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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武林盟主

    白嫣儿转过脸看着李无汐,李无汐道:“留一个活口。【】”白嫣儿点点头,薛茹冰焦急地推开门,但里面空空如也,半个人影也没有。李无汐对那个守卫道:“告诉我人关在哪里,我可以饶你一命。”那守卫点点头,李无汐又道:“不许大叫,否则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那守卫又是点头。

    李无汐放开他的嘴巴,问道:“人关在哪里?”那守卫道:“关在密室里。”李无汐道:“带我们进去。”“是。”那守卫进房后在左墙上轻轻敲了三下,墙壁上打开了一个门口,李无汐道:“带路。”

    那守卫虽有一身武功,但在李无汐三人面前根本没有他舒展的份,只有乖乖照做。四个人在密室里转了几下,到了一个石室前,那守卫道:“推开门就是了。”李无汐运劲推开石门,往里面望去,一个三十几岁的美妇被铁链栓住了手脚,面色憔悴,身上血迹斑斑,显是守了苦刑。李无汐回身立即把守卫点昏,和白嫣儿二女急促走进去。

    薛茹冰扑上去抱住她,哽咽道:“娘。”那妇人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地道:“冰儿,是你吗?”薛茹冰含着泪点头:“是我,娘,对不起。”

    白嫣儿看得心酸,看着李无汐,李无汐道:“冰儿,先救你娘离开这里吧。”薛茹冰点头退出数步,李无汐手执软剑一挥,四条铁链立时折断。这软剑乃是精钢所铸,削铁如泥,更兼李无汐内力深厚,是以要削断这四根铁链并不甚难。薛蕊娘的眼睛里露出惊讶之色,在她看来这个少年年未及双十,但这一手武功已不逊许多武林名宿。

    白、薛二女扶着薛蕊娘,李无汐断后,四个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上官家。再说司徒淹在前厅听着上官天穹和众成名高手诉说李无汐人所不容的狂妄行为,自己也不时咒骂几句,心里暗笑,他那风流的师侄来中原不过两月,却胆敢在这么多高手面前将人抢走,这下真的是名震武林了。

    这时,外面天空升起了烟花,司徒淹知道李无汐已经得手,笑着向上官天穹告辞。上官天穹连连挽留,但司徒淹执意要走,他也无可奈何,便命人送客。

    司徒淹到了约定地点,李无汐四人已在等候,司徒淹道:“洛阳全是上官家的眼线,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白嫣儿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也不等李无汐等人的回答,直接就走了。李无汐道:“师叔,冰儿,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说完当即急追白嫣儿。

    “嫣儿。”李无汐拉着白嫣儿,“你怎么了?”白嫣儿道:“我好像看见我爹了。”李无汐一怔:“他来这里干什么?”白嫣儿道:“不知道,去看看。”拉着李无汐往上官世家跑去,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看见白世轩进去,白嫣儿当即道:“去看看。”

    两人跃到屋顶上,望向大厅,白世轩身旁站着白家几个长老,而他们对面是上官天穹和上官家的几个长老,两旁站着的是铁道人等人。上官天穹道:“盟主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白家一个长老道:“你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白世轩伸手拦着那个长老,道:“一个多月前我白家庄发生的事,上官兄知道吗?”上官天穹气定神闲:“略有耳闻,上官天穹深表同情。”白世轩道:“上官兄知道是何人所为吗?”上官天穹道:“正想请教盟主,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白世轩道:“雁荡双鹰。”上官天穹故作惊讶:“是这两个不自量力的贼子?”白世轩冷笑道:“不过他们却说是无回山庄所指使的,不知道上官兄有什么想法?”上官天穹道:“所以,盟主是来兴师问罪的吗?”白世轩道:“无回山庄跟你上官家什么关系,武林中人人皆知。”上官天穹道:“单凭两个无恶不作的贼子一句馋言,无凭无据,盟主就深信不疑,姓上官的不服。”白家的金长老怒道:“无风不起浪,他们为什么不说无忧山庄或是无虑山庄,偏偏说你无回山庄?”上官天穹道:“那是他们栽赃陷害。”金长老道:“那他们为什么不陷害赵家,不陷害南宫家,偏偏陷害你上官家?”上官天穹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如果当日他们说的是南宫家,不知道你又是不是同一番话了。我上官和你白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金长老冷笑道:“你心知肚明。()”上官天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盟主无凭无据就认定是我上官家所为,上官天穹绝不心服。”

    “对啊,盟主,无凭无据,就凭两个毛贼的一句话,就要定上官家主的罪,小妇人也看不下去了。”

    众人望向厅外,缓步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着苗服的中年妇人。

    白嫣儿身子微微一颤,小声道:“是她!”

