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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众里寻他千百度 第三章 埋下的隐患

    “宁儿,这些日子你好好呆着,莫要出园子了。还有青梅,穆子秋几时回来?”江如水询问。

    青梅答道:“不好说,穆帮主临去前说是要谈一笔大生意,具体回来的时间,他也说不清楚。”

    江如水微微颔首,道:“那青梅,你这几日就在园子里住下吧,多呆一段时间,也算是陪陪宁儿。”

    “奴婢也是这个意思,多谢主家成全。”

    “只不过是……”江如水筹措着词汇,“这几天,多少要小心一些。”

    “师父,到底怎么了?”江宁疑惑的问道。

    江如水略微沉默:“薛家二郎,宁儿你可还记得?”

    “啊?那个害得师父断指的坏人嘛!怎么?他来了?”江宁忽然变得有些同仇敌忾。

    江如水闻言,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温柔,他揉了揉江宁的脑袋,道:“断指是为了收你为徒,即便没有那薛二郎,这事情我早晚也是要做的,与他无关。我说的是……他对你的那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

    “原来师父怕的是这个。”江宁笑了起来,“其实师傅啊,你不用太过担心的,我是江家的弟子,哪里是他说如何就能如何的?再说了,刚才青梅姐姐还在这里数落我那,说我没有个女孩子应有的模样,怕是会嫁不出去那!唔,那薛家二郎当真有这个心思,所以才惹得师父您为难?若真是这样就好办了,我这就去他面前转悠一圈去,保证他再也对我没有任何想法……”

    江宁讲的滔滔不绝,听得江如水也不禁笑了起来。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总之,你乖乖的在园子里呆着,莫要出去。”

    似乎是在旁敲侧击着什么一般,江宁听那这句话听的有些刺耳,忙道:“师父,瞧您说的。这园子本就是不让出去的。我进这园子都八年了,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又何必强调这些。”

    江如水闻言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江宁暗自里吐着舌头。又急忙将多半碗瓜子瓤递给江如水,嘻嘻笑道:“徒儿孝敬师父的!”

    江如水弹了江宁一个脑瓜崩:“留着自己吃吧。院子一会儿叫人来扫扫,一地的瓜子皮。成何体统。”

    “哦!”江宁揉着脑袋,脆生生的应下。

    ……

    ……

    “江如水这个人,其实是吃软不吃硬的。二郎这样逼他,我怕……”

    “哼,他那个人,分明就是这几年被人捧到天上去了。你瞧瞧你们对他都是个什么模样,恭恭敬敬的跟见了自家爷爷一般。不过是个做赝品的家伙而已,甚至如今还断了一根手指,连赝品都做不了了。废人一个!这样的人,为何要捧着他?敬着他?你瞧他那副嚣张模样。一个作假的,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魏晋名士么?眼高于顶,都不拿正眼瞧人!以前咱们受着他的气也就罢了,如今他的死穴可被咱们攥在手里,还不得乖乖的服软么?吃软不吃硬?他若是不吃我这套,我把他告上官府,就能让他脑袋搬家!甚至能让他江家灰飞烟灭!我就不信他不怕死,不信他不肯服软!”

    虽说江如水不想留下薛二郎与朱管家在府上做客,但如今的形势发展也有些事与愿违了。

    最开始那次花厅的会面不欢而散,江如水甩袖去了清静园,薛二郎和朱管家便自行让江家的下人给他们清理出了院落,摆出了一派耗下去的架势。

    而如今在房间中,薛二郎与朱管家便商量起对策来。

    但这番对话说成是商量并不准确,主要还是薛二郎在耍横罢了。

    朱管家在一旁听着,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倒也不再去劝说什么,似乎是在心里默认了二郎的说法。

    呵,骆宾王?这三个字只要沾上那么一星半点,就可以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更何况他江如水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在徐敬业兵败之后,将骆宾王收留到了自己家中。

    江如水啊江如水,想来这也是天意如此了。

    若不是我那时被自家大郎撵回了老家,又怎么会恰好撞到你将骆宾王的骨灰带回义乌?天意啊!天意就让我拿捏住你这个把柄,让我把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想你以往是如何给我脸色看,又是如何呼喝我的,而今……哈!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真是多亏了朱管家。若不是你这么轻易的拿到了江如水的把柄,又设计将我大哥……”

    “咳,二郎可别乱说,大郎君当真是因为不巧染了热病,所以才故去的。”朱管家急忙笑吟吟的打断薛二郎的话。

    薛二郎闻言笑着拍起了大腿,道:“是啊是啊,都是巧合而已,跟朱管家有何干系?跟我们有何干系?反正是阴差阳错,这上天也终于眷顾了老子我一回。朱管家你大可放心,我也明白若是没有你,我便当不上这薛家家主的道理,以后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再说,你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知道我的心思不在此处,生意啊、字画啊,我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真正拿主意的,还不是你朱大管家?”

