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见季离
今天轮到乙一学舍的四个人当值，学宫的学舍是按甲乙丙丁这些顺序排列的，四个人一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当值的人都要在当天负责学堂以及庭院的清洁工作，另外还要负责去大厨房给众位学子抬饭。当然王钰是个例外，因为屡教不改，祭酒大人已经放弃对他的管教了，所以啊他几乎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打扫和帮别人打饭的责任。
那四个人刚进后院就瞄到门坏了，原本还猜测着肯定又是王钰捣的乱，结果等走进来，发现他正跟一个小娘子互扯头发，更是跌了眼睛，这小子也太没水平了吧。
他们先是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凌乱了一阵儿，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木桶朝这边奔来。
此刻那两个人仍不依不饶地互相拽着，脚下也没怎么安省，你踩我一下我踹你一下。几个人都暗暗在心里感叹，这小娘子也够强悍的，竟然敢跟会暨学宫的小霸王打架，更厉害的是尽然能打到不相上下，王钰这下子终于碰上个不要命的，哈哈，怎么感觉那么爽呢！
四个人拉了好一会儿才把撕扯在一起的二人拉开，可见他们来之前那战况有多惨烈。
两个人被拉开了犹不罢休，依然是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副要把对方活活吃掉的模样。
看着小霸王脸上被挠出的几个血道子，还有小丫头被扯得披散下来的头发，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就连平时一向不动声色的季离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放出一个难得地明晃晃的笑容。
“你们还笑，这丫头打哪冒出来的，也忒没有规矩了，竟然敢打我！”
那几个人闻听他言，不但没止住反而笑的更甚。
王钰一看他们这样，更恼了，抬起脚使劲在地上跺了一下，愤愤地说道：“怪不得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天小爷算是见识了！哼。。。。。。”
“你娘也是女的！”
“你。。。。。。你还敢说我娘！”
“你自己说的！”
夏姜因为胳膊被人拽着所以动弹不了，只能高昂着下巴表达对王钰的不满和蔑视。
看到夏姜这副表情，王钰受的刺激更甚了，他使劲挣了几下，想挣开那二人的束缚，但无奈两个师兄力气大，怎么挣也睁不开，还死死压着他的胳膊。
一看挣不开，他又开始想别的办法，把腿伸长够着去踹夏姜，但那距离刚好差一点点儿，连着够了几下都没够着。
挣又挣不开，够又够不着，一口气憋在心里，王钰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余光瞥见中山小国的质子沐夕尧正立在一边，脸上还有未及消下去的笑意。
这笑明显刺了王钰的眼，夏姜他够不着沐夕尧却够得着，所以便换了方向，抬脚狠狠踹在了沐夕尧的大腿上。
那沐夕尧被踹了也不见反抗，只是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跟王钰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就像那几个小童一样把身子缩到了墙角，头也低低地垂下了，看不清表情。
“没品！”
夏姜忍不住吐槽道。
“你说什么？”
“没品，听不懂是吧，就是说你这个人没有礼貌没有品德，不仅自私自利还欺凌弱小！呸！还君子如玉呢，狗尾巴草还差不多！”
几个人闻言又笑了，这比喻形象啊，王钰今日真是棋逢对手了呀，看样子不仅打不过人家，还吵不过人家啊。
“你，你。。。。。。”王钰被气的声音都开始颤颤了，“你们放开我，看我不把这小丫头片子撕了！”
“王钰够了，先出去！”
“季师兄！”
王钰换了一副表情，此刻正可怜巴巴地看着季离，希望季离能给他主持公道。谁知季离不但没理他，还凉凉地说道：“众师兄弟还等着朝食呢。”
王钰最害怕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他爹，因为他爹是武将，下起手来一点儿也不客气。一个是他爹的师兄田祭酒，因为他要是不听话，田祭酒会跟他爹告状。最后一个就是季离了，因为每次惹了季离，他总会莫名其妙地倒霉，而且是倒血霉的那种。
所以季离一发声，王钰的气焰一下子就小了一半。
“申，拉他出去。”
公子申闻言，和成重一起合力将王钰往外拉。
“你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新来的厨娘？”
季离开口问道。
“嗯。”夏姜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也没多理季离，回身将那几张饼捡了起来，又拿起刷碗的粗棉布，沾了些净水小心翼翼地上面的灰尘擦去。
她的后脑勺碰的不轻，鼓起的大包上还沁着些血丝，那抹亮眼的红在乌黑发丝的衬托下显得更为狰狞。
几个人盯着前面那个瘦小的丫头，她似乎是想擦掉那些脏东西的，可是沾在上面的泥一碰水反而糊成了一片，越擦越脏，顿时小丫头的眼睛就红了，嘴也撇着一副马上要哭的样子。
有意思，跟王钰打架头皮被扯成那样没哭，脑袋肿起一个大包也没哭，反而是看到食物脏了竟然要掉眼泪。
夏姜懊恼地把棉布扔到一边，这几张并算是浪费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么？跟刘师傅做的好像不太一样。”
