想都后怕呢！只可惜计划还不够周密，奥娜努没有领悟透你的意思，事先也没有用心排练好，蹦跶早了，反而怀里你的事，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啊！”
阿拉啜呸了一口：“不要提她！这个蠢女人，在床上还算撩人，她也就会那点儿浪事，蠢得跟猪一样！我真是瞎了眼。以后还是我俩联手，堂兄必然不会防备……”
凌浈微笑注视他，话风一转，冷然道：“亲王，我如今地位稳固，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为何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偏要和你冒险？真是笑话！即使我冒着巨大危险，和你联手，得到的难道还会多过现在？亲王，你说奥娜努蠢，怎么我瞧着你也未必精明到哪里去呀！”
阿拉啜气得指着凌浈：“你！你说我蠢？”
凌浈呵呵笑道：“你见前几次用强不成，又想换一副腔调蛊惑我，也算是锲而不舍，有股子劲儿。只可惜我和可汗情深意重，生死相许，即使他落魄不堪，我也不会离他而去，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阿拉啜见劝诱不成，恼羞成怒，恶狠狠道：“我好心指一条路给你，也愿意事成之后娶你为阏氏，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告诉你，阿力莫合堂兄的好日子快到头了，你若仍然执迷不悟，就等着给他殉葬吧！”
凌浈似笑非笑看着他：“我一妇道人家，不懂什么打打杀杀的。但还算懂得坚贞不二的理，阿力莫合若有什么不测，我必随他去了，绝不让人侮辱，给他脸上抹黑。何况，若是阿力莫合真的不是你的对手，你大可立即和他决裂开战，何苦来利诱我，和我联手？”
阿拉啜气结，上前指着她说：“你，你这不知好歹的可恶女人！”
凌浈见他上前，立即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护在胸前，森然道：“亲王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上两次的伤想必好得太彻底了？今天还想再试试这匕首的锋利啊？”
阿拉啜看着她手中的匕首一怔，怒道：“好！好！你这混帐女人，等着吧！”转身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凌浈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掂量他今日的来意，看样子，阿拉啜已经急不可耐想要动手了。
秸秸从里面出来，见她手中握着的匕首，不由一愣，凌浈问道：“怎么了？”
秸秸死死盯住她手中握着的匕首，半晌方道：“他，他竟肯将这把匕首送给你？”凌浈笑道：“早就在我身上啊，阿力莫合说给我防身用的。”想起那夜阿力莫合说的话，不由宛然一笑。
秸秸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惊奇地问：“你难道不知道这把匕首的来历？”凌浈道：“哦，还有什么来历？你见过这把匕首吗？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秸秸道：“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不过这把匕首的柄上镶嵌着突厥的镇国之宝——龙珠，谁不认识？这是可汗出生时，老可汗特别请雪域最著名的工匠制作的兵器，选的是千年寒铁，以七天七夜极地烈火淬炼锻造而成，锋利无比。这把匕首是至高权力的象征，传闻可汗从未离身。早年间可汗三叔谋反，可汗就是用它亲自割下三叔的头颅祭奠在老可汗墓前。并昭告突厥，与此匕首持有者对抗，即是公然反叛，可格杀勿论。”
凌浈咋舌道：“竟是这样，他却从未说过。”
秸秸眼神一暗，道：“可见可汗的确重视你。突厥人人都知道，这件宝贝他自幼至今从未离身，即使睡觉洗浴时也攥在手中。如今竟然……”
凌浈心中恍惚，没想到阿力莫合的情意如此之重，自己却如何处之？默默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抬头看见秸秸的落寞神态，忙道：“许是可汗见我单薄，又不会武功，暂时给我防身的呢！公主，此番阿拉啜再次公然挑衅，只怕已经准备动手了，我们却如何是好？”
秸秸也皱眉道：“没想到他会如此狂妄——不过他的实力也不可小觑，不知可汗准备的怎么样了。”
两人一惊，他居然还敢来？凌浈微一皱眉，对秸秸道：“公主，请你先入内避一避，我倒看他还想做什么。”秸秸点点头，起身闪入里间。
阿拉啜大步走进来，恭敬地给凌浈请安。凌浈对古尔纳使个眼色，让她将餐具等收拾下去，又吩咐道：“古尔纳，你让阿美去沏壶香茶上来奉给亲王品尝。”
阿拉啜见帐中人都下去了，上前一步，神色正经地说：“阏氏，前几次是我多有冒犯，今天特意前来道歉赔罪，请阏氏务必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凌浈惊奇地扬眉看他，颇为好笑地答：“亲王言重了。亲王风流韵事草原早有流传，今日亲王说什么‘情不自禁’，实在令凌浈迷惑不解。是不是只要是女人，亲王就会情不自禁呢？难道对奥娜努，也仅仅是情不自禁？”
阿拉啜不屑的说：“奥娜努？那个蠢货，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被她诱惑。”忽然单腿跪在凌浈面前，一本正经的说：“尊贵的雪鹰阏氏，我对你是真的动心。为了你， 我宁愿拼一拼，哪怕冒犯可汗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得到你。”
凌浈一怔，转而故作随意地笑道：“我并无国色，亦不是你突厥女子，哪里能入亲王你的慧眼？亲王说笑了。”
阿拉啜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自初次见到你——堂兄将你带去大帐，你坐在堂兄身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唯有眼神还是分外清澈。你的目光不经意看向我，我，我不知怎的，就被你迷住了。你是那样特别，那样神奇，那样让人心生爱怜，让人不由自主要去保护你！后来堂兄亲口许你雪鹰阏氏之位，我很生气……”
