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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8Chapter 83

    “小玉?这……,怎么回事?”看着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的玉王珏从刚刚尾随家主进了门,就规规矩矩的跪在门厅边,拘谨的姿势下,他的右手死命压住左腕,指缝间有丝丝猩红溢出,这是,受伤了吗?赫连隼跟着湮汐多年,自然知道玉王珏素来颇受家主喜爱,大抵不该被刑罚,可若不是家主之令,那在修罗场的地界,谁敢贸然对玉家家主动手?而且,小玉的身手也不算差,不该啊……

    或者是一场大劫过后,赫连隼本我的真性情多少有些不被控的外泄,于是,不解的目光看向墨豔,想要寻求答案,可刚从大殿上下来的墨豔,这会儿哪儿敢在家主的眼皮底下多说什么,只能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暗示自家师哥别再多问,而后继续维持静默。

    负手而立的湮汐并未转身,仍旧背对玉王珏,只是兀自叹了口气,“行了,看伤要紧,就算再无法用枪,也不能真落个残疾。”湮汐这话说的极轻,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一种似怜惜似愧意的情绪。

    而疼痛到已经快要昏厥的玉王珏哪儿能将这份语气听得真切?颤颤的抬起头,却见家主背影欲将远走,一时到底会错了意,急急的叫了声,“家主,属下……”

    “不必再说,我答应你,玉家上下,我端木湮汐,再不追究。”知道玉王珏的担心是什么,湮汐罕见的给出如此承诺,权且当成是补偿吧,自私的为罂打算,这第一步上,到底是委屈了小玉。就算不忍,此刻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暂时离开这儿吧,小玉这孩子,如果当着自己的面儿,怕他就是拖着伤,也不肯医治的。

    家主这样说,就是真的原谅了玉家上下,玉王珏心喜之际,也猛然有些失落,是玉家上下,那么自己呢?终究是欺瞒,若不为公,私下里,湮汐哥,会原谅自己吗?

    “湮汐哥……”情急之下,玉王珏再顾不得其他,出口的,竟是少时曾惯用的亲昵称呼。

    湮汐生生顿住脚,却仍没有回过身。

    “小玉错了,湮汐哥,小玉这次真的,错了。”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家主啊,家妹出逃这等忤逆的事,若非湮汐哥对自己私下的纵容,又怎可能逃过一死?更遑论,在大殿之上,那般的回护……

    这孩子,是有多久,不曾在自己面前由着性子示弱了?“我不怪你,你无需自责,记得下不为例吧。”这宽纵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疲累,“还有,沈懿一会儿过来,玉儿你……让他仔细瞧瞧。”湮汐说完,随即就走,全无再停下来的想法。

    “小玉,小玉!”家主不过刚刚消失在视线里,玉王珏便再也撑不住的昏厥过去,赫连隼忙上前,同墨豔一起,将玉王珏扶到偏厅。

    虽然依旧在静养之中,但赫连隼身体已然恢复的不错,这会儿照顾起玉王珏来,也着实不费什么劲儿,只是内心些许的焦急,源自等待沈懿。

    一旁的墨豔看到这一幕多少有点儿小小的压抑,思量了再三,还是挑拣了时机,酸酸发问,“师哥,和这个玉王珏很熟?”

    “什么?”墨豔的声音太小,赫连隼又一心在玉王珏的伤势上,是真的没听清。

    “哦,没什么,那个,”鼓起的勇气也只足够让自己说那么一遍,再坚持,他墨豔还真有点儿发憷,“他就是传闻中被家主宠爱的,弟弟?”很长一段时间,墨豔都是在修罗场外四处开拓,对于家主跟前儿的事,他也未必都清楚,而凭刚刚听自家师哥和家主同这个玉王珏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自己的猜测和推断,应该没错。

    “嗯,就是他。”赫连隼倒是答得干脆。

    “哦,也就是说,罂不在的时候,替罂受宠的那个,也是他咯?”原来是他,对曾经存在的这么个人,墨豔倒一点儿也不陌生,“原来是罂的替代品……”这句总结,墨豔自觉是言简意赅。

    赫连隼猛然回头,冷冷的回瞪墨豔,而后见到墨豔眼底的那一抹瑟缩,终究还是不忍心,缓了缓,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赫连隼十分清楚自家小师弟对万俟罂的回护,顿了顿,又加了句,“使者在家主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的……”

    “理是这个理没错……,不过,家主对这个玉王珏,也是够宽容了,今儿个这场面,就算换了小欧璨,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而对他,只废手这么轻松的了事,家主真是未有过的仁慈。”

    “殿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哦,玉家嫡血待嫁人据说出了意外,玉王珏来请罪,借这个题,那个老东西又开始揪住家主大婚的事儿大做文章……”

    “葛老?”见墨豔点头,赫连隼有些责备的摇了摇头,但并没计较,“又是大婚的事,怪不得家主要支开万俟使者,看来……,”赫连隼满脸了然,“那最后的结果是……?”

