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去留取舍
“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她不肯回来，执意要回去。{.}”小莲多次劝说无功后，只好回来复命。
吴映雪道：“三妹她怎么这么冲动，这么尘不住气？”白嫣儿道：“二妹，你也别怪三妹，她离家这么久了，想要回去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在夏候家的威胁下生存了十几年，对夏候家心存防备也是情理之中。她不肯回来，我们总不能把她绑回来吧。”吴映雪自然明白，对小莲道：“你再多叫几个人和你一起去，跟上三小姐，保护她安全回到北匈国。”
“是。”
“二妹。”白嫣儿道，“这次夫君失踪这么久，你有什么看法？”吴映雪道：“大姐觉得当今武林，能伤得了夫君的同时又有伤他之意的人有几个？”白嫣儿默数了一下，道：“不会超过十个。”吴映雪道：“以夫君的轻功，就算不敌，要脱身也绝非难事对吗？”白嫣儿点头表示同意，吴映雪道：“但如果是有什么东西牵绊着他，或者有人背后偷袭，夫君对那人又没有防备，那人成功的几率就挺大的了，对吗？”白嫣儿狐疑道：“二妹，你是不是找到可疑的人了？”吴映雪不答反问，道：“大姐认为，连我暗影堂都查不到她的过去，那是怎样的一个人？”白嫣儿道：“除非她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吴映雪道：“对，我怀疑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掩饰，能隐藏得这么好的人，绝对不会简单。”白嫣儿道：“二妹，你说的是什么人？”吴映雪道：“大姐可还记得我们提过的那个歌妓湘湘？”白嫣儿道：“致使夫君错杀厉邦国的那个湘湘？”吴映雪点头道：“据我的下属回报，夫君最后接触的人就是她，夫君对她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她若是要加害夫君，得手的机会应该不小。”白嫣儿道：“那个湘湘，真的那么美？能让那么多人为之疯狂？”吴映雪道：“美是挺美的，不过比起大姐你自然是万万不及的，不过她天生就是一个能够媚惑男人的妖女，而且我一直觉得她绝对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
白嫣儿沉吟片刻，道：“她可有武功在身？”吴映雪道：“不好说，她跟我们见面的时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但她就像水中明月镜中花，让人看不透。”白嫣儿道：“有没有查到她的行踪？”吴映雪道：“她跟夫君一样，在淮南出现后就像空气一样现实得无影无踪。”白嫣儿道：“照你这么说，她的确挺可疑的。”吴映雪道：“而且，我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很可能就是……”
“大姐，二姐。”赵冰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四妹，什么事这么匆忙？”吴映雪道。
“是不是有夫君的消息了？”白嫣儿也迫不及待地问。
赵冰雁道：“不是，冰妹……冰妹她……”
白吴二女急问：“小妹怎么了？”
赵冰雁道：“我到处找不到她，小荷说她刚才出去了，我怕她自己去找夫君去了。”
“什么？”白吴二女都惊讶不已，吴映雪直跺脚：“这个死丫头，怎么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添乱？”
赵冰雁道：“我们要不要去她回来？”吴映雪道：“怎么不要？当然要。三丫头一意孤行，她也这么莽撞，回来我非骂死她不可。”白嫣儿道：“冰雁，你可不能再给我们添乱了。”赵冰雁道：“我是不分轻重的人吗？”吴映雪道：“我看有几分像了。”赵冰雁不满了：“二姐，你急归急，怎么把气撒到我身上了？”
白嫣儿道：“好了，自家姐妹就别吵了，找人要紧。【我们的 】”赵冰雁冲吴映雪做了个鬼脸，轻哼一声转身走开。
云箫觉得她的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跟不上的是功力，是以这一日不再和李无汐缠绵，也没再出去行走，留在山洞里潜心修炼内功。她自早上修炼后一直没有停止，因为过于入定，也未进粒米未沾滴水，等到她身体一震，穴脉被打通，睁开眼睛的时候，山洞里已是一片漆黑。她目力极强，黑暗中可以看见李无汐已经躺下休息，微微一笑在他身旁躺下。她虽然未曾进食，腹中已颇为饥饿，但已是深夜，她又实在不想打扰李无汐，也就忍耐下来了。突然感到腰身一紧，是李无汐抱住了她的纤腰，她轻声道：“你还没睡着吗？”李无汐也没有睁开眼睛，道：“你都还没睡，我怎么会先睡？”云箫心里一阵感动，伸出柔荑轻抚他的脸庞，俏声道：“你这个傻瓜。”
李无汐道：“箫箫，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云箫一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问道：“哪里不对劲？”李无汐道：“你身上更香了。”李无汐说时地把脸凑到她怀里，鼻子贴着她柔软的胸脯嗅了嗅，道：“真的很香。”云箫粉颊红了起来，推开他的脸，啐道：“胡说八道，无非是想占我便宜。”李无汐道：“真的，没骗你。”
