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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

    北海 第43支部

    “德雷克少将,被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袭击的情报艇已经回收完毕,死亡人数为零,不过……”汇报的人员伤亡情况的士兵似乎碰到了难处。

    “特拉法尔加的攻击方式我很清楚。”德雷克心知情报艇上是怎样的惨状,斩而不杀,却又人无完人。这是死亡外科医生之所以被称之为残忍的原因。

    “不是的,少将,根据船上的人汇报,死亡外科医生掳走了摄影部部长乔拉姆·赖恩……”

    “他怎么上去的?”德雷克语气一沉,吓到了眼前的士兵。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德雷克眉峰聚拢,半晌才开口,“还有什么事要汇报?”

    “没有了……”

    “你可以下去了。”

    情报员离开后,德雷克沉默地坐在办公椅上,桌面上放置得赫然是乔拉姆·赖恩的入伍档案。

    乔拉姆·赖恩,海圆历1515年应征入伍,安排在摄影部任职,1517年5月升为部长,1517年7月在拉诺布亚遭到枪击,袭击对象身份不明,本来决定调到情报部,但遭到拒绝……

    从1517年至1519年一直无所建树,记录完全空白……

    ·

    光线很暗,鲜少有人踏足的资料储藏室泛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地面积着薄薄的一层灰,每迈出一步,刺鼻的灰尘都像在阻拦一般漫上半空。

    夏其灰头土脸地走出资料储藏室,捧着手里的病历打量:“佩金,你说船长找乔拉姆·赖恩的病历要做什么?”

    “想了解他的资料吧……”佩金瞎猜,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是吗……”夏其的神情有些古怪,捧着病历重新进入船舱,见到少年饱受虐待的可怜样,夏其忍不住就想讽刺两句:“你好歹是男的吧,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夏其,别太打击他了,看他的样子很容易精神崩溃啊……”佩金跟在夏其身后,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偷偷暗示他注意船长的脸色,在一无所获的审讯期间,除非是傻瓜才会突然插嘴搅乱船长的情绪,所以说A型性格的人说话做事总不经大脑。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夏其嘀咕了声,走到自家船长面前,干练的翻开病历,“船长,我找到乔拉姆·赖恩的病历了,不过有点奇怪……”

    罗不动声色地瞥向金发少年,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瞳孔反射性的剧烈收缩,他似乎听到了他激烈的心跳。

    “汇报他的资料。”罗被挑起了好奇心,他对这个少年的印象并不深,如果不是因为他和阿特拉斯·塞琪身处同一间病房,他根本不可能记住他。

    “乔拉姆·赖恩,年龄15岁,入院日期为海圆历1517年7月13日,也就是两年前,现在应该17岁了,当时被送进普外科进行抢救,手术结束后被安排在2号病室,住院号10086……”夏其念到这,眉头深深地皱起,他闷声不吭地不知道在探究些什么。

    “怎么不念了?”佩金凑到病历边,扫了眼上面的资料,目光落在医师签名上时,他收敛起漫不经心的表情,若有所思地捂着下巴,“船长,这份病历不是原始的病历哦,好像被篡改过,签名虽然学得挺像我写的,不过还是有点差别,我都快忘了,两年前这家伙的责任医师是我……”

    罗无声地斜了一眼病历,夏其立即心领神会地将病历递了过去。

    每个病人在医院住院后都会留下医疗与护理的文件,这些资料分为门诊病历和住院病历。这些文件在病人住院期间和出院后都会按照规定的顺序排列,比如说病人住院期,病历按顺序排列为体温单、医嘱单、入院记录、病史及体格检查、病程记录会诊记录、各种检验和检查报告、护理记录单、长期医嘱执行单、住院病历首页、门诊和急诊病历。病人在出院后,这些记录又会按照另一种顺序排列并妥善保存。期限不少于15年。

    罗翻阅着病历,在翻到病程记录的那一页时,他沉吟地望向金发少年,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唇畔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不记得我曾为乔拉姆·赖恩这个人做过手术,1517年7月我只做过一例手术,我想……那个患者你也认识。”

    “难道是……塞琪……”赖恩的喉咙里发出不确定的咕哝声,他因为恐惧而睁大眼眸,眼球像要跳出眼眶。

    少年表现得一切都显得毫无缘由,然而他剧烈的心跳声却打搅了他面前的审问者,他看见他的眉宇渐渐聚拢,双手五指上的【DEATH】字母像是召唤死神的咒语。

    “船长,他的手术我参与过……”佩金突兀地出声掐断了绷紧如弦的压抑气氛,罗猛然收回了外泄的杀气,捏着病历的手指将纸页碾出沟壑般的褶皱。

    “船长,你最近好像神经过敏……要不要休息一下?”夏其哪壶不提提哪壶,忧心忡忡的模样摆得再到位不过,佩金头疼地想立刻吞下一板布洛芬止痛,胆汁质的白痴神经究竟得多粗才敢当面揭船长的短?

