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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逃离出生天

    老狐狸这算盘打得倒是好——我到底是前朝公主,若他想要谋朝篡位,自然不会留下母亲和哥哥的活口,那我便是唯一的皇室遗脉,将我嫁给痴儿马天舜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我笑:“谁说我要嫁给你的。”

    马天舜好像受了惊吓,怯生生地退后两步,耷拉着脑袋偷偷打量我的神色。片刻之后,委屈道:“姐姐,你不高兴吗?”

    恰在此时,意念忽然一动,有一计自心底油然而生。我遂板起脸,故作恼怒状,道:“是,我生气了!”

    “姐姐不要生气……”忽觉衣袖被人扯动,我低头一看,竟是他小心翼翼地捏着我的袖角,嗫嚅道:“姐姐要是生气了,我也会不高兴的。”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如实回答我便不再生气。不过,你若敢编造谎话来欺瞒我,休想我以后再搭理你。”

    “好,好!我最喜欢玩问答游戏了,有何是姐姐只管问,我一定不会有半句谎话。”马天舜瞬间又笑开了花,连连拍掌道好。

    痴儿果真容易唬弄。我正色道:“你爹让你来做什么?”

    他立马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坦白道:“爹爹让我偷偷地把这个放在茶水里给姐姐喝,爹爹说姐姐喝了以后会把衣衫都脱去,然后……”马天舜捂住脸嘿嘿笑了几声,羞涩道:“然后我在上面,姐姐在下面……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姐姐这辈子都要跟我在一起了。”

    话音未落,仿佛有一道滚滚天雷轰隆隆地劈在天灵盖上……

    他说得如此直白,一时半刻我倒真不知该如何苛责他。说他不懂,他却也知羞,说他懂,我当真怀疑他究竟知不知道房中术是为何物。

    老狐狸竟能想出龌龊卑鄙的下招,我原本是该恼羞成怒的,可望着马天舜又呆又憨的模样,我却忍俊不禁,直欲哈哈大笑。

    我扑哧笑出声来,马天舜便又蹦跳着过来,喜道:“姐姐你开心了吗?”

    “当然没有!”我立马收起笑沉下脸,道:“我才问了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哪里……”马天舜用力挠了挠脑袋,仿佛甚是苦恼,道:“我也不知道啊,爹爹派人过府接我,我是坐马车来的……”他翻白眼望天,努力回想半晌:“我怕爹爹教我做的事情我会忘记,这一路上都在反复回想,没有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景象……”

    这样不行我便换个问法:“那你还记得,从将军府到这里大约用了多久?”

    “好像……没有很久,我才回想了三遍就到了。”

    照此说来,我猜得果然没错,这里的确离京城不远,而方才来回路上听到的磅礴水声也正是瀑布无疑。既是如此,我便要想法设法快些回宫。可以马彦博那猜忌多疑的性格,定然要将这里围个里三层外三层方才安稳,我如何才能避过那些黑衣人的耳目呢?

    “外面有多少黑衣人?”

    马天舜板着手指数了许久,才不确定地告诉我:“三四个吧,是三个还是四个呢……”

    好在不算多,我心道,可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在黑衣人毫不觉察的情况下从这里逃出去呢?反复思量却仍是没有任何头绪,将将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一个话本中的某桥段……

    从前读此话本时,曾因这个桥段捧腹大笑了许久。虽说这个办法委实有些囧,可眼下却也实在没有更妙更快捷的办法了。我眼一闭心一横,咬牙想道,只要能从这里逃出去,无论什么方法都值得一试。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是不幸失败,马彦博会提高戒心提防我不说,指不定以后再也不让马天舜接近我。想要再寻得天赐良机,便是难上加难了。

    我抚了抚胸口,感觉到心正砰砰跳的厉害。一手抬放之际,不期然触碰到袖中那方温润透凉。我悄悄握紧沧苍狼玉佩,暗自祈祷:镇远将军在天有灵,定要保佑母亲和云成安然无恙,保佑我顺利逃脱魔抓。

