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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不要跟喝多了的女人讲道理

    这天夜里,庄子上的村民都拿出来家里上好的吃食,在庄主家中的院子中开席。洛清歌被庄主夫人拉着手,不停地问东问西,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偷偷撇向不远处。

    傍晚时,楚莫辞一人从房中走出来,神色失魂落魄的,洛清歌一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心中便一点气都没有了,甚至还想上前去给楚莫辞顺顺毛。

    但是她摸了摸似乎还在疼的手背,终究只是站在原地,时不时装作无意间回头,目光扫过他的脸颊,不被人察觉。

    楚莫辞坐在酒席的另一边,洛清歌只有透过并不算亮堂的烛火,才能稍稍看清楚他的容颜。良久,洛清歌的目光淡淡地垂下去,因为她发现,楚莫辞竟一眼都没看她。

    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洛清歌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摇了摇头,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谁给她倒进杯子里的烧刀子,这么烈的酒。

    坐在对面的楚莫辞闻声看来,连忙放下碗筷,盛了一大碗清水递到她嘴边。洛清歌没有看清谁递给她一碗水,便直接拿起来灌进嘴里。

    终于是缓过劲来,洛清歌放下碗,便看到了神色又一如往常的楚莫辞,正神色关切地看着她。

    “师姐,你还要水吗?”

    “额……嗯。”洛清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楚莫辞现在究竟是不是还在闹脾气,只愣愣地点了点头。

    闻言,楚莫辞便又乖乖地去盛了一碗水。洛清歌见他神色如常,便接过他递来的碗,接着一饮而下,但奈何碗口太宽,没有喝进嘴里的水,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进衣襟里。

    楚莫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神色一黯,又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把碗放下来之后,洛清歌一抬眼,便又看见了莹莹灯火之外的楚莫辞。

    神色如常,样貌如常,唯独……待她,疏远了许多。

    或许阿辞真的长大了,她心中这样想着,便接着佯装开心与庄主夫人攀谈起来。

    庄主夫人不过三十出头,她的女儿却跟洛清歌的年纪相仿,生的清新可人,名叫盈盈。

    庄主夫人说得高兴,却忽然话锋一转,眉眼看向楚莫辞,问:“清歌姑娘,那位公子,就是你的师弟?”

    “正是。”洛清歌点头。

    “那位小公子如今多大年纪了?哎呦,恕我冒昧问一句,他可有婚配?”

    “……”洛清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庄主夫人前面半个时辰热络的聊天,全是为着这句话做铺垫啊。

    同一桌上,庄主的女儿盈盈低下头,似乎拉了一下庄主夫人的衣袖,眉眼间却说不出的羞涩含情。

    也难怪,像楚莫辞这样英俊的容貌,要不是仙泽山派女修甚少,只怕看上他的人,都能从琼枝台排到青鸾殿。洛清歌心中却忽然酸涩,像是喝了一碗陈年老醋,喉咙也火烧似的说不出话,似是刚才的烧刀子的烈火仍然还灼烧着一般。

    “他今年方才束发,应当是……尚未有婚配。”洛清歌忍住喉咙和心中的不适,说道。

    “真巧,哎呦,我们家盈盈明年及笄,这年岁相当,那小公子更是长得一表人才……”庄主夫人自顾自地说着,洛清歌被她那几声“哎呦”说得心烦意乱,偏巧又酒劲上头,遂离了酒桌,一个人出了院子。

    师父真是偏心,洛清歌这样想着,眼睛看向天空中的繁星,林青云和颜凝夕此时定然已经回房休息了,自己却还要在这里看着楚莫辞犯桃花,这算什么事。

    酒席上觥筹交错,楚莫辞夹了一筷子并不合口味的饭菜,放进嘴里,眉头微蹙,抬起头来。酒席桌那边,却早已不见洛清歌的身影。楚莫辞忽然食不知味,向庄主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席。

    洛清歌站在院子的拐角处,楚莫辞前脚刚走出院子,便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他警觉地转身:“谁?”

    “是我。”盈盈被他凌厉的神色镇住,脸上羞涩含情的神色一扫而光,怯怯地说:“楚公子,我……我有话要对你讲。”

    “姑娘请说。”楚莫辞彬彬有礼地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谁知盈盈又向前走了一步,脸颊上有羞涩的嫣红,眉眼含情:“楚公子,我……我心悦于你!”

    楚莫辞瞧见她这样的架势,一时间明白过来,刚才酒席桌上,为何庄主和夫人都对自己热情非常,原来竟是……

    楚莫辞正在思考,如何不失礼数地拒绝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时,却不知,在墙角看星星的洛清歌,把刚才的告白听得一清二楚。

    盈盈在等楚莫辞说话,她也在等。等待时间似乎很漫长,她看着空中飞过的鸟儿扇动翅膀的频率,似乎都慢了下来。

    “对不住,这位姑娘,我身为修真之人,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楚莫辞又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礼数周全地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可偏偏他说的话,却有些伤人。

    但洛清歌心中却不知为何,闪过一丝窃喜,就好像偷吃了糖果的小孩,悄悄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开。毕竟,她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

    盈盈似乎有些崩溃,脸上的红不知是害羞还是焦急:“那,倘若你不修真了,你呆在这庄子里,可好。我爹爹是可以养得起你的!”

