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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剑锋怒指君

    众人遂入座,比试正式开始。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 最快最稳定】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毫无疑问,凭段云成那举世无双的管账本事,他自然是一马当先。此番我考众人核对账簿,本就是以段云成从前教我的为准。

    只见他一把算盘打得如鱼得水,修长如玉的手指在玳瑁算珠上来回跳跃,清脆的声音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如同潺潺溪流叮咚作响。

    这场比试,俨然成了段云成的个人秀。

    一旁众人看得瞠目结舌,马天尧最是滑稽,嘴巴张得可以塞下鸡蛋,堪堪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耶律珏那厮亦托起下巴,眼巴巴地将段云成望着,似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还时不时打个哈欠。

    若按常理说,这题出得委实有些刁钻古怪,试问正常人谁会平白无故去学习珠算记账呢?是以自比试开始,那一干人等皆是苦巴巴地盯着面前的算盘和账簿,有人索性连连叹息,收拾细软准备回家。

    正当这时,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下一刻,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面惊慌道:“启、启禀皇夫殿下,行宫发现刺客,请殿下与公主速速回避!”

    此话说尽,殿上一片哗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有乱作一锅粥之势。

    段云成停下手,不知对耶律珏说了句什么人,二人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虽只是一瞬的交汇,我却看得分明。

    我不由一惊——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段云成刻意安排的?

    父君微微蹙眉,沉声道:“传令下去,速速调集行宫所有侍卫,务必要将那刺客抓到。”侍卫得令,速速退下。父君又道:“各位,稍安勿躁。”话音清淡如水,却隐约透出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

    侍卫倾巢出动抓捕刺客,隐有阵阵兵刃交接声传入殿中,一时教我莫名紧张,揪心不已。倘若这些刺客当真是段云成安排的,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般想着,覆于广袖下的双手不由越攥越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全然不觉疼痛。

    我抬眸望向他,他如有灵犀一般亦迎上我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挑了眉,薄唇轻轻勾起。我一怔,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对我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未待我揣摩出段云成此表情的内在含义,忽然,一阵浓烟被风吹入殿内,伴随着阵阵催人欲吐的焦味。众人惊慌不已,我向段云成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他却低着头不知与耶律珏说了句什么。

    未几,浓烟迅速弥散开去,呛鼻而出。这下殿上众人彻底乱作一团,争先恐后夺门而出。

    我赶紧以帕掩鼻,却仍是不当心呛了一口烟气,引得连连咳喘。浓烈的气雾熏得人睁不开眼,放眼望去,早已看不清一丈以外的情形。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

    “请各位快些离开这里,各自回到厢房之中,切莫随意走动!”慌乱中,父君沉静如水的声音威严如洪钟。

    我被这场忽如其来的浓烟熏得云里雾里,一边咳嗽,一边泪水簌簌而落。

    不妨腰间骤然一紧,一声惊呼刚到唇畔,下一刻便落入了一方熟悉而温暖的怀抱。眼前一花,我抹去泪水眨了眨眼,惊觉那双灿若明珠的眼眸近在咫尺。四目相对,我不期然地瞧见他眼中澎湃的暗潮。

    “玉柔……”他柔声唤我,温存的声音自耳际轻轻摩挲而过,有力的臂膀将我紧紧禁锢在胸前,迫得我几欲窒息。

    此刻,周遭的一切都失去声音,偌大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我与他二人。浓烟缓缓流动,似乎也不再刺目呛鼻。

    “今日这场戏,你可还满意?”他笑道。

    我一恻,如梦初醒般,连连咳了咳,道:“所以,这烟也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他倒承认得快,犹自怡然自得道:“若不出此下策,我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公主殿下带走?”

    我:……

    “段云成,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你放开玉柔!”蓦地,只听上官景冷声呵斥,一道凛冽的寒芒遽然闪过,剑锋已然劈云破雾向段云成刺来。

    段云成眸色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紧紧护在身后,不知从何处亦抽出一柄软剑,化开上官景凌厉的攻势。

    “我还不曾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让我修理了?”段云成不慌不忙地接招,流水溅玉般的声音不带分毫怒意,闲闲道:“也好,横竖新仇旧恨也积压久了,今日一并算个清楚!”

    上官景一个错身避开段云成的进攻,冷笑道:“废话少说,先问过我的剑!”

    段云成虽一手护我,或许还重伤未愈,然,到底他是自幼习武,剑招气势雄厚沉稳又不失灵动,如行云流水。对付上官景这等刚入门之人堪堪是小菜一碟、绰绰有余。

    浓烟仍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殿内仿佛只剩我们三人。

    我捂住口鼻,急道:“上官,你打不过段云成的,还是莫要再作纠缠,赶紧出去为好!”

