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无辜受辱
入冬断断续续下了几场大雪，梅林的各式梅花争艳似的开放。保澍王虽不能天天亲至，却怕她们久居室内，闷坏了不说，还容易结食，常派郑公公来嘱咐听兰之桃等人陪她俩出去逛逛。敏妍今冬身子却比去年强健，是以二人常在午后外出游玩一番，胜过蜷在屋内贪睡。
这日午后凌浈在西殿要安排近日来的用度衣物，便让之雅之桃几个先陪敏妍去在梅林，自己处理完事务随后就来。敏妍见她忙的慌，叮嘱道：“妹妹别累着，我们在梅林等你哦。”
雪后的梅林，在阳光照映下，白雪红梅交相互映，分外妖娆。因雪天路滑，少有人至。宫内娘娘们但凡要赏梅，皆由宫女太监们一大早采摘去插瓶。
敏妍带着几个丫头在梅林四下闲步，说说笑笑，不觉忘我，浑然没有在意一群人正簇拥往这边来。
原来皇上这大半年竟几乎绝迹后宫，只偶尔去皇后那略坐坐，用完膳便离开。太后多次晓谕皇帝要雨露均沾，多召幸后宫，皇上只是虚与委蛇，置之罔闻。宫中娘娘们日坐枯燥，见今日天气晴好，便带着各自侍奉宫人，邀约来梅林这边赏梅，且行且言。
内中何婕妤语含嘲讽道：“昭容姐姐貌胜天仙，一向得圣上宠眷最盛，怎么这大半年间竟未曾听得姐姐提起如何邀欢承宠呢？难道圣上也冷落了姐姐不成？”
孔昭容反唇讥讽说：“我竟不知，原来妹妹还能偶得皇上召幸么？”
何婕妤面色一暗，闷闷说：“皇上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妹妹，不过我宫中用度还是和从前一样得好，前些时候太后还赏赐了一斛玉珠，说是外藩进贡我朝，皇上特意嘱咐赐予的呢。”
孔昭容哈哈一笑：“这个妹妹也拿来显摆，宫中嫔妃人人都有，不过是位分高低，分量多少而已。皇上并不管这事，都是太后和皇后安排的。”
何婕妤一时口结，转头讪讪问去岁新入宫的孟曼茹（她初入宫时被皇上召幸几次，后封为贵人）；“孟贵人，皇上可召幸过你？”
孟贵人摇摇头，道：“妹妹哪里敢和各位姐姐相提并论？皇上国事劳碌，连姐姐们都有所冷落，何况妹妹蒲柳之质，哪堪承宠？”
孔昭容点头沉思道：“皇上一向对女色上不上心，但也没有做过这么久没有召幸谁，就算国事操劳，也不至于此。难道……”
何婕妤急忙问：“难道什么？姐姐你入宫的早，对皇上脾性知道的多些，快告诉我们。”
孔昭容沉思说：“难道皇上最近新宠了哪位美人？”又摇摇头，自语道：“不会呀！皇上若宠幸谁，这后宫如何会不知道？”
正说着，孔昭容的宫女冬云眼尖，远远看见敏妍她们，叫道：“娘娘快看，那边有人。”这边敏妍几个也看到了她们，之雅小声说：“看样子是宫内的妃嫔们，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和她们照面，悄悄儿回去吧！”
敏妍亦不愿生事，点点头，低声道：“我们从这片红梅后绕回去罢。”
谁知那边的宫女已经高声喝叫道：“哪里来的没有眼色的下人们？见到孔昭容、何婕妤娘娘还不跪下问安？”
敏妍今日只穿着一件平常小袄，外加一件披风（她们本没有太好的锦衣华裳），之雅夏青她们也一应是宫女装束。敏妍见问，也不好躲避，带着几个丫头低头上前给几位嫔妃道了一福：“不知各位娘娘在此，敬请恕罪。”
孔昭容、何婕妤几个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冬云却厉声尖刻的问：“你们是哪个宫中的宫女，怎么这般不懂规矩？见了各位娘娘还不下跪？你们娘娘没教过你们吗？”
听兰见她不过就是一个宫女，却也仗着主子的势子这样蛮横，心中顿生一股怒气，上前说：“这位是我们杏香别苑的徐美人，难道也要下跪问安吗？”
孔昭容她们闻言一愣，孔昭容忙说：“你抬头给本宫看看。”
敏妍抬头静静看着她们。几位娘娘一时惊呆了。本来今日出来赏梅，三位娘娘卯足了劲暗自斗艳，个个满头珠翠步摇，衣着华美，内里金丝累凤蜀锦袄，外罩的大氅直至脚踝，毛色光滑，色泽玉润，端的是花团锦簇，华贵异常。都想着要将另外两个给比下去。一路行来正暗自较劲。
却见眼前的敏妍虽粗布陋服，不施粉黛，安静立于红梅白雪之间，却丝毫掩盖不了她的耀艳的光芒，相较之下，这满园的梅花反而暗淡无色。
三人同时想到去年入宫的尚书千金徐敏妍。孟曼茹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印象格外深刻；孔、何二人虽早就听说，却从未见过，今日亲眼目睹她的绝世容颜，一时全都被震得目瞪口呆。她们万万没想到敏妍如此绝色，比想象中还要美过千倍。震惊之余，心中更是庆幸当初使尽手段，没有让皇上亲见这超尘脱俗的美人。