温润的声线又一次在身后响起，夏姜这才把目光定睛在身后的人身上。
那人身材颀长举止风流，浅青色的袍衫衬得他清雅卓绝，仿若崖上的青松翠柏一般。观他面容似乎比常人更白皙了一些，也没有什么血色，不过这个样子倒更像是古装仙侠剧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那双眼由让人过目难忘，若美玉若星辰，又若初春的一汪碧潭，温和又平缓似能见而忘忧。
“这叫什么？我好像从未见过！”他轻蹙了下眉睫，唇角带着浅笑目光柔和地对上了姜姜的眼。
夏姜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乖巧地回答道：“烫面饼，今天的早饭！”，说完又赶忙把几个笼屉从陶盆上一一拿开。
金灿灿油光光的饼子一层一层堆叠在陶盆里，浓香扑鼻。
夏姜从陶盆里拿起一个，放到案板上将切成了六牙，然后一一递给了他们，走到沐夕尧面前时，那小子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莫测，看的夏姜有那么一瞬的惊诧。但转瞬，他就又恢复成原来那种畏缩模样，好像从始至终那莫测的表情从没有出现过一般。夏姜觉得是自己小说看多了！
“你们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夏姜给他们分完自己也没客气，顺手将剩下的那角饼塞到嘴里，边嚼边想，没葱味道还真差了好多，猪油又有些腥味，不知道这些人吃不吃得惯。
“这是什么做的？”
成重率先开口，怎么说呢，这东西相比于刘师傅做的干面饼实在好吃太多，嚼在嘴里有种咸香味，而且似乎越嚼越香。
“是不错，看不出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会的还挺多。”
公子申上上下下打量了夏姜一番，心想这小丫头还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让他看，这丫头的功力非但不会输给刘师傅，还更胜一筹呢。
几个人没敢多耽搁，吃完手中的饼就开始忙活往外抬朝食。
夏姜也在一边帮忙，拿起地上的木桶往桶里舀米粥。
米粥熬得时间不短，表面上浮了一层米油，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米香。粥熬得稍有些稠了，时间没有掌握好的缘故，夏姜专心地往木桶里舀粥，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站在她身后了。
沐夕尧冷冷地注视着灶台前的小丫头，直到她要回身时才赶忙换回那张畏缩的面孔。
“已经舀满了，可以拿出去了。你拎的动么？需要帮忙么？”
那人也没有回答，径直拎起桶走了。
夏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干嘛不说话啊，但反正跟自己没多大关系，所以还是摇摇头按下了心里的思绪。
几个小的仍然缩在墙角没动，脑袋垂得低低的，更是连看都不敢看夏姜一眼。
夏姜知道他们还在为刚刚的事内疚，但观那几个孩子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怕狠了那人，之前还不知道受过什么样的起伏呢，自己又怎么能怪他们呢。
夏姜故意支使他们去刷锅刷盆收拾案板，等忙完了这些事情，那几个小孩子的情绪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时才招呼几个小萝卜头过来。“看这是什么？”
几个小的眼睛里似乎有光闪出来，看看锅里剩的几张饼，又看看夏姜，一副又欣喜又难以置信地模样。
“等我炒个肉渣白菜，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几个小的一起点了点儿头，夏姜笑笑将熬油剩下的肉渣倒进锅里，又切了些白菜翻炒起来。
几个小的吃的很开心，一盘菜上来没多久就吃光了，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夏姜姐。。。。。。”
“怎么了？”个子最高的那个男孩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角。
“那几个饼我们可不可以拿回家？”他指了指灶台上放着的之前落在地上的饼，“我们可以用工钱买，因为太好吃了，想让我阿嬷尝尝。”
那男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几个小萝卜头闻言都围在夏姜身边，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不好！”
看夏姜一口回绝了，男孩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
夏姜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那些都脏了不能吃了，我再烙几张新饼给你们带回去好不好。”
几个小的闻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谢谢夏姜姐！”
等夏姜又耗了一些油做了几张饼后，几个小的纷纷从怀里掏出粗麻手绢，将饼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夏姜姐，我们先回了，下午见啊。”
也是后来姜姜才知道，这个地方只有早饭和晚饭没有午饭，如果中午饿了，学子们都是用买来的糗糒对付，就是一种晒干了的熟米饭，吃的时候用水泡一泡就行了。