其实，李无汐所言不虚，云箫自悟出自然神功的顺其自然之要诀，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这一天的内功修炼令她内功修为突飞猛进，已突破小乘之境。她是内媚女子，与生俱来的媚力会随着她修为的精进而越来越强，这诱人的体香就是表现之一。
云箫道：“你是不是对很多女人都说过这种话？”李无汐玩味地看着她，道：“你吃醋了？”云箫淡淡一笑，道：“你别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是你的妻子，难道我不应该吃醋吗？”
“你不用吃醋，这句话我只对你说过。”李无汐可是从云箫身上尝到了玉湖洞天的滋味，所谓食髓知味，他对云箫的身体实在是留恋得很，此刻美人在怀，**暗生，在云箫耳边道：“箫箫，我想要你了。”也不等云箫回应，就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嘴，坏手轻轻拉开她腰间的衣带。
今晚的云箫很是热情，李无汐内功已失，好不容易满足了云箫的索求，他已经筋疲力尽，抱着云箫沉沉睡去。云箫身上出了身细汗，微喘着气看着李无汐安静地睡了，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庞，道：“无汐，我的夫君，我们走到这里，箫箫已经知足了，你以后要保重自己。”说完红唇轻轻印在李无汐的额头上，倚进他怀里闭目睡去。
次日早晨，两人梦中醒来，李无汐抱着云箫坐起来，云箫拿来李无汐的衣服，说道：“箫箫服侍夫君穿衣好吗？”李无汐为她的柔情所感，整个人一愣，忘了去回答。云箫虽然对他以身相许，但如此温柔的一面还真的不曾表现过。
云箫脸红如凝脂，轻手轻脚帮李无汐穿上衣服，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俏皮的表情：“夫君对箫箫的服侍可满意吗？”李无汐拥她入怀，道：“我的箫箫真的越来越像个尘世女子，越来越像个贤妻良母了。”李无汐的双臂环在云箫腰间，云箫的玉手覆在李无汐的手背上，媚笑道：“夫君谬赞，箫箫愧不敢当。”
这时，云箫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两声，她尴尬得满脸通红。李无汐柔声问到：“饿了吧。”
“嗯。”云箫乖巧地点头。
李无汐牵起她的小手，走出山洞。云箫虽说要步入红尘，但对杀生一事依然极为排斥，怎么也不肯帮你捕捉野物，李无汐失去武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只山鸡弄上手，彼时已经是巳时时分。
目睹李无汐杀鸡的整个过程，云箫的小脸都揪了起来，一脸的不忍。等到李无汐生火架起山鸡，云箫道：“我死后肯定不能去见佛祖，要堕入地狱。”李无汐搂着她的肩膀，揽她入怀，道：“天堂也好，地狱也罢，我都会陪着你。”云箫感慨道：“但愿吧。”李无汐狐疑地低头看着一脸愁思的云箫，道：“箫箫，你今天怎么了？”云箫敷衍道：“我很好啊。”李无汐道：“有什么话说出来好吗？”云箫岔开话题道：“鸡烤好了没？我快饿扁了。”李无汐轻轻一笑，道：“马上就好。”
吃了几天的荤，云箫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已不再像初尝之时那么排斥了。山鸡下肚，两人在山溪边洗手，李无汐道：“今天有没有想好要干什么？”云箫无语，慢慢站起来，脉脉含情地看着李无汐，欲语又无言。李无汐跟着站起，道：“怎么了？”云箫迟疑着颤声道：“我想……我要跟你说再见了。”
李无汐身体一下激灵，惊诧道：“你说什么？”云箫道：“我要回去了。”李无汐整个人都傻了，呆头呆脑地问：“去哪？”云箫也是不舍，她眼里已经噙着泪光，道：“回无垢庵啊，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李无汐激动得大声道：“可是你不是说你不再做红尘之外的仙子，要做个平凡女子，做我的妻子吗？为什么现在又反悔？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问题在我不在你。”云箫吸吸鼻子，忍住泪水道，“我跟你说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李无汐道：“什么意思？”云箫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的自然神功止步不前，遇到困境，因为你的话让我有所感悟，所以才决定体会一下红尘俗世的生活……”她怕李无汐看见她眼中的泪花，转身背对着他，“说白了你就是我练功的工具，如此我的内功已经有了突破，也没有必要再过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了，我还是我，以后陪伴我的还是青灯古佛，不会有其他红尘中人，包括你。”
