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藏传秘术——吉玛老爹（十）
心中压抑的情绪，在佛像面前一番默默地倾诉后，我的胸闷渐渐好转，忽然，我好像顿悟了些什么？
是是什么呢？我说不清，道不明，应该怎么描述刚才我感到压抑，感觉胸闷的状态，随着我的倾诉，慢慢平复的过程，是不是面前这位万人敬仰的佛祖真正的功用。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忍在心里，不敢乱讲，对他，我还是充满无限的敬意。
当我转身退出大殿时，长老站在我身后，一句话也没说，揽着我的肩膀，仁慈的长老似乎明白，现在任何话都是苍白无力的，任何因果论都是牵强的，不如什么都不说，和我一同感受这难以避免的悲伤吧！
我和长老一同出了大昭寺。
擦肩而过的是巴伦，他呢渴望的眼神直冲金光闪闪的佛像。
长老拍拍我的肩膀说：“别管他了，我们走吧，让他在佛祖面前找寻答案吧！”
白龙马已停靠在公主柳旁，爷爷和二子站在车旁等我。
我没看到吉玛爷爷，我想，他该是到阎罗殿里让屈死的洛桑知道自己的死因，让亡魂得以安息；他或许该是安抚巴伦还活着的家人去了吧？
我希望他能做的最好，此时我有些明白他老人家为什么走出大昭寺了。
吉玛才是公主柳下的一尊佛。
真心希望吉玛爷爷做的最好。
不见吉玛老爹，也不见格桑，不用和任何人告别，等所有人挤上马车，我没回头看广阔的广场，没有留恋雄伟的大昭寺，一上车，我就问爷爷：“爷爷，吉玛爷爷不在，你得告诉我，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爷爷未曾开口，先是摇头叹气，看来这又是不该发生的事。
“姚爷，说说吧！我也想知道这事是何原因造成的？”
爷爷欠了欠身子，把姿势调整好，然后又是一声长叹，无奈的表情写在脸上，这在以前，从不曾有的，爷爷即便是生气，一会儿也就会过去的。
见车马里的人都等着他讲原因，爷爷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说，你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判官的安排。”
二子接过话去说：“判官，这里面有他的事？我记得格桑在奈何桥上大吵大闹时？手足无措的阎王爷可是到处找不到他。”
“他是躲了。”爷爷气哼哼地说。
我忙问：“判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连阎王的面都不敢照？”
“哼。”爷爷不屑，也不说话，看来是爷爷不愿提及，可是架不住我和二子哥你问一句，我问一句，加上长老的总结、评述，大概的故事情节被我们弄清楚了。
原因是有一个阴阳先生，受人之托，想给自己死去的孩子结阴亲，托来托去，托到阎王身边的崔判官那里，判官推脱再三，可是抵不过一大堆的礼品和钞票的诱惑，点了头。
拿人钱财，需替人消灾，利用职务之便，崔判官翻看这段时间生生死死的女孩子。
不管什么事，就怕用心，崔判官一上心，真就碰上了一个各方面合适的女孩。
崔判官看中的女孩，就是刚刚过世的藏族小姑娘——招弟，看着生死簿上的记录，崔判官看惯了生死的人也不由得心惊胆颤。
不管那么多了，人都死了，赶快完成别人托付的差事才是正事，判官让牛头马面去带死去的招弟来阎罗殿。
没成想，牛头马面是连滚带爬返回地府的，倒是把招弟带回来了，判官问：“两位老兄，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
牛头惊叫连连，对他说道：“判官大人，不好了，鬼煞来了，您快躲了吧！”
“我躲什么躲？来个鬼煞有什么了不起的，让钟馗收了他不就行了。”崔判官不以为然。
马面摇了摇头说：“我说判官大人，我和哥哥牛头在这里当差也不是十年八年了，见过无数次鬼煞现身，但说老实话，我们从未见过如此穷凶极恶的鬼煞。”
“哦，什么来头？让两位老兄都承认他的厉害。”
牛头回答说：“大人，这鬼煞，就是你要我们带到这的小女孩的弟弟。”
“是吗？”崔判官心头一震，看看被牛头马面带回来呆在角落里的招弟，小姑娘呆若木鸡，嘴里不停的说：“小鸡鸡，小鸡鸡。”
崔判官知道这一声声“小鸡鸡”是什么意思，回想生死簿上的记载，的确是死的奇冤，内心开始犹豫、打起退堂鼓来，却又不甘心，问牛头马面：“小姑娘的弟弟叫洛桑，是吗？”
“是啊！”俩人一同回答。
“哦，以往地府里来了鬼煞都是怎么处理的？”判官绕来绕去，回到主题。
