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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新月格格之雁姬(三)

    努达海去了荆州,我心中不悲不喜,照常打理着府中的事。努达海一去三个月,仍未回来。这夜,珞琳忽然跑来我房间,说是做噩梦了,要与我一起睡。

    我看着她,无奈笑了笑,腾出一个空位,“上来吧。”

    “额娘,阿玛什么时候回来?”珞琳躺在我身侧,问我。

    “额娘不晓得,怎么?你想他了?”我闭着眼睛问道。我与一对儿女亲,努达海与他们也很亲,尤其是珞琳,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我以前没享受过太多的父爱,如今我的女儿有机会享受,我当然不会剥夺。珞琳在努达海面前无法无天,是因为那是她的阿玛,明白自己再怎么任性胡闹,阿玛都只会一笑置之。我知道这一点,也随她,毕竟她在旁人跟前是极懂分寸的。

    “嗯。额娘,你想阿玛吗?”珞琳问我。

    我张开眼,看着一室的黑暗,然后闭上。“睡吧,珞琳。”

    但是珞琳却不愿意罢休,“额娘,我看别人的额娘都不愿意帮他们阿玛纳妾,可你为什么要帮阿玛收这么多妾侍进府里?”

    这个问题,以前珞琳也问我。我看她年纪尚幼,不愿意与她多说。最近两年,大概她也看出些什么,所以也不太会问。而我看她日渐长大,也会有意无意地跟她说一些。在这个时代,虽然女子都以丈夫为重,但是自己存在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聪明的人,要懂得进退。今夜,她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

    “珞琳……”我仍旧闭着眼,“你阿玛待额娘如何?”

    “阿玛待额娘敬重有加,府中的事均已额娘的意见为重。嘻嘻……阿玛说他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额娘生气。”

    我微微一笑,反问:“是么?”这些年来,我没跟努达海闹过脾气,除了……怀珞琳那年。

    “嗯。”

    “珞琳,你日后也会成为别人的妻子。”我喟叹。

    “我知道,额娘说过。”珞琳的声音低了下去。

    “害怕日后你的丈夫会三妻四妾吗?”我问。

    “不害怕。”珞琳回答。

    我轻叹一声,“珞琳,还记得额娘常常教你说的那句话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戏文里才有的。她生在这样的人家,她的婚姻由不得她作主,而这些皇室子弟或是官居高位者,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做额娘的,不能让她在这样一个无奈的年代,做着那种爱情至上的幻梦。

    “记得。额娘常与我说,做人要知轻重,懂大义,持大局。”

    我微微一笑,伸手轻抚她的发丝,“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其实额娘帮你阿玛纳妾,没有为什么,只是想你阿玛不过只是个平凡的人,他大概,也会想要得到快乐。”就像与新月的爱情,他们应该是……痛并快乐吧?虽然我比较情愿他们的爱情只是痛,但是如果没有快乐,努达海又怎么会愿意为新月放弃一切?

    “阿玛跟额娘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快乐。”

    我不禁莞尔,低声说道:“珞琳,日后你阿玛若是让你失望,你只要记得额娘的话就好了,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也会想要得到快乐。”我说这句话,不是为努达海,而是为我的女儿。不过这些年来,我为努达海收了那么多妾侍,如果他带回新月,我想珞琳大概也不会伤心吧。都习惯了。习惯……有时候真不好,但有时候,不得不说,它真是个好东西。

    半个月后,努达海回来了。

    当时我正在老福晋的房中与她喝茶,珞琳与骥远高兴地跑到老福晋房中,告诉我们努达海已经回来了,如今正在带着新月格格和她弟弟进宫面圣。

    我闻言,手中拿着的那个精美瓷杯一个不稳,竟跌碎在地。

    我连忙站起来,朝老福晋行礼,“额娘,雁姬失态了。”