李无汐不住地摇头，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云箫强忍着内心的感情澎湃，道：“信不信随你。”李无汐从背后抱住她的腰，紧紧抱着，道：“箫箫，不要走。”云箫沉重地呼吸，道：“我是肯定要走的，任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对于人生离别聚首你不是比我看得透彻吗？你应该放得下才对的。”李无汐道：“我放不下，我看得一点也透彻。”云箫道：“别再固执了，放手吧。”李无汐道：“不放，你真的可以这么轻易就放下我们这段的感情？”云箫道：“放得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反正我是要回去的。”“箫箫，看着我，你看着我。”李无汐抓住云箫的双肩，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此刻，云箫已经眼眶通红，泪流满面。李无汐道：“箫箫，我知道你说的都不是真心话，你是存心想要刺激我的对不对？”云箫抬起脸看着他，楚楚可怜。李无汐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道：“你何苦委屈自己呢？我们在一起不是过的很快乐吗？”云箫本来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决堤而出，泪流成河，她哭喊道：“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大的努力才强迫自己平静地离开，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弄哭才罢休，你这个坏蛋。”她哭着不住的捶打李无汐的胸口，李无汐激情澎湃，紧紧抱她入怀。此时的云箫，已非复昔日的出尘仙子，已完完全全地沦落红尘的小女子，她也会开心，会难过，会欢笑，会落泪。李无汐捧起她的脸，深情地道：“对不起，我没办法停止爱你，没办法让你离开我。”说完便即封住她的唇，用力吻下去。云箫泪流未止，但身体已不由自主地挤进李无汐怀里，恨不得两人一个身体。溪边岩石长着青苔，甚是光滑，两人先后失足掉进溪水中去，激起无数水花。幸好溪水只没及两人胸口。“箫箫。”“无汐。”两人意乱情迷，眼神迷离，忘乎所以。李无汐褪去云箫身上的束缚，嫩滑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面前，云箫依样除去李无汐的衣物，两人赤诚相对，在水中疯狂地缠绵，直至力尽筋疲，这才回到岸边。云箫躺在李无汐怀里，枕着她的胸膛，静静聆听他的心跳。
“箫箫，留下来好吗？”
云箫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美眸雾气升腾欲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朱唇微启又合，矛盾不已。李无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在她的玉背上轻轻摩挲，享受着这舒适的触觉。
“你若不能留下，我跟你走也一样。”
云箫道：“如果可以，我也想。但是，无垢岂容男子留住？”李无汐道：“你为什么执意要回去？难道跟我一起的时光，还比不上你以青灯古佛为伴，寂寞终老吗？”云箫道：“这没办法比较的，也没必要比较，你我有过一段欢娱，箫箫已经知足了。”李无汐当即反驳：“可是我不知足，我的是要和你生死相伴。”云箫轻轻叹息，道：“你又何苦如此，你一定要陷我于进退无法取舍的境地才满意吗？”李无汐落寞道：“箫箫，你明知道我并不是要你为难，我只是无法自拔，你是我妻子，我怎能让你离去？”云箫撑起娇躯，盯着李无汐的双眼，柔声问道：“这就是世人的不舍惜别之情么？”李无汐双臂搂着她双肩，把她再次揉进怀里，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彼此都可真切地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气息。云箫道：“无汐，放手吧，我们这样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没有意义的。”李无汐道：“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别的我不管。”云箫无奈地叹息，双手撑地想要起来，但李无汐知晓她的心思，用力抱住她的腰肢。云箫眼里蒙上一层水雾，道：“一定要这样吗？”李无汐道：“一定要这样。”云箫道：“既然如此……”她突然出手，点住了李无汐，掰开他紧紧箍在她腰间的双臂，站起身来。李无汐的眼泪自眼角流出，划过脸颊渗进地面，他痴痴地道：“箫箫，不要，不要。”
云箫穿上衣服，然后扶起李无汐，帮他穿上衣服，同时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尽妻子的责任了，以后这些事就交给姐妹们来做吧。”李无汐哽咽道：“箫箫，求求你，不要走。”云箫道：“我也不想走的，但我们缘尽于此，多言无益。你身边女人众多，时日一久，自能忘了我，所以你也不必难过。无汐，我的夫君，箫箫要走了，你……善