    原来,这个妇人正是当日对李无汐二人下毒的百毒娘子。

    白世轩拱手抱拳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何掌门,久违了。”

    百毒娘子道:“我一个蛮荒之地的妇道人家,怎敢受盟主如此大礼?愧煞我了。”

    白世轩道:“何掌门来得正好,白某还有一事要向你请教呢。”

    百毒娘子道:“盟主有什么吩附,小妇人定当遵从。”

    白世轩道:“听说何掌门曾经见过小女,小女不识礼数冒犯了何掌门,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原来是替女儿出头的。百毒娘子道:“小妇人的确见过令千金,天下第一美人真是名不虚传哪。至于说到冒犯嘛,盟主言重了,小姑娘初闯江湖,难免缺少经验礼数,小妇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盟主莫要怪罪令爱。”

    白世轩哼了一声,金长老道:“少废话,快说,我家小姐在哪里。”

    百毒娘子道:“长老好生无礼,再者,我又不是一直跟着那位白小姐,怎生得知她的去向?不过,盟主大可放心,令爱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保镖,料想应该无碍。”

    闻言,白世轩脸色一变,白嫣儿身体一颤,李无汐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

    百毒娘子道:“不过小妇人很是好奇,那位武功高强的公子是何人高徒?怎么一直没有听闻?他跟令爱有是什么关系,怎么可以身近令爱?”

    白世轩道:“这事压后再说,白某尚有要事在身。”

    白嫣儿的眼睛一热,心酸地道:“在他心里,我还是比不上他的名声。”李无汐道:“无论如何,他都是真心关心你的安危不是吗?”白嫣儿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雾气蒸腾。

    白世轩道:“上官天穹,白某今天来,是誓必要你给我一个交代的了。”上官天穹道:“盟主蛮不讲理哆哆逼人,上官天穹只好奉陪了。”白世轩逼视厅内众人,道:“诸位意欲何为?”

    白世轩贵为武林盟主,其他人自然有所顾忌,况且他们跟上官家交情不深,犯不着开罪白世轩,是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后,纷纷起来道:“家主有私事未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然后先后回房,只剩下铁道人等和上官天穹相交甚深的几个高手。

    白世轩道:“上官天穹,你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我白家数十条人命一夜之间皆丧你手,这笔账该怎么算?”上官天穹道:“此事与我无关,我与雁荡双鹰曾结仇怨,他们临死之前还要陷害于我,还请盟主三思,莫要误上奸人的当,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白世轩冷笑道:“行了,上官天穹,这里没有外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但事不关己,白某人也不便过问。但是这次,你既然动到我头上,咱们就掌下见真章。”上官天穹哈哈一笑,道:“好,既然盟主划下道来,上官天穹一定奉陪到底。”

    屋顶上,白嫣儿抓紧李无汐的手,掌心渗出汗来。李无汐的手覆上她的手背,道:“别担心,关键的时候我会帮他的。”白嫣儿轻轻颔首。

    白世轩和金、木、水、土四个长老一共五人拉了开来,至于火长老,因为他人如其名,性格极为火爆,为免冲动,白世轩让他坐守白家庄。而上官天穹和上官家三大长老还有铁道人一对一的和白家交上手来,上官家一方尚有几个高手坐山观虎,这些人都是极具名望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联手战斗的。

    一对一的交锋,几个长老方面一时是旗鼓相当,但上官天穹面对身为武林盟主的白世轩就显得相当吃力了,两人一交上手上官天穹就一直被压制着。

    对于白世轩的武功,李无汐只有佩服,而百毒娘子就更是心惊,白世轩的武功比起日前她遇到的徐晟又不知道高出多少。百毒娘子道:“盟主,您这么认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肯给上官家主吗?”

    白世轩道:“我们的事压后再说,此刻休要多言。”

    百毒娘子也是一派掌门之尊,哪里受得了这等无礼轻视之言?她道:“你贵为盟主,眼里就没有别人了吗?我百毒娘子可不是任你吆喝的奴仆。”

    白世轩道:“本来我邀你作客,当奉你为上宾,但你不给白某人脸面,还和上官天穹与我为难,那就上来一起赐教吧。”

    “好!”百毒娘子上去助拳,白世轩依然丝毫未惧,对铁道人道:“你若有所赐教,也一起上吧。”铁道人勃然变色:“盟主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哼!”白世轩一掌退上官天穹后,舍上官天穹而攻百毒娘子,百毒娘子向以毒功闻名,武武功虽已达一流之境,但也不过稍胜白嫣儿一筹,比之白世轩尚自远远不及,白世轩一掌逼到,她双掌齐出接下这一掌,只觉这一掌力道奇强,她连退七步才站稳,口吐鲜血。上官天穹乘机出掌,白世轩喝道:“回去!”同时回身一掌,又是一次对掌,白世轩肩头一晃,上官天穹则连退了三步。

    李无汐小声对白嫣儿道:“你爹真厉害。”白嫣儿道:“那当然,要不然能当武林盟主吗?不过你也别灰心,你这么聪明,不用多久就可以超过他的。”

    这时,百毒娘子道:“武功我自然不及你白盟主,但我既称百毒娘子,自然得有点手段,你看看你的掌心。”

    白世轩一看自己掌心,竟已变成紫黑色:“你掌上有毒?”

