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玩过头了
凌晨5点55，天微亮。
没有手机，只有闹钟。
床上的小人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准确地捞到一个东西，揣在怀里。
他就这样闭着眼睛，静静地坐了5分钟。
6点整，怀里的小黄鸭闹钟准时响起。
这一响就像是某个信号，让他猛地一震，瞬间清醒过来，关掉铃声。
外面出现脚步声。
从楼梯到走廊，声音越来越近，其中还有明显的摩擦地板的声音。
没一会，脚步准确地停在他的房门外。
柯言紧张地咽下口水，手不自在地来回磨着小黄鸭的开关。
小鸭子张着嘴巴，无知无觉。
“阿言，你醒了没？”低沉缓慢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醒了醒了！”柯言一直在等着，几乎紧跟着他的问话回复。
门外的人停顿了下，手搭在门把上。
门内的人屏住呼吸，手紧抓小黄鸭。
就在柯言感觉下一秒门就要打开时，柯明松开门把，转身离开。
“7点下来吃早餐。”
等脚步声逐渐消失后，柯言才向后倒，靠在枕头上，大口喘气。小黄鸭从他身上滑到一边。
柯明对他有诸多要求。
其中一条，就是必须在6点准时起床，7点吃早餐。
至于6点到7点之间的一个小时，并没有明确要求过。
前几天的这一个小时，他都是再躺回去，继续睡。
今天……
床上的人翻身坐了起来，两眼的迷离散去。
现在柯明必定在一楼做早饭。也就是说，楼上除了他就只有那个女人。
想到这，他急急忙忙下床穿鞋。穿了一只，又突然甩开了。
他光着脚走向门口，打开门小心地看了看走廊。
在两个灯的照射下，整个走廊一览无余。
柯言来到隔壁房门前，小心地轻轻握在门把上。
门没锁。
很轻松就能转动。
门开了一条缝。从缝里可以感觉到房间里很暗。
走廊的灯将他的影子投在门内。
柯言迟疑了下，还是推开门蹑脚走了进去。
门一合上，光线就被阻拦。
门内跟他想的一样，确实暗不见五指。
小人有些后悔，但还是松开门把，转身往里走。
他瞪大眼睛，不死心地企图看到点什么。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他弓着腰，两手向外张开，脚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最后甚至跪在了地上
因为怕撞到东西，他的动作很缓慢。不算长的距离硬是让他爬了几分钟。
这间房似乎很空。到现在都没碰到障碍。
就在柯言心中嘀咕时，他伸出去的右手碰到一根竖着的硬物。
他猜测是碰到了椅脚或者床脚。
顺着向上摸，摸到了床的边缘，甚至还摸到被角。
柯言弯起嘴角，有点小得意。
他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手继续顺着床沿往前，终于摸到那个女人的手。
只是这手，又冰又瘦。
摸起来就像是在冰箱冷冻层冻了三天的排骨。
他又来回摸了摸。
“小鬼，你摸够了没？”
一个沙哑低沉的女声突然出现。
黑暗中没有丝毫预兆就出现的声音，吓得某人还未离开的手捏了下“排骨”。
……
“大大大大大姐……”
柯言向出声的方向扭头，不知看到什么，竟两眼一翻，身体向后倒。
宋久伸手抓不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人倒地。
地面“咚“的一声。
她把手收回来，咽下喉间一口血，含糊道：“玩过头了。”
柯言进门的时候，宋久刚挨过最后一波疼痛，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小孩暗中摸索的动作过于滑稽，她都懒得分点注意力在他身上。
当他越靠越近，脸上的紧张越发明显时，宋久突然产生捉弄他的想法。
于是她开“气”扭曲了自己的脸，顺便打了个光，想吓一吓鬼鬼祟祟的来人。
没料到效果这么“好”，竟把人吓晕了。
他倒得有点突然。为了护着他的头，宋久不得不再开了一次“气”。
盯着平平稳稳地落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小孩看了会，她终于接受自己把目前见过的第二人吓晕过去的事实。
她甚是无语，同时也深刻自省，倍感后悔。
早知是这么小的孩子，就算他很鬼祟，也不该吓他。
刚才眼神不好，竟没看出这人年纪这么小。
不过很快，宋久就没心思懊悔了。
因为多开了一次“气”，她的代价出现了。
首先明显感觉到由腹而上直冲起一股火燎火燎的气。
她轻咳，咽下涌上来的血。
紧接着右眼珠靠近上眼皮的地方有些刺痛。
这种疼痛感并不持续，而是一阵一阵的，由轻到重再由重到轻，算是给了点缓冲的时间。
她想用手揉一揉，却发现抬不动手。
可见现在的身体状况真是太糟糕了。