牛头上前一步说：“大人，若是鬼煞，要么有钟馗大仙来降服他，要么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喝下孟婆的孟婆汤，把生前的事都忘记就行。”
“钟馗不在？”
“不在。”
“那只有让他喝下孟婆汤，才能解除鬼煞的凶兆了？”
牛头回答说：“不错，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崔判官望着失魂落魄的招弟，一番沉思，也可以说是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带着她一走了之，可是鬼煞到地府一闹，势必会惊动阎王爷，到那时可怎么解释呀？
思来想去，想想托自己办事的人送来的钱和物，判官把心一横，有了主意。
于是他向牛头马面吩咐道：“两位老兄下去吧，记得那孩子来的时候，赶紧去找钟馗，找不到钟馗，就赶紧让他喝下孟婆的汤，记下了吗？”
“我们……”牛头试图强调鬼煞的凶恶，辩解自己法力的有限，刚想张口，马面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服一下，示意他别说一些了。
崔判官见俩人如此好打发，内心一感动，从怀里掏出几张钞票，示意马面过来拿去，不失时机交代道：“好了，我这里有些零钱，不多，但足够你哥俩拿去找个地方喝一盅的，要是有人问我，你们就装不知道，听见没有？”
从大殿上退下来，牛头问：“我说马面，为什么阻止我说话，就咱俩，再不济的鬼煞，我俩也处理不了呀！”
“对，是处理不了。”马面并不否认这个事实。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向判官大人推脱这件事，说明白我们干不了？”牛头脾气直，越说嗓音越高。
马面伸手扶着牛头的肩膀说：“急，急，就知道急，我说，鬼煞来了，我俩处理不了找谁？”
“找钟馗呀！”
“找不到钟馗呢？”
“找判官。”
“找不到判官呢？”
“那就找阎王爷了。”
马面绕来绕去，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听绕道主题上，便教训起牛头来：“对吗，孩子哭了抱给他娘不就行了，你我在判官面前推脱干不了这件事，想想，是不是无形之中得罪了他不是？最终这件事都不是你我能解决的，倒不如痛快的答应，送判官大人一个大人情算了。”
牛头顿时哑口无言。
于是，崔判官带着招弟离开阴曹地府，把她交给阴阳先生，圆了那人给孩子结阴亲的要求，礼物和钞票收的心安理得。
这边崔判官忙他个人事情，那边等格桑出现在奈何桥上，上演惊天动的怒骂阎王爷时，可就到处找不到判官大人的身影了。
闻听爷爷讲述完崔判官假公济私之事，长老不由得感叹道：“这下好了，等阎王爷找到判官，一顿责罚是免不了了。”
“哼！你说什么？”爷爷一声冷笑。
我、长老，还有二子哥，被爷爷的质问声吓得冷不丁的打起机灵来。
长老双手合十，颂扬了一声这几日省略了很长时间的佛号，然后问爷爷：“姚爷，我说的不对吗？这判官如此玩忽职守，难道受些责罚还不够？还要降更大的罪刑给他吗？”
“妙祥，你在寺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该换换脑筋了。”
长老不解爷爷的话。
我试探着问：“爷爷，是不是崔判官一点也没受到责罚？”
“你怎么知道的？”爷爷看着我问道。
爷爷这句话，印证了我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于是我大胆臆测道：“我想崔判官明知格桑是鬼煞，定会来地府闹个天翻地覆，他却不管不顾，照常徇私舞弊，定是想好了对策，接下来的局面他会掌控自如的，是不是？爷爷。”
爷爷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扭头看洗耳恭听的长老。
长老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姚爷，哎呀！惭愧，惭愧，我这脑筋连春生都不如。”
我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长老，爷爷否定了您认为崔判官要受责罚的判断，剩下不就是他从容淡定，不怕受罚的答案了吗？我想他之所以从容、淡定，肯定是了解阎王爷的为人，想必是利用了贿赂之术，来摆平所有的麻烦。”