晚上回到房间，夏姜连脸都没洗，径直躺倒在床上，这一天过得，真的跟打仗一样，累死个人了。啊啊啊啊啊，这什么地方啊，不想干不相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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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个人刚进后院就瞄到门坏了，原本还猜测着肯定又是王钰捣的乱，结果等走进来，发现他正跟一个小娘子互扯头发，更是跌了眼睛，这小子也太没水平了吧。
他们先是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凌乱了一阵儿，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木桶朝这边奔来。
此刻那两个人仍不依不饶地互相拽着，脚下也没怎么安省，你踩我一下我踹你一下。几个人都暗暗在心里感叹，这小娘子也够强悍的，竟然敢跟会暨学宫的小霸王打架，更厉害的是尽然能打到不相上下，王钰这下子终于碰上个不要命的，哈哈，怎么感觉那么爽呢！
四个人拉了好一会儿才把撕扯在一起的二人拉开，可见他们来之前那战况有多惨烈。
两个人被拉开了犹不罢休，依然是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副要把对方活活吃掉的模样。
看着小霸王脸上被挠出的几个血道子，还有小丫头被扯得披散下来的头发，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就连平时一向不动声色的季离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放出一个难得地明晃晃的笑容。
“你们还笑，这丫头打哪冒出来的，也忒没有规矩了，竟然敢打我！”
那几个人闻听他言，不但没止住反而笑的更甚。
王钰一看他们这样，更恼了，抬起脚使劲在地上跺了一下，愤愤地说道：“怪不得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天小爷算是见识了！哼。。。。。。”
“你娘也是女的！”
“你。。。。。。你还敢说我娘！”
“你自己说的！”
夏姜因为胳膊被人拽着所以动弹不了，只能高昂着下巴表达对王钰的不满和蔑视。
看到夏姜这副表情，王钰受的刺激更甚了，他使劲挣了几下，想挣开那二人的束缚，但无奈两个师兄力气大，怎么挣也睁不开，还死死压着他的胳膊。
一看挣不开，他又开始想别的办法，把腿伸长够着去踹夏姜，但那距离刚好差一点点儿，连着够了几下都没够着。
挣又挣不开，够又够不着，一口气憋在心里，王钰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余光瞥见中山小国的质子沐夕尧正立在一边，脸上还有未及消下去的笑意。
这笑明显刺了王钰的眼，夏姜他够不着沐夕尧却够得着，所以便换了方向，抬脚狠狠踹在了沐夕尧的大腿上。
那沐夕尧被踹了也不见反抗，只是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跟王钰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就像那几个小童一样把身子缩到了墙角，头也低低地垂下了，看不清表情。
“没品！”
夏姜忍不住吐槽道。
“你说什么？”
“没品，听不懂是吧，就是说你这个人没有礼貌没有品德，不仅自私自利还欺凌弱小！呸！还君子如玉呢，狗尾巴草还差不多！”
几个人闻言又笑了，这比喻形象啊，王钰今日真是棋逢对手了呀，看样子不仅打不过人家，还吵不过人家啊。
“你，你。。。。。。”王钰被气的声音都开始颤颤了，“你们放开我，看我不把这小丫头片子撕了！”
“王钰够了，先出去！”
“季师兄！”
王钰换了一副表情，此刻正可怜巴巴地看着季离，希望季离能给他主持公道。谁知季离不但没理他，还凉凉地说道：“众师兄弟还等着朝食呢。”
王钰最害怕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他爹，因为他爹是武将，下起手来一点儿也不客气。一个是他爹的师兄田祭酒，因为他要是不听话，田祭酒会跟他爹告状。最后一个就是季离了，因为每次惹了季离，他总会莫名其妙地倒霉，而且是倒血霉的那种。
所以季离一发声，王钰的气焰一下子就小了一半。
“申，拉他出去。”
公子申闻言，和成重一起合力将王钰往外拉。
“你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新来的厨娘？”
季离开口问道。
“嗯。”夏姜点了点头算作回应，也没多理季离，回身将那几张饼捡了起来，又拿起刷碗的粗棉布，沾了些净水小心翼翼地上面的灰尘擦去。
她的后脑勺碰的不轻，鼓起的大包上还沁着些血丝，那抹亮眼的红在乌黑发丝的衬托下显得更为狰狞。
几个人盯着前面那个瘦小的丫头，她似乎是想擦掉那些脏东西的，可是沾在上面的泥一碰水反而糊成了一片，越擦越脏，顿时小丫头的眼睛就红了，嘴也撇着一副马上要哭的样子。
有意思，跟王钰打架头皮被扯成那样没哭，脑袋肿起一个大包也没哭，反而是看到食物脏了竟然要掉眼泪。
夏姜懊恼地把棉布扔到一边，这几张并算是浪费了！
“这些都是你做的么？跟刘师傅做的好像不太一样。”
温润的声线又一次在身后响起，夏姜这才把目光定睛在身后的人身上。