    反复思量再三,心中主意已定,我便对马天舜笑道:“马公子,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痴儿马天舜哪里会知道我的计较,还当我是真心要与他玩耍,那厢高兴得又蹦又跳,连连拍手道好。

    ***

    “呜呜呜……马天舜,你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只听“哐啷”一声,门被人使劲甩开,马天舜以帕捂脸,一边捏细了嗓子骂骂咧咧,一边作伤心欲绝状泪奔而出。

    “糟了!”守在外面的黑衣人大吃一惊,忙不迭喝道:“别让公主跑了!”余音尚在口中,便提剑追赶而去。

    方才,我要马天舜与我交换衣服,复将他精心梳妆一番。所幸他本就清瘦,一张脸又被捂得严严实实,这般看过去,竟与我有六七分相似。若非对我十分熟悉之人,只怕一时半刻也是识不破的。

    一切准备停当,我将方才那些谩骂之话教与他,复低声叮嘱道:“马公子,稍后一旦破门而出你便使劲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我们约在京城外那天水亭碰面。若是我先到,便算你输,如何?”

    “好!”马天舜对此“游戏”兴趣甚大,遂认真地点了点头,卯足了劲摔门泪奔……

    那些黑衣人到底有武艺在身,那马天舜就算跑得再快,他们想要追上也绝非难事。

    ***

    此地不宜久留,片刻都耽误不得。

    我小心翼翼地留心外头的动静,亦以袖遮面,确定黑衣人赶都去追“公主”之后,方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岂料,这厢我将将踏出房门,便赫然看见一个黑衣人直挺挺地站在不远处的院门口。

    心有惴惴,冷汗阵阵冒出。我强自定了定心神,反复告诫自己万万不可露出马脚,遂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出乎意料,那黑人不仅没将我拦住,反倒有几分憋忍笑意的模样。

    我故作威严地清了清嗓子,那人立马恢复正常表情,恭敬地唤了声“二公子”。如此,我就这般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我四顾而望,只见此处群山环抱,而这座小宅则建于半山腰之上,四周林木茂密,掩映其间倒是颇为隐秘。然,这荒郊野外的,我该往何处逃跑?

    若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必先下山而则路,我遂脚底抹油朝山下跑去。许是刚下过一场雨的缘故,空气中湿润润、雾蒙蒙的。一口气跑到山下,我累得气喘吁吁,堪堪是个出气多、进气少。人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先前在山上看不见路,此刻隔着薄薄的白雾,我却远远眺见东南方向皇城之中的至高点——神明台若隐若现,心中不由骤然一喜。

    我用尽全身力气朝神明台的方向跑去,不论再怎么累,也丝毫不敢松懈,不敢放慢脚步。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天地万物仿佛尽数失音,耳畔反复回想的,只有我自己凌乱迅急的脚步声和愈渐浑浊的呼吸声。

    脑中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念头盘旋不散——我一定要回京城,我一定要见到父君、母亲和云成。

    若要问跑了多久,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时间从未流淌得如此缓慢。天昏地暗,前途漫漫,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这是要跑向何处。

    就当我以为自己快要支持不住时,右脚忽的一软,天地在我面前旋转不喜,下一刻,却不期然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我勉力睁开眼望了望……

    莫不是我累得头晕眼花、目不识物了吗?还是我心中太过惦念他,这便出现了幻觉?这张脸、这张脸明明就是段云成!

    可乔若鸿那奸人明明说过段云成身中剧毒、无药可医……

    “玉柔!”直至他张口唤我,我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此时此刻,我正妥妥当当地停留在段云成怀里。

    我喜极而泣,搂住他哭得泪如雨下,方才的疲惫、绝望、焦急统统抛诸脑后,重逢的喜悦如流水般淌过四肢百骸。“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云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玉柔莫哭,我没事,对不起,教你受惊了。”有力的双臂将我紧紧环住,段云成的眸中满是心疼与愧疚,他轻柔地来回抚摸我的脊背,掌心过处,温暖的力量缓缓传来,叫我多日来提在半空之中的心终于稳妥地当回远处。