长老连连点头，意味深长地品味着我的话。
我发现爷爷脸上，露出了一路上第一次的笑容。
是是什么呢？我说不清，道不明，应该怎么描述刚才我感到压抑，感觉胸闷的状态，随着我的倾诉，慢慢平复的过程，是不是面前这位万人敬仰的佛祖真正的功用。
或许是，或许不是，我忍在心里，不敢乱讲，对他，我还是充满无限的敬意。
当我转身退出大殿时，长老站在我身后，一句话也没说，揽着我的肩膀，仁慈的长老似乎明白，现在任何话都是苍白无力的，任何因果论都是牵强的，不如什么都不说，和我一同感受这难以避免的悲伤吧！
我和长老一同出了大昭寺。
擦肩而过的是巴伦，他呢渴望的眼神直冲金光闪闪的佛像。
长老拍拍我的肩膀说：“别管他了，我们走吧，让他在佛祖面前找寻答案吧！”
白龙马已停靠在公主柳旁，爷爷和二子站在车旁等我。
我没看到吉玛爷爷，我想，他该是到阎罗殿里让屈死的洛桑知道自己的死因，让亡魂得以安息；他或许该是安抚巴伦还活着的家人去了吧？
我希望他能做的最好，此时我有些明白他老人家为什么走出大昭寺了。
吉玛才是公主柳下的一尊佛。
真心希望吉玛爷爷做的最好。
不见吉玛老爹，也不见格桑，不用和任何人告别，等所有人挤上马车，我没回头看广阔的广场，没有留恋雄伟的大昭寺，一上车，我就问爷爷：“爷爷，吉玛爷爷不在，你得告诉我，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爷爷未曾开口，先是摇头叹气，看来这又是不该发生的事。
“姚爷，说说吧！我也想知道这事是何原因造成的？”
爷爷欠了欠身子，把姿势调整好，然后又是一声长叹，无奈的表情写在脸上，这在以前，从不曾有的，爷爷即便是生气，一会儿也就会过去的。
见车马里的人都等着他讲原因，爷爷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说，你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判官的安排。”
二子接过话去说：“判官，这里面有他的事？我记得格桑在奈何桥上大吵大闹时？手足无措的阎王爷可是到处找不到他。”
“他是躲了。”爷爷气哼哼地说。
我忙问：“判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竟然连阎王的面都不敢照？”
“哼。”爷爷不屑，也不说话，看来是爷爷不愿提及，可是架不住我和二子哥你问一句，我问一句，加上长老的总结、评述，大概的故事情节被我们弄清楚了。
原因是有一个阴阳先生，受人之托，想给自己死去的孩子结阴亲，托来托去，托到阎王身边的崔判官那里，判官推脱再三，可是抵不过一大堆的礼品和钞票的诱惑，点了头。
拿人钱财，需替人消灾，利用职务之便，崔判官翻看这段时间生生死死的女孩子。
不管什么事，就怕用心，崔判官一上心，真就碰上了一个各方面合适的女孩。
崔判官看中的女孩，就是刚刚过世的藏族小姑娘——招弟，看着生死簿上的记录，崔判官看惯了生死的人也不由得心惊胆颤。
不管那么多了，人都死了，赶快完成别人托付的差事才是正事，判官让牛头马面去带死去的招弟来阎罗殿。
没成想，牛头马面是连滚带爬返回地府的，倒是把招弟带回来了，判官问：“两位老兄，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
牛头惊叫连连，对他说道：“判官大人，不好了，鬼煞来了，您快躲了吧！”
“我躲什么躲？来个鬼煞有什么了不起的，让钟馗收了他不就行了。”崔判官不以为然。
马面摇了摇头说：“我说判官大人，我和哥哥牛头在这里当差也不是十年八年了，见过无数次鬼煞现身，但说老实话，我们从未见过如此穷凶极恶的鬼煞。”
“哦，什么来头？让两位老兄都承认他的厉害。”
牛头回答说：“大人，这鬼煞，就是你要我们带到这的小女孩的弟弟。”
“是吗？”崔判官心头一震，看看被牛头马面带回来呆在角落里的招弟，小姑娘呆若木鸡，嘴里不停的说：“小鸡鸡，小鸡鸡。”
崔判官知道这一声声“小鸡鸡”是什么意思，回想生死簿上的记载，的确是死的奇冤，内心开始犹豫、打起退堂鼓来，却又不甘心，问牛头马面：“小姑娘的弟弟叫洛桑，是吗？”
“是啊！”俩人一同回答。
“哦，以往地府里来了鬼煞都是怎么处理的？”判官绕来绕去，回到主题。
牛头上前一步说：“大人，若是鬼煞，要么有钟馗大仙来降服他，要么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喝下孟婆的孟婆汤，把生前的事都忘记就行。”