好在这波比起之前的疼痛只少不多，又有缓冲，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但喉咙里的堵塞感和嘴里的腥甜无一不在提醒她的身体有多废。
“害得你晕倒，这个代价确实是我活该。”
宋久默默道歉。
等眼睛的疼痛退去，她微动了下眼，第三次开“气”。
一缕纯气晃晃悠悠地从她微张的口中飘出，一扭一顿地向着柯言前进。
这缕气在他仰着的脸上方绕了几圈，顺着他口鼻的呼吸螺旋进入体内。
不消片刻，气从他口鼻扭动挤出，在半空中散成细碎，尽数回到宋久体内。
恰在气归之时，堵在她喉咙的气血借力而出。
宋久嘴里含着一口血。马上紧闭的唇上也着了点红色。
第三次代价汹涌而至。右眼珠在眼眶里疯狂乱颤。
她舔了下唇，咬牙忍耐，内心苦笑。
三次开“气”用得毫无价值。
第一次作死办了个鬼脸，第二次接住小身板且还没接好，第三次检查他的情况。后两次都是为了弥补前一次幼稚行为造成的后果。
值得庆幸的是，小孩的身体、精神都没什么大碍。
她虽感知到他的身体里有种未知的异样，但是没有管。
对于吓到他，她很抱歉，也因此做了补救。但不会随便插手别人的事。
闭目在床上挺尸到右眼消停，宋久才有心思关注躺在地上的人。
她倒是想把他扶起来，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她眼睛是没事了，但腹中气还在努力往上窜。
只得可怜小鬼先在地上躺会。
等到宋久又咽下一波血后，地上终于有动静了。
柯言因为后脑勺的疼痛呻吟了下，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着地缓慢直起腰来。
他感觉自己已经睁开眼，但是视野里还是黑漆漆一片。一时忘记身处何处，一度以为自己瞎了。
等他后知后觉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情况，一张发着红光、五官扭曲的鬼脸扑面而来。
他脸色一白，终于缓过神来，伸手确认床的位置，狼狈翻身，挥动小短腿往反方向逃。
对于他虽慌张却也不忘要跑对方向这一点，宋久还是很欣赏的。
可惜精准度不够。
眼看小孩就要撞墙，宋久挑眉出声：“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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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手机，只有闹钟。
床上的小人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准确地捞到一个东西，揣在怀里。
他就这样闭着眼睛，静静地坐了5分钟。
6点整，怀里的小黄鸭闹钟准时响起。
这一响就像是某个信号，让他猛地一震，瞬间清醒过来，关掉铃声。
外面出现脚步声。
从楼梯到走廊，声音越来越近，其中还有明显的摩擦地板的声音。
没一会，脚步准确地停在他的房门外。
柯言紧张地咽下口水，手不自在地来回磨着小黄鸭的开关。
小鸭子张着嘴巴，无知无觉。
“阿言，你醒了没？”低沉缓慢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醒了醒了！”柯言一直在等着，几乎紧跟着他的问话回复。
门外的人停顿了下，手搭在门把上。
门内的人屏住呼吸，手紧抓小黄鸭。
就在柯言感觉下一秒门就要打开时，柯明松开门把，转身离开。
“7点下来吃早餐。”
等脚步声逐渐消失后，柯言才向后倒，靠在枕头上，大口喘气。小黄鸭从他身上滑到一边。
柯明对他有诸多要求。
其中一条，就是必须在6点准时起床，7点吃早餐。
至于6点到7点之间的一个小时，并没有明确要求过。
前几天的这一个小时，他都是再躺回去，继续睡。
今天……
床上的人翻身坐了起来，两眼的迷离散去。
现在柯明必定在一楼做早饭。也就是说，楼上除了他就只有那个女人。
想到这，他急急忙忙下床穿鞋。穿了一只，又突然甩开了。
他光着脚走向门口，打开门小心地看了看走廊。
在两个灯的照射下，整个走廊一览无余。
柯言来到隔壁房门前，小心地轻轻握在门把上。
门没锁。
很轻松就能转动。
门开了一条缝。从缝里可以感觉到房间里很暗。
走廊的灯将他的影子投在门内。
柯言迟疑了下，还是推开门蹑脚走了进去。
门一合上，光线就被阻拦。
门内跟他想的一样，确实暗不见五指。
小人有些后悔，但还是松开门把，转身往里走。
他瞪大眼睛，不死心地企图看到点什么。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他弓着腰，两手向外张开，脚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最后甚至跪在了地上