自珍重，勿以为念。”说完轻轻一吻他的额头，轻轻把他放下，让他平躺在岩石上。
李无汐泪眼模糊，泣不成声，道：“箫箫，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们的夫妻情分吗？”云箫破涕为笑，道：“手足兄弟，结发夫妻，也难免会有离别时，何必太过执着自寻烦恼？唉！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啊，就是性格太柔弱了，这点得改，不然很难在江湖上生存的。”她语音柔和带劝勉，完全是妻子规劝丈夫无异，虽说要离开，却一直在扮演着妻子这个角色。李无汐泪流不息，有气无力地道：“箫箫，你若真的狠心舍我而去，我一定会恨你，恨你一辈子。”云箫还是温柔地笑，柔柔道：“世间爱恨情仇，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处太过在意？”李无汐激动道：“不在意吗？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也一点都不在意吗？”
云箫的修为确实精进不少，她依然波澜不惊地道：“所有的情，诸于形色的都有泯灭之时，得以永恒的，只有留在心里的。只要心里有情，咫尺或天涯其实并没有分别，你明白吗？”李无汐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想和你厮守在一起。”云箫叹一口气，道：“你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入了，多说无益。你的穴道三个时辰后自然会通，我却不能不走了。你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李无汐落寞地道：“你若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云箫苦涩一笑，道：“你又何苦以此为要胁强留于我？别忘了，净水苏州，尚有绝色佳人等候你归去。”
听得这话，李无汐身体一颤，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云箫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忍着泪失声说一句：“别了。”她蛮腰一拧，身形一掠，蹿出数丈，几下起落，终于消失在李无汐视野之内。
李无汐歇斯底里地大声叫着云箫的小名，叫得声嘶力竭，但云箫始终没有回头。
<center>
吴映雪道：“三妹她怎么这么冲动，这么尘不住气？”白嫣儿道：“二妹，你也别怪三妹，她离家这么久了，想要回去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在夏候家的威胁下生存了十几年，对夏候家心存防备也是情理之中。她不肯回来，我们总不能把她绑回来吧。”吴映雪自然明白，对小莲道：“你再多叫几个人和你一起去，跟上三小姐，保护她安全回到北匈国。”
“是。”
“二妹。”白嫣儿道，“这次夫君失踪这么久，你有什么看法？”吴映雪道：“大姐觉得当今武林，能伤得了夫君的同时又有伤他之意的人有几个？”白嫣儿默数了一下，道：“不会超过十个。”吴映雪道：“以夫君的轻功，就算不敌，要脱身也绝非难事对吗？”白嫣儿点头表示同意，吴映雪道：“但如果是有什么东西牵绊着他，或者有人背后偷袭，夫君对那人又没有防备，那人成功的几率就挺大的了，对吗？”白嫣儿狐疑道：“二妹，你是不是找到可疑的人了？”吴映雪不答反问，道：“大姐认为，连我暗影堂都查不到她的过去，那是怎样的一个人？”白嫣儿道：“除非她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吴映雪道：“对，我怀疑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掩饰，能隐藏得这么好的人，绝对不会简单。”白嫣儿道：“二妹，你说的是什么人？”吴映雪道：“大姐可还记得我们提过的那个歌妓湘湘？”白嫣儿道：“致使夫君错杀厉邦国的那个湘湘？”吴映雪点头道：“据我的下属回报，夫君最后接触的人就是她，夫君对她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她若是要加害夫君，得手的机会应该不小。”白嫣儿道：“那个湘湘，真的那么美？能让那么多人为之疯狂？”吴映雪道：“美是挺美的，不过比起大姐你自然是万万不及的，不过她天生就是一个能够媚惑男人的妖女，而且我一直觉得她绝对不会像表面这么简单。”
白嫣儿沉吟片刻，道：“她可有武功在身？”吴映雪道：“不好说，她跟我们见面的时候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但她就像水中明月镜中花，让人看不透。”白嫣儿道：“有没有查到她的行踪？”吴映雪道：“她跟夫君一样，在淮南出现后就像空气一样现实得无影无踪。”白嫣儿道：“照你这么说，她的确挺可疑的。”吴映雪道：“而且，我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很可能就是……”