“钟馗不在？”
“不在。”
“那只有让他喝下孟婆汤，才能解除鬼煞的凶兆了？”
牛头回答说：“不错，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崔判官望着失魂落魄的招弟，一番沉思，也可以说是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带着她一走了之，可是鬼煞到地府一闹，势必会惊动阎王爷，到那时可怎么解释呀？
思来想去，想想托自己办事的人送来的钱和物，判官把心一横，有了主意。
于是他向牛头马面吩咐道：“两位老兄下去吧，记得那孩子来的时候，赶紧去找钟馗，找不到钟馗，就赶紧让他喝下孟婆的汤，记下了吗？”
“我们……”牛头试图强调鬼煞的凶恶，辩解自己法力的有限，刚想张口，马面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服一下，示意他别说一些了。
崔判官见俩人如此好打发，内心一感动，从怀里掏出几张钞票，示意马面过来拿去，不失时机交代道：“好了，我这里有些零钱，不多，但足够你哥俩拿去找个地方喝一盅的，要是有人问我，你们就装不知道，听见没有？”
从大殿上退下来，牛头问：“我说马面，为什么阻止我说话，就咱俩，再不济的鬼煞，我俩也处理不了呀！”
“对，是处理不了。”马面并不否认这个事实。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向判官大人推脱这件事，说明白我们干不了？”牛头脾气直，越说嗓音越高。
马面伸手扶着牛头的肩膀说：“急，急，就知道急，我说，鬼煞来了，我俩处理不了找谁？”
“找钟馗呀！”
“找不到钟馗呢？”
“找判官。”
“找不到判官呢？”
“那就找阎王爷了。”
马面绕来绕去，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听绕道主题上，便教训起牛头来：“对吗，孩子哭了抱给他娘不就行了，你我在判官面前推脱干不了这件事，想想，是不是无形之中得罪了他不是？最终这件事都不是你我能解决的，倒不如痛快的答应，送判官大人一个大人情算了。”
牛头顿时哑口无言。
于是，崔判官带着招弟离开阴曹地府，把她交给阴阳先生，圆了那人给孩子结阴亲的要求，礼物和钞票收的心安理得。
这边崔判官忙他个人事情，那边等格桑出现在奈何桥上，上演惊天动的怒骂阎王爷时，可就到处找不到判官大人的身影了。
闻听爷爷讲述完崔判官假公济私之事，长老不由得感叹道：“这下好了，等阎王爷找到判官，一顿责罚是免不了了。”
“哼！你说什么？”爷爷一声冷笑。
我、长老，还有二子哥，被爷爷的质问声吓得冷不丁的打起机灵来。
长老双手合十，颂扬了一声这几日省略了很长时间的佛号，然后问爷爷：“姚爷，我说的不对吗？这判官如此玩忽职守，难道受些责罚还不够？还要降更大的罪刑给他吗？”
“妙祥，你在寺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该换换脑筋了。”
长老不解爷爷的话。
我试探着问：“爷爷，是不是崔判官一点也没受到责罚？”
“你怎么知道的？”爷爷看着我问道。
爷爷这句话，印证了我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于是我大胆臆测道：“我想崔判官明知格桑是鬼煞，定会来地府闹个天翻地覆，他却不管不顾，照常徇私舞弊，定是想好了对策，接下来的局面他会掌控自如的，是不是？爷爷。”
爷爷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扭头看洗耳恭听的长老。
长老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姚爷，哎呀！惭愧，惭愧，我这脑筋连春生都不如。”
我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长老，爷爷否定了您认为崔判官要受责罚的判断，剩下不就是他从容淡定，不怕受罚的答案了吗？我想他之所以从容、淡定，肯定是了解阎王爷的为人，想必是利用了贿赂之术，来摆平所有的麻烦。”
长老连连点头，意味深长地品味着我的话。
我发现爷爷脸上，露出了一路上第一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