    朱管家笑着向薛二郎施礼:“二郎有所命,老奴自然不敢辱命。”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朱管家心中却又自己的计较。

    四年前,就在这扬州的江府中,这薛二郎可是狠狠打过自己一巴掌的。这种事情,现在看来或许不是什么大的仇怨,可以一笔勾销的小事罢了。但朱管家却是个十分记仇的人,有些事情总要在死之前一一还回来,这样才能让人死的瞑目吧。

    他从未告诉过薛二郎,他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掏了个空,医者在四年前就已经断言过,薛二郎这辈子也是不可能有子嗣的。而且如今,薛家只剩下他一个种……也就是说,薛家到了他这代,是必定无后的了。

    朱管家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若是薛二郎你肯听话,或是继续这样乖乖的做傀儡,我便留着你这条小命,表面上恭敬着,内里多捞些钱财也就罢了。可若是某一天,你敢落我的面子……那这事情就可以玩一玩了,要知道,你们薛家虽然无后,可我朱家可是后继有人的。再说了,这杀人的事情跟旁的也没什么区别,一回生,二回熟嘛。

    二人各自享受着自己的胜利,一时间,房间的气氛倒也热烈起来。

    “郎君,何筑梁何账房求见。”

    外面有下人报了唱,可何筑梁这个名字却让薛二郎眉头一挑,冷笑起来。

    “何筑梁?他他妈倒是有胆子来见我?让他进来!”薛二郎猛地拍了桌子,一副债主讨债的模样。

    朱管家在一旁为皱了眉头,此时插空道:“二郎,这何账房也是府上的老人,府里的账目十有八九都是从他眼皮子低下过,即便是他有了错处,郎君说两句便是了,多少要给留几分面子……”

    “他有面子,老子我就没面子了么?你那日不在场,不知道那楼里的人,都已经把你家郎君笑话成了什么模样!老子明白说了,那头牌今晚是陪我的,谁都碰不得。可是你口中这位府上的老人,可是越老越勇啊,竟然在众人眼皮子低下把人抢了去!多少双眼睛在旁边看着啊!多少人看见这位何账房将那头牌拽进了自己的房?多少人笑话我薛家御下不严,连个下人都能跟主家抢女人?朱管家,这事情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没听人家在我身后戳着脊梁骨,说我薛家上下如何如何么?哼,这事朱管家你能忍,我却忍不了!他何筑梁不给我个说法,那我也只好给他一个说法了!”

    薛二郎将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若是此时只看他那副怒发冲冠般的表情,不知情者还会以为他要惩办的,是有杀兄之仇的仇人那。

    但实际情况却是如此,真正的杀兄之人安安稳稳的坐在一旁,而这看模样似要喊打喊杀的这个,却不过是酒醉后跟她抢了个女人而已,而且,抢得还是个风尘女子。

    不过是意气之争,到了薛二郎这里,倒成了夺妻之恨一般的仇怨了。

    再者,这事情是昨夜在扬州的勾栏中刚刚发生的。

    大郎入土不过旬月,如今二郎就在外面毫不顾忌的睡勾栏,这事情若是被人传出去,别说是名声会不好,其实也是能够被官府治罪的。

    那夜之事,朱管家并不在场,所以知道的不多。都是些荒唐事,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自然不好跟着搀和。

    朱管家最是清楚这位二世祖的脾性,如今见状如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想了想之后,他觉得若是薛二郎要呵斥何账房,左右都是与自己无干的,自己也没必要在一旁看着,这不是给何账房添堵么?

    “二郎,若是无事的话,还请恕老奴年老体弱,回去休息了。”朱管家起身道。

    “哦,好,那朱管家你就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自行处理也就是了。”

    得了这话后,朱管家便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转身便离开。

    他以为这等意气之争的小事,大不了就是罚些月钱了事。可是他却忘了,他如今侍奉的这位薛二郎可是个活宝,一旦被人点着了炮仗,不论是该说还是不该说的话,都会一股脑骂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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