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权力的游戏
金汤池。
金汤即为温泉，楚人酷爱沐浴，自前楚起，为了能够享受洗澡的乐趣，人们发明了许多的花样，热浴、冷浴、沙浴、石浴……甚至是沉浸在泥巴中的泥巴浴，用小鱼祛除皮肤污垢的小鱼浴。
而这其中又以温泉浴最为出名……
日落荷锄务农归，温泉清水洗汗灰，如浴神仙甘露水，百病不沾长命岁……洗温泉不但能够清除污垢，更能舒活筋骨，消除疲劳，尤其对于女性来说，更能美白肌肤，因此中原的一些大城大阜开始出现女性专用的温泉澡堂。
而天京的金汤池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处。
因为这里有一眼极热的温泉，所以这里得天独厚，即便是在最寒冷的冬季，这里也是草木葱绿，红花绿树，交相掩映。热泉自山涧涌出，汩汩向下，在阳光下犹如一条玉龙，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置身其中，耳边听得是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眼中看到的是隐藏在缕缕白雾中若隐若现的曲线和惊心动魄的白腻，真可谓人间仙境了。
因此，每年来金汤池洗浴的人可谓不计其数，其中不乏诰命贵妇，名媛千金，她们身份尊贵，自然不屑与平头百姓同沐一池。
“这只不过也是被几百人用过的洗澡水罢了。”
这就是她们绝大多数人的心思。
所以为了迎合这些人，金汤池也建有许多贵宾专用的“雅池”。
而此刻，金汤池的“丽清间”中，就有这样一位入浴的美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萧卿晚。
一个月以来，每天的午后，她都要来这里泡上一回，这是她潜入魏王赵奕寒身边以来养成的习惯。
虽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然而萧卿晚堂堂内卫，入的是虎穴，奉的是诏令，她的美更多的在于戎装长剑的英姿飒爽，像这种天天泡温泉，“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慵懒，本不是她的习惯……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一一改了过来。
因为现在她的身份是东瀛剑姬，而东瀛遍地温泉，东瀛女子是最喜欢泡澡的。
卧底守则的第二条：“你扮的是什么身份，就要把自己当成什么人，无论言行举止，哪怕是一个最细微的眼神，都要符合当前的身份。”
女人如水，当女人遇上水，又将如何演绎别致的风情？
温液漫过凝脂肌肤，柔荑似雪，点水掠身，萧卿晚兰汤沐芳，洗尽铅华呈素姿，冰清玉洁玲珑心，红颜如花。肌肤胜雪，偶尔一回首的妩媚，更仿佛洛神下凡般惊艳。
云想衣裳花想容，所谓“泉温水滑洗凝脂”，也不外如是。
门，被轻轻地滑开了……
轻纱烟笼的碧纱屏风后，出现了罗裘薄纱半遮胸的侍女……
“神崎小姐，您要的‘相公’来了……”侍女恭敬地行礼，俏脸含春，跟着从她身后转出了一个唇红齿白，脸若冠玉的男人。
“嗯。”萧卿晚淡淡地应了一声。
“姑娘大可放心，”侍女又道，“这位小‘相公’是我们金汤池最好的，人称玉面郎君，口活堪比狗喝水，指法灵活似魔鬼……”
“嗯。”萧卿晚并不回头，依然语音淡白，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这也难怪……
这世上既有青楼画舫，自然也就有伺候女宾的面首“相公”……
在古代，人们提起青楼，想到的都是女子聚集的烟花柳巷，所谓“烟花柳巷红尘客，风花雪月夜归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但事实上古代不光男人，一些有权势的富贵人家的女子也会光临“烟花柳巷”——尤其是大周朝风气开放，男女平等。
而始作俑者，就是当今天子。
赵眉女子称帝，对张氏兄弟以及白马寺首座薛怀义宠优有加，特设“控鹤监”，广罗天下美男子，号称“面首三千”。
上行下效，大周一朝，面首之风盛极一时，何况金汤池这种专供女性温泉会所？只不过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终究多数时候还是男尊女卑，尤其是宋代朱熹理学流行后更是如此，因此主流社会一直鄙视这种事，所以史翰不彰，其辞闪烁而已。
“神崎小姐是我们金汤池的贵客，你可要仔细服侍了，知道么？”侍女郑重吩咐，而后向萧卿晚微微福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沐浴中的少女，和浴池边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男人……
感受到对方紧盯着自己的视线，萧卿晚轻轻地笑开了……
她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任凭自己宛如春天般温柔的曲线瞬间包围了对方的视线，任凭晶莹如雪的白腻在升腾的蒸汽之中浴影朦胧。
若隐若现的阴影让人忍不住想要探讨其中的神秘……
男人望向她的身体，本该阅女无数，古井不波的眼里，也出现了不应有的火热。
“卑职参见姑姑。”萧卿晚盈盈拜倒。