凌浈不由愣住了，那日她哪里注意到他？
阿拉啜站起来，激愤道：“堂兄凭什么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我却不能？整个突厥都是他的，他想要的女人也都死心塌地向着他，他手下的人除了他，谁都不放在眼里。我的能力一点不比他差，为什么要永远臣服于他？为什么我喜欢的女人，偏偏要做他的阏氏？有朝一日，我成了突厥的可汗，定要将所有属于他的一切夺过来。”
凌浈望着他不可一世的狂妄，问道：“你为一己私欲，就要让突厥再起战火，生灵涂炭，难道很对吗？即使你做了突厥的可汗，又有什么意义？”
阿拉啜大笑起来：“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要我能做到高高在上的君王，何管他人死活？那时人们看到的是我的英勇，我的光芒，谁会在意那些小人物的生死？”
凌浈摇头叹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若这般执迷不悟，只怕难有胜算。”
阿拉啜得意道：“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势力并不弱于堂兄多少，你就等着得胜后做我的阏氏吧！”
凌浈问：“你这样猖狂，难道阿力莫合竟奈你不得？难道你不怕他立即将你治罪？”阿拉啜纵声笑道：“他若有这样的能力，也不会容忍我至今。”
凌浈暗暗好笑，阿拉啜虽然神勇，终究是一个莽夫，论起心机，还是不如阿力莫合，果然成大事者，必有所忍。
阿拉啜道：“你是个聪慧的女子，若我俩联手，里外应合，何事不成？到时候我必定封你为我的阏氏，你就等着享福吧！”
凌浈微笑道：“可汗神勇无敌，我可不敢背叛他！而且你不是已经和奥娜努联手了吗？还差点置我于死地啊！想想都后怕呢！只可惜计划还不够周密，奥娜努没有领悟透你的意思，事先也没有用心排练好，蹦跶早了，反而怀里你的事，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啊！”
阿拉啜呸了一口：“不要提她！这个蠢女人，在床上还算撩人，她也就会那点儿浪事，蠢得跟猪一样！我真是瞎了眼。以后还是我俩联手，堂兄必然不会防备……”
凌浈微笑注视他，话风一转，冷然道：“亲王，我如今地位稳固，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为何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偏要和你冒险？真是笑话！即使我冒着巨大危险，和你联手，得到的难道还会多过现在？亲王，你说奥娜努蠢，怎么我瞧着你也未必精明到哪里去呀！”
阿拉啜气得指着凌浈：“你！你说我蠢？”
凌浈呵呵笑道：“你见前几次用强不成，又想换一副腔调蛊惑我，也算是锲而不舍，有股子劲儿。只可惜我和可汗情深意重，生死相许，即使他落魄不堪，我也不会离他而去，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阿拉啜见劝诱不成，恼羞成怒，恶狠狠道：“我好心指一条路给你，也愿意事成之后娶你为阏氏，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告诉你，阿力莫合堂兄的好日子快到头了，你若仍然执迷不悟，就等着给他殉葬吧！”
凌浈似笑非笑看着他：“我一妇道人家，不懂什么打打杀杀的。但还算懂得坚贞不二的理，阿力莫合若有什么不测，我必随他去了，绝不让人侮辱，给他脸上抹黑。何况，若是阿力莫合真的不是你的对手，你大可立即和他决裂开战，何苦来利诱我，和我联手？”
阿拉啜气结，上前指着她说：“你，你这不知好歹的可恶女人！”
凌浈见他上前，立即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护在胸前，森然道：“亲王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上两次的伤想必好得太彻底了？今天还想再试试这匕首的锋利啊？”
阿拉啜看着她手中的匕首一怔，怒道：“好！好！你这混帐女人，等着吧！”转身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凌浈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掂量他今日的来意，看样子，阿拉啜已经急不可耐想要动手了。
秸秸从里面出来，见她手中握着的匕首，不由一愣，凌浈问道：“怎么了？”
秸秸死死盯住她手中握着的匕首，半晌方道：“他，他竟肯将这把匕首送给你？”凌浈笑道：“早就在我身上啊，阿力莫合说给我防身用的。”想起那夜阿力莫合说的话，不由宛然一笑。
秸秸见她一无所知的样子，惊奇地问：“你难道不知道这把匕首的来历？”凌浈道：“哦，还有什么来历？你见过这把匕首吗？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秸秸道：“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不过这把匕首的柄上镶嵌着突厥的镇国之宝——龙珠，谁不认识？这是可汗出生时，老可汗特别请雪域最著名的工匠制作的兵器，选的是千年寒铁，以七天七夜极地烈火淬炼锻造而成，锋利无比。这把匕首是至高权力的象征，传闻可汗从未离身。早年间可汗三叔谋反，可汗就是用它亲自割下三叔的头颅祭奠在老可汗墓前。并昭告突厥，与此匕首持有者对抗，即是公然反叛，可格杀勿论。”
凌浈咋舌道：“竟是这样，他却从未说过。”
秸秸眼神一暗，道：“可见可汗的确重视你。突厥人人都知道，这件宝贝他自幼至今从未离身，即使睡觉洗浴时也攥在手中。如今竟然……”
凌浈心中恍惚，没想到阿力莫合的情意如此之重，自己却如何处之？默默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抬头看见秸秸的落寞神态，忙道：“许是可汗见我单薄，又不会武功，暂时给我防身的呢！公主，此番阿拉啜再次公然挑衅，只怕已经准备动手了，我们却如何是好？”
秸秸也皱眉道：“没想到他会如此狂妄——不过他的实力也不可小觑，不知可汗准备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