“大姐，二姐。”赵冰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四妹，什么事这么匆忙？”吴映雪道。
“是不是有夫君的消息了？”白嫣儿也迫不及待地问。
赵冰雁道：“不是，冰妹……冰妹她……”
白吴二女急问：“小妹怎么了？”
赵冰雁道：“我到处找不到她，小荷说她刚才出去了，我怕她自己去找夫君去了。”
“什么？”白吴二女都惊讶不已，吴映雪直跺脚：“这个死丫头，怎么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添乱？”
赵冰雁道：“我们要不要去她回来？”吴映雪道：“怎么不要？当然要。三丫头一意孤行，她也这么莽撞，回来我非骂死她不可。”白嫣儿道：“冰雁，你可不能再给我们添乱了。”赵冰雁道：“我是不分轻重的人吗？”吴映雪道：“我看有几分像了。”赵冰雁不满了：“二姐，你急归急，怎么把气撒到我身上了？”
白嫣儿道：“好了，自家姐妹就别吵了，找人要紧。【我们的 】”赵冰雁冲吴映雪做了个鬼脸，轻哼一声转身走开。
云箫觉得她的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跟不上的是功力，是以这一日不再和李无汐缠绵，也没再出去行走，留在山洞里潜心修炼内功。她自早上修炼后一直没有停止，因为过于入定，也未进粒米未沾滴水，等到她身体一震，穴脉被打通，睁开眼睛的时候，山洞里已是一片漆黑。她目力极强，黑暗中可以看见李无汐已经躺下休息，微微一笑在他身旁躺下。她虽然未曾进食，腹中已颇为饥饿，但已是深夜，她又实在不想打扰李无汐，也就忍耐下来了。突然感到腰身一紧，是李无汐抱住了她的纤腰，她轻声道：“你还没睡着吗？”李无汐也没有睁开眼睛，道：“你都还没睡，我怎么会先睡？”云箫心里一阵感动，伸出柔荑轻抚他的脸庞，俏声道：“你这个傻瓜。”
李无汐道：“箫箫，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云箫一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问道：“哪里不对劲？”李无汐道：“你身上更香了。”李无汐说时地把脸凑到她怀里，鼻子贴着她柔软的胸脯嗅了嗅，道：“真的很香。”云箫粉颊红了起来，推开他的脸，啐道：“胡说八道，无非是想占我便宜。”李无汐道：“真的，没骗你。”
其实，李无汐所言不虚，云箫自悟出自然神功的顺其自然之要诀，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这一天的内功修炼令她内功修为突飞猛进，已突破小乘之境。她是内媚女子，与生俱来的媚力会随着她修为的精进而越来越强，这诱人的体香就是表现之一。
云箫道：“你是不是对很多女人都说过这种话？”李无汐玩味地看着她，道：“你吃醋了？”云箫淡淡一笑，道：“你别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是你的妻子，难道我不应该吃醋吗？”
“你不用吃醋，这句话我只对你说过。”李无汐可是从云箫身上尝到了玉湖洞天的滋味，所谓食髓知味，他对云箫的身体实在是留恋得很，此刻美人在怀，**暗生，在云箫耳边道：“箫箫，我想要你了。”也不等云箫回应，就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嘴，坏手轻轻拉开她腰间的衣带。
今晚的云箫很是热情，李无汐内功已失，好不容易满足了云箫的索求，他已经筋疲力尽，抱着云箫沉沉睡去。云箫身上出了身细汗，微喘着气看着李无汐安静地睡了，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庞，道：“无汐，我的夫君，我们走到这里，箫箫已经知足了，你以后要保重自己。”说完红唇轻轻印在李无汐的额头上，倚进他怀里闭目睡去。
次日早晨，两人梦中醒来，李无汐抱着云箫坐起来，云箫拿来李无汐的衣服，说道：“箫箫服侍夫君穿衣好吗？”李无汐为她的柔情所感，整个人一愣，忘了去回答。云箫虽然对他以身相许，但如此温柔的一面还真的不曾表现过。
云箫脸红如凝脂，轻手轻脚帮李无汐穿上衣服，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脸上出现了难得的俏皮的表情：“夫君对箫箫的服侍可满意吗？”李无汐拥她入怀，道：“我的箫箫真的越来越像个尘世女子，越来越像个贤妻良母了。”李无汐的双臂环在云箫腰间，云箫的玉手覆在李无汐的手背上，媚笑道：“夫君谬赞，箫箫愧不敢当。”
这时，云箫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两声，她尴尬得满脸通红。李无汐柔声问到：“饿了吧。”
“嗯。”云箫乖巧地点头。
李无汐牵起她的小手，走出山洞。云箫虽说要步入红尘，但对杀生一事依然极为排斥，怎么也不肯帮你捕捉野物，李无汐失去武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只山鸡弄上手，彼时已经是巳时时分。