    耶律珏敲了敲树干,在旁提醒道:“别顾着缠绵了,先逃命要紧。若是马彦博派人追来,凭你我二人之力,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段云成替我揩去泪水,复在额间印下一吻,道:“玉柔,如今京城内外满是马彦博的眼线,未免打草惊蛇,我与耶律兄二人只身出来寻你,来时并未骑马。好在这里已离京城不远,你跑了这么远的路,我且抱你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他便将我横抱而起。耶律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复警惕地扫视四周,便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云成,你明明就中了毒,而那农妇与郎中也是马彦博的人,为何你……竟毫发无伤?”我委实难耐心中的疑惑,遂将其中的原委问个清楚。

    “这便要多谢耶律兄了。”段云成笑望耶律珏一眼,细细解释与我听道:“那日我身中剧毒,你怕骑马颠簸会加剧毒性在体内扩散,这便搀扶着我向附近的农户求助。谁料,那匹被我们弃在林中的千里马竟能识途,它独自沿原路返回行宫,耶律兄见马回来了而人却不在,猜想定是我们在途中遇上了凶险,遂带人在京城近郊四处搜寻。回程时,这马又在当日我毒发的林中停住,他便顺藤摸瓜将我寻到。”

    我内心惊叹,对耶律珏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回报。”

    耶律珏笑着摇了摇头:“公主莫谢我,要谢便谢我的马。”

    公主……

    “对了,母亲如何了?”我不由自主地揪住段云成的衣袖,急道:“乔若鸿说,那日我们偷跑出来,母亲因过度担忧我在金銮殿上昏倒,眼下连父君都束手无策,这可是真的?还有玉霖哥哥,他前去江南治理旱情的途中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自然不是。”段云成向我投来一个宽慰的眼神,道:“玉柔莫担心,皇上一切安好。这都是她与皇夫殿下的妙计,佯装病重,以退为进,为的正是引蛇出洞。若非如此,马彦博又怎会肆无忌惮,将其狐狸尾巴露出来呢?至于太子殿下,有圆润与另一高手在暗中保护他,明里是去江南治旱,实则外出调兵遣将,好于马彦博对抗。”

    听他这般说来我便定心了,道:“马彦博有一处秘密的兵器制造厂,从前他与乔家勾结私开金矿,为的正是聚敛财富私造兵器。他雇人偷偷配制火药、锻造兵器,规模非常之巨大。”

    段云成如窥得先机一般,丝毫没有为此惊讶,只是淡淡道:“他胆大包天,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做出此等逆天之事,此事皇上早已洞悉。”微顿,他换了副神情,道:“虽然我对上官景暗箭伤人的小人行径十分鄙夷,然,此番他却肯为皇上深入虎穴,在马天博身边做探子,倒真真有些叫人佩服了!”

    一瞬间,如有滚滚天雷劈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急忙问:“可马彦博为何却对上官景的身世一无所知?”

    “上官景进京之初便因才情出众而引得皇上重视,而后皇上得知他的身世并且有心为父报仇,便命人给他杜撰了一个清白的家底,为的便是不引起马彦博怀疑。他一路接近马家人,看似攀附权贵,实则是受皇上所使。”段云成神色复杂地将我望了望,道:“关于他的这些事,我也是到昨日方才知晓。”

    我惊得倒抽一口冷气,如此说来,我岂非……坏了大事!

    “玉柔,你怎么了?”段云成疑惑道。

    我艰难道:“我方才……想到他下毒害你,一时恼火……便在马彦博面前揭露了上官景的……真实身世……”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作者终于出院鸟~~虽然舍不得医生哥哥们(我真心的= =!),但还是不要再进去了,有缘浆糊再见~~

    我会说其实我是个医控吗~~看过《劝和记》和《我与圣僧解衣袍》的亲们应该知道我对神医(?)的偏爱~~嘤嘤嘤。。

    咳咳,废话说完了回归正题。

    本文将在下周完结,尾声已经写好,但没有写番外,不知道大家想看谁的番外?

    《我与圣僧解衣袍》第二章“圣僧,开工了”昨天已经更新,求戳求踩求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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