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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异态

    韩家一直闭门不见外客不理外事但外头种种风起云涌,一直针对着韩家。

    虽说儒林还是有一此争议虽说因为自尽关于凌退之的案子并没有最后判定。但朝廷对于凌退之所宣扬的学说见解是什么态度大家已经清楚了。

    所有人都知道韩诺和凌松泽在仕途官场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前途了。世人多爱落井下石犹其是那个落井的是比你强比你好早就让你眼红的人时。

    官方很快有人关于取消二人功名的动议而仕林中渐渐明显的对二人的排挤冷落都代表着墙倒众人推的事实。

    但地方上的事朝廷不会多管地方上的实权官员却又因为韩子施病榻上那几封信的力量最终还是站在了韩家这一边。

    最后的决议是凌退之为凌松泽和韩诺授课时他的异端邪说还并未成形。他真正开始宣扬激进学说还是在关洛讲学之后而且凌退之自己也曾多次宣言凌松泽和韩诺并不是承他衣钵的弟子因此二人得以不受牵连功名仍然保留不动。

    官方的态度表示了对韩家不会深究。而文家众人一心借肋在本地仕林中几乎不可动摇的地位确实力挺了韩家几回。文人间的情议一变在外周旋的凌松泽就觉压力大减很多已经对他关闭的大门重新打开了。但这些阶层的力量最多也只是不再给他们雪上加霜要想雪中送炭却是不可能的。

    商场上的争斗不但文人们不会介入就是得了大成号许当好处的官家也并不会过多涉入。毕意大家还等着看凌松泽是不是真有足以让韩子施看中的商才有足以让他将来成为第二个韩子施的可能。否则的话大成号并不值得大家这样力保凌松泽确实有足够的才能。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是把局面撑下来了。但这又确实不是他一人之功。

    官方权力民间清议对韩家的宽容让那此商场对手们知道大成号还没有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虽然要乘着这大成号难得一见的虚弱时机下手却也不敢不择手段大部份情况下还是利用正当的商战手法对付大成号。偶尔弄点歪门邪道利用此混混流氓又有韩子施当年收服的那帮匪徒拼命出力对抗。这番大难临头人心自显人性自见。多少以往同韩家交好的缙绅闭门袖手避之不吉多少同大成号有生意来往,多年合作的商户翻手无情下手狠毒。

    反倒是这些当年的拦路抢劫的匪徒们自动自发地增加了巡逻护卫每个人都放弃了休息。大成号每个铺子外天天有与往日相比数倍的人手守着巡着这副摆出来的架式已先是震慑了许多人的歪心偶有几回被人借口上门挑衅也让他们以异常强硬的态度顶回去。甚至还爆发了几回街市群殴虽没死人重伤者却也不少地方官居然也就含含糊糊放了过去并未深究。

    而大成号实施的身股制度更是在危机中把大成号的每一个人牢牢团结在一起所有人都惮精歇智拼尽全力。不用担心背叛不必害怕内奸。其他商家数次出重令竟是没能在这种处境下挖动大成号一分墙角。

    背靠着这此优势凌松泽用尽手段韩家终于挺过了众多商家手段各异的打压同时神速地把除韩家宅院之外大成号所有可以变现而不会大规模影响生意的产业变卖。虽说生意全面收缩但大成号真正的根基未动名个商家商队的备银也维持着良性地运转。

    其他商家投入巨大却没能一举催毁大成号看着大成号被逼得只剩一口气但已经重新恢复正常而又充满活力的商业循环。在大成号强大的身股制度下在一众强悍的武力护卫下再加上一个聪明成熟练达的领头人想要毁灭分割大成号己是不可能先前的一切投入也算是白白损失了。这样没有刀光剑影的争斗极其惨烈牵涉着不知道多少人的生计。在韩子施真正卧病在床几乎无力援助的情况下凌松泽的表观让各方面的人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只是这样的胜利对愁云惨雾的韩家并没有太大用处。

    韩子施的病一直没好反而一日重似一日。大夫们走马灯也似地登韩家的门给韩子施凌松泽都看了病。

    凌松泽倒是简单只是伤疲交加兼身子根骨本来就略显虚弱多注意调理补益就好哪怕现在强撑着病弱之体四下料理事务最多也就是事后再大病一场多多调理还是能好。可韩于施的情况就麻烦了。