因为怕撞到东西，他的动作很缓慢。不算长的距离硬是让他爬了几分钟。
这间房似乎很空。到现在都没碰到障碍。
就在柯言心中嘀咕时，他伸出去的右手碰到一根竖着的硬物。
他猜测是碰到了椅脚或者床脚。
顺着向上摸，摸到了床的边缘，甚至还摸到被角。
柯言弯起嘴角，有点小得意。
他没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手继续顺着床沿往前，终于摸到那个女人的手。
只是这手，又冰又瘦。
摸起来就像是在冰箱冷冻层冻了三天的排骨。
他又来回摸了摸。
“小鬼，你摸够了没？”
一个沙哑低沉的女声突然出现。
黑暗中没有丝毫预兆就出现的声音，吓得某人还未离开的手捏了下“排骨”。
……
“大大大大大姐……”
柯言向出声的方向扭头，不知看到什么，竟两眼一翻，身体向后倒。
宋久伸手抓不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人倒地。
地面“咚“的一声。
她把手收回来，咽下喉间一口血，含糊道：“玩过头了。”
柯言进门的时候，宋久刚挨过最后一波疼痛，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小孩暗中摸索的动作过于滑稽，她都懒得分点注意力在他身上。
当他越靠越近，脸上的紧张越发明显时，宋久突然产生捉弄他的想法。
于是她开“气”扭曲了自己的脸，顺便打了个光，想吓一吓鬼鬼祟祟的来人。
没料到效果这么“好”，竟把人吓晕了。
他倒得有点突然。为了护着他的头，宋久不得不再开了一次“气”。
盯着平平稳稳地落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小孩看了会，她终于接受自己把目前见过的第二人吓晕过去的事实。
她甚是无语，同时也深刻自省，倍感后悔。
早知是这么小的孩子，就算他很鬼祟，也不该吓他。
刚才眼神不好，竟没看出这人年纪这么小。
不过很快，宋久就没心思懊悔了。
因为多开了一次“气”，她的代价出现了。
首先明显感觉到由腹而上直冲起一股火燎火燎的气。
她轻咳，咽下涌上来的血。
紧接着右眼珠靠近上眼皮的地方有些刺痛。
这种疼痛感并不持续，而是一阵一阵的，由轻到重再由重到轻，算是给了点缓冲的时间。
她想用手揉一揉，却发现抬不动手。
可见现在的身体状况真是太糟糕了。
好在这波比起之前的疼痛只少不多，又有缓冲，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但喉咙里的堵塞感和嘴里的腥甜无一不在提醒她的身体有多废。
“害得你晕倒，这个代价确实是我活该。”
宋久默默道歉。
等眼睛的疼痛退去，她微动了下眼，第三次开“气”。
一缕纯气晃晃悠悠地从她微张的口中飘出，一扭一顿地向着柯言前进。
这缕气在他仰着的脸上方绕了几圈，顺着他口鼻的呼吸螺旋进入体内。
不消片刻，气从他口鼻扭动挤出，在半空中散成细碎，尽数回到宋久体内。
恰在气归之时，堵在她喉咙的气血借力而出。
宋久嘴里含着一口血。马上紧闭的唇上也着了点红色。
第三次代价汹涌而至。右眼珠在眼眶里疯狂乱颤。
她舔了下唇，咬牙忍耐，内心苦笑。
三次开“气”用得毫无价值。
第一次作死办了个鬼脸，第二次接住小身板且还没接好，第三次检查他的情况。后两次都是为了弥补前一次幼稚行为造成的后果。
值得庆幸的是，小孩的身体、精神都没什么大碍。
她虽感知到他的身体里有种未知的异样，但是没有管。
对于吓到他，她很抱歉，也因此做了补救。但不会随便插手别人的事。
闭目在床上挺尸到右眼消停，宋久才有心思关注躺在地上的人。
她倒是想把他扶起来，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她眼睛是没事了，但腹中气还在努力往上窜。
只得可怜小鬼先在地上躺会。
等到宋久又咽下一波血后，地上终于有动静了。
柯言因为后脑勺的疼痛呻吟了下，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撑着地缓慢直起腰来。
他感觉自己已经睁开眼，但是视野里还是黑漆漆一片。一时忘记身处何处，一度以为自己瞎了。
等他后知后觉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情况，一张发着红光、五官扭曲的鬼脸扑面而来。
他脸色一白，终于缓过神来，伸手确认床的位置，狼狈翻身，挥动小短腿往反方向逃。
对于他虽慌张却也不忘要跑对方向这一点，宋久还是很欣赏的。
可惜精准度不够。
眼看小孩就要撞墙，宋久挑眉出声：“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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