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出头鸟
马车摇摇晃晃，头愈来愈痛，无力支撑身体，我只好完全靠着青鸢。
也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鸢才叫我下车。
扶着我一拐一拐走进东厂，守门的侍卫见是我都行了礼。此时我也无心思去理他们，只一心想快些找到雨化田。
随手拉住了一个路过的锦衣卫，不正是昨天在茗士茶楼，那个我叫他背我后来又没背的那个？他见着我就要行礼，我顺手拦住，忙问：“雨化田呢？”
面露犹豫之色，他又要跪下去。
“可有什么难处？”
单膝跪在地上，他抱拳道：“回大小姐话，雨公子行踪不定，无人知晓。”
什么……现在是雨化田都见不着了么？无力，要不是青鸢扶着，我只怕要坐倒在地。我怎么这么没用……曹少钦照顾我七年，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他的消息而已，都这么难……
大概是见我如此落寞心生不忍，他又道：“不过雨公子常去档案室。”档案室……
“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江备。”
“谢谢你，带我们过去档案室好吗？”
才走没几步，便见前方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房中飞了出来。
前面那人月白色衣衫，身手轻巧，我一眼便认出是雨化田。但见他脚尖轻点前方的树杆，犹如蜻蜓点水，继而转身向房顶飞去。后面那人就不同了，蛮横急速，一脚蹬在雨化田点过的树杆上，直蹬得枯叶和未化的雪花簌簌直落。追着雨化田飞上房去。
雨化田与那人在房顶站定。对于他们来说是最简单的招式动作，可我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没有钢丝，没有助跳器，没有场景切换！多么连贯潇洒！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若非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原来武侠小说没有晃点我！世界上真的有轻功存在。
想我艾诗幂，二十多年的武侠梦在这七年中几乎被消磨殆尽，可是此刻，见到雨化田那轻如飞燕的身手，当年的那股热情全部都回来了！甚至更高！如果不是现在身体不适又加上担心着曹少钦的处境，我定要激动得上前抱住雨化田尖叫，叫他签名什么的。
我由青鸢扶着，仰头，身体激动得微微颤抖。江备也和我们一样，一同抬头望着房檐上的两个人。
冬阳下，房顶上的白雪还未来得及化去，衬着残雪，雨化田恍若坠入凡间的天使。骨骼清秀，迎风而立，又如傲梅独绽，美得不可亵渎。而对立那人，弓着身子，却像一只凶残丑陋的老蝙蝠。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的瞪着雨化田。那种眼神……我真想冲上去挡在雨化田前面！
看他也穿着东厂的衣服，还是很有地位的服饰，不由问道：“那个是谁？”
“他叫万喻楼，平时多管宫中琐事，是专门联系东厂与宫廷事物的公公。现在暂时担任东厂监管。”青鸢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什么！东厂监管？不是雨化田么？”我一惊，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就到了那样的人的手里呢！许是平时看多了曹少钦、雨化田、常言笑、路小川，我都快以为东厂是美男收集处了。没想到，也有这样子的人，和雨化田一对比差别就更大了。
“万公公自小就进了东厂，办事经验丰富，资格可算是最老的了。加上与宫廷联系又密切，比雨化田更适合这个位置。”听了青鸢的解释，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万公公，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档案室由我来管。”轻软的嗓音，语气也是淡漠的，我随看不见雨化田的表情，却也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雨化田，你别忘记了，现在本座才是东厂的监管。”语速也是慢慢的，声音比雨化田的尖锐，分贝也大上许多，可气势完全没有压过雨化田的。
“哼，能命令我的，只有督公。”
“哦，这么说，那皇上的话你也是不听的了？”
雨化田不语，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回头看，青鸢和江备也都抬着头，紧张得等着下文。
“青鸢姐姐，你说他们两个人动手的话，谁占上风啊？”
“怕是在房里已经交过手了。”青鸢纤手一指，“小姐你仔细看，雨公子的右臂。”顺着她的指点，我果然在雨化田放在后背的手上看见了隐隐约约的红色。
他受伤了！伤口大不大啊，都流血了，一定很有痛吧……那个老妖怪太坏了！以大欺小！以老欺少！以男欺女啊！呃……这个不是……总之欺负雨化田就是不行！
“雨化田，本座要是现在以谋乱罪名拿下你，就算曹督主回来了，也没办法救你。”万喻楼见雨化田不说话，语气更加狂妄了。
“那万公公你又把皇上至于什么位置？”我清了清嗓子，自认为用了最大的声音，用最像曹少钦的姿态说道。一边，青鸢扶着我慢慢移步上前。
雨化田和万喻楼不约而同都看向我。
“设置东厂是为皇上分忧的，东厂的人都是皇上的人。”暗暗喘了口气，我继续道，“皇上给了义父特权，义父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命令，雨化田听义父的话就等于是替皇上做事，何来谋乱之说？倒是你万公公，处处针对雨化田，违背义父的吩咐……”看着万喻楼的脸由刚开始的疑惑不屑到现在的铁青诧异，我突然就觉得学好数学证明很重要。而且，雨化田双眸中的淡漠慢慢被点点笑意取代，我心里也得到了一丝丝的安心，“皇上给你万喻楼万公公特权了吗？万公公你想管理档案室，你先去禀告皇上。还是……”没力气了，暗恼，昨天确实折腾得很累，可是都已经休息了一晚了，怎么反而感觉更加虚弱了？