    药是越用越昂贵可他总是喝了吐吐了再喝喝了还吐。就和吃饭喝汤一样每回都要吐出来。虽说多少还是留了一点在胃里但能起的作用实在太小太小了。大夫看病的时间是越来越久可还是看不出真正的病根只是觉得生命的活力一日日流失而去五脏日渐衰歇。根据他这样吃什么吐什么又总是睡不着的情况来看就算他是今年轻壮汉也吃不消一天天这样下来。事实上他生机流失的速度比大家想象中已经慢了许多许多。但天长日久再好的身子也有完全挎掉的那一天。大夫也只能无奈长叹。心病从来心药医再好的大夫再好的药也救不起一心想死的人。文素秋做为媳妇急得都流着眼泪端着药直接跪到榻拼了至于暗中推韩诺的后背顶韩浩的腰一次又一次用眼神示意自己这个苯丈夫学着自己在榻前跪叩哭求【懒懒手打】凭公公对丈夫的宠爱肯定是要心软的。然而韩诺只是沉默。他一向说话少这些日子他更加沉默得出奇有时一天都难得说一句话。他不哭不诉不劝甚至都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他只是一直守着韩子施无论韩子施是醒着还是晕迷是说话还是呕吐他都一直或拉或牵或抚胸或揉背总是和韩予施血肉肌肤相连。韩子施整夜睡不着那么爱睡的他便也整夜这样看着他韩子施把刚喝进去的药吐出来他也不拦不气就只是用那样沉沉静静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就连这样心灰意懒连媳妇跪地苦求都没动容的韩子施也被这样的眼睛看得心虚只得苦笑诺儿我不是故意如此。如果可以我也愿意睡一个好觉我也想喝一碗热粥坐一点好菜可是诺儿我没有办法不管你信不信这个可笑的身子就好象是有自己的意志不肯听我的话了。”韩诺默默无言他比任何大夫都能更清晰地掌握韩子施的身体状况。他知逍这个身体是真的不行了韩子施没有一心寻死他只是再没有了努力到底的斗志。身体情况一日比日恶劣而意志却纵容着不去对抗不去争取。再多的药物又有什么用处。一日又一口他安静地守着他悄无声息地用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去守卫着那日渐涣散的生机。

    十余年来那么多寂寞孤独的夜晚那么多风雨交加的日子每一次生机流逝每一回险死还生他总是这样守着他陪着他悄悄地无人知晓地把他从那生死线上拉回来。从很小很小还只是几岁的孩子开始从他那强大的内力才刚刚凝成就开始这么多年他几乎都习惯了一次次把同一个人从死神掌中抢回来。他甚至以为可以这样一直抢下去。然而他不是神医也没有种力。以前他的成功是因为韩子施放心不下他疯狂地挣扎着要活下去而一旦没有了韩子施自己的努力外力再强也只是一场必输的战斗。这么多天下来把韩子施身体恶化的速度拖延到这种地步已然是他自己的极限了。房间里那奇怪的沉默安静被由外传来的淡淡声音打破。

    你不用这样折磨自己师父没有怪你我也不怪你了。何苦这样折腾得一家不安生你不疼惜自己也该疼惜小诺。”在外奔波一日刚刚赶回的凌松泽苍白着脸站在门前。这些日子的辛苦疲惫只要他自己知道。他也很清楚只要松下这硬撑着的一口气他立时就要大病一场。只是现在家里实在添不起第二个病人了。可是他疲惫又辛苦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宽慰这个一生刚强临了却沉浸在痛苦中出不来的人了。韩子施定定看着他忽然轻轻道诺儿你和素秋出去我有话单独同你大哥说。”出乎在场其他人的预料本以为肯定会反对会不听话会需要韩子施和凌松泽联手想法才能劝出去赶出去的韩诺居然默默站起来”破天荒地他松开了许多天许多天来一直与韩子施相连的手他一声不吭牵着诧异文素秋走出去。凌松泽默默地走进房房门在身后关上。文素秋有些心惊兼心凉甚至不敢置信。

    虽说不愿承认但很明显韩子施有点要交待后事的意思了。有什么事不能对着唯一的儿子交代,而是能对着义子说?哪怕这义子再受信任再受推重依然不合常情。

    正常人不是应当在榻前托孤流着泪让平庸的儿子给精明能干的兄长叩头行礼再把那受自己重恩的义子叫至床前拉着手再流回泪再交托一回这才合情合理吗?她这里心乱如麻好不容易回过神才发觉巳让丈夫给拉出老远还在一直往外走。忙道我们不用离太远还是守在爹房外才好万一有什么事”其实她很想提醒丈夫一些事只是时不知如何开口。文家女自幼及长所知所学的道德教养圣贤道理让她觉得这个时候一切同公公身体好坏无关的杂念都是不应当有的。只是做为一个普通人的本性对某些事终不可能全然无感。然而韩诺只是淡淡答她。

    爹不想我听我就不听。我耳力很好离得近了不想听也能听见。文素秋愕然她素知丈夫是老实的但老实到这种地步是不是也太过了。然而她的丈夫就这样沉默安静地拉着她一直向前走着。脸上神色明明不见悲喜为什么她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沉重一层层压了下来。

    心里那些隐隐约约的念头绕着百转千回终于慢慢散去了。她的丈夫是极好说话也极肯听她话的然而这一次有些话她到底还是不忍多说她温顺地依从了丈夫在这关键时刻似乎过于老实过于愚蠢过于傻气的行为。

    (好倒霉啊最近忙着天天在外奔波结果公车上让人偷包了可怜我将近两千块钱啊可怜跟了好多年的包包啊可怜我的身份证银行卡钥匙等随之而来,一堆可预见的麻烦啊我一向抠门又小气出门都舍不得打的买个早餐夜宵都只叫最便宜的眼泪这一回受得大打击心疼得晚上睡不着对着每一个人念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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