    “不错。”

    这时,双方都自然罢手,白世轩迅速点了自己手上穴道,不让毒素扩散,然后看着上官天穹道:“这样一来,你上官家主也免不了遭殃了。”上官天穹急看自己的掌心,也是一片紫黑色,显然也已中毒。

    百毒娘子道:“解药稍后我自己会给上官家主奉上。”

    白世轩道:“但不知上官家主对何掌门寄予几分信任,而何掌门又有多重承诺。”

    上官天穹惊异地望向百毒娘子,眼神中含有不为人知的意义。百毒娘子道:“白世轩,你休想挑战拨我们。”

    白嫣儿本已放松的手又一次握紧李无汐,她说道:“无汐,怎么办?”李无汐道:“嫣儿,你先别急,百毒娘子不敢轻易取你爹的性命,他暂时无性命之忧,我们先静观其变。”

    四个长老都已来到白世轩身边,金长老道:“家主……”

    白世轩的身影一闪,人已经到了百毒娘子身旁,他连点百毒娘子要穴,快若电闪,掐着百毒娘子的咽喉道:“把解药拿出来。”百毒娘子为人所制呼吸困难,却依然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会轻易给你吗?你身为武林盟主,却……却要胁我一个……女流之辈,羞也不羞。”白世轩冷笑道:“你虽是女流之辈,却非善良之辈,白某以牙还牙,有何不对?”百毒娘子道:“谅你也不敢杀我,除非你也不想活了,以我一命抵当今武林盟主的命,值了。”

    金长老道:“以你一条贱命抵我们家主一命?你想得倒美。”上官天穹道:“阁下这话,未免过于无礼了。”白世轩道:“上官天穹,我们的账还没算呢。何掌门,你交出解药,我就饶你一命。”百毒娘子道:“我若不交呢?”白世轩道:“那白某不得不使些手段了,到时错骨分筋,剥皮抽筋,不知道何掌门是否受得了。”百毒娘子身体一缠:“你真的做得出来,你是武林盟主。”“那又如何,对付你这个心狠手辣出手歹毒的苗疆女子,我相信大家都会支持。更何况,你的毒未必就真的无药可解了。”百毒娘子迟疑片刻,说道:“我给你解药。”

    白世轩拍活百毒娘子被点的穴道,但一只手仍然扣着她的命脉。百毒娘子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白世轩,上官天穹当即上去阻止,但他的一掌被金长老挡了下来。白世轩拿了解药,冷笑道:“你不用着急,我们的账一定会算清楚。”上官天穹对三大长老说道:“上!”

    白世轩道:“你是不想活了吗?”

    上官天穹也知道,他已用了五成的功力来抑制毒素扩散,真的动上手非但实力大打折扣,还有可能加速毒素扩散,几个长老都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白世轩看看瓶子,还是不敢完全相信百毒娘子,问道:“一次服几粒?”百毒娘子道:“两粒。”白世轩倒出两粒药丸在摊开的手掌上,对百毒娘子道:“吞下去。”百毒娘子明白他的意思,拿了药丸吞下去,道:“现在你放心了吧。”白世轩这才放心吃下两粒药丸,少待片刻,手掌上的黑素逐渐褪去,白家数人放下心头大石。白世轩把解药抛给上官天穹,道:“我不跟中毒的人打,吃了解药咱们再分高下。”转而对百毒娘子道:“何掌门,你我之间的事以后再说,白某今日来此是要向上官天穹讨个说法。”

    上官天穹服下解药后,说道:“好啊,白世轩,胜负未分,你我再斗。”“好,何掌门请先回避。”白世轩眼睛里寒光一闪,内劲提至掌上。

    “阿弥

    陀佛。”一声佛音从门外传进来,声音平和淳厚,令蓄势待发的众人都消了杀心,可见功力之深厚,佛功之精奥。众人望向门外,西宁寺高僧离尘大师徐步走了进来。上官天穹道:“大师,你回来了,事务都处理好了吗?”“自师兄闭关以后,贫僧确实琐事缠身,寺里的事贫僧已经交给劣徒打理,劳家主费心了。”

    白世轩皱眉道:“大师要管这红尘俗事?”

    离尘大师道:“两位家主听贫僧一言如何?”

    白世轩沉吟片刻,道:“大师请讲。”

    离尘大师道:“白家庄遭此一劫,贫僧也颇为惋惜同情,但是雁荡双鹰口碑如何白施主也应该知道,单凭他们一言就认定是上官施主所为,未免过于武断,请白施主三思而行,切勿误上奸人的当。”

    白世轩自然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但事关武林安危天下大局,他目前又不能轻易把他所查到了事情公布于众,压下怒火对上官天穹道:“一个月内若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到时白某召开武林大会,让天下英雄来解决这件事。”然后领着四大长老离开上官家。

    白嫣儿黯然道:“我们也走吧。”李无汐道:“不和你爹见见面吗?”白嫣儿苦笑道:“他能稍微关心我的生死我已经满足,在他心里我始终不及他在武林中的名声和地位来得重要,我又何必让他为难?”李无汐道:“但他毕竟是你爹,你还是想和他相见不是吗?”白嫣儿道:“算了,我们走吧。”说罢当先跳下墙头,李无汐只好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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