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海贼王之手术刀与心脏

正文 -22-

    “是……是海贼刽子手萧莱亚·巴斯库德!”

    “是那个赏金猎人?!”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声,鬣狗海贼团的海贼们纷纷将目光投注在门口的不速之客上。海贼刽子手萧莱亚·巴斯库德是北海有名的赏金猎人,虽然刚出名不久,但传闻一出手就轻松干掉悬赏1500万的大海贼,这在几个月前也造成过不小的轰动。

    因为这意味着北海海贼们需要忌惮的对象又多了一位。

    夜晚的凉风卷起地上的沙尘,呼呼钻入微敞的酒馆木门,冷清的月光透入窗棂,如雾霭一般缠上肌肤,塞琪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门口的少年似乎对紧张的气氛一无所觉,他压了压头顶的牛仔帽,目不斜视地穿过周遭警惕的鬣狗海贼团,径直走到塞琪旁边的位置坐下,他冲塞琪笑了笑:“哟,小丫头,你很厉害嘛,我差点就中招了。”

    “呃……你没事就好……”塞琪抓了抓后脑勺,干巴巴地笑,“那个……请问……”

    塞琪拘谨地搓着掌心,心里打起小鼓,少年却按捺不住饥饿,一手餐刀一手叉子,软趴趴地靠着桌面嚷嚷:“老板,有什么食物都端上来,我饿死了!”

    “是……是!马上就来!”

    “海贼刽子手萧莱亚·巴斯库德……是个相当危险的家伙呢。”鬣狗海贼团的航海士艾迪漫不经心地抽出几张过一千万的海贼悬赏单,“虽然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他倒给我省了不少麻烦。”

    “怎么说?”厨师伊修特饶有兴致地发问。

    “今晚预估会参加竞技的几个大海贼都被这家伙送进海军监狱了。”艾迪低低笑出声,“虽然那群家伙对贝拉米来说不足为惧,但打倒他们也要花费几分钟。”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这家伙了?”贝拉米露出嘲弄的痞笑,他将头转向身旁的银发男子,“喂,萨奇斯,你的弯刀能斩断他的剑吗?”

    “能不能斩断尝试过就知道了。”萨奇斯啧了一声,举起肩头的廓尔喀弯刀,朝着吧台的少年逼近,锋芒毕露的廓尔喀弯刀黏附着深黑的血渍。血腥味泛滥成灾。

    塞琪眯起眼,掌心微曲,指尖在锋利的刀片上流连,手术刀刀柄毫无声息地连上刀片的嵌合口。冰凉的手背蓦地一暖,少年的掌心压住她欲动的手背,另一手握住腰侧的剑柄。

    空气中似有若无地飘过一股熟悉味道,是处于战斗状态下、神经紧绷的人类所分泌的肾上腺素的气息,混合着浓郁的乙醇和血腥味。

    是战斗开始前夕的征兆。

    这感觉真不错。

    塞琪嘴角向上一翘,微微加速的呼吸和心率,上升的血压和血糖,交感神经系统被激活,心、脑、肺和骨骼肌得到充分的血液供给,躯体内部的调节让身体的警觉性已然达到最高。

    距离攻击还有十秒,塞琪无动于衷地抽出被按住的手,刀片滑出指腹,掌心与刀柄完美地嵌合。

    大脑在最短的时间内精确地计算出攻击的角度、力道,空气微弱的流动是敏感的警报。肘部微抬,身体本能地调整出最合适的攻击姿势。

    “塞琪,别闹事。”霍金斯猝不防及地握住她持刀的手,运用巧劲将她的手圈禁在身后,温热的液体在指缝见溢开,激烈的血腥味刺激鼻腔,塞琪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眼前投落的大片阴影像是一场跳过高、潮的落幕。

    金发的调酒师挡在她面前,恭敬地端着所谓最贵的酒。

    “萨奇斯先生,这是店里最贵的酒——卡尔瓦多斯,您要试试吗?”

    酒液在玻璃杯中呈现琥珀一般的琉璃色泽,酒香醇厚,晶莹无瑕的色彩宛若梦幻,萨奇斯落下的弯刀生生停顿在杯口上方,刀锋撕裂而出的气流旋动酒液。

    场面陡然陷入寂静,桌面被一掌击碎的声响响得突兀且令人心惊胆战。

    “调酒师,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贝拉米踢飞了地上碍眼的童话书,大步流星地走向吧台,权威被忽视的侮辱对这位年轻的海贼船长而言简直是对尊严的践踏。

    “贝拉米先生,您的酒很快就调好了,毕竟衬得上您身价的酒不是那么容易调配的。”金发的调酒师直视眼前高大的海贼新人,眉目温和如若春风,见对方的表情有所松动,他又将目光转向萨奇斯,“萨奇斯先生,这里有明文规定不允许闹事,在动手前希望您考虑清楚后果……至于这杯酒,您可以免费品尝,只要您把武器收起来。”

    “贝拉米,现在确实不适合动手。”航海士艾迪冷静地分析,“在您得到那位大人真正的认可前,最好不要轻易在他的地盘上破坏规矩,而且海贼刽子手萧莱亚·巴斯库德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来这里见见老朋友而已。”萧莱亚端着杯琥珀色的朗姆酒啜饮,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贝拉米,“我可没打算在格斯嘉拉闹事,你也不想引起警卫注意吧?”