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取下了头巾，泻出了满头青丝……
原来竟是内卫府的大阁领——凤凰！
“这么一个见面的法子，也而亏你想的出来。”凤凰语意淡白，眼中却有嘉许之意。
萧卿晚：“午后总是一个人最慵懒的时候，何况在洗澡的时候找男人陪浴，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办正经事，所以这个法子最稳妥。”
凤凰点点头：“闲话不提，你在如意酒坊留言约我，究竟所为何事？”
萧卿晚：“是信王。”
“信王？”凤凰目中异采一闪，沉住了气，轻解罗裳，也把自己滑入了温热的池水之中。
“不错。”
萧卿晚将赵奕寒分派给自己的任务一五一十地向凤凰做了汇报。
“原来是这样……”
凤凰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享受温泉的惬意，还是在静静地聆听，直到萧卿晚的语音在浴池里散了很久，她才重新张开了水眸，“魏王……终于动手了么？”
“姑姑？”
“刺驾之事绝非信王指使。”凤凰道，“这是赵奕寒的阴谋。”
萧卿晚的目光闪了闪，却没言声。
她当时虽然怀疑赵奕寒矫诏，但想深一些，却又有些不信。
毕竟刺驾之事虽说暂时被压住了，但这等大事……纸是包不住火的，总会被人知道，矫诏极容易穿帮。
而且他矫诏的目的何在？
这就是她拿不定主意，约见凤凰的真正原因。
“魏王矫诏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太子。”凤凰淡淡地看了萧卿晚一眼，似乎轻易就洞悉了她的心事一般回答道，“陛下至今未曾建储，除去信王，太子之位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楚铭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萧卿晚问，“还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叶枫……要知道陛下有四个儿子，而信王的品行……”
她说到这里，眼前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在如意酒坊见过的，楚铭始乱终弃的那一幕。
“陛下虽是女人，”萧卿晚又道，“却精明强干，巾帼不让须眉，称得上千古一帝，根本不可能立这种纨绔子弟为太子的啊？”
“你错了。”凤凰沉重地摇了摇头。
“卑职错了？”
“信王，才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人。”
“这……？！”萧卿晚不由自主地怔住。
怎么会这样？
立个纨绔子弟为国嗣，这不是摆明了要断送大周的江山？
“大明宫谋刺的时候，我也在场。”凤凰道，“魏王领密旨的时候我虽然不在，但事后陛下也曾将此事对我说起。当时陛下的原话是：‘朕已命魏王查察此事’。”
萧卿晚点点头。
这倒不假，赵奕寒当时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两相一比对，说明赵奕寒说的是真话，他是真的奉了女皇密旨。
可姑姑为什么会说……
“这句话是皇帝的转述，自然魏王更听过了，”凤凰又道，“他谋求太子之位由来已久，听到这话，必定萌生除信王之意……无论谋刺的幕后主使是不是他！”
“这……？！”
“这很正常，魏王谋求太子之位日久，既然陛下要立储信王，那么他当然要除去对方。”
萧卿晚有些难以置信。
陛下的意思……竟然是要建储信王？！
难道她不是怀疑信王刺驾，又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才让魏王查察此事的吗？
“你注意到没有。”凤凰又接着说，“陛下的旨意是‘查察’而不是‘彻查’此事……”
“唔！”
萧卿晚怔了怔，然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有刺客亲口陈述的供词，即便不敢说罪证确凿，起码楚铭摆脱不了嫌疑。
可赵眉说的却是“查察”！
“查察”和“彻查”……
一字之差，语意却是差了千里！
前者说明皇上的心里并不相信谋刺的主使就是信王——至少是倾向于栽赃。
相比之下，陛下自然更希望这是乡间里坊的无稽之谈；因为无论信王是不是亲生，赵眉都养育了他二十年……
母子情深！
而赵眉不管再怎么巾帼不让须眉，她终究也是女人。
而后者……那才是皇帝该有的心理。
毕竟事涉皇权，更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天家无亲情！
“所以，皇上责令魏王调查楚铭，并不是要‘找出’切实证明信王刺驾的证据，陛下的心里更倾向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凤凰道，“即便刺客供认了幕后主使，她也觉得是构陷。”
“这……”
“她更在意的，其实是信王是不是自己亲生骨肉这件事。”
“是这样……”