孔昭容按下心中惊骇，端起架子，冷冷地说：“既是美人，竟不懂宫中规矩吗？见到位分高的娘娘，还不跪下请安？”
听兰抬眼望去一看，当初从杏香别苑出去的曹公公今日竟也也随侍孔昭容身边。曹公公知道孔昭容骄纵惯了，自己好歹在杏香别苑服侍一场，怕她们吃亏，便对听兰等人眨眨眼，示意她们不要顶撞。又赔笑对孔昭容说：“娘娘，徐美人久居偏远之地，一向不曾往来后宫，所以不大认得各位娘娘，请娘娘恕其不知之罪。”
孔昭容刻薄一笑：“哦，曹公公果然念旧主，只是不知当初是谁一味巴结本宫，说要脱离苦海，为本宫肝脑涂地的？”
原来曹公公自来到孔昭容宫中，一味谄媚伏小，颇会钻营，深得孔昭容欢心。不久前刚提了个主事公公的副位，风头正旺。见孔昭容满脸怒气，一时不敢再开口。
敏妍虽未见过孔昭容、何婕妤，和孟贵人也只有选秀是的一面之交，但她是个不愿生事的人，悄悄拉了听兰一下，示意她不要争嘴，跪一跪离开算了。
听兰却是个性子刚烈的人，兼之跟在凌浈身边久了，也有些凌浈的脾性，哪里愿意眼见与小姐情同姐妹的敏妍受辱？一时不管不顾地抢白道：“一样的后宫妃嫔，即使见到位分高出的，也是福一福即可，并未听说要跪安的。凭什么要我们小姐跪下请安？”
孔昭容大怒：“好个刁专的丫头，更显见得主子是个没教养的。徐美人，难怪你至今不得见天颜，原来是个不懂规矩的。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选上秀女的？”
何婕妤在旁嘲弄道：“还不是有些人仗着自己的一点美色，以为进宫就可以狐媚到皇上，所以在礼仪上不曾用心学。谁知道咱们的皇上是个不好女色的，至今都不曾正眼看过人家呢！”
孟贵人也小声嘀咕道：“当初她父亲还使过不少手段，拉拢管事公公，花过不少银两。”
何婕妤哈哈大笑：“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哈哈哈，徐美人，这真是偷鸡不成翻蚀一把米啊，这辈子恐怕你是再见不得天颜啦！哈哈哈！”
一想到敏妍没机会见到皇上，对她们根本构不成威胁，三人心中快活不少，都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敏妍虽然早就不在乎什么皇帝恩宠，但被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嘲弄挖苦，心中甚是气苦，不由反言相讥：“原来皇上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宠幸的嫔妃们竟是这样的货色。”言罢自己倒是一怔，何时自己的言语如此胆大起来？
孔昭容气得脸色酱紫，高声叫骂：“反了反了！你这贱人，仗着三分姿色，竟敢目中无人？诬蔑皇上？本宫今日若不给你一点颜色，你还不知道死活了。来人，将这贱人狠狠给我掌嘴。”
之雅、之桃、夏青大惊，一起上前护在敏妍身边，听兰忙张开双臂拦住要动手的人，大声说：“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敢以下犯上伤害我们美人？美人即使有错，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来管。”
孔昭容没料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敢顶撞她，气得发疯，嘶声叫道：“你，你，你一个贱婢，胆敢顶撞本宫，简直活腻了，冬云，你们这些蠢材，还要本宫教你们怎么做吗？”
孔昭容一向在皇上面前都装成一副弱不禁风西子捧心的媚态，背地里却为了得宠竭尽恶毒诬陷其他嫔妃。冬云伺候她那么久，对她的性格早就了然，却从未见过她气成这样（太监宫女们都可劲巴结，哪里敢冲撞她），忙使个眼色给其他几个太监宫女，齐刷刷逼向听兰。
敏妍惊骇不已，一把抱住听兰，对那些逼过来的下人们喊道：“不许你们打她！”她想自己终究是主子，奴才们必当有所忌惮。