目睹李无汐杀鸡的整个过程，云箫的小脸都揪了起来，一脸的不忍。等到李无汐生火架起山鸡，云箫道：“我死后肯定不能去见佛祖，要堕入地狱。”李无汐搂着她的肩膀，揽她入怀，道：“天堂也好，地狱也罢，我都会陪着你。”云箫感慨道：“但愿吧。”李无汐狐疑地低头看着一脸愁思的云箫，道：“箫箫，你今天怎么了？”云箫敷衍道：“我很好啊。”李无汐道：“有什么话说出来好吗？”云箫岔开话题道：“鸡烤好了没？我快饿扁了。”李无汐轻轻一笑，道：“马上就好。”
吃了几天的荤，云箫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已不再像初尝之时那么排斥了。山鸡下肚，两人在山溪边洗手，李无汐道：“今天有没有想好要干什么？”云箫无语，慢慢站起来，脉脉含情地看着李无汐，欲语又无言。李无汐跟着站起，道：“怎么了？”云箫迟疑着颤声道：“我想……我要跟你说再见了。”
李无汐身体一下激灵，惊诧道：“你说什么？”云箫道：“我要回去了。”李无汐整个人都傻了，呆头呆脑地问：“去哪？”云箫也是不舍，她眼里已经噙着泪光，道：“回无垢庵啊，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李无汐激动得大声道：“可是你不是说你不再做红尘之外的仙子，要做个平凡女子，做我的妻子吗？为什么现在又反悔？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不是，问题在我不在你。”云箫吸吸鼻子，忍住泪水道，“我跟你说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李无汐道：“什么意思？”云箫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的自然神功止步不前，遇到困境，因为你的话让我有所感悟，所以才决定体会一下红尘俗世的生活……”她怕李无汐看见她眼中的泪花，转身背对着他，“说白了你就是我练功的工具，如此我的内功已经有了突破，也没有必要再过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了，我还是我，以后陪伴我的还是青灯古佛，不会有其他红尘中人，包括你。”
李无汐不住地摇头，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云箫强忍着内心的感情澎湃，道：“信不信随你。”李无汐从背后抱住她的腰，紧紧抱着，道：“箫箫，不要走。”云箫沉重地呼吸，道：“我是肯定要走的，任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对于人生离别聚首你不是比我看得透彻吗？你应该放得下才对的。”李无汐道：“我放不下，我看得一点也透彻。”云箫道：“别再固执了，放手吧。”李无汐道：“不放，你真的可以这么轻易就放下我们这段的感情？”云箫道：“放得下又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反正我是要回去的。”“箫箫，看着我，你看着我。”李无汐抓住云箫的双肩，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此刻，云箫已经眼眶通红，泪流满面。李无汐道：“箫箫，我知道你说的都不是真心话，你是存心想要刺激我的对不对？”云箫抬起脸看着他，楚楚可怜。李无汐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道：“你何苦委屈自己呢？我们在一起不是过的很快乐吗？”云箫本来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决堤而出，泪流成河，她哭喊道：“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大的努力才强迫自己平静地离开，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弄哭才罢休，你这个坏蛋。”她哭着不住的捶打李无汐的胸口，李无汐激情澎湃，紧紧抱她入怀。此时的云箫，已非复昔日的出尘仙子，已完完全全地沦落红尘的小女子，她也会开心，会难过，会欢笑，会落泪。李无汐捧起她的脸，深情地道：“对不起，我没办法停止爱你，没办法让你离开我。”说完便即封住她的唇，用力吻下去。云箫泪流未止，但身体已不由自主地挤进李无汐怀里，恨不得两人一个身体。溪边岩石长着青苔，甚是光滑，两人先后失足掉进溪水中去，激起无数水花。幸好溪水只没及两人胸口。“箫箫。”“无汐。”两人意乱情迷，眼神迷离，忘乎所以。李无汐褪去云箫身上的束缚，嫩滑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呈现在面前，云箫依样除去李无汐的衣物，两人赤诚相对，在水中疯狂地缠绵，直至力尽筋疲，这才回到岸边。云箫躺在李无汐怀里，枕着她的胸膛，静静聆听他的心跳。
“箫箫，留下来好吗？”