    老福晋竟然没生气,只呵呵笑,说道:“都说小别胜新婚,努达海这次去了将近四个月终于平安回来,也难怪你这般激动。不怪你,起罢。”

    “多谢额娘。”我微微一笑,抬头看向一双儿女,只见他们挤眉弄眼地看着我,想必是因为听到了老福晋的话。

    老福晋拍了拍身上的衣衫,要站起来。我正待要去扶她,骥远和珞琳已一左一右地将老人家扶了起来。

    “雁姬啊,努达海要回来了,府中要打点的事情一定很多,你先去忙罢。”

    “好的,额娘。”

    我打点好府中的一切,努达海仍未回来。窗外飘着雪花,大地一片苍茫。我走至窗户旁,看着外面飘零的雪花,忍不住伸手接住其中一片。冰凉的雪花在我的掌心,随即融化,然后了无痕迹。

    岁月匆匆,原来如今的我,已是四十有余。思及此,我忍不住失笑,早就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了,退路也早已想好了,莫非我还会害怕不成?

    正想着,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在想什么?”

    我一愣,转身,是努达海。刚才不小心晃了神,居然连他进来了都不晓得。

    “见过将军。”他回来应该会有人通报的,努达海不爱张扬,想必是他吩咐不必通报的。

    他伸手将我扶起,“说了多少次,不必多礼。”

    我笑了笑,站直身子,走至圆桌倒了杯热茶,“将军可去见过额娘了?”

    “见过了。”

    我将手中的温茶递给他,微笑着说道:“额娘见你平安归来,心中定然欢喜。”

    他看向我,目中含笑,伸出双手,却将我双手连同茶杯一起捧在他的双掌中,“你呢?你可欢喜?”

    我垂下双目,轻声应道:“自然欢喜。”双手想抽出,他的十指却在收拢。

    “……将军?”放手会比较好吧,都老夫老妻了,还做这种举动。

    ,

    他看着我,一手将我手中的白色瓷杯拿出放至桌上,然后握紧我的双手声音带着笑意,“雁姬,额娘说你听见我安全回来的消息,心中欢喜得连杯子都打碎了。”

    ……我满额黑线,那绝对是一个误会。

    “其实……”我欲言又止。其实什么?难道要我说其实那是个误会,其实我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也没有很开心?

    “嗯?”他俯首看着我,很好耐心的样子。

    我一个使力,硬是将双手从他掌中抽出,转移话题,“骥远跟珞琳,见过将军了吗?”

    “我在额娘哪儿见过他们了。”

    “嗯,这样就好。”我转身,抬眼看向窗外,却见那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停了下来。大地还是一片银白,银装素裹,干净而漂亮。但是我明白这是假象,冬天一过,雪花一融,那些被埋在雪地下的肮脏之物也就原形毕露。

    我听到自己风轻云淡的声音,“将军……可是将新月格格姐弟都接到了府中?”

    “……”努达海一脸怪异神色地看着我。

    “将军?”我问得有错吗?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在努达海去救新月姐弟的当晚,他从天而降,就成了那新月心中的神。而这个神,在当晚,便已禁不住那个女孩的眼泪,在篝火旁将她拥入怀中,喊着她的小名“月牙儿”。他对那挂在天上的月牙儿心生怜惜,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然后向皇太后提出请求,让新月姐弟住在他府中的望月小筑。

    努达海解下身上的外袍递给我,说道:“我见他们姐弟可怜,便请皇太后托孤,将他们带入府中,如今安顿在望月小筑。我累了,一路尽是风沙,你让人准备热水罢。”

    我接过他的外袍,果然是这样啊……

    “雁姬。”努达海的声音又响起,我才回神。

    “好,将军稍等,我马上去。”