“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何陛下一定要求证信王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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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汤即为温泉，楚人酷爱沐浴，自前楚起，为了能够享受洗澡的乐趣，人们发明了许多的花样，热浴、冷浴、沙浴、石浴……甚至是沉浸在泥巴中的泥巴浴，用小鱼祛除皮肤污垢的小鱼浴。
而这其中又以温泉浴最为出名……
日落荷锄务农归，温泉清水洗汗灰，如浴神仙甘露水，百病不沾长命岁……洗温泉不但能够清除污垢，更能舒活筋骨，消除疲劳，尤其对于女性来说，更能美白肌肤，因此中原的一些大城大阜开始出现女性专用的温泉澡堂。
而天京的金汤池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处。
因为这里有一眼极热的温泉，所以这里得天独厚，即便是在最寒冷的冬季，这里也是草木葱绿，红花绿树，交相掩映。热泉自山涧涌出，汩汩向下，在阳光下犹如一条玉龙，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置身其中，耳边听得是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眼中看到的是隐藏在缕缕白雾中若隐若现的曲线和惊心动魄的白腻，真可谓人间仙境了。
因此，每年来金汤池洗浴的人可谓不计其数，其中不乏诰命贵妇，名媛千金，她们身份尊贵，自然不屑与平头百姓同沐一池。
“这只不过也是被几百人用过的洗澡水罢了。”
这就是她们绝大多数人的心思。
所以为了迎合这些人，金汤池也建有许多贵宾专用的“雅池”。
而此刻，金汤池的“丽清间”中，就有这样一位入浴的美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萧卿晚。
一个月以来，每天的午后，她都要来这里泡上一回，这是她潜入魏王赵奕寒身边以来养成的习惯。
虽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然而萧卿晚堂堂内卫，入的是虎穴，奉的是诏令，她的美更多的在于戎装长剑的英姿飒爽，像这种天天泡温泉，“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慵懒，本不是她的习惯……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一一改了过来。
因为现在她的身份是东瀛剑姬，而东瀛遍地温泉，东瀛女子是最喜欢泡澡的。
卧底守则的第二条：“你扮的是什么身份，就要把自己当成什么人，无论言行举止，哪怕是一个最细微的眼神，都要符合当前的身份。”
女人如水，当女人遇上水，又将如何演绎别致的风情？
温液漫过凝脂肌肤，柔荑似雪，点水掠身，萧卿晚兰汤沐芳，洗尽铅华呈素姿，冰清玉洁玲珑心，红颜如花。肌肤胜雪，偶尔一回首的妩媚，更仿佛洛神下凡般惊艳。
云想衣裳花想容，所谓“泉温水滑洗凝脂”，也不外如是。
门，被轻轻地滑开了……
轻纱烟笼的碧纱屏风后，出现了罗裘薄纱半遮胸的侍女……
“神崎小姐，您要的‘相公’来了……”侍女恭敬地行礼，俏脸含春，跟着从她身后转出了一个唇红齿白，脸若冠玉的男人。
“嗯。”萧卿晚淡淡地应了一声。
“姑娘大可放心，”侍女又道，“这位小‘相公’是我们金汤池最好的，人称玉面郎君，口活堪比狗喝水，指法灵活似魔鬼……”
“嗯。”萧卿晚并不回头，依然语音淡白，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这也难怪……
这世上既有青楼画舫，自然也就有伺候女宾的面首“相公”……
在古代，人们提起青楼，想到的都是女子聚集的烟花柳巷，所谓“烟花柳巷红尘客，风花雪月夜归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但事实上古代不光男人，一些有权势的富贵人家的女子也会光临“烟花柳巷”——尤其是大周朝风气开放，男女平等。
而始作俑者，就是当今天子。
赵眉女子称帝，对张氏兄弟以及白马寺首座薛怀义宠优有加，特设“控鹤监”，广罗天下美男子，号称“面首三千”。
上行下效，大周一朝，面首之风盛极一时，何况金汤池这种专供女性温泉会所？只不过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终究多数时候还是男尊女卑，尤其是宋代朱熹理学流行后更是如此，因此主流社会一直鄙视这种事，所以史翰不彰，其辞闪烁而已。
“神崎小姐是我们金汤池的贵客，你可要仔细服侍了，知道么？”侍女郑重吩咐，而后向萧卿晚微微福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沐浴中的少女，和浴池边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男人……
感受到对方紧盯着自己的视线，萧卿晚轻轻地笑开了……
她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任凭自己宛如春天般温柔的曲线瞬间包围了对方的视线，任凭晶莹如雪的白腻在升腾的蒸汽之中浴影朦胧。
若隐若现的阴影让人忍不住想要探讨其中的神秘……
男人望向她的身体，本该阅女无数，古井不波的眼里，也出现了不应有的火热。