    “夏其,别在我耳边啰嗦。”罗给了忧心的某只当头一棒,夏其失落地蹲墙角画圈圈。

    佩金幸灾乐祸地咧了咧嘴,转眼又瞧见自家船长意兴阑珊地合上病历,他显然对篡改过的假病历不敢兴趣,事实上他们将病历从医院里带出来也不过是为了将他们曾经在海军附属医院就职的痕迹彻底消抹掉,如果不是这个金发少年出现,这些病历大概永远也不会有见光的一天。

    因为外科医生不是靠记录来回忆曾经做过的手术,在握起手术刀的那一刹,一切冗赘的理论资料都将被抛掷脑后,唯一能体现技术的就是那双握着手术刀的手。

    “佩金。”

    少年的叫唤让佩金立即拾掇精神,他走到赖恩面前,捏住他的下颚,用兜里取出压舌板敲开他的嘴。罗若有所思地挑眉,他看见金发的少年像受到巨大的刺激,脸色惨白地几乎要晕厥。

    “果然是这样……”佩金收回手,平静地出声汇报,“船长,两年前他腹部中枪被送进抢救室前,还经历过一场手术,不过不是因为创伤,而是整容……虽然现在已经愈合了,不过当时下颌确实有浆液渗出,我想为他做手术的人不是技术不高就是时间仓促而损伤到他的牙神经,右侧牙齿有三颗是假牙,大概就是牙神经受到损伤导致牙齿脱落了。”

    罗沉默地打量着少年秀气的面庞,看不出波澜的瞳仁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直切入灵魂。

    “我没有整容过!”赖恩气急败坏地大吼。

    “没有就没有,你那么激动干嘛,胆小鬼?”夏其灰溜溜地滚回来凑热闹,“再说你有没有整容和我们也没关系。”

    “这倒是。”佩金赞同地摊手,他重新望向自家船长,“船长,根据我的记忆,乔拉姆·赖恩出事的地点是在拉诺布亚,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在拉诺布亚发生过一起枪杀事件,虽然当时我们在亚尼萨兰,不过其他人都在拉诺布亚和蒙斯这两个国家自由活动……”

    罗十指交叉,尺侧小鱼际贴着膝盖,这样惯性沉思的姿态让佩金的叙述发生片刻停顿,接收到罗继续的示意,佩金又一次侃谈:“据说两年前拉诺布亚出现革命军的踪迹,海军本部秘密委派CP人员进行调查,枪杀事件就在不久之后,这或许有什么关联。”

    “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佩金,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夏其摸了摸鼻子,他对这些消息一直都是懒于探究。

    “别忘了这艘船的情报员是谁。”佩金翻了个白眼,决定对好友的无知嗤之以鼻。

    “佩金,你调查过拉诺布亚的过去吗?”罗打断了两位船员脱题的拌嘴行为,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地上的少年,一种猜测在脑海正构画成图。

    “这个……七年前被称为海军败类的海贼嘉斯帕德在拉诺布亚进行了一场大屠杀,这场大屠杀让拉诺布亚一度没落,但是作为前往伟大航路的必经岛屿,拉诺布亚很快就重建,并将造船事业发展到全新的高度,成为北海最大的造船大国。”佩金说到这,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他发现少年的脸色不大好,“船长……”

    “佩金,如果你的故乡被原海军毁了,你会怎么做?”罗望着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而瘫坐在地的金发少年,少年空洞麻木的眼神像被掏空灵魂。

    “找海军复仇……”佩金不假思索地回答,但他的回复在下一秒就被不留情地扼断。

    “你们够了没有?!不要随随便便做这种无聊的猜测!”赖恩神情崩溃地瞪着眼前的三人,巩膜布满血丝,夏其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少年已经被他们无关紧要的谈论给逼疯了。

    看吧看吧,人就是那么脆弱。要将一个人攻克,只要掐住他的心底的疮疤紧紧不放这么简单。

    “乔拉姆·赖恩,请记住,你是俘虏。”罗目光凛冽,微勾的唇畔带着抑扬顿挫的慵懒,你是俘虏,你的一切随我处置,哪怕是无聊的猜测也容不得你放肆。他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以一种再平淡不过的方式,让他明白,他有多微不足道。

    赖恩木讷地望着这冷漠倨傲的的少年,不羁的笑容满是讽刺,这才是传闻中残忍无情的死亡外科医生特拉法尔加·罗真实的姿态。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此任人宰割,乔拉姆·赖恩胆小懦弱,但他也有他的尊严,有他的底线,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人打入地狱?

    “阿特拉斯·塞琪……”赖恩抬起头,定定凝视着对面的死亡外科医生,他要赌,他必须要赌一把,身前身后早从七年前开始就一片黑暗,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步履维艰,心惊胆战地走了那么久,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轻易放弃?

    罗挑起眉,等待着少年之后的话语。

    “1517年7月,你做得唯一一例手术是为塞琪做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我知道你接近塞琪的目的。”赖恩决定孤注一掷,这一句话几乎用尽了他浑身的力量。

    罗好整以暇看着少年因为紧张和恐惧而气息不稳,他的心跳剧烈而响亮,喉结上下浮移,肌肉绷紧,绳索更深邃地嵌入肌肤,勒紧骨骼。如果现在对他使用生理记录仪器,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体内增多的肾上腺素和儿茶酚胺,攀升的血压、白细胞数量和血糖。

    这些都是人处于激烈紧张情绪状态下,身体本能发生的生理反应。这种应激反应,同时也是身体的防御机制启动的警戒信号。

    再高超的演技也伪装不了。

    “这么说……你准备出卖阿特拉斯·塞琪?”

    “不,我是要请求你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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