何婕妤她们哪里将她这个小小美人的位分放在眼里，何况这里没有外人，敏妍更没有机会得见天颜，见她还不知死活护着自己的丫头，不由幸灾乐祸地嘲笑道：“自身都难保了，还妄想保护一个丫头。真将自己当成主子了，也不想想你在跟谁作对？”对冬云等尖声叫道：“还不给我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这日午后凌浈在西殿要安排近日来的用度衣物，便让之雅之桃几个先陪敏妍去在梅林，自己处理完事务随后就来。敏妍见她忙的慌，叮嘱道：“妹妹别累着，我们在梅林等你哦。”
雪后的梅林，在阳光照映下，白雪红梅交相互映，分外妖娆。因雪天路滑，少有人至。宫内娘娘们但凡要赏梅，皆由宫女太监们一大早采摘去插瓶。
敏妍带着几个丫头在梅林四下闲步，说说笑笑，不觉忘我，浑然没有在意一群人正簇拥往这边来。
原来皇上这大半年竟几乎绝迹后宫，只偶尔去皇后那略坐坐，用完膳便离开。太后多次晓谕皇帝要雨露均沾，多召幸后宫，皇上只是虚与委蛇，置之罔闻。宫中娘娘们日坐枯燥，见今日天气晴好，便带着各自侍奉宫人，邀约来梅林这边赏梅，且行且言。
内中何婕妤语含嘲讽道：“昭容姐姐貌胜天仙，一向得圣上宠眷最盛，怎么这大半年间竟未曾听得姐姐提起如何邀欢承宠呢？难道圣上也冷落了姐姐不成？”
孔昭容反唇讥讽说：“我竟不知，原来妹妹还能偶得皇上召幸么？”
何婕妤面色一暗，闷闷说：“皇上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妹妹，不过我宫中用度还是和从前一样得好，前些时候太后还赏赐了一斛玉珠，说是外藩进贡我朝，皇上特意嘱咐赐予的呢。”
孔昭容哈哈一笑：“这个妹妹也拿来显摆，宫中嫔妃人人都有，不过是位分高低，分量多少而已。皇上并不管这事，都是太后和皇后安排的。”
何婕妤一时口结，转头讪讪问去岁新入宫的孟曼茹（她初入宫时被皇上召幸几次，后封为贵人）；“孟贵人，皇上可召幸过你？”
孟贵人摇摇头，道：“妹妹哪里敢和各位姐姐相提并论？皇上国事劳碌，连姐姐们都有所冷落，何况妹妹蒲柳之质，哪堪承宠？”
孔昭容点头沉思道：“皇上一向对女色上不上心，但也没有做过这么久没有召幸谁，就算国事操劳，也不至于此。难道……”
何婕妤急忙问：“难道什么？姐姐你入宫的早，对皇上脾性知道的多些，快告诉我们。”
孔昭容沉思说：“难道皇上最近新宠了哪位美人？”又摇摇头，自语道：“不会呀！皇上若宠幸谁，这后宫如何会不知道？”
正说着，孔昭容的宫女冬云眼尖，远远看见敏妍她们，叫道：“娘娘快看，那边有人。”这边敏妍几个也看到了她们，之雅小声说：“看样子是宫内的妃嫔们，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和她们照面，悄悄儿回去吧！”
敏妍亦不愿生事，点点头，低声道：“我们从这片红梅后绕回去罢。”
谁知那边的宫女已经高声喝叫道：“哪里来的没有眼色的下人们？见到孔昭容、何婕妤娘娘还不跪下问安？”
敏妍今日只穿着一件平常小袄，外加一件披风（她们本没有太好的锦衣华裳），之雅夏青她们也一应是宫女装束。敏妍见问，也不好躲避，带着几个丫头低头上前给几位嫔妃道了一福：“不知各位娘娘在此，敬请恕罪。”
孔昭容、何婕妤几个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冬云却厉声尖刻的问：“你们是哪个宫中的宫女，怎么这般不懂规矩？见了各位娘娘还不下跪？你们娘娘没教过你们吗？”
听兰见她不过就是一个宫女，却也仗着主子的势子这样蛮横，心中顿生一股怒气，上前说：“这位是我们杏香别苑的徐美人，难道也要下跪问安吗？”
孔昭容她们闻言一愣，孔昭容忙说：“你抬头给本宫看看。”
敏妍抬头静静看着她们。几位娘娘一时惊呆了。本来今日出来赏梅，三位娘娘卯足了劲暗自斗艳，个个满头珠翠步摇，衣着华美，内里金丝累凤蜀锦袄，外罩的大氅直至脚踝，毛色光滑，色泽玉润，端的是花团锦簇，华贵异常。都想着要将另外两个给比下去。一路行来正暗自较劲。
却见眼前的敏妍虽粗布陋服，不施粉黛，安静立于红梅白雪之间，却丝毫掩盖不了她的耀艳的光芒，相较之下，这满园的梅花反而暗淡无色。
三人同时想到去年入宫的尚书千金徐敏妍。孟曼茹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印象格外深刻；孔、何二人虽早就听说，却从未见过，今日亲眼目睹她的绝世容颜，一时全都被震得目瞪口呆。她们万万没想到敏妍如此绝色，比想象中还要美过千倍。震惊之余，心中更是庆幸当初使尽手段，没有让皇上亲见这超尘脱俗的美人。