“卑职参见姑姑。”萧卿晚盈盈拜倒。
男人微微一笑，伸手取下了头巾，泻出了满头青丝……
原来竟是内卫府的大阁领——凤凰！
“这么一个见面的法子，也而亏你想的出来。”凤凰语意淡白，眼中却有嘉许之意。
萧卿晚：“午后总是一个人最慵懒的时候，何况在洗澡的时候找男人陪浴，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办正经事，所以这个法子最稳妥。”
凤凰点点头：“闲话不提，你在如意酒坊留言约我，究竟所为何事？”
萧卿晚：“是信王。”
“信王？”凤凰目中异采一闪，沉住了气，轻解罗裳，也把自己滑入了温热的池水之中。
“不错。”
萧卿晚将赵奕寒分派给自己的任务一五一十地向凤凰做了汇报。
“原来是这样……”
凤凰一直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享受温泉的惬意，还是在静静地聆听，直到萧卿晚的语音在浴池里散了很久，她才重新张开了水眸，“魏王……终于动手了么？”
“姑姑？”
“刺驾之事绝非信王指使。”凤凰道，“这是赵奕寒的阴谋。”
萧卿晚的目光闪了闪，却没言声。
她当时虽然怀疑赵奕寒矫诏，但想深一些，却又有些不信。
毕竟刺驾之事虽说暂时被压住了，但这等大事……纸是包不住火的，总会被人知道，矫诏极容易穿帮。
而且他矫诏的目的何在？
这就是她拿不定主意，约见凤凰的真正原因。
“魏王矫诏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太子。”凤凰淡淡地看了萧卿晚一眼，似乎轻易就洞悉了她的心事一般回答道，“陛下至今未曾建储，除去信王，太子之位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楚铭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萧卿晚问，“还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叶枫……要知道陛下有四个儿子，而信王的品行……”
她说到这里，眼前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在如意酒坊见过的，楚铭始乱终弃的那一幕。
“陛下虽是女人，”萧卿晚又道，“却精明强干，巾帼不让须眉，称得上千古一帝，根本不可能立这种纨绔子弟为太子的啊？”
“你错了。”凤凰沉重地摇了摇头。
“卑职错了？”
“信王，才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人。”
“这……？！”萧卿晚不由自主地怔住。
怎么会这样？
立个纨绔子弟为国嗣，这不是摆明了要断送大周的江山？
“大明宫谋刺的时候，我也在场。”凤凰道，“魏王领密旨的时候我虽然不在，但事后陛下也曾将此事对我说起。当时陛下的原话是：‘朕已命魏王查察此事’。”
萧卿晚点点头。
这倒不假，赵奕寒当时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两相一比对，说明赵奕寒说的是真话，他是真的奉了女皇密旨。
可姑姑为什么会说……
“这句话是皇帝的转述，自然魏王更听过了，”凤凰又道，“他谋求太子之位由来已久，听到这话，必定萌生除信王之意……无论谋刺的幕后主使是不是他！”
“这……？！”
“这很正常，魏王谋求太子之位日久，既然陛下要立储信王，那么他当然要除去对方。”
萧卿晚有些难以置信。
陛下的意思……竟然是要建储信王？！
难道她不是怀疑信王刺驾，又怀疑他不是自己亲生，才让魏王查察此事的吗？
“你注意到没有。”凤凰又接着说，“陛下的旨意是‘查察’而不是‘彻查’此事……”
“唔！”
萧卿晚怔了怔，然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有刺客亲口陈述的供词，即便不敢说罪证确凿，起码楚铭摆脱不了嫌疑。
可赵眉说的却是“查察”！
“查察”和“彻查”……
一字之差，语意却是差了千里！
前者说明皇上的心里并不相信谋刺的主使就是信王——至少是倾向于栽赃。
相比之下，陛下自然更希望这是乡间里坊的无稽之谈；因为无论信王是不是亲生，赵眉都养育了他二十年……
母子情深！
而赵眉不管再怎么巾帼不让须眉，她终究也是女人。
而后者……那才是皇帝该有的心理。
毕竟事涉皇权，更关系到自己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天家无亲情！
“所以，皇上责令魏王调查楚铭，并不是要‘找出’切实证明信王刺驾的证据，陛下的心里更倾向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凤凰道，“即便刺客供认了幕后主使，她也觉得是构陷。”
“这……”
“她更在意的，其实是信王是不是自己亲生骨肉这件事。”
“是这样……”
“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何陛下一定要求证信王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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