云箫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美眸雾气升腾欲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朱唇微启又合，矛盾不已。李无汐一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在她的玉背上轻轻摩挲，享受着这舒适的触觉。
“你若不能留下，我跟你走也一样。”
云箫道：“如果可以，我也想。但是，无垢岂容男子留住？”李无汐道：“你为什么执意要回去？难道跟我一起的时光，还比不上你以青灯古佛为伴，寂寞终老吗？”云箫道：“这没办法比较的，也没必要比较，你我有过一段欢娱，箫箫已经知足了。”李无汐当即反驳：“可是我不知足，我的是要和你生死相伴。”云箫轻轻叹息，道：“你又何苦如此，你一定要陷我于进退无法取舍的境地才满意吗？”李无汐落寞道：“箫箫，你明知道我并不是要你为难，我只是无法自拔，你是我妻子，我怎能让你离去？”云箫撑起娇躯，盯着李无汐的双眼，柔声问道：“这就是世人的不舍惜别之情么？”李无汐双臂搂着她双肩，把她再次揉进怀里，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彼此都可真切地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气息。云箫道：“无汐，放手吧，我们这样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没有意义的。”李无汐道：“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别的我不管。”云箫无奈地叹息，双手撑地想要起来，但李无汐知晓她的心思，用力抱住她的腰肢。云箫眼里蒙上一层水雾，道：“一定要这样吗？”李无汐道：“一定要这样。”云箫道：“既然如此……”她突然出手，点住了李无汐，掰开他紧紧箍在她腰间的双臂，站起身来。李无汐的眼泪自眼角流出，划过脸颊渗进地面，他痴痴地道：“箫箫，不要，不要。”
云箫穿上衣服，然后扶起李无汐，帮他穿上衣服，同时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尽妻子的责任了，以后这些事就交给姐妹们来做吧。”李无汐哽咽道：“箫箫，求求你，不要走。”云箫道：“我也不想走的，但我们缘尽于此，多言无益。你身边女人众多，时日一久，自能忘了我，所以你也不必难过。无汐，我的夫君，箫箫要走了，你……善
自珍重，勿以为念。”说完轻轻一吻他的额头，轻轻把他放下，让他平躺在岩石上。
李无汐泪眼模糊，泣不成声，道：“箫箫，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们的夫妻情分吗？”云箫破涕为笑，道：“手足兄弟，结发夫妻，也难免会有离别时，何必太过执着自寻烦恼？唉！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啊，就是性格太柔弱了，这点得改，不然很难在江湖上生存的。”她语音柔和带劝勉，完全是妻子规劝丈夫无异，虽说要离开，却一直在扮演着妻子这个角色。李无汐泪流不息，有气无力地道：“箫箫，你若真的狠心舍我而去，我一定会恨你，恨你一辈子。”云箫还是温柔地笑，柔柔道：“世间爱恨情仇，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处太过在意？”李无汐激动道：“不在意吗？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也一点都不在意吗？”
云箫的修为确实精进不少，她依然波澜不惊地道：“所有的情，诸于形色的都有泯灭之时，得以永恒的，只有留在心里的。只要心里有情，咫尺或天涯其实并没有分别，你明白吗？”李无汐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想和你厮守在一起。”云箫叹一口气，道：“你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入了，多说无益。你的穴道三个时辰后自然会通，我却不能不走了。你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李无汐落寞地道：“你若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云箫苦涩一笑，道：“你又何苦以此为要胁强留于我？别忘了，净水苏州，尚有绝色佳人等候你归去。”
听得这话，李无汐身体一颤，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云箫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忍着泪失声说一句：“别了。”她蛮腰一拧，身形一掠，蹿出数丈，几下起落，终于消失在李无汐视野之内。
李无汐歇斯底里地大声叫着云箫的小名，叫得声嘶力竭，但云箫始终没有回头。
<ce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