那人身材颀长举止风流，浅青色的袍衫衬得他清雅卓绝，仿若崖上的青松翠柏一般。观他面容似乎比常人更白皙了一些，也没有什么血色，不过这个样子倒更像是古装仙侠剧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那双眼由让人过目难忘，若美玉若星辰，又若初春的一汪碧潭，温和又平缓似能见而忘忧。
“这叫什么？我好像从未见过！”他轻蹙了下眉睫，唇角带着浅笑目光柔和地对上了姜姜的眼。
夏姜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乖巧地回答道：“烫面饼，今天的早饭！”，说完又赶忙把几个笼屉从陶盆上一一拿开。
金灿灿油光光的饼子一层一层堆叠在陶盆里，浓香扑鼻。
夏姜从陶盆里拿起一个，放到案板上将切成了六牙，然后一一递给了他们，走到沐夕尧面前时，那小子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莫测，看的夏姜有那么一瞬的惊诧。但转瞬，他就又恢复成原来那种畏缩模样，好像从始至终那莫测的表情从没有出现过一般。夏姜觉得是自己小说看多了！
“你们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夏姜给他们分完自己也没客气，顺手将剩下的那角饼塞到嘴里，边嚼边想，没葱味道还真差了好多，猪油又有些腥味，不知道这些人吃不吃得惯。
“这是什么做的？”
成重率先开口，怎么说呢，这东西相比于刘师傅做的干面饼实在好吃太多，嚼在嘴里有种咸香味，而且似乎越嚼越香。
“是不错，看不出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会的还挺多。”
公子申上上下下打量了夏姜一番，心想这小丫头还是个有真才实学的，让他看，这丫头的功力非但不会输给刘师傅，还更胜一筹呢。
几个人没敢多耽搁，吃完手中的饼就开始忙活往外抬朝食。
夏姜也在一边帮忙，拿起地上的木桶往桶里舀米粥。
米粥熬得时间不短，表面上浮了一层米油，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米香。粥熬得稍有些稠了，时间没有掌握好的缘故，夏姜专心地往木桶里舀粥，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站在她身后了。
沐夕尧冷冷地注视着灶台前的小丫头，直到她要回身时才赶忙换回那张畏缩的面孔。
“已经舀满了，可以拿出去了。你拎的动么？需要帮忙么？”
那人也没有回答，径直拎起桶走了。
夏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干嘛不说话啊，但反正跟自己没多大关系，所以还是摇摇头按下了心里的思绪。
几个小的仍然缩在墙角没动，脑袋垂得低低的，更是连看都不敢看夏姜一眼。
夏姜知道他们还在为刚刚的事内疚，但观那几个孩子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怕狠了那人，之前还不知道受过什么样的起伏呢，自己又怎么能怪他们呢。
夏姜故意支使他们去刷锅刷盆收拾案板，等忙完了这些事情，那几个小孩子的情绪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时才招呼几个小萝卜头过来。“看这是什么？”
几个小的眼睛里似乎有光闪出来，看看锅里剩的几张饼，又看看夏姜，一副又欣喜又难以置信地模样。
“等我炒个肉渣白菜，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几个小的一起点了点儿头，夏姜笑笑将熬油剩下的肉渣倒进锅里，又切了些白菜翻炒起来。
几个小的吃的很开心，一盘菜上来没多久就吃光了，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夏姜姐。。。。。。”
“怎么了？”个子最高的那个男孩走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角。
“那几个饼我们可不可以拿回家？”他指了指灶台上放着的之前落在地上的饼，“我们可以用工钱买，因为太好吃了，想让我阿嬷尝尝。”
那男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几个小萝卜头闻言都围在夏姜身边，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不好！”
看夏姜一口回绝了，男孩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
夏姜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那些都脏了不能吃了，我再烙几张新饼给你们带回去好不好。”
几个小的闻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谢谢夏姜姐！”
等夏姜又耗了一些油做了几张饼后，几个小的纷纷从怀里掏出粗麻手绢，将饼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夏姜姐，我们先回了，下午见啊。”
也是后来姜姜才知道，这个地方只有早饭和晚饭没有午饭，如果中午饿了，学子们都是用买来的糗糒对付，就是一种晒干了的熟米饭，吃的时候用水泡一泡就行了。
晚上回到房间，夏姜连脸都没洗，径直躺倒在床上，这一天过得，真的跟打仗一样，累死个人了。啊啊啊啊啊，这什么地方啊，不想干不相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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