    盈盈此时几乎口不择言,丝毫没有顾虑这句话分明是让楚莫辞入赘。

    洛清歌走得不算远,距离刚刚好可以听见这句话。但她没有停下脚步,慢慢地,身后的声音都变成了空气中浮动的杂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莫辞仍然维持着礼貌,心里却已经十分不耐:“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的,你懂吗?”

    一句话,摧枯拉朽一般,击碎了这位娇生惯养的姑娘世界中所有的幻想。

    “我,我不好吗?”盈盈愤愤地咬着嘴唇,眼中分明有泪。

    “我不知道,”楚莫辞诚实地回答:“姑娘非要我讲明白,那我这样跟你说。”

    “你好与不好,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你而已。”

    不知为何,楚莫辞忽然一阵心烦意乱,他想起来,他出来是要寻找忽然离席的洛清歌。

    楚莫辞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关心身后泫然欲泣的盈盈,脸色有多么地苍白。

    ……

    洛清歌去厨房,寻了一瓶烧刀子,然后踮起脚尖一跃,坐在了屋顶上。

    有了酒劲的支撑,她飞起来的身姿十分潇洒,颇有些洒家的豪迈。但其实……她只是单纯的喝多了。

    今天晚上,她特别想灌醉自己,但是一个已经醉了的人,通常都以为自己还没醉。所以,她把烧刀子拿出来,张开嘴大口地灌进去。

    楚莫辞抬脚进来,就看见屋顶喝酒的洛清歌。他飞上屋顶,侧身夺过酒瓶,酒气氤氲,他皱起眉头:“师姐,你为何喝这么多酒?”

    洛清歌没有回答,而是向他的脸呵出一口气,酒香夹杂着梅花的冷香扑鼻而来:“你也喝,这酒好辣,不好喝。”

    洛清歌脸颊通红,呆呆地摇了摇头。

    “不好喝我们就不要喝了,”楚莫辞几乎苦口婆心:“来,晚上屋顶风凉,我带你回屋,要不然会生病。”

    “不要嘛,”洛清歌变得蛮不讲理:“要回……你自己回,走,走!”

    交涉失败,楚莫辞有些头痛地晃了晃酒瓶,才发现已经空了:“……”

    当真是喝了不少。

    “我抱你下去。”楚莫辞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不由分说地拉住洛清歌的手腕。

    洛清歌忽然猛地靠近,发间的香气缠绕住他:“阿辞,对不起。”

    “虽然师姐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是我跟你道歉。”

    “我没有生气,就算……你看见我洗澡,我也没有生气。”

    此时的洛清歌已经昏昏沉沉,说话完全不过脑子,只是不停地说着。但她说得过于直白,楚莫辞有些烦乱,脸色涨红,腾出一只手扯了扯领子。

    “嗯。”楚莫辞轻轻地点了点头,月光下,男子的眼眸似乎比星星还要亮上几分。

    洛清歌却十分不满意他的表现:“‘嗯’是什么意思,动不动就闹脾气,我受够了!”

    “受够你了!”洛清歌恼怒地重复了一遍,像一只抓狂的小野猫。

    楚莫辞从不知道,喝了酒的女人,原来是这么的喜怒无常。

    “走,你走!去找庄主的宝贝闺女吧,她能受得了你,你走开。”洛清歌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

    楚莫辞忽然明白过来,她听到了那段告白。但至于洛清歌到底听了多少,他心里却没数,只能好声好气地说:“我不走,我们回屋,好吗?”

    “听话。”宠溺而温柔的语气,任谁都无法拒绝。

    偏偏喝了酒的洛清歌柴米油盐统统不进,而是探过头来,呵出让他耳廓发痒的热气:“你不喜欢她,难道是嫌这个庄子养不起你?”

    “……”楚莫辞发现,洛清歌着实听见不少。

    “那要不,你考虑一下京城的尚书府?”洛清歌的语气十分魅惑,酒劲让她的眼尾都染上诱人的嫣红:“我们洛家可以养得起你,你考虑考虑嘛。”

    洛清歌的脸急速靠近,在他的脸颊轻轻印下一个浅吻,楚莫辞僵在原地,只感觉身上一阵颤栗的酥麻,耳畔轰鸣,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嘿嘿,可惜啊,我都成亲了,上轿子,过火盆,拜高堂……”洛清歌又急速地向后仰,开始无意识地重复自己出嫁时的流程,丝毫没看到身旁楚莫辞的脸越来越阴翳,刚才一闪而过的欣喜消失殆尽。

    还差一个入洞房没说,楚莫辞的脸已经冰冷的没有一丝笑容,连忙捂住她的嘴。

    “起来,”他近乎粗鲁地拽起来洛清歌,一手扶肩,像抱孩子一样,把洛清歌从屋顶抱下来。

    两脚刚落地,洛清歌便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昏睡过去,鼻息滚烫。两人的呼吸灼热地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身上的酒香气,醉倒了这个深沉的夜晚。

    楚莫辞的两颊仍然发烫,夜晚冰凉的风穿过他的发梢,月下两人,相依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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