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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年夜饭虽然丰盛,但这一屋子的人,各有各的烦恼,即便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总是不畅快。

    花文远想着这时候一家团圆的日子,偏偏妻子却早早的离去,没能看到女儿成亲,而今更是有了可爱的孩子……

    每当年节的时候,这份思念就愈发的深切起来。

    “大哥哥,我们不能喝酒,你怎么也不喝?”花容有些惋惜地道,“这可是陈年凤凰酒,至少也有三四十年。”

    花景钰摇摇头,笑道:“我明日还有早课,喝了酒,只怕明早就要起不来了。”

    “这大过年的,也不歇歇么?”

    花文远惊讶地道,按理说,这时候就算是国子监也已经停课了。

    “没有,是我自己定的规矩,比起那些天资过人的师兄,我剩下的也唯有努力了。”

    花景钰感叹道,自从拜了卫大儒为师,他才真正知道何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那几个师兄,在当今文坛无不是惊才绝艳的人物。自己与其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大哥哥又何必妄自菲薄,卫大儒既然爱重你,你身上自然有他欣赏的地方。”

    花容安慰他道,其实花景钰的天分已然不错,再加上超乎寻常的勤奋努力,早晚会有一番成就。

    更何况,他虽然觉得天分不如其他人,却从不自卑,反而更加的奋进,想要迎头赶上。这样的心,便十分的难能可贵。

    花景钰笑了,因着父亲带来的郁闷和压抑,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心月和杏儿在一旁侍候着,两个人也都有些心不在焉,心月是想着小年夜秦蕴这会儿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会不会回家……

    而杏儿,则一心想着厨房里那些好吃的,那是郑大厨特地给她留的。她已经打算好了,等这边儿宴席结束了之后,就叫上小六子,美美的吃上一顿。

    “兴嗣,你把喆喆放下来,让杏儿抱一会儿吧!”

    花容目光落在周兴嗣身上,他这还没吃多少呢,一听喆喆咿咿呀呀叫了几声,就把筷子放下了。这会儿,正拿着拨浪鼓弄他玩儿呢!

    “不用,我还不饿。”

    周兴嗣哪里肯,眼见着喆喆同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以,这屋里真正开心的,也就是周兴嗣和喆喆,外加一个丫鬟杏儿。

    刚过了亥时(九点多),花景钰就起身告辞,他如今住在国子监里,太晚了还要把守门人叫起。

    “有什么事情,就差人来家里说,咱们总归是一家人。”

    临走之前,花文远交代他道。看的出来,景钰这孩子有心事,多半是同花文宗有关。

    只是,这到底是他自己的事,若是他不肯开口,旁人自然不能插手。

    “谢谢二叔,三妹妹你们都回吧,不用送了。”

    花景钰心里热热的,看着一脸关切的花文远和花容,久违的亲情,让他红了眼眶。

    他再坚强,在这种日子里,心里也难免有些脆弱。

    街上不知哪家放起了炮仗,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震天的响。

    马车就侯在外面,马夫见花景钰出来了,连忙将脚蹬拿出来。

    “这大过节的,你也辛苦了,买壶酒暖暖身子吧。”

    花景钰摸出几两碎银子,随手递给马夫,温声道。

    “多谢公子。”

    那马夫是个老实的,等在外面本也没有什么怨言,如今得了银子更是喜出望外。他家里没有妻小,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饥。果真盘算着,等把花景钰送到国子监,就找个地方好好喝两盅。

    哪怕是过年过节,京城也有些酒家是不打烊的,更甚至,他们挣的就是这几天的钱。

    “你且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花景钰摆摆手,同车夫道,从花家到国子监,约摸有半个时辰。路着实不近,但他这会儿心里有些烦躁,只想着一个人静一静。

    车夫犹豫了一下,见他表情坚定,便也由着他去了。

    花景钰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寒风吹着脸颊,走了一小段路,就飘起了雪花。

    一开始还是小雪,他也没怎么在意,哪曾想一会儿竟然下大了。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沙沙的声响充斥在耳边,花景钰的心情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也不急,任由大雪落在头上身上,悠悠地往国子监的方向走。

    约摸还有一刻钟的路程,他正往前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唤道:“雪下的这么大,你这后生,怎么不知道打伞呢?”

    花景钰扭头,就见不远处的酒楼里,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口,正同他招手。

    他也没有多想,径自走了过去。

    “那,拿着吧,等明日雪停了,记得还回来就成。”那老妇人笑的慈和,又给他倒了一碗热茶,“喝完了再走吧!”

    “谢谢婆婆。”

    花景钰接过茶,热乎乎的喝了一碗,身上的寒意登时被驱走不少。

    打着伞,再次走在路上,他的心情又不一样了。就连一个不相识的人都能对他这般关怀,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只是,这世界上有些事,不是你想开了,就能过去的。

    等花景钰走到国子监门口,看到缩在角门里的花文宗,心里登时五味杂陈。

    “景钰,我来找你,门房说你出去了,我还想着这小年夜你能去哪儿?”

    花文宗笑着走上前,看着他虽然打了伞,却仍旧是一身的雪,便欲伸手给他拍一拍。

    花景钰见父亲上前,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他脸上受伤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他们父子如今的关系,再这般,岂不是太过虚假?