    “海贼刽子手萧莱亚·巴斯库德吗,还真有胆量啊……”贝拉米轻嘲地咧嘴痞笑,像个狡诈的流氓,“下次碰见你就没那么好运了,感谢这座岛的规定吧,让你多活了几天。”

    “你是该感谢这座岛的规定。”萧莱亚反唇相讥。

    气氛又一次如卷紧的弦丝一奏即断,塞琪却顾不上那边的唇枪舌战,她恶狠狠地瞪着金发少年,用力甩开他的手,温热的血液飞溅开来:“巴兹尔·霍金斯,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

    “塞琪……”霍金斯似乎想说什么,但眼前的小姑娘怒火中烧,哪里还听得进什么劝告。

    “亏你还是2700万的悬赏犯,一点骨气都没有,这么能忍的话就把那本童话书捡起来啊!”塞琪指着地上那本脏兮兮的童话书,“去捡啊!为了不惹麻烦连手都不准备要了,从别人脚下捡本书有什么难?”

    “小丫头,你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吧……”萧莱亚难得替一个海贼抱不平,“他也是为你好,在这里打架杀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少罗嗦!”塞琪迁怒地瞪着这位赏金猎人,“你一个外人少管我们的事!”

    “好吧,我多管闲事了。”萧莱亚耸耸肩,端起朗姆酒静观其变,他可没义务为海贼哄一个叛逆任性的小孩。

    酒馆寂静得只剩下液体倾倒声,萨拉为贝拉米端上酒,贝拉米轻呷了一口,唇齿间溢开的醇香让他的火消了大半。贝拉米好心情地露出戏谑的表情盯着僵持的两人,比起吵架,看一个和他赏金相同的海贼出糗显然更有味道。

    塞琪向来不懂得隐忍,一发起火来六亲不认,霍金斯像是看透了这姑娘的性格,他转头望向桌脚旁的童话书,封面被踩地褶皱起来,好几页纸都脱落了。

    “你怎么还不去捡?”

    小姑娘怒气冲冲的声音又一次传入耳中,霍金斯缓缓站起身,平静地说:“如果你希望的话。”

    如果你希望的话……

    少年平平淡淡的反应像一根绵软的刺,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怒火挡了回去,塞琪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憋红了脸,瞪着霍金斯,发泄地跺了跺脚抽身离开。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有人那么轻易地放下尊严?对方明明只是一个流氓,就算赏金相同,也不代表他比他强,他为什么要这么卑躬屈膝地示弱?

    她简直无法理解,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示弱?!

    一道银光闪过众人眼底,手术刀狠狠扎入地上的童话书,酒馆大门砰得一声被推开又立即阖上,一袭冷风趁机钻入酒馆,地上的童话书发出哗啦啦的翻动声,像逝去的历史。

    霍金斯沉默地走上前,将手术刀刀片□,视力不清的情况下,还能在袭出的瞬间便将刀柄和刀片分离,并且精确地控制刀片的方向,霍金斯捏住刀片,刀片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体温,这样冰山一角的实力显露会不会……

    一种不详的预感不知怎得油然而生。

    “没想到魔术师巴兹尔·霍金斯是个没用的丧家犬,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贝拉米拍着桌面捧腹大笑,尖锐的讥笑像传染开的病毒,整间酒馆霎时被笑声填满。

    霍金斯对这阵笑声充耳不闻,他迅速走出酒馆,金色长发被风吹乱,教堂的钟声在耳边响彻,晚间弥撒如同悲怆的协奏曲,赤色玄月下弥漫起湿凉的薄雾,隐没少女离去的身影。

    送报鸟扑棱着翅膀划破苍黑夜空,掉落的柔软羽毛在半空打旋,霍金斯加快脚步寻找少女的踪迹,与迎面而来的少年错肩而过。少年捏着报纸侧目望向匆匆离去的金发少年,报纸首版上硕大的“天龙人”三个字像一语寂灭的预告。

    仿佛一场盛大的阴谋被撕去的一隅票角,表演即将拉开序幕。

    街道两边的酒馆歌屋透出阑珊灯火,苍茫夜色吞没少年低沉的轻喃。

    “那个人是……巴兹尔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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