    这夜,努达海在我的房中过夜。

    感觉身侧的人呼吸平缓,我张开眼,见他双目紧闭,原本喜欢微皱的眉头也舒展开,应该已经睡着了。以前我与他成亲之时,喜欢背对着他睡觉。后来他不乐意,非要我睡觉时面对着他,而他则是将我当成布娃娃一样,抱在怀中。开始我不愿意,但是他是习武之人,论蛮力我敌不过他,也不像他那样懂得使巧劲,有时在床上拉扯,他血气方刚,难免擦枪走火,然后就是一夜荒唐。于是后来,我也就学聪明了。

    小心翼翼地将放在腰间的手拿开,正想起身。却被一双臂膀搂了回去,整个人被禁锢在他怀中。

    “想去哪儿?”他闭着眼,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我看着眼前的白色衣襟,默了默,“没想去哪儿,可是我惊扰了将军?”

    他缓缓张开双目,“怎么?睡不着?”他答非所问。

    我一怔,点头。当然是睡不着,如果睡着了我干嘛起来?

    “雁姬,你我夫妻多年,你心头有事就睡不着。”

    我看向他,他目中有着红丝,想必是一路奔波未曾好好歇息。我别开双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将军,那新月格格,是与珞琳一般的岁数罢。”我心中好奇,为什么努达海遇见遇见了他的月牙儿,还有心思留宿在我的屋里。

    “嗯,是与珞琳一般的岁数,带着弟弟,挺懂事坚强的,是个惹人怜爱的姑娘。”

    惹人怜爱?我心中冷笑一声,没有再做声。努达海的怀抱其实挺温暖,但是我睡在他怀中,实在是不舒服。

    “将军,让我翻个身可好?”

    “……好。”

    然后,身是翻了,我被他压在身下。我抬眼,一室的黑暗中,只见他黑得发亮的眼睛凝视着我。

    “将军……一路奔波,定是累了,还是好生歇息吧。”我有些艰难地说道。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女人三十如狼似虎,意思是女子在三十岁左右□会比较……额……咳。我如今已经四十岁了,似乎也没有经历过那个时候。但是努达海却不同,我与他成亲之时,他正值青年,自然不在话下。他三十多时,正值壮年,那也罢了。如今都四十好几了,他还是老样子。最可恨的是,他在房中有时实在荒唐,太能折腾人,往往是我眼含泪水连声讨饶,他亦依旧如故。虽然不是经常太荒唐,但是偶尔一两次,也足够让我吃不消了。

    “累是累了,不过雁姬,你半夜不好好睡觉,将我闹醒,还指望我当圣人君子不成?”这个男人,早为人父,在外面不苟言笑,威风凛凛,在床弟之事,却是像痞子。

    “……”

    屋内一阵荒唐。

    我趴在枕头上,闭着眼轻声喘息,累得半死。

    “雁姬?”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往后拖,又被拖进了他的怀中。

    我没有应声,实在是很累,别提说话了,我连手指都不愿意动一下。

    “这么累?不然我明晚去别的屋里过夜?”努达海问。

    “……”

    我还是没应声。我吃过亏,总要学聪明的。努达海每次远行回来,将我折腾得半死的时候,就喜欢这样问我。我曾经有好几次不留神,点头说——

    好,几个妹妹许久不见将军,定然想念得紧。

    结果是我被他折腾得更厉害,第二天起来浑身都酸疼不止。

    “你要是心中觉得不舒坦,那就留我。”

    “……”努达海去别的屋里,我心中并不吃醋。如果说要他去别的屋子,肯定又是另一轮新的折腾,可要我留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不留么?”

    “嘶……”脖子一阵刺疼,我张开双眼。

    “痛么?”他问。

    “将军你说呢?”我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轻声反问。

    “会痛?那就好,会痛你才会记住。”话音刚落,他的腰身就一个挺进。

    “……”我一个错愕,心底的火气有往上窜,瞪大双目看着他,欺负一个累得半死的人很有乐趣么?他怎么就乐此不疲?

    “雁姬,你总是让我很头疼。”他轻笑着说,声音带着无奈的叹息。

    我怎样让他头疼了?我想问,但最终是没有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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