“还是万公公你把自己和皇上相比？”雨化田接了上去。话语犀利。
也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鸢才叫我下车。
扶着我一拐一拐走进东厂，守门的侍卫见是我都行了礼。此时我也无心思去理他们，只一心想快些找到雨化田。
随手拉住了一个路过的锦衣卫，不正是昨天在茗士茶楼，那个我叫他背我后来又没背的那个？他见着我就要行礼，我顺手拦住，忙问：“雨化田呢？”
面露犹豫之色，他又要跪下去。
“可有什么难处？”
单膝跪在地上，他抱拳道：“回大小姐话，雨公子行踪不定，无人知晓。”
什么……现在是雨化田都见不着了么？无力，要不是青鸢扶着，我只怕要坐倒在地。我怎么这么没用……曹少钦照顾我七年，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他的消息而已，都这么难……
大概是见我如此落寞心生不忍，他又道：“不过雨公子常去档案室。”档案室……
“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江备。”
“谢谢你，带我们过去档案室好吗？”
才走没几步，便见前方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从房中飞了出来。
前面那人月白色衣衫，身手轻巧，我一眼便认出是雨化田。但见他脚尖轻点前方的树杆，犹如蜻蜓点水，继而转身向房顶飞去。后面那人就不同了，蛮横急速，一脚蹬在雨化田点过的树杆上，直蹬得枯叶和未化的雪花簌簌直落。追着雨化田飞上房去。
雨化田与那人在房顶站定。对于他们来说是最简单的招式动作，可我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没有钢丝，没有助跳器，没有场景切换！多么连贯潇洒！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若非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原来武侠小说没有晃点我！世界上真的有轻功存在。
想我艾诗幂，二十多年的武侠梦在这七年中几乎被消磨殆尽，可是此刻，见到雨化田那轻如飞燕的身手，当年的那股热情全部都回来了！甚至更高！如果不是现在身体不适又加上担心着曹少钦的处境，我定要激动得上前抱住雨化田尖叫，叫他签名什么的。
我由青鸢扶着，仰头，身体激动得微微颤抖。江备也和我们一样，一同抬头望着房檐上的两个人。
冬阳下，房顶上的白雪还未来得及化去，衬着残雪，雨化田恍若坠入凡间的天使。骨骼清秀，迎风而立，又如傲梅独绽，美得不可亵渎。而对立那人，弓着身子，却像一只凶残丑陋的老蝙蝠。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的瞪着雨化田。那种眼神……我真想冲上去挡在雨化田前面！
看他也穿着东厂的衣服，还是很有地位的服饰，不由问道：“那个是谁？”
“他叫万喻楼，平时多管宫中琐事，是专门联系东厂与宫廷事物的公公。现在暂时担任东厂监管。”青鸢低声在我耳边说道。
“什么！东厂监管？不是雨化田么？”我一惊，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就到了那样的人的手里呢！许是平时看多了曹少钦、雨化田、常言笑、路小川，我都快以为东厂是美男收集处了。没想到，也有这样子的人，和雨化田一对比差别就更大了。
“万公公自小就进了东厂，办事经验丰富，资格可算是最老的了。加上与宫廷联系又密切，比雨化田更适合这个位置。”听了青鸢的解释，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万公公，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档案室由我来管。”轻软的嗓音，语气也是淡漠的，我随看不见雨化田的表情，却也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雨化田，你别忘记了，现在本座才是东厂的监管。”语速也是慢慢的，声音比雨化田的尖锐，分贝也大上许多，可气势完全没有压过雨化田的。
“哼，能命令我的，只有督公。”
“哦，这么说，那皇上的话你也是不听的了？”
雨化田不语，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回头看，青鸢和江备也都抬着头，紧张得等着下文。
“青鸢姐姐，你说他们两个人动手的话，谁占上风啊？”
“怕是在房里已经交过手了。”青鸢纤手一指，“小姐你仔细看，雨公子的右臂。”顺着她的指点，我果然在雨化田放在后背的手上看见了隐隐约约的红色。
他受伤了！伤口大不大啊，都流血了，一定很有痛吧……那个老妖怪太坏了！以大欺小！以老欺少！以男欺女啊！呃……这个不是……总之欺负雨化田就是不行！
“雨化田，本座要是现在以谋乱罪名拿下你，就算曹督主回来了，也没办法救你。”万喻楼见雨化田不说话，语气更加狂妄了。
“那万公公你又把皇上至于什么位置？”我清了清嗓子，自认为用了最大的声音，用最像曹少钦的姿态说道。一边，青鸢扶着我慢慢移步上前。
雨化田和万喻楼不约而同都看向我。
“设置东厂是为皇上分忧的，东厂的人都是皇上的人。”暗暗喘了口气，我继续道，“皇上给了义父特权，义父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命令，雨化田听义父的话就等于是替皇上做事，何来谋乱之说？倒是你万公公，处处针对雨化田，违背义父的吩咐……”看着万喻楼的脸由刚开始的疑惑不屑到现在的铁青诧异，我突然就觉得学好数学证明很重要。而且，雨化田双眸中的淡漠慢慢被点点笑意取代，我心里也得到了一丝丝的安心，“皇上给你万喻楼万公公特权了吗？万公公你想管理档案室，你先去禀告皇上。还是……”没力气了，暗恼，昨天确实折腾得很累，可是都已经休息了一晚了，怎么反而感觉更加虚弱了？
“还是万公公你把自己和皇上相比？”雨化田接了上去。话语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