    “也没有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过节……”

    花文宗神色一僵,最后又恢复了平静,自若地笑道。

    “我以为,你会和花景钰一起过节。”

    花景钰语气平淡地道,不是气话,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唉,你那个弟弟,实在是——”花文宗说道这个就来气,拉着儿子胳膊道,“这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咱们爷俩儿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

    花景钰忍了忍,勉强由他拉着,两个人就近找了一个小店。

    “老板娘,温一壶酒,再来几个小菜。”

    花文宗坐下来,同那柜台后面打盹儿的女子道。看的出来,他来这里已经不是头一回。

    “是花老爷啊,稍等啊,马上就好。”

    那女子一见来了生意,立刻精神起来,到后面忙活去了。

    “这里的饭菜还不错,酒也纯正,半点儿不掺水。”花文宗笑着同儿子道,说完了心里又有些后悔,这要是放在以前,这种小店他根本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京城里的物价高,他现在又没有什么进项,若是再大手大脚,很快就会坐吃山空。

    花文宗害怕,大儿子会看不起他。

    好在,花景钰什么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被拉了过来,可他实在没有这份话家常的心情。只打算着,听父亲说几句之后就走。

    等酒菜的当儿,花文宗就开口说了起来:“你不知道,你那个弟弟,如今简直不成样子……”

    花景钰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冷声道:“我只有景环一个弟弟。”

    花文宗闻言,尴尬一笑,也没有接话,只道:“景耀他,实在太另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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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年夜的,花文宗本来是打算同小儿子一起过,年夜饭早就备好了。可是,菜都凉了,也不见人回来。他等了半天,等的心里的火儿都起来了,就见儿子晃晃悠悠的回来了。

    “你这是去哪儿喝酒了?”

    花文宗反感地道,自打来京城之后,景耀就跟变了个人一应,更是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整天的出去喝酒。更甚至,还有几次竟然去了花楼。

    一个书生,不好好用功进学,去那种欢场地方,简直就是自甘堕落。

    “就是,常兄他们几个……”

    花景耀喷着酒气,醉醺醺地道。

    花文宗哪儿会信他,那几个纨绔子弟虽然不成器,但这种过节的时候,一个个也是要在家里的。

    再闻到他身上的脂粉气,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你以后,少同他们几个来往。过了年,你也收收心,好好用功吧!”

    花文宗苦口婆心劝告道,对这个儿子,他倾注了那么多心血,哪怕现在一时让自己失望,可还是不愿意轻易的放弃。

    “用功读书?呵呵,书院里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的厉害,我这个走后门进去的,根本就被人瞧不起。我就算再努力,也学不过他们……”

    花景耀大声吼道,心里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然爆发了出来。他这时候竟然有些痛恨父亲,若不是进了鹿鸣书院,他在青州至少也是鸡头,可到了这里他连凤尾都不是!

    是以,他早就死心了,读书不成,那就换条路走!

    “不读书,你又能做什么?”

    花文宗皱眉,心中的失望更深,他万万想不到儿子会这样说。这般轻易的,就要放弃。

    “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用做?城西的张寡妇,那个半老徐娘,嘿嘿,她要招婿……我已经答应她,要入赘过去。”

    花景耀说道这里,竟然有些得意。那张寡妇长的俏,还颇有家财,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他若是入赘过去,自然是衣食无忧。

    “这,这怎么能成?”

    花文宗骇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当初他入赘到杨家,杨倩柔怎么也是黄花闺女,且知书达理。可这什么张寡妇,一听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若是景耀真的入赘过去,前途就真的毁了。

    “怎么不成?你能入赘,我为什么就不能?”

    花景耀看着他老爹,理直气壮地道。说着说着,就连酒都醒了一半,往常见了花文宗多少有些心虚,毕竟他还指望着从花文宗手里拿银子。可现在不用了,他就要入赘到张家,以后有的是银子,又何必再向花文宗低头?

    这个爹,从小他就是恨更多,仅有的一点儿孺慕,也早就消磨殆尽了。

    “你,你——”

    花文宗指着他,气的打颤,他这一辈子最在意的事情,而今竟然成了这个儿子戳他心窝子的刀子。

    入赘这件事,就是他心里的一根毒刺,每提及一次,就疼一回。

    “以后,咱们父子俩就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花景耀说完,一甩袖子,竟然回屋睡觉去了。

    花文宗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还有精心准备的酒,再想想儿子刚刚的态度,实在是心寒。

    这个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景钰,他还有一个争气的儿子呢!

    景钰这孩子,自幼就对他尊敬有加,万万不会像景耀这混账一眼,这般同他说话。

    当初,他怎么会瞎了眼,弃了明珠,捡了鱼目。

    不过,现在还不晚,还不晚……

    这么想着,他便叫了车夫,把他给送到国子监去。

    只是,却被看门人告知,儿子不在,一早就出去了。

    他只得在门口等,偏偏还下起了雪。想要离开,又实在不甘心……

    好在,没等多久,儿子就回来了。

    于是,便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花景钰听他断断续续的将来龙去脉说了,平静地道:“若是无事,父亲还是早些回去吧。”

    原来,父亲此时来,也不过是因着对花景耀太过失望的缘故。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可悲。

    花文宗没料到,儿子仍旧这样冷淡,心中便有些着慌。

    正好,这时候酒菜送上来了,他连忙笑着道:“不急不急,咱爷俩好好喝两盅再走也不迟。”

    他想着,几杯酒下肚,再回想一下当年,说不得大儿子的心就软了。

    “我明日还有早课,不能喝酒。”

    花景钰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道。

    “那,那就坐一会儿,陪陪爹……”花文宗拉低身段,放软语气道。

    花景钰见他如此,心底有片刻的柔软,可一想到他先前做的那些事,到底还是站了起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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