    上官景脸皮一黑,略带几分伤痛地望我一眼,目光忽然凌厉起来,道:“玉柔,你且看着,今日我定要段云成做我手下败将!”他的攻招如急雨般又快又密,似是铁了心要置段云成于死地。

    段云成紧紧牵着我,笑道:“我还以为你只敢暗箭伤人、背地里使诈呢。”

    虽然我不懂剑术,却也能看出来,在这句话之前,段云成只不过是在敷衍上官景,看似专心与他缠斗,实则只避不迎,步步向大门退去,伺机全身而退。可话音落下,招式之中已然暗含杀机。

    一句话,全盘局势逆转。

    剑气吟啸不息,戳刺劈斩、攻守进退,如游龙走蛇。眼看上官景被打得无力招架,脚步虚浮,左闪右避。他手腕一动将我搂在怀中,身形流畅一转,剑尖游走直向上官景刺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我本能地脱口而出:“云成,不要伤害他!”没来得及多想,动作早已快于思想,抢先一步将他进攻的那只手向外推开。

    段云成一惊,却已来不及收势,左肩生生受了上官景迎面刺来的一剑。顿时,鲜血汩汩流出,将素白的衣袍染作触目惊心的一片。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搂抱我的手却没有分毫松劲,连人带我失去重心,双双跌落在地。

    “哐啷当——”软剑落地,发出格外清脆的声响。

    “云成!”我失声惊呼,手足无措地查看他的伤口,却笨拙地将他弄疼了。他的面色瞬间青白一片,眸中沉沉,深深地看了看我,不语。

    上官景亦一惊,紧接着却放声大笑,剑尖直指段云成的咽喉,道:“早说你会是我手下败将,这下你再猖狂啊!”不知是否浓烟迷眼,他清俊的面庞竟然变得扭曲而狰狞。

    “从前在钱庄工作时,你总是利用职务之便打压我,叫我做些无用功,我不做声默默受了,不过是看在玉柔的面上罢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不恨你!玉柔原本衷情于我,我非草木,怎能无情?她为我做的那许多事情我又岂会不知!只不过我念及自己家境贫寒,一无所有,无法给她承诺,这才隐忍自己的感情。你却偏偏要硬插一脚,横刀将她夺去!

    “你凭什么!不就是因为你那个死老爹有钱吗?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我爱她绝不比你少,现在我已高中状元,你能给她的我也能给她!你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比我好!”上官景越说越激动,双目赤红,眸光怨毒,加之周身浓烟缭绕,竟隐露地狱修罗之态。

    “今日若不是你出来捣乱,这最后一场定然是我胜。可你,为什么又是你,又是你出来破坏!你负她在先,却又跑去与乔若薇勾三搭四,立下婚约,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来选驸马!你可知我真恨不得拆你的骨,饮你的血!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一点不如你!你究竟凭什么!!!”

    “就凭玉柔爱的是我,不是你。”段云成淡笑道,面上仍不着一丝慌乱,冷眼看着怒火中烧的上官景。

    “混账,你还有脸说!段云成,你这个横刀夺爱的无耻之徒!上次那箭没有射中要害,今日我便要了你的狗命!”上官景几乎咆哮起来,那剑尖又逼近三分,只消再近一寸,便可割断段云成的咽喉,教他瞬间毙命。

    若非方才我出手阻拦,段云成也不会生生受下这一剑,如今他旧伤未愈便又添新伤,上官景偏偏又在此刻发了疯,这可如何是好?方才倾巢出动的侍卫呢?为何关键时刻却连人影都没了!

    我再也顾不得,劈手一把挥开他的剑,岂料那剑锋利无比,一不留神掌心便豁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心中又急又愧,早已顾不上疼痛,咬牙道:“上官景,你若再敢伤他半分,我定叫父君母亲诛你满门!我早就与你说过,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过去,你为何总是执著于此?”

    段云成身子一颤,愈加紧地握住我的手。

    “不!我不相信,我死也不相信!玉柔,你一定还是爱我的,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感动?你看,我现在是状元了,我终于有资格与你比肩而立了,玉柔……”

    我打断他:“上官,今日我再说最后一次,我爱的是段云成。这与他是谁、家境如何都没有关系,就算他再潦倒再落魄,只要我爱他,他便是天下无双。这种感情与身外之物无关,你能明白吗?”

    上官景猛然一愣,瞬间面色煞白,连双唇都失去血色。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一般,他跌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我,眸中一片哀伤与死寂之色。

    他茫然地摇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我终于做了状元,我终于有资格爱你了……可你却不爱我了,这怎么可能……”

    “爱,不需要资格。”

    我心中哀叹不已,从未料想上官景竟是个执念如此之深的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终究是我好心做了坏事,若不是当日我为照拂上官景请他来钱庄做事,也不会让他对段云成积下如此之深的恨意。

    我叹了声气,小心翼翼地扶起段云成,往行宫外走去。

    “玉柔,方才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段云成作认真状问我,眸中笑意盈盈,恍若漫天星斗溶于其中。

    我又是气又是笑,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怎的还有心思问这些?先逃出去再说吧。”

    “我都不曾知道,原来你竟是这样爱我……”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反手将我搂紧怀里,原本是我扶着他的,现在倒成了他拥着我。我稍作挣扎,不慎触碰到了他的伤口,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立马勾起了我的愧疚之心。

    我忙放柔声音:“你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方才没在意,此刻惊觉他的双唇早已血色全无,额间隐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点小伤何足挂齿?再者说,倘若不是今日上官景刺我这一剑,我如何能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段云成勾了勾唇角,面上稍有几分得意之色,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

    被他这般一说,双颊隐隐有些烧烫,我嗔他一眼:“你再这般没皮没脸地闲扯,今日我们非要被熏死这里不可!”

    他却轻轻一啄我的额头,喟叹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我段云成这辈子,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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