孔昭容按下心中惊骇，端起架子，冷冷地说：“既是美人，竟不懂宫中规矩吗？见到位分高的娘娘，还不跪下请安？”
听兰抬眼望去一看，当初从杏香别苑出去的曹公公今日竟也也随侍孔昭容身边。曹公公知道孔昭容骄纵惯了，自己好歹在杏香别苑服侍一场，怕她们吃亏，便对听兰等人眨眨眼，示意她们不要顶撞。又赔笑对孔昭容说：“娘娘，徐美人久居偏远之地，一向不曾往来后宫，所以不大认得各位娘娘，请娘娘恕其不知之罪。”
孔昭容刻薄一笑：“哦，曹公公果然念旧主，只是不知当初是谁一味巴结本宫，说要脱离苦海，为本宫肝脑涂地的？”
原来曹公公自来到孔昭容宫中，一味谄媚伏小，颇会钻营，深得孔昭容欢心。不久前刚提了个主事公公的副位，风头正旺。见孔昭容满脸怒气，一时不敢再开口。
敏妍虽未见过孔昭容、何婕妤，和孟贵人也只有选秀是的一面之交，但她是个不愿生事的人，悄悄拉了听兰一下，示意她不要争嘴，跪一跪离开算了。
听兰却是个性子刚烈的人，兼之跟在凌浈身边久了，也有些凌浈的脾性，哪里愿意眼见与小姐情同姐妹的敏妍受辱？一时不管不顾地抢白道：“一样的后宫妃嫔，即使见到位分高出的，也是福一福即可，并未听说要跪安的。凭什么要我们小姐跪下请安？”
孔昭容大怒：“好个刁专的丫头，更显见得主子是个没教养的。徐美人，难怪你至今不得见天颜，原来是个不懂规矩的。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选上秀女的？”
何婕妤在旁嘲弄道：“还不是有些人仗着自己的一点美色，以为进宫就可以狐媚到皇上，所以在礼仪上不曾用心学。谁知道咱们的皇上是个不好女色的，至今都不曾正眼看过人家呢！”
孟贵人也小声嘀咕道：“当初她父亲还使过不少手段，拉拢管事公公，花过不少银两。”
何婕妤哈哈大笑：“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哈哈哈，徐美人，这真是偷鸡不成翻蚀一把米啊，这辈子恐怕你是再见不得天颜啦！哈哈哈！”
一想到敏妍没机会见到皇上，对她们根本构不成威胁，三人心中快活不少，都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敏妍虽然早就不在乎什么皇帝恩宠，但被她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嘲弄挖苦，心中甚是气苦，不由反言相讥：“原来皇上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宠幸的嫔妃们竟是这样的货色。”言罢自己倒是一怔，何时自己的言语如此胆大起来？
孔昭容气得脸色酱紫，高声叫骂：“反了反了！你这贱人，仗着三分姿色，竟敢目中无人？诬蔑皇上？本宫今日若不给你一点颜色，你还不知道死活了。来人，将这贱人狠狠给我掌嘴。”
之雅、之桃、夏青大惊，一起上前护在敏妍身边，听兰忙张开双臂拦住要动手的人，大声说：“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敢以下犯上伤害我们美人？美人即使有错，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来管。”
孔昭容没料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敢顶撞她，气得发疯，嘶声叫道：“你，你，你一个贱婢，胆敢顶撞本宫，简直活腻了，冬云，你们这些蠢材，还要本宫教你们怎么做吗？”
孔昭容一向在皇上面前都装成一副弱不禁风西子捧心的媚态，背地里却为了得宠竭尽恶毒诬陷其他嫔妃。冬云伺候她那么久，对她的性格早就了然，却从未见过她气成这样（太监宫女们都可劲巴结，哪里敢冲撞她），忙使个眼色给其他几个太监宫女，齐刷刷逼向听兰。
敏妍惊骇不已，一把抱住听兰，对那些逼过来的下人们喊道：“不许你们打她！”她想自己终究是主子，奴才们必当有所忌惮。
何婕妤她们哪里将她这个小小美人的位分放在眼里，何况这里没有外人，敏妍更没有机会得见天颜，见她还不知死活护着自己的丫头，不由幸灾乐祸地嘲笑道：“自身都难保了，还妄想保护一个丫头。真将自己当成主子了，也不想想你在跟谁作对？”对冬云等尖声叫道：“还不给我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