    “家主怎么可能让那个老东西牵着鼻子走?笑话了……”每每说到家主湮汐,墨豔眼底总是会有那么明显的崇拜之色,“只不过又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唇枪舌剑罢了。”

    “唇枪舌剑?”对家主多年的跟随,殿上的事儿,虽然说赫连隼不曾亲身经历,但只凭想想,也能猜个大概,“看来,论功,又少不得你的那张厉嘴吧?”以家主多年惯用的行事作风,就算真的有计划打算,也不会亲口说出来,那么,就少不得身边的心腹替主分忧,而往往,这分忧分得最好最到位的,就当属墨儿了。

    墨豔当然知道精明如师哥,自己是什么都瞒不住他,怕被挑到错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算是默认,心中思量着是赶紧转移话题,“其实这次,我也拿捏不准家主的意思,答应大婚不说,竟然还默许使者活祭,真不知道家主心里是怎样想的。”

    “家主之前,没给你什么暗示?”家主到底也不是天人,若有计划,应该早时便有心提点几句,没道理什么都不说,只任由下属猜测的。

    “没有。”墨豔想了想,认真的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赫连隼兀自摇了摇头,心道,近来自己身体有恙,断不能为家主分忧,若家主有任何的计划,那第一个告知的,也肯定是墨豔啊,“你该不会是粗心错过了什么吧?”家主的提点一向说得极隐晦,该不是墨儿没注意到吧?

    “师哥,我哪儿敢啊,家主真的没有和我说过任何一句有关于这件事的话。”

    “家主不可能谁都不告诉的……”赫连隼皱眉,似深思。

    “或者,”墨豔看了看赫连隼的脸色,犹豫的,还是小声儿的猜测,“应该是纪在……”今儿个在殿上,纪在的表现,有微小的反常,虽然并不突兀,但总归有点儿怪怪的,这个自己早就怀疑了,只是,暗道每次师哥遇到纪在的事情,都会当局者迷,因此对纪在的疑虑,自己才没有在一开始就说出来。

    “他?”赫连隼果然有一瞬的失神,然后颓然的笑笑,“家主怎可又信他?那畜生动的什么心思!”似是自言自语。

    “师哥……”

    赫连隼长长的呼了口气,回过神儿,兀自断论般,“修罗场最近怕是要发生大事,既然家主都默许使者大人活祭,恐怕……,这场婚事,并不那么简单,墨儿,你吩咐凌珲最近警醒点儿,任何有关情报的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还有,你我要随时待命,以保家主和使者的安全。”

    “是,墨儿知道了,师哥,您放心吧。”看着一脸正色的师哥,墨豔也不免认真起来。

    门外,沈懿稳住初闻之后的震惊,缓了缓,这才调整了表情,忙推门进去,“湮汐说的那个伤了的人是谁?”医者心,沈懿此刻的紧张之色,七分是装,三分是本性。

    “小沈子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里除了他躺着,师哥和我都好好的站着,你说伤了的那个是谁?”墨豔白了沈懿一眼,心道问的这不废话嘛!

    “什么伤?”沈懿边走过去,边询问赫连隼,完全不理会墨豔。

    “断了手筋。”赫连隼言简意赅。

    沈懿轻手翻看着伤者的伤处,微微皱眉,“看这伤口……,他是,自残?”

    料想不到沈懿话说得这么直接,墨豔简直差点笑出声,“果然神医,对,他算是自残。”

    “人还昏迷着呢,你闹什么!”赫连隼冷声呵斥墨豔,转头对上沈懿就没了那份脾气,“家主的意思,就算再用不了枪,最少也别影响日常,需不需要,现在就准备手术?”

    “手术我主刀吗?其实这样的伤,明明湮汐更有把握一些的……”沈懿兀自沉吟,心中疑惑,前年湮汐不就曾亲自主刀治好过一个很有名气的小杀手吗,而且恢复的不错,听说那个小杀手都可以用枪了不是吗,怎么这次就扔给自己了?考验自个儿的医术?靠,那也不能拿人家的手做实验吧?还是,湮汐另有理由?“这人,什么身份?”

    “玉家的家主,玉王珏。”

    “提坦集团的总裁?”沈懿问了问,见赫连隼点头,兀自一笑,“那就,准备手术吧。”

    并不是所有与湮汐有关的人,都会值得湮汐特意主刀,对那个小杀手,他的身份,自己并不是没有猜测过,但除了知道与使者有或多或少关系之外,也根本就是毫无头绪。而再对比今天端木湮汐的安排,如果提坦集团的总裁都没有那份荣幸请得动湮汐出手,再往前想想,那个神秘的孩子,可是得有多尊崇?

    沈懿知道,自己在修罗场,是个相对特殊的存在,好多事,他可以看,可以听,就是不可以问,不可以说,而他,一直恪守着这不成文的约定,这便也是何以端木湮汐能一直这样不防备他,留着他在修罗场。

    沈懿的医术高超人所皆知,玉王珏的手术,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挑战,至于术后的复健,湮汐不说,他自然不会多管。沈懿自问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人,虽然有湮汐一直的回护,他并不曾卷入修罗场内部各种各样的争斗漩涡中,但对过往的这些是是非非,他大多都是旁观者清的,如何明哲保身,他万分清晰,更自诩这些年他的所做,无懈可击,他以为,不管过了多少年,他都会如此淡定如此冷静如此游离于任何的风波之外,可是,他到底错估了自己,错估了在某些情感开启后,不再理性的自己。

    改变他的人,是凌珲。让他不顾一切的背理智之道而驰的是,感情……

    “修罗场云变,家主默许使者活祭,事情突然,时间紧迫,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你别为难小凌。”刚刚出了修罗场,沈懿便不再犹豫的拨通电话,冷静的说完要说的话,不待对方多反应就愤愤的摘下了自己的蓝牙耳机,踩到底的一脚油门,夜幕之中,沈懿烦乱的心,或许,也只有在这速度和刺激之下,才能够得以短暂的平静,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愚蠢,但他真的拒绝思考,什么后果,什么代价,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去想,满脑子,只剩凌珲,凌珲。

    作者有话要说:消失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真的怪谁,更没有故意的针对,大家不必敏感,更文继续,谢谢大家,也期待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还是那句话,你们的喜欢